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給陳翔反應(yīng)的時間,那個人就對打菜師傅說道:“師傅,給我來二十個饅頭,五個獅子頭,再四份炒腐竹,一大份的紅燒肉,再加一份菜湯,謝謝了。”
打菜師傅當然也看到了這個叫菜的少年剛剛是插隊了,想要斥責幾句。
可忽然間想起來,這個少年不就是那個叫做呂雷鵬的跟班嗎?單單只是想起呂雷鵬的名字,打菜師傅的眸中就有一道懼意閃過。
心里罵了一聲娘,幸虧及時想起來,要是自己剛才斥責了呂雷鵬的手下,那不是找死嗎?
呂雷鵬的名字早已在第一高中聲名鵲起了,此人話不多,卻很重義氣,對手下都很好,最討厭的就是有人不尊重他,當然包括不尊重他的朋友。
所以,雖然知道呂雷鵬肯定不敢在學校里對自己怎么樣?不過了解這個家伙的脾氣,打菜師傅可不想觸了他的霉頭。
這樣一想,師傅那本還想斥責他幾句的話到了喉嚨又咽了下去,眸中一股后怕閃過,瞬間變得柔和起來,語氣中摻雜著一絲討好的味道,就朝那個少年笑道:“好嘞,這就給你打。”
少年和呂雷鵬一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師傅打菜,并未因為師傅的討好而顯出一絲的驕傲,表情淡淡,好似這一切都已經(jīng)習以為常。
只是,剛剛被他插隊的陳翔不干了,眼底憋屈不已,剛剛就想上前把這個家伙給扯開,手腕卻被楊逍給抓住了,扭過頭,楊逍給了他一個‘不要沖動’的眼神,才讓他沒有做出沖動的事。
陳翔是懼怕呂雷鵬,不過也不能不講理吧。
明明是我先搶占了位置,你憑什么插隊啊?有什么資格插隊???
陳翔雖然自己知道實力不行,不過也不能任由著被別人欺負吧?所以,心里自然憋屈不已,要不是楊逍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腕,恐怕他早就和身前那個混蛋撕扯在一起了。
直到前面那個少年菜打完了,楊逍才感覺到陳翔剛剛不斷使勁用力,要不是他抓著,就打向了身前少年身上的拳頭,終于不再發(fā)力。
知道這個家伙應(yīng)該是有些消氣了,就輕輕搖了搖頭,松開了他的手腕。
楊逍的手剛一松開,陳翔就不干了,扭過頭,目光灼人,詢問楊逍道:“逍哥,剛才為什么不讓我上啊。”
知道陳翔內(nèi)心的憋屈,楊逍也向他露出了歉意的眼神。
只是楊逍早已看出來了那個叫做呂雷鵬的家伙很強,并且,剛剛眼神一直在朝這邊看,明白,如果陳翔一旦沖動,雙方勢必鬧得不可開交。
楊逍并不了解那個呂雷鵬是一個怎樣的人,不過也知道和呂雷鵬鬧起來,勢必要有打斗,這倒不是楊逍說害怕他,只是食堂里人多雜亂,他并不想把爭斗放在食堂里面。
萬一到時候傷了無辜的人,并且把事情給鬧大了,學校再怪罪下來,不僅僅是對他楊逍,對陳翔和郭大龍都不好,畢竟他們還有幾個月就畢業(yè)了,最好還是不要鬧出什么事吧。
畢竟,食堂這里根本就不是鬧事的地方啊。
給了陳翔一個‘歉意’的眼神,楊逍就把自己剛才的想法給說了出來,陳翔聽了,倒也能理解楊逍,并且想到不是很快就要舉行籃球賽了嗎,籃球賽可是一個可以公開爭斗的地方,他要到那個時候把仇給報了。
雖然說自己要是以前,可沒有信心能夠把今天的氣給撒了,不過有楊逍在,卻莫名的很有信心,畢竟,楊逍可是一個可以幾下就把黑熊制服的人,呂雷鵬算什么?
這樣一想,心里也就舒服了許多,轉(zhuǎn)身點了一份獅子頭,一份紅燒肉,一份炒油麥菜,就端著盤子,離開了。
下面到了楊逍,楊逍最愛吃酸菜魚,就點了一份酸菜魚,還有一份炒土豆絲,和西紅柿炒蛋,也端著盤子轉(zhuǎn)身,看到陳翔在一旁等他,就和陳翔一起朝郭大龍方向走去。
路過呂雷鵬的身邊,楊逍還特意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呂雷鵬,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只顧著低頭吃飯,狼吞虎咽,好像吃不飽的樣子。
加上有兩百多斤的重量,壓在食堂的椅子上,椅子隨著他吃飯的咀嚼而不停的晃著,真替椅子傷心,怎么就被這種人給坐了,隨時有斷裂的危險。
目光只是一掃而過,卻并未停留太久,就收了回來,隨即垂下眼眸,摸了摸鼻尖,最起碼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家伙很能吃,絕對的一個吃貨。
胡思亂想間,楊逍到了郭大龍的身旁,拍了拍郭大龍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去打飯了,郭大龍朝楊逍點了點頭,起身去打飯,之后,楊逍就在郭大龍剛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陳翔則坐到了他的對面。
郭大龍去打飯時,食堂窗口跟前已經(jīng)沒有人了,所以他很快把飯打了回來,五個饅頭,一份紅燒魚,糖醋排骨,還有一份炒豆芽。
郭大龍端著盤子回來,就坐到了楊逍的旁邊,楊逍和陳翔一直等到他回來,才動筷子。
三人把盤子并在一起,菜品就豐富了,也不比在二樓小炒吃的差,只是飯菜有些涼,并沒有二樓吃的舒服而已。
不過三人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才不管這些了,拿起饅頭咬下一口,而后就叉起菜朝嘴里送,狼吞虎咽起來。
肚里塞得差不多了,三人就胡侃起來,當然,出于楊逍對那呂雷鵬的極度好奇,他們的話題當然還是圍繞在呂雷鵬的身上。
楊逍咬下一口饅頭,饅頭還剩下一般,叉起一份土豆絲朝嘴里塞,咽的差不多了,就看向陳翔問:“對了,陳翔,你剛才說呂雷鵬家庭不怎么樣,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剛剛他們聊起呂雷鵬,陳翔因為在高二時候,和呂雷鵬是一個班的,高三才分班,所以對呂雷鵬自然要了解多一些,雖然和呂雷鵬并沒有處到彼此知根知底的地步,不過也比楊逍他們了解的多,于是他就提起了呂雷鵬的家世,了解他在高二時候好像還申請過貧困獎學金,所以就順口說了出來。
只是陳翔只是無意一說,倒激起了楊逍的好奇。
本以為這個家伙即使不是富二代,最起碼家庭也不錯吧,怎么還要申請貧困獎學金呢?再加上這個家伙沉默寡言,不像是他這樣有實力的人該有的性格。
畢竟,一旦很強的那些學生不都是囂張跋扈的嗎,就像是白雨峰,怎么他倒是低調(diào)的有些過分了,這里面一定有故事。
聽到楊逍的問話,陳翔夾了一塊魚肉朝嘴里送去,咀嚼了幾下,咽下后,就看向楊逍,說道:“因為高二時候,他這個人一向話很少,所以我和他也不是太熟悉,只是聽平時和他能玩到一起的幾個人提起過,好像他父母早年離婚了,一直跟著父親過,父親在他上高中時候就到外面打工了,家里面只有奶奶一人。”
“以他的體格和籃球技術(shù),本可以被招入省隊重點培養(yǎng)的,只是自己一旦去往省里面,奶奶就沒人照顧了,就放棄了這個機會,因為父親常年一直在外,一個月只給他兩千塊錢生活費,看起來挺多的,可聽說他都攢起來準備給他奶奶買吃的,穿的用的,自己則省吃儉用,甚至連學費都要申請貧困獎學金才能補上。”
“說實話,我對這家伙倒是挺佩服的,對他奶奶那么好,要不是高二時候因為一件小事被他輪過一拳,我還真想和他交個朋友。”
說到輪了一拳之事,陳翔左臉頰抽出了一下,感覺現(xiàn)在還有點疼,就是當初這個家伙的拳頭留下的后遺癥。
高二時候,陳翔很調(diào)皮,當時哪里知道這個傻大個的脾氣,見他一個人坐在后排,一直沉默不說話,就想去逗弄逗弄他。
一開始呂雷鵬還對陳翔陰陽怪氣的說話沒有在意,可當陳翔忽然提到問‘你是不是沒有媽媽啊’這句話時,呂雷鵬頓時暴走,閃電般出拳,甚至陳翔還沒看清楚拳頭的出行方向,眼前一個黑影閃過,下一秒就感覺到左邊臉頰刺痛無比。
等他反應(yīng)過來,才看到呂雷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如塔一樣的擋在他身前,眼睛噴火,似要把他給吃掉。
陳翔捂著刺痛的左邊臉頰,心里一陣害怕,才明白過來,這個傻大個是有脾氣的,就沒有再敢惹他,灰溜溜的走了。
自此以后,陳翔就再也不敢逗弄他了,兩人也就越行越遠。
把陳翔眼神中的后怕盡收眼底,楊逍不著痕跡的唇角揚了揚,“陳翔,你之前因為什么事被呂雷鵬給打了?。?rdquo;
郭大龍高二時候和陳翔并不是一班,所以對這件事也不太明白,楊逍這一問,也把他的視線給拉到了陳翔的臉上。
于是,和楊逍一起,用怪異的眼神盯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顯然不想提及這件事,陳翔垂下眼眸,打著哈哈,“別提了,吃飯。”
把陳翔剛剛怪異的表情盡收眼底,楊逍唇角微微一揚,知道這個家伙肯定有黑歷史,那件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想讓氣氛過于尷尬,就沒有繼續(xù)問。
不過思緒停止翻滾,靜下心來,楊逍卻眸光一閃,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呂雷鵬,見他還在低頭大口刨食,嘴角抽了抽,這個家伙好能吃,轉(zhuǎn)過頭,就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從盤子里取出剩下的兩個饅頭遞給了身旁的郭大龍,在郭大龍怪異的眼神注視下,開口說道:“大龍,幫我把這兩個饅頭遞給呂雷鵬,就說是我楊逍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