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文雷瞳孔深處的亮彩釋放出來,很快又隱去。他看到兩個青色T恤衫,胸前繡著攥緊拳頭砸碎山峰圖像的光頭男子背靠著墻壁,正面對著舞廳門口,抱著肩頭,不知再說什么,見到他出來,立刻停止了竊竊私語。
兩個光頭穿的喇叭褲,褲頭卷在黑亮的皮靴里,皮靴外側(cè)微微鼓出,一定藏著短刀或者匕首一類的武器。
高個光頭膚色黝黑,身材壯實,皮膚繃的緊緊的,一看就很有力道的樣子。而矮個子雙腿并立、挺直,比正常人雙腿和身子的比例要大些,顯然彈跳力非常好,行動起來快捷。
即使再厲害的對手,文雷沒必要在乎,他裝作沒有看到這兩個人,繼續(xù)往洗手間方向走去。矮個光頭拿出手機,調(diào)出相冊,給高個光頭看了一眼,兩個人點頭示意。
帶頭大哥給兩個光頭下達的命令,要把相冊上這人爆打一頓。
兩個光頭跟在文雷身后,一同進入了洗手間。而在他們之后,起先在樓道盡頭透過窗戶望夜空的一男一女也推門而進。
“媽的,這次可算碰到買賣了,大哥交代過,只要留得他命,隨意我們怎樣揍。”矮個光頭狠狠的說著,擺弄著手指,發(fā)出“喀吧吧”的響聲。
“五哥,你就瞧好吧,我好久沒打過架了,算這小子倒霉,讓我活動一下筋骨。”高個光頭吞吐著舌頭,仿若要把文雷淌出的血,吸進去,才解恨。
兩個光頭發(fā)現(xiàn)了進洗手間的一男一女。
“媽的,看什么,滾出去。”高個光頭兇相畢露。
這一男一女并排走著,不但沒因為高個光頭的恐嚇而后退,反而非常鎮(zhèn)定自若,徑直迎面走來。距離還差一米之時,兩個光頭感覺出這一男一女就是沖他們而來的,這才警覺。
但為時已晚,男的一出手就是凌厲迅捷的擒拿手,雙肩動,雙手就揮出,快的令人難以想象。他攻擊目標(biāo)是矮個光頭。而女的也不含糊,在高個光頭拿出匕首時,一對拳頭已經(jīng)到了。
兩個光頭混江湖時間不短了,雖然說不上會什么拳法或者招式,但是身強體壯,經(jīng)常打架斗毆,經(jīng)驗還蠻豐富的,他們一看這一男一女出手迅猛,毫不拖泥帶水,就知道遇到了勁敵,慌亂之中,躲開攻擊,但是對方的第二招隨之攻擊出來。
首先男的將矮個光頭雙手腕抓住,來了招漂亮的“猛虎擒羊”,身體上的力量灌輸?shù)诫p臂之上,三四百斤的力量,矮個光頭承受不住,被甩到墻壁上,緊跟著,男的一個箭步,掐住矮個光頭,話語冰冷而小聲的道:“別出聲,不然你要倒大霉。”
矮個光頭有力量的雙腿別住門邊,被男的一腳踢中左小腿,“喀吧”一聲骨裂,他立刻就蔫了,被男的拖進女衛(wèi)生間。
此刻女的也將高個光頭制住,搶過來的匕首頂在其胸口,高個光頭乖乖的被逼進了女衛(wèi)生間。
文雷解完大便,舒舒服服的從男衛(wèi)生間出來,一邊洗手,一邊掃了一眼女衛(wèi)生間,淡淡一笑之后離開。
舞廳里的氣氛一再高漲,音樂聲此起彼伏。文雷進來時,第三場剛剛開始,龍亭玉陪一個白凈臉龐,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在跳。而龍?zhí)鞁珊鸵Χψ诖笊嘲l(fā)上吃著水果,有說有笑。
旁邊還有三四個女性閑聊。
文雷掃了一眼,繼續(xù)坐在被遺忘的角落。
龍?zhí)鞁赡恳曋睦祝瑑蓚€人目光對在一起,龍?zhí)鞁烧鹕?,卻被姚鼎拉住,“天嬌,鼎哥在這,別人還有資格陪你跳么?”明顯著姚鼎非常的不高興。
“我就是看著男人怪可憐的,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那,也沒人理。”龍?zhí)鞁刹桓覓觊_姚鼎攥住的手,但是發(fā)表一些抗議,還是沒問題的。
“他本來就是可憐的,就讓他繼續(xù)可憐下去吧。”姚鼎剝了兩塊大白兔糖果,塞到龍?zhí)鞁勺炖铮愕盟f不出話來。
“姚鼎,老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老子決定要把龍亭玉和龍?zhí)鞁筛愕绞?,讓你顏面盡失。”文雷暗自想著,他最看不慣這類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天的人。
“先生,請你跳支舞好么?”溫柔靚美的聲音響在文雷耳畔。
文雷感覺不是很熟,但絕對聽到過。他的敏銳意識立刻挖掘出來這個人的聲音來自誰。
果然不錯,正是在平峰市公安局審訊室,遇到的那個陪審女警。也就是在洗手間把高個光頭制服打暈的那個女性。
此刻的她穿著百褶長裙,顯得莊重大方,自然的面色閃著光澤,距離文雷只有半米遠,女人特有的芳香撲入鼻孔,令文雷心曠神怡。
“謝謝你的邀請。”文雷站起身來,陪她走入舞池。
“先生,我叫費韻,很榮幸和你有緣做舞伴。”費韻把手搭在文雷的肩頭,目光正視,目光如秋水,明亮而有神。
“好聽的名字,豐滿的腰肢,天姿國色,我們將是最好的搭檔。”文雷早就夸過費韻的美。
在公安局時,費韻穿著警服,颯颯英姿,玲瓏的曲線美,卓爾不群,而現(xiàn)在換了長裙,自然靚色的臉龐,更是美艷絕倫,費韻的身材火辣到爆,絕對不輸于龍?zhí)鞁苫蛘啐埻び瘛?/p>
當(dāng)文雷和費韻跳起來,旁觀者才知,文雷雖然猥瑣,看上去是貧民,但舞姿太曼妙了。而費韻也是跳舞高手,兩個人的舞無疑是舞池中最美的。
“費小姐,你受過專業(yè)的舞蹈訓(xùn)練,而且跳了很多年,才有如此優(yōu)美的舞技。”文雷真心的在贊美。
“愛好是最好的老師,我從小就愛好跳各種舞。”費韻說的這是謊話,她自從上警校,才接觸的舞蹈。
“哈哈,你會成為受人矚目的舞蹈家的。”文雷笑聲中,并不影響舞技的發(fā)揮,但他的這兩聲笑,引來更對注目者。
“先生,你過講了。我還是真心佩服你的舞技的,希望以后多多陪你跳起來。”費韻這次來是有目的的,和她一起來的是刑偵隊長董星飛。
“好,我特別喜歡費小姐這樣的美女陪在我的身邊。”文雷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
在他旁邊跳舞的男男女女都感到很奇怪,從話里聽出來,文雷和費韻以前不認識,而這么優(yōu)雅的大美女卻自貶身價陪文雷跳舞。
“你看,我們跳的是最好的,把他們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費小姐,我們要震動全場了,我感到真的好高興。”文雷飛了個眼,費韻的臉色緋紅起來。
隨著音樂緩緩?fù)P?,第三場告終。
龍?zhí)鞁膳闹驼?,疾步走過來,“男人,你不錯啊,舞姿優(yōu)美,惟妙惟肖,把我的眼睛都看直了。”
“男人不止這些,還有很多優(yōu)點呢。”文雷淡然一笑,攜手和費韻去向龍?zhí)煲案鎰e。
龍?zhí)煲霸缇涂吹搅唆骠嫫鹞璧奈睦?,可是他沒看清費韻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費韻漂亮出色不說,而且氣質(zhì)絕對一流,不由的多望了幾眼。
“她是你的朋友?”龍?zhí)煲皢柕馈?/p>
“不,剛認識的舞伴。”文雷必須要隱瞞費韻的真實身份。
“幸會,幸會,漂亮的小姐,我叫龍?zhí)煲?,請問你的芳名?rdquo;龍?zhí)煲岸Y貌的伸出手。
“龍先生,你太客氣了,小女子費韻,喜歡跳舞而已。”費韻和龍?zhí)煲拔樟艘幌率郑?ldquo;不好意思,龍先生,我要告辭了,家人在客房里等著,長時間不見我回去,要著急的。”
文雷和費韻一起離開,步行走出天王酒店,在對面的昏暗的小巷里,停住腳步,轉(zhuǎn)回頭說:“后面的朋友,出來吧,你在天王酒店的十三樓就跟著我們。”
“報告長官,局長命令我們協(xié)助長官工作。”刑警隊長董星飛小跑出來,筆挺的站立,表現(xiàn)出來是彪悍與霸氣。
“報告長官,我和董隊長一起來的”費韻和董星飛并排站好,行軍禮。
“好,費韻留下,你可以走了。”文雷見董星飛無動于衷的樣子,又說道:“你回去報告展局長,只有費韻協(xié)助我足夠。對了,往這個銀行卡里打二十萬元。”文雷把寫著工商銀行和一行數(shù)字的紙條交給董星飛。
午夜,一邊走一邊輕聲交談。
“長官,你為什么留下我,而不是董隊長,說實在的,他是十幾年的老警察,比我經(jīng)驗豐富得多,打擊犯罪分子也猛。”費韻不解的問道。
“我要你留下不是打擊犯罪分子,而是陪我,我喜歡美女在身邊。”文雷目視著費韻,“以后不要叫長官了,感覺太生疏,就叫我哥吧。”
費韻懂得,一再稱呼文雷為長官,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她改口叫大哥。費韻真心的崇拜文雷,無論是他奪槍的姿勢,應(yīng)對眾警察表現(xiàn)出來的泰然自若,深深吸引著一顆芳心。
文雷和費韻進入了天星河旅館。這個旅館規(guī)模很小,地處也偏僻,值夜班的服務(wù)員是個三十多的婦女。文雷說了好多話,女服務(wù)員才答應(yīng)他倆住下來。
文雷登記了一間客房。
“大哥,這不行啊,我們怎能住在一個房間里。”費韻高中時期,就被選中去警校,沒有機會談戀愛,更沒有單獨的和任何男子在夜晚共居一室。
“你是富姐還是富二代,或者你的工資每月領(lǐng)幾十萬?”文雷問道。
“都不是,我父母就是普通的工人,我現(xiàn)在每月才掙兩千四百元。”費韻的家庭背景很普通,而且正式工作一年多,工資少的可憐。
“這不就得了,我們沒有錢浪費,只有住在一個房間。放心吧,我睡覺很老實,既不打呼嚕,也不夢游。你清白的身子,不會被我玷污。”文雷伸了個懶腰,繼續(xù)跟著服務(wù)員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