很多人看到這個場景直接吐了,我胃里也是一陣鬧騰。即便進(jìn)來前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還是被寡婦的模樣驚得后背冒汗。
突然想起她有個小兒子,我吞了口唾沫走到屋門把門踹開,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捏著鼻子進(jìn)去一看我慌了神,只見寡婦的小兒子趴在地上,身上光溜溜的和他媽一樣沒了皮。
鮮血流了一地,就連屋頂和墻角都有觸目驚心的血跡。我鼓著膽子上前想看看他的正臉,走在地上只覺得被血液粘的抬不起腳。
翻過他的身體后我驚恐的發(fā)現(xiàn)小孩并不僅是被剝了皮,他和我家的貓一樣被開了膛。
隨著被我翻身,他的腸子流了滿地,散發(fā)出一陣惡臭。
大家見狀都嚇的跑出趙寡婦家里。到了外面七爺再次問我東升他們?nèi)ツ膬毫恕?/p>
情況已經(jīng)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蓚€人蹲在地上發(fā)愁。
還好沒過多久有人激動的說大師回來了。七爺和我聽后猛的抬頭,果然看到東升師徒快步走過來。兩人身上的衣服全濕透了,滿臉的疲憊。
趕緊起身迎上去,將趙寡婦家的情況匯報給他。
東升聽完臉色一僵,連忙吩咐我們?nèi)ゴ遄永锲渌思覚z查,最終發(fā)現(xiàn)全村共有六戶人家沒在門口放白飯,結(jié)果全家死絕。
“子陵你去看下是不是只有小孩子被開了膛,大人只丟了皮。”
沒想到東升點名讓我去,幸好大家之前檢查時就已注意到這點。那幾個人紛紛說沒錯,只有孩子開了膛。
“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孩子的心都沒了,其他人別動子陵自己去檢查。”
老東升似乎跟我過不去,這下沒人能幫我。只好硬著頭皮跑過這幾家,驚恐的發(fā)現(xiàn)這些孩子的心真的不見了!
當(dāng)我面色蒼白的說完這個消息后,大家霎時慌了神,主動表示啥也不要了,求東升帶他們跑出去。
“出不去咯…”他有些力不從心的說,“那黑霧不散,咱們哪兒都別想去!”
眾人聽后紛紛求救,不少人都給東升跪下。
他沒說話,轉(zhuǎn)身面向村尾,臉上沒有表情的過了半天,吩咐我們把死去的人的尸體處理掉。
不知為啥,他讓我們把大家直接掩埋,而孩子的尸體用柳條捆住后集體焚燒。
做完這一切他讓人們回家等消息,晚上繼續(xù)放白飯。
我正準(zhǔn)備離開,東升卻輕輕開口:子陵你留一下。
說完他帶我走到村尾,我跟在后面真怕他個瞎子失足墜崖,但他準(zhǔn)確的在崖邊停下。
伸手摸索半天,停留在我臉上。邊撫摸邊和藹的問我害怕嗎。
我心想你這不廢話嗎,又很好奇他終日不茍言笑,為啥唯獨和我相處時慈祥、可親,簡直把我當(dāng)成了他的孩子。
“我知道你怕,因為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微笑著自問自答,說到一半拉了個長音兒。話鋒一轉(zhuǎn)說我有辦法讓你跑出去,不過最多只能帶一個人,只能帶一個!你愿意…
“不愿意!”
我直接打斷他。我家四口人,一個都不能少!轉(zhuǎn)而問他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
東升嘴角露出笑意,就像早知道我的選擇。點頭說道:“不走的話,你就要扛起保護(hù)所有人的責(zé)任,只要危險還在你就不能離開。”
我愣了,心想自己啥時候這么有本事了,能保護(hù)全村人。
見我愣神,一旁始終沒吭聲的天際線發(fā)出招牌式的冷笑,眼神瞟著我,說慫了?
“滾蛋!”
我罵了他一句,他輕哼著扭頭不再看我。
接著我對東升說大師我倒是不怕,但就憑我這兩下子,能干啥???
他拍了拍我說你一定會有你自己的辦法的。接下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最遲七天后回來。要是到時我沒回來,天際線會帶你離開。
東升聲音怪怪的,我聽起來感覺像是遺言,心下一緊連忙說大師你別自己去冒險,大家一起去。
“呵呵”他咧嘴一笑切換了話題,問我想不想知道他們昨晚去做了什么。
“想!”
“先告訴我,你感覺是什么東西在害人。”
我想了下,覺得是雪瑩的傻媽媽死后來報仇了。東升搖頭說要只是區(qū)區(qū)小鬼,我早就把她收了。
他這么一說,我才反應(yīng)過來。這老頭子無疑是有本事的。可來了這么久,一直都在四處觀察還真就沒主動做過什么。
“難道不是我岳母的鬼魂?”
我將信將疑的問道,要說是她吧不至于連我們一家也害。要說不是她,那又會是誰?
“這件事又她的影子,但后面絕對還有東西在支配著她,否則不會整出這么大動靜。”
東升舔了舔嘴唇接著說:村口那黑霧無疑是陣法,而臟東西是無法布陣的。這一切事情背后的兇手,一定是人!
“啥玩意?”我愣住了。
“對,這種陣只有本事高超的人才能布下。因此我?guī)咸祀H線去了雪瑩家里,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什么?”東升面色古怪,我心里不由打起小鼓。
“雪瑩家外面,站著四五個老太太,她們的臉都一樣!”
我吞了口口水,想到雷鈺和瑩瑩也是一張臉,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這么多人都有著一張臉,我想到這可能是走尸。趕緊去之前死的那幾個人的墳上查看,發(fā)現(xiàn)他們尸體果然不見了。”
“走尸是用死人養(yǎng)出來的一種東西,只要有足夠的人皮,可以將走尸的臉變成任何樣子。而且兒童容易支配,只要在走尸體內(nèi)植入兒童的心,黑手就可以操控它們化成任何人的模樣為自己服務(wù)。”
“只不過昨晚我還不確定,直到今天村子發(fā)生這些,才證實自己的猜測。有人想把村里所有人都養(yǎng)成走尸。死的這幾戶人家,都是走尸做的!”
我聽的渾身冒冷汗,僅是四五只走尸就害死這么多人,那接下來村里豈不是要死更多的人。趕緊問他該怎么辦?
東升沒再說話,面朝深山呼了幾口氣,快速的離開。
只隔空留下一句話:子陵凡事別慌,用心觀察,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山林中。
回家路上我滿腦子都是東升說的半截話。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了,這事情因侯三等人貪色所致,為啥讓我扛?而且他說這事背后還有黑手,如果真是這樣那黑手無疑藏在我們村,否則他不會這么了解我們,會是誰呢?
最關(guān)鍵的是,雷鈺和瑩瑩有著同一張臉!之前我覺得可能是巧合,可聽了走尸的消息,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勁。
她們兩個有問題,或者說至少有一個是走尸!
不敢再往下想,回到村里和七爺說了東升進(jìn)山的事。但沒說走尸和黑手的內(nèi)容,怕引起恐慌更怕黑手就隱藏在人們之中。
下午太陽落山前,我和七爺去檢查了下,見村民們都自覺點在門口擺好米飯才放心回家。
天際線在我家睡了半天,見我回來,仰著腦袋問我有吃的沒。
“來吃飯吧。”
嘴上說著,心里卻一陣鄙視,你丫這么牛逼怎么還會餓?
剛進(jìn)屋不久爸媽就做好飯,雪瑩端著幾盤菜走了出來。
天際線自覺點搶過來,連菜里沒肉還撇撇嘴。盡管如此,他還是埋頭飛快的吃了起來。
雪瑩站在旁邊皺著眉看著他,臉色沉了下來。這不是第一次了,我有注意到瑩瑩每次看到他都會不高興,就像倆人有仇似得。
爸媽這時端出來一盤面餅,招呼我倆吃飯。有些尷尬的對天際線說家里米不多了,要留著放在門口,湊合吃面食吧。
他說沒事,拿起一張餅就吞咽起來,也不管我們。
還沒等我們坐下,天際線呸的吐出一口還沒嚼碎的菜,皺眉說怎么這么苦!
我上前瞅了瞅,再往盤子里一看不由打了個激靈。這哪兒是菜呀,分明是柳樹葉還有細(xì)柳枝梗。
趕緊問爸媽誰做的菜,媽說她做的。然后看了眼盤里也愣住了,疑惑的說她剛從菜園子摘的菜,咋就成柳葉了呢。
我直接跑到房后菜園里,看到眼前的景象,一個沒站穩(wěn)整個人就坐到了地上。
地里種的蔬菜全部枯萎,葉子都焦了。可我早上還來過,這些菜還好好的呢!
而且整個菜園的地表覆蓋著厚厚一層柳葉,葉子還沒打蔫兒,就像剛放進(jìn)來的一樣。
我家以及附近都沒柳樹,這葉子是從哪兒來的呢?
何況這絕非一人之力完成的,又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可我們一家人都沒察覺到!
猛然,我想到了走尸,只有走尸才有這個能力。也想到了被我們在村外捆上柳條焚燒的兒童尸體,趕緊起身往外面跑去。
天際線見天黑了,怕我有危險也跟了上來,我才發(fā)現(xiàn)他也是個面冷心熱的主兒。
走到焚尸的地方數(shù)了數(shù)骸骨,發(fā)現(xiàn)數(shù)目不對!
死了六個小孩,這里只有五具遺骨,另外一個孩子去哪兒了?
突現(xiàn)在我家的柳葉八成就是這個消失的孩子弄出來的。趕緊通知七爺,一追問才知道有人在處理那個孩子的時候,看他太小了沒舍得燒,而是埋了。
眾人火急火燎的趕到埋尸地一看,墳頭被挖開了,里面空空的根本沒有那孩子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