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的,膽大妄為,帶人沖入派出所,你還說什么客氣,真他媽的逆天了。”
文雷聽到歹徒的狂叫,不由得暗罵了一聲,回頭擺出手勢,示意董星飛不要輕舉妄動。董星飛這才看到一名警員匍匐到了高墻下的花樹旁,可是他不知道是誰。文雷特殊的手勢要表達的意思,董星飛看出來,驀然他就想到了這個人是文雷。
董星飛回了一個“明白”的手勢。
兇悍的歹徒?jīng)_進派出所,董星飛第一時間上報,第二時間就是分析情況,當(dāng)知道歹徒人數(shù)眾多,而且持有槍支,他也感到特別棘手。
“我不算神槍手,但也能輕松的就射中九環(huán),我勸你們還是合作的好,別耍什么心眼,還有半分鐘時間。”歹徒的話語越來越狂妄。
文雷從槍聲中聽出來,對方不是一種槍支,也就是說對方至少兩個人持有槍支,或者更多。
“啪”又一聲槍響,隨之而來一聲痛叫,一名警員被擊中腹部,頓時鮮血如注。
“還有十秒鐘。”歹徒第三次高聲叫著。
“對方竟然還有03式狙擊步槍,我倒低估了他們的實力。”文雷在翻上墻壁時聽到了第三聲槍響。
03式狙擊步槍,華亞國新型國產(chǎn)步槍,五年前,被視為龍之戰(zhàn)隊專用槍,所以文雷對其極其的了解,其射程和準(zhǔn)確率要比他手里的85式狙擊步槍優(yōu)越的太多。
派出所高墻盡頭,連接著一座琉璃瓦的高大門樓子,要比墻頭高出兩米多,對于文雷來說,這是小菜一碟,背后步槍,雙腿一縱,就扒到了兩片琉璃瓦,攀爬到了門樓子上。尋找了最合適的位置,把槍口對準(zhǔn)了隱藏派出所門口車輛后面的持槍歹徒。
文雷沒有直接射擊歹徒們的要害部位,而是瞄準(zhǔn)了三個槍手的胳膊。
三聲輕微槍響,三個歹徒舉著的槍支垂下去,立刻歹徒們一陣慌亂,趁著這光景,文雷例不虛發(fā),子彈擊中其他歹徒手中的長刀。
“瑪勒格碧的,弟兄們,拼了。”隨著為首的歹徒扯掉蒙面黑巾,是一個絡(luò)腮胡子,眼大如鈴鐺,顴骨高聳,十分的兇惡。
“要想活命的,誰也別動。”文雷一聲大喊,猶如霹靂。
絕對的震駭性,令歹徒們?nèi)颗P倒。
董星飛精神大震,率領(lǐng)院子里的警察飛快的沖出來,黑乎乎的槍口對準(zhǔn)了歹徒們的腦袋。
董星飛不得不佩服文雷的實力,豎起大拇哥朝樓頂晃了晃。
文雷看到了,但是他沒有做表示,鷹隼一樣的眼神盯著一個小個子的背影。
小個子歹徒批命的奔跑,速度猶如百米沖刺。他手里的長刀揮舞著,把旭日朝陽中的路人趕開。
正當(dāng)他鉆上一輛黑色轎車的時候,文雷開槍了,正擊中他的后膝蓋。頓時小個子摔倒,還沒等爬起來,就被騎著警用摩托飛馳而來的警察按住。
隨即警笛聲大作,其他派出所或者分局支援的警察趕到現(xiàn)場。
董星飛處理現(xiàn)場之時,文雷回到了副所長室,將警服和警帽放回原處。穿好他破爛的衣服,洗了洗臉,坐在沙發(fā)上,吸著三五香煙。
早晨七點四十分,朝霞噴薄滾滾紅色,樹木被照耀,仿若披上了朦朧的輕紗。
文雷從洪湖路派出所走出來,看了一眼萬里無云的天空。
文雷感到遺憾的是,費韻要協(xié)助董星飛審訊黑背心歹徒,所以沒有隨他一起離開派出所。
身邊沒美女,媽媽的,一大早晨的,陽光怎么就這么熱。
文雷走出了大約一里地,看到了早餐店,正邁上臺階,一輛車噶然停在身后。文雷回頭一看,是一輛夏利出租車,司機就是前幾天的夜晚,被六個黑西服圍住討要高利貸的婦女程煙。
“我男人要見你。”程煙尋找文雷好幾天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碰到了。
“大姐,我長的這么帥,心也帥,施恩不圖報,去你家還是算了,我還沒吃早點呢,你給我來仨大風(fēng)門的驢肉火燒和一碗豆腐腦,就足以。”文雷的確覺得很餓。
“男子漢大丈夫,連一個女人的愿望都滿足不了,還有啥臭美的。”
“當(dāng)小人時不說君子話,餓就是餓嘛,餓了就吃飯,天經(jīng)地義。”文雷被程煙搶白一句,可還是必須說實話。
“難道老柳的羊雜面,不比大風(fēng)門的驢肉火燒好吃?”程煙用手一指西北方,接著道:“我家就在雙柳巷3號,和老柳早面館相隔不足四十米。”
“大姐,你怎么不早說,耽誤事,快上車。”文雷拉車門坐到夏利出租車的副駕駛。
聞著羊雜面的麻辣香,文雷的口水打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被程煙拽進她家低矮的小平房。這里雖不屬于貧民區(qū),但也是窮人居住的地方,院子小,屋子小,陰暗潮濕,濃重的草藥味撲鼻而來。
程煙的男人斜著身子半臥在沙發(fā)上,腦袋前面立著雙拐。文雷仔細一看,他的左腿從膝蓋往上半尺就斷掉了。
“我是客人,總歸讓個座位吧。”文雷掃了一眼,小客廳里除了程煙的男人臥著的沙發(fā),別無其他座位。
“客人請坐。”程煙的男人仰了一下身子,把健全的右腿移動下來。
文雷鷹一樣的眼神就發(fā)現(xiàn)程煙的男人奇怪的三個指頭的動作,把他拉回了以前的訓(xùn)練場上。這個動作是龍之戰(zhàn)隊隊員互相傳遞信息之用。
文雷太熟悉這個動作了,但是他不動聲色的坐到程煙的男人旁邊。
“我家女人說你幫了大忙,她才沒被杜大疤捉了去,我倆都特別感激你,可是窮啊,沒什么好報達的,帶你來家里,我鄭重的說聲謝謝,心里感到安慰一些。”程煙的男人長長一句話,充滿世事的滄桑。
程煙的男人一年多前,傷掉左腿時,程煙借了三萬元高利貸,給他治傷,利滾利,一年多增長到了一百多萬,兩口子被迫東躲西藏,放高利貸的債主雇傭杜大疤一伙人代為追繳。
時不時的程煙被杜大疤的手下堵住,但程煙有本領(lǐng),每次都逃脫。而那個夜,杜大疤親自撞見了程煙,如果不是文雷出手相救,她再也逃不過。
“不要客氣了,我這人就這德行,見不得女人被欺負。”文雷真的是這樣,曾經(jīng)他只是龍之戰(zhàn)隊隊員時,為受辱的女人抱打不平,受到上司的懲罰,不少于十幾次。
程煙的男人干咳了兩聲,指著小桌上的玻璃水杯,要文雷幫忙端來。
文雷起身,微妙的擺出個動作。在他端水反身之后,發(fā)現(xiàn)程煙的男人單腿立起來,塌陷的眼窩盈滿淚水,激動的叫道:“龍頭,一定是你。”
“你是龍十六。”文雷放下水杯,抓住程煙的男人的雙手,他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性的。
“龍頭……”程煙的男人取下面具,露出一張黑燦燦,四十歲左右的面孔,“龍十六向龍頭報道。”說著,行軍禮。
龍之戰(zhàn)隊每一位隊員都有一面特制的面具,用來掩藏身份。所有隊員對隊友的真實面目是認識的,但罩上面具,并不見的認識,因為他們的面具不到關(guān)鍵時刻不會使用。
而且龍之戰(zhàn)隊從龍頭到每一個隊員,相互全不知道真實名字。
龍之戰(zhàn)隊是華亞國秘密部隊,當(dāng)然保密性一流。隊員們相互不知道真實姓名,有效的避免出現(xiàn)意外,被敵對的勢力探查出隊員們的出身來歷,對其家屬進行迫害。
龍之戰(zhàn)隊至尊龍頭以下,則是赤龍、橙龍、黃龍、綠龍、青龍、藍龍、紫龍,他們的身份僅次于至尊龍頭,再往下則以龍一、龍二的代號稱之。
程煙男人真實名字叫做常傲,代號龍十六。
文雷也取下面具,緊緊和常傲擁抱在一起,戰(zhàn)友情深似海,尤其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刻骨銘心。
常傲看過程煙拍攝的文雷與杜大疤一伙交手的視頻影像,熟悉的軍體拳、文雷笑傲的身影,讓他想到這可能是一名戰(zhàn)友,所以讓程煙帶回家來。
文雷比以前瘦弱了二十斤也不止,身體輪廓變化的不小。常傲經(jīng)過特種兵嚴(yán)酷的訓(xùn)練,即使猜到來的人是文雷,沒有確鑿的佐證,他也不會相認。在文雷端水時的小三步加滑步,他這才徹底相信對面之人就是夢寐想見的至尊龍頭。
“龍頭,我要參加行動。”聽完文雷這次來平峰市的目的,常傲立刻擲地有聲的道。
“不,你已經(jīng)受傷嚴(yán)重,而且有了家室,不宜再進入龍之戰(zhàn)隊的行動。”文雷毫不猶豫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