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疤如果不是胯骨折斷,不能行動,在姚鼎進(jìn)入病房的時候,就去迎接了。
姚鼎在杜大疤心目中神人般的存在,因為這個心里,當(dāng)初杜大疤被文雷打傷時,想著給他打電話,要他去對付文雷,報仇出氣。
當(dāng)時杜大疤被文雷打懵了,疏忽了姚鼎還關(guān)押在看守所。
杜大疤認(rèn)識很多武術(shù)界的前輩高人,和平峰市大部分武者都有來往,但他斷定,只有姚鼎的武功身手能和文雷一決雌雄,其余的都不是對手。
“鼎老弟,疤哥還是那句話,到我的飛鷹俱樂部做事吧,你想要什么職位,都可以,薪金也要比天茂集團高出五倍,不,疤哥給你純利潤百分之一的股份,你看怎么樣?”杜大疤已經(jīng)不少于十次的邀請姚鼎到他那里。
可是姚鼎一直在拒絕。
“疤哥,今天不談這事,我只是要了解一下你被誰打傷,作為兄弟,我不能撒手不管這檔子事。”姚鼎卻是為此事而來。
“他媽媽的,我在平峰市混了二十多年,就沒看到過這個人。”杜大疤說著把文雷的相貌,身高和言語特征講述了一下。
“哦,這人是不是穿著破舊休閑服,里面灰色秋衣,破舊西服褲子,旅游鞋泛起了毛邊,很瘦弱,三十來歲的樣子?”姚鼎腦海里閃現(xiàn)出文雷的身影。
姚鼎的審視力和分析能力非常的強,雖然那夜在天王大酒店見過文雷一面,就深深的刻在心里,其中還包括絲絲的恨意。
“就是他,鼎老弟認(rèn)識,是你的朋友,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們一家人互毆了吧!”
姚鼎搖了搖頭,沉思不止,原來文雷是個武功高手啊,杜大疤乃是西南刀門杰出的弟子,苗刀之術(shù)爐火純青,要把他打敗,那絕對不是普通之輩。
此刻想起來,文雷身上的確有怪異之處。
即使文雷武功再高,姚鼎也要為杜大疤出頭,江湖中人,講究的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他說道:“疤哥,此事我為你辦妥。”
杜大疤臉上樂開了花,他不知道臉上的大傷疤映襯在笑容之下,倍顯恐怖、猙獰。他笑過之后,狠狠的揮舞著拳頭,“鼎老弟出頭,我的仇一定能報,你要把那小子打成殘廢,至于善后,有疤哥兜著。”
“犯法的事,疤哥兜不了。所以這事,我想著這么辦。你派人把文雷引到西河拳賽場,我就有機會把他打倒于賽場之中。”姚鼎雙目中閃爍一絲血光。
“哈哈,還是鼎老弟聰明,拳賽場上,簽了協(xié)議書,打傷人,警察也會睜一眼閉一眼。”杜大疤拍手叫好,很多天了,他沒有如此的開心興奮。
姚鼎一再提醒,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從種種跡象表明,文雷不只是武功高強,而且心思也很縝密、經(jīng)驗豐富,和這樣的對手交斗,一定要講究策略。
杜大疤答應(yīng),一定會沉住氣,不急躁。
姚鼎又坐了一會兒,起身告辭,在樓道里遇到了帶著兩個美女來醫(yī)院的飛鷹俱樂部那個壯男林北。
“鼎爺,你來看疤爺,這就太好了,天王老子的話,疤爺也不聽,唯有對你,畢恭畢敬,你說一句話,頂我們一萬句。”林北深深鞠了一躬,向姚鼎打招呼。
“你們進(jìn)去吧,現(xiàn)在他不再鬧情緒了。”姚鼎帶著兩個手下離開。
“既然老板情緒控制,那林哥就送我們回俱樂部吧。”兩個女工作人員臨來時受于林北的慫恿和金錢的誘惑,但在路上,兩人打起了退堂鼓,杜大疤的暴躁,她們心知肚明。
“臥槽,來了還想回去,哪有那么容易。雖然不用你們給疤爺消解憤怒,但疤爺那樣的火氣,還需要你們平息的。要想著出人頭地,就大大方方的做事,不要拘泥于一格,你以為大堂經(jīng)理芳姐是憑本事爬上高位的,還不是因為把疤爺伺候的爽么。”林北看著兩個女工作人員的目光由灼熱轉(zhuǎn)為期待。
她們當(dāng)然聽出來林北話中之意,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
三個人進(jìn)來時,杜大疤正在竭盡心神想事情,一見到兩個女工作人員,眼里立刻射出野狼般的目光。
“林北,你做的不錯。”杜大疤語氣平緩。
見到杜大疤一改往日見人就罵的態(tài)度,林北放下心,走到病床邊,要是前幾天,他提心吊膽的站立的很遠(yuǎn)。
“疤爺,他們都愿意來伺候你,她倆是最乖的,一定令疤爺滿意。”林北少不了美言幾句。
“很好,他們留下,你去辦其他的事,最快速度找到這樣一個人,他名字叫文雷。”緊接著杜大疤將文雷的體貌特征說了一遍。
長發(fā)女工作人員比較心細(xì),聽完杜大疤的話,立刻就道:“老板說的這人,好像是我們俱樂部新報名的一名會員。”
“哦,趕緊打電話回去,把他的視頻照片搞到發(fā)過來。他媽媽的,撞到老子槍口上,該他要倒倒霉。”
杜大疤關(guān)注文雷的同時,在遙遠(yuǎn)的沙漠里,文雷和他成為一對母女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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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峰市東北部的撒遠(yuǎn)沙漠,乃是華亞國最大的沙漠,地理環(huán)境惡劣,曾經(jīng)的幾大古國全部被狂沙掩埋,方圓數(shù)千里只剩下一片片廢墟遺址。
多年來,考古學(xué)家和探險者冒著生命危險,想著遺址上找到古國的歷史命脈,一半的人無功而返,而其余的則困死在這里,漸漸的就成了荒無人煙的地帶。
但從二十年前,君盟古國的遺址上住進(jìn)了一批不明身份的人物。
這些人不但有卡車、轎車,還有先進(jìn)的槍支彈藥,各種刀槍武器。更有一個出奇美麗、喜歡穿著繡著蜘蛛旗袍的貴婦人,滿頭的金銀首飾,手腕上不同凡品的露水珠手鐲,代表著與眾不同。
她就是七十多個不明身份人物的頭領(lǐng),至于真實名字叫什么,誰也不知道,手下人都尊稱她為蜘蛛頭領(lǐng),她有兩個貌美如花的雙胞胎女兒,喚她為媽咪。
“媽咪,冬豹返回來消息,他們那里出現(xiàn)了狀況,宋幸的黑云小組全部被緝捕進(jìn)了局子。”柳一煙向蜘蛛頭領(lǐng)報告。
蜘蛛頭領(lǐng)正在一株牡丹花上拿掉小蟲子,聽到大女兒柳一煙的報告,緩緩站起身來,指甲一用力,兩個肉鼓鼓的小蟲子斷為四節(jié)。
蜘蛛頭領(lǐng)看了一眼天上的流云,手一張,肉蟲子的殘肢落地,她抬腳尖,又把這些殘肢捻的血肉模糊。
“把它們的尸體埋起來,不能暴尸在烈日炎炎之下。”蜘蛛頭領(lǐng)說著,蓮步輕移的走向軍綠的鐵皮房屋。
柳一煙招手喚過背著槍支巡邏的小嘍啰,命令他鏟起肉蟲子尸體,埋到灌木叢中去。
鐵皮房間空間很大,同時盛下五十個就餐不成問題,其裝飾別具匠心,突出居住者愛美的特性,正中的真皮沙發(fā)前面放著三個火山巖的花盆,種著猩紅的花卉,這就是著名的沙漠紅。
“我一再警告冬豹,拉攏人不要操之過急,他偏偏不聽,我看過宋幸的資料,這個人不適宜我用?,F(xiàn)在捅出漏子來,還要花費很大力氣擺平。”蜘蛛頭領(lǐng)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仿若什么事情都不能激起她心中的波瀾。
“宋幸的四大弟子,首先為了金錢,受別人收買,去報復(fù)一個叫文雷的人,在男士服裝店被文雷打敗,并被逼問,但他們沒說出是宋幸指使的,而是把和他一向作對的師兄杜大疤報了出去。”
“簡直是荒唐,把警方當(dāng)成吃干飯的了。輕敵者必敗,這是我反復(fù)強調(diào)的一句話,他們都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蜘蛛頭領(lǐng)坐在沙發(fā)上,輕輕摸著沙漠紅花,這是她最喜歡的花卉,在沙漠中堅強的生長、盛開。
“媽咪,你說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柳一煙問道。
“我聽聽你的意見。”蜘蛛頭領(lǐng)很看重大女兒的,經(jīng)常能給她出謀劃策。
“派得力人手換回冬豹,讓其審時度勢,如果宋幸還有利用價值就留著,否則斷了他的命,使警方也斷了這條線。再者就是到杜大疤的飛鷹俱樂部,把警方的偵查路線引向杜大疤。”柳一煙未加思索,就說出來。
“你的意見很好,但是忘了兩條,第一就是擊敗宋幸四大弟子的那個人,你馬上搞到他的詳細(xì)資料,交到我這里來。第二,在把警方引到杜大疤身上時,要把飛鷹俱樂部搞到手。雖然我們的目標(biāo)在天茂集團二百億的股權(quán)資金上,但飛鷹俱樂部也是口肉,要吃掉;這樣一來,我們的運行資金就超出預(yù)算了,對我們的行動大有好處。”
柳一煙仔細(xì)一想,她媽咪要比她計劃周全很多倍。
柳一煙要去給冬豹發(fā)消息,立刻停止一切行動,等人去把他喚不回來。
“不,直接派人去,我們發(fā)送消息和接收消息次數(shù)必須減少。要知道我們行動加快,警方偵查的力度就加快、更嚴(yán)密,為了防止信號暴露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了。”
“是。”柳一煙就像一個軍人接受命令時,立正。
柳一煙轉(zhuǎn)身離開時,蜘蛛頭領(lǐng)意味深長的道:“小煙,不要和你妹妹總是鬧意見了,她頭腦簡單,就喜歡玩,我這份家業(yè)始終要交到你手里的,你不爭,也是這樣的結(jié)果。”
“我知道了,媽咪,我會讓著飛云的。”
蜘蛛頭領(lǐng)點點頭,大女兒在她面前不但乖巧,而且非常孝順。另外,柳一煙的心黑手辣,美女無情,在她眼里也是百分百的滿意。
柳一煙完全繼承了其父親和她的血統(tǒng),而二女兒就像個無憂無慮也無知的頑童女孩,總是長不大的樣子。
其實她很滿足了,柳一煙要繼承她和丈夫的事業(yè),前路艱險,風(fēng)云動蕩,生命就如一片浮云,說沒有就沒有。而二女兒留在她身邊,可以體驗到做母親的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