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巴子的,怎么回事?”我約莫了一下齙牙六的方位,朝著那邊剛喊了一聲,就聽到黑暗里不知道誰冷冷的說了一句“你要是不想死,就他媽老實呆著!”
我一聽,知道壞事了!
“我他媽就知道你們兩個…兩個小逼崽子…不對勁!”齙牙六“嘶嘶”吸了兩口涼氣,估計是剛才被槍子打中了,此刻應(yīng)該是疼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把槍放地上,踢過來!”黑暗中又有人來了這么一句,我分析了一下,按照齙牙六的話,和進這實驗室前給我的“提醒”,說不定他說的兩個小逼崽子,指的肯定是麻子臉和六指兒。
麻子臉剛才是朝著一個方位走過去了,現(xiàn)在早就不見了蹤影。
那說這話的,肯定就是六指兒。
“行,你小心點,別介槍走了火。”黑暗中傳來板寸頭的聲音。
由于周圍實在太黑,能夠照明的,只有我剛剛因為摔倒,從我手上脫落滾出去的手電筒,我也不敢過去拿。
再說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倒是聽到了什么東西在地上滑動的聲音。從聲音上來聽,像是板寸頭把槍踢給了六指兒,那在地上滑動的聲音,有可能就是板寸頭用腳踢槍的聲音。
“砰砰!”
兩聲槍響,在實驗室里面響了起來。
“許諾,你丫別愣著,撿槍!”聽到齙牙六這一嗓子吼,我把心一橫,猛地轉(zhuǎn)過頭朝著身后看去。
首先看到的不斷晃動的手電照射出來的白色光源,就看到兩個人影在那邊扭打在一起,好像是板寸頭正在奪著六指兒手里頭的槍,我不敢在耽擱,快速看了一眼四周,有一把槍就在我不遠處的地上,也不知道是齙牙六的還是板寸頭的。不敢在多想什么,我就地一個翻滾,順手就給抄了起來,吼道:“板寸哥,快退,你們那邊有怪物!”
板寸頭一聽我這話,松開六指兒手中的槍,轉(zhuǎn)身就跑。六指兒一臉的蒙比往身后喵去,我心說這丫挺的智商也不高啊,剛想摁扳機,就聽到“砰砰砰”三聲槍響,六指兒身體猛地晃動了幾下,“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我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了躺在一處地上的齙牙六。他手里面正拿著一把手槍,剛才明顯是他開的槍。只不過他左腿大腿的位置中了槍,鮮血正順著傷口呼呼的往外冒。急忙過去把齙牙六扶起來,讓他坐在地上,他疼的呲牙咧嘴,“嘶嘶”的一個勁吸著涼氣,對我說:“你丫就不能慢點?”
我沒心思跟他逗貧,問:“剛才怎么回事?”
齙牙六說:“武勇把槍踢給了那小子以后,我看那小子食指在動,就拔了手槍想打死他,可實在疼的沒控制住準頭,子彈打在了地面上,武勇趁機去奪那小子的槍。得虧你丫的機靈,不然我還弄不死他。”
“你怎么知道他們不對勁?等等,你們不認識?”我從齙牙六的另一條腿上,拔出了綁在腿上的軍刺,接著說:“忍著點,我?guī)湍惆炎訌椗鰜怼?rdquo;
“勇子,機靈點,還有一個不知道去哪了??匆娏?,直接給我弄死,媽了個巴子的,看來這一次不簡單啊。”齙牙六這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因為我正用軍刺從他大腿的傷口里往出挑著子彈。
這種疼痛都能認,可見也真是條漢子。
這時候,腳步聲響了起來,聽聲音是朝著我們這邊走過來的,我回頭看去,是板寸頭,不過聽齙牙六剛才的話,貌似這板寸頭叫武勇。
武勇正端著一把槍,走了過來,時不時的警惕著看著四周,對著齙牙六說:“頭兒,你不要緊吧?傷的重不?”
“都成瘸子了,你說重不?平時咋教你的,怎么一點眼見兒都沒有,剛才要不是我覺得不對,趕緊躲開了,現(xiàn)在估計小命都沒了。”齙牙六剛罵罵咧咧完,我也把子彈頭給挑了出來。
我點了一支煙,塞給齙牙六,讓他叼著。而后我點燃了幾根煙,對他說了句“忍著!”拿著那幾根煙,直接用煙頭戳在了他大腿上的傷口上,然后就聽到了滋滋的聲響,還冒著肉糊味,反復(fù)燙了幾次,疼的齙牙六悶哼不斷,腦門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子往下滴。
好歹這么做,還算是有用,總算是幫他把血給止住了。又從登山包里頭,拿了紗布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包扎。弄完這些,才算是松了口氣兒。
齙牙六嘗試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走路還是不太利索,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從地上撿了一把槍,對我說:“我實話跟你講,這件事遠比你想象的要復(fù)雜,這一趟里面,自己人不多。其實就連我們,和你們都不是一條路上的。我之所以跟你講這些,是因為我覺得你這人兒不錯,拋去那些破規(guī)矩,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你聽著,不管這一趟能不能從這出去,但只要出去了,有用的著我的時候,你來北京五道口花海閣酒店找我。”
聽齙牙六這么一講,我倒是琢磨出一點味道來。便問他:“那你們是屬于哪個部門的?”
齙牙六神秘一笑,道:“部門?我們想是哪個就是哪個!你信不信?”
“這個逼裝的,我給你一百分。”我重新點燃一根煙,招呼了他們兩個一聲,認準了一個方向,端著槍走了過去,我記得麻子臉應(yīng)該就是去的那邊。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可能不信,不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話。”齙牙六他們跟了上來,“在你明白我這些話之后,你如果真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來找我。”
我哈哈一樂,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當(dāng)時我真沒有覺得有什么,可當(dāng)有一天,我真正意義上的明白了他的話后,才知道他當(dāng)時這么做是冒著多么大的風(fēng)險和給了我多大的一個承諾。
那是等于把自個的生家性命交到了我的手上,當(dāng)然了,這都是后話,我們暫且不說。
一邊走,我一邊觀察著四周,也把整個建筑的情況摸了一個大概。尤其是在一個貨架子上竟然找到了一份實驗室的建筑樣板圖,按照圖紙上,我分析了一遍。這里還的確算是一個科研機構(gòu),只不過是用洞廳改的,洞廳的前半部分是實驗室,中間的部分是一些人建的房間,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后半部分是一個被封閉起來的洞廳,只有一條小支洞可以過去。
我們很快就走到了圖紙上面標記的中間部分,就是有著很多人建房間的地方。
這些房間都不大,只有一間,和所有的房間都不太一樣。
說來也是奇怪,這些房都沒有門,倒是所有房間的門框上都有著一個銅牌子。銅牌子上面有字,大多都是一些幾號儲藏室、幾號倉庫之類的,我們都進去看過,里面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前面說過,唯獨有那么一間,最大的一間,這間門框銅牌子上寫著的是“636650”這幾個數(shù)字。
636650,這組數(shù)字,這不是那幾張照片其中一張上面的嗎?而且從當(dāng)初二叔看到了這組數(shù)字后,就必須要來這里一趟來看,這組數(shù)字肯定是意義著什么,而且對二叔來說非常的重要。然而此時此刻,我們竟然在這實驗室的一間房門銅牌子上,再次見到了這組數(shù)字。
我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同時,也對這組數(shù)字產(chǎn)生了更大的興趣。
“里面不對勁,你們小心點。”齙牙六一拉槍栓,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武勇和我對視了一眼,跟著齙牙六身后往里面闖。一進來,就明顯感覺到溫度瞬間下降了七八度,本身外面就有些涼颼颼的,可是這里面更加冷的讓我打顫,不由得就打了一個噴嚏。
由于手電筒架在槍上,所以我端著槍掃視著四周,可房間里面很空,除了中間有著那么一個黑色的大鐵皮箱子。我們湊了過去,發(fā)現(xiàn)這箱子已經(jīng)被人打開了,從痕跡上來看,明顯是剛剛打開不久。
“媽了個巴子的,肯定是麻臉那小鱉犢子!”齙牙六罵了一句,“里面的東西,現(xiàn)在一定還在他手上。”
黑皮箱子從材質(zhì)上看,是一種不知名的金屬,四四方方,有一個茶幾那么大,里面是一個漩渦狀,中心是個凹的圓形小坑。那里本來應(yīng)該是放著什么東西,不過現(xiàn)在卻是空的。
“你知道這箱子里原來裝的是什么?”我問齙牙六。
齙牙六冷哼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么,對我說道:“我不清楚里面到底裝的什么,但是我知道這東西足以讓‘他們’再也坐不住。”
“他們?”我問:“他們到底是誰?”
“一幫狗娘養(yǎng)的!”齙牙六思索了幾秒,說:“如果讓我形容一下他們,只能用兩個字,可怕!”
我還想再問點什么,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宦晳K叫,聽那聲音,離我們好像不太遠。我們對視兩眼,第一時間沖了出去,看到一道白光從一個方位一閃而過。那是手電筒的光,是麻子臉!
那個方位,是整個實驗室的后方,被一堵墻壁封的嚴嚴死死,只有一條很小的支洞可以過去。白光正是從那條小支洞里面亮了那么一下,看樣子,麻子臉應(yīng)該是進入了那條小支洞。
“都小心點,我們進去瞧瞧!”齙牙六陰沉著一張臉,叮囑了我們一聲,開始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身后響了起來,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地面上快速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