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浴室,咬牙切齒,不管二叔對我如何惡劣,如何狠毒,我都念情,覺得他是唯一在我落難的時候愿意伸出援手的人。
但是現在,我才知道,二叔是什么樣的貨色。
收了我爸的錢,還這樣對我,這兩人的嘴臉簡直是可恥到了極點。
我硬是忍者怒氣,藏在浴室不動,想要偷聽到更多,最好關于我爸的事情,他莫名入獄,我連探望的權利都沒有,這其中疑惑太多,可惜,我勢單力薄,伸冤無門,能夠多了解到一點消息也是好的。
只是,僅僅聽到些許嘲諷我爸是傻缺,不識時務的話語,隨后,便再無只言片語,一直等到二叔二嬸離開之后,我方才陰沉著臉色打開門走了出來。
簡直,欺人太甚。
我爸把他當兄弟,我把他當長輩,他卻那我當狗,拿我爸當傻叉,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把我當成笑話養(yǎng)著,隨時戲弄,那我偏偏不如他所愿,活出個人樣來,讓他好好看看。
回到自己的小天地,我將所有的一切都細細整理,頓時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隨后,在二叔二審驚訝的眼神之中,我像是一株頑強的小草,一點點的康復,茁壯起來,又一次,驚訝的二嬸忍不住說了一句:真是屬豬的,隨便吃什么東西都能長起來,賤人賤命。
聲音不大,卻也不小,似乎故意讓我聽到。
我面無表情,根本沒有多少反應,二嬸看向我,我還一臉茫然,給二嬸露出一個笑容來,二嬸頓時譏嘲,眼神中全是蔑視,只是,根本沒有發(fā)現,我死死捏緊的拳頭。
康復之后,我依然堅持著去上學。現在我失去了一切,只有讀書學習才是我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了,我爸被判了十五年,出獄的時候,都已經老了,我必須要在這段時間掙夠足夠讓他養(yǎng)老的本錢,不能讓他在受到半點的委屈。
“成績一落千丈,還讀個屁的書,浪費學費。養(yǎng)你這個大窟窿已經花費了不少,還要讀書?當真不是你自己的錢,恬不知恥。”
對于我要去上學,二嬸并沒有太過阻攔,不過,譏嘲是少不了的。
恬不知恥?
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底氣說出這幾個字,說起恬不知恥,誰比得上她,拿了我爸二十萬,給我吃狗都不愿多看一眼的東西,區(qū)區(qū)幾個學費,還說我厚顏無恥?
浪費學費?
呵呵。
就算我因為各種變故,成績大不如前,但是就算現在我的成績比起溫馨來說,也是要好上無數的吧,我都是浪費學費,那她,又是什么?
對于二嬸諷刺,我并未回應,只是將一筆筆賬都牢記在心中,不曾忘卻??傆幸蝗?,我要讓二嬸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后悔到極點。
走到校門口,頓時感慨萬千,以前,對于學校我務必向往,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現在呢?
在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之后,我頓時停下腳步,不再向前,反而轉身,想要離開,因為我家庭發(fā)生變故的原因,這些日子,我都不愿意面對以前的一些人物,因此,我直接轉身,想要等他們進去之后,我再過去,免得尷尬。
但是因為慌亂,我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直接撞了一個滿懷,一股香味頓時就傳入了我的鼻孔之中,下意識的伸手摟著對方,但是因為角度的關系,我的手似乎是摟在了對方的關鍵部位上面。
驚人彈性傳來。
我頓時尷尬,趕緊退開,紅著臉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
“同學,你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原本我有些皺眉,心想這一次肯定是免不了又碰到大麻煩了,還不知道會鬧騰成什么樣子,沒想到,卻聽到的是關心的話語。
這個好聽的聲音讓我忍不住抬起頭來,隨后,我直接就懵了,因為,我撞到的這個人,分明就是昨天那兩個猥瑣男偷拍的那位美女。
這么快她就找上門來,找我算賬來了?
我被嚇得夠嗆,以前我做事兒也挺高調,得罪了不少的人,現在我落了難,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我的笑話,要是在校門口鬧起來,我就全毀了。
我趕緊將腦袋低下,避開被她看到正面,雖然她眼神之中已經有所疑惑,但是幸好,只是懷疑,并沒有確定我的身份。
慶幸之余,我哪里還敢多呆,什么也不多說,轉身,狼狽無比的朝著學校里面跑,身后,美女聲音不斷傳來,呼喊顯得有些著急,我也不加理會。
可惜,才跑出一段距離,就沉重的撞到了一個阻擋物身上,我不由得一個趔趄,朝著后面倒退一步,伴隨著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我曹,這不是王少么,這是多久不見啊,怎么慌里慌張的,又要到哪里去主持正義???”
我抬頭一看,薛龍正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目光之中滿是嘲諷的味道。
我暗道不好,怎么會碰到薛龍這個家伙了。
薛龍就是以前放話要輪了溫馨的家伙,在學校,勢力不算太大,但是因為他號稱認識學校外面真正混的人物,也是橫行霸道,囂張得很。
以前薛龍追求溫馨全校皆知,但是溫馨毫不客氣,直接給了薛龍一巴掌,并且揚言,薛龍純粹就是一坨狗屎,也配追她?還說,她是我的女友,薛龍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由此,矛盾產生,薛龍掛不住面子,發(fā)了狠,要找人輪了溫馨。
最后,還是我爸找了關系,不知道怎么搞定了這件事情,薛龍很長一段時間眼神之中都是畏懼和憎恨交加的。
我卻一直沒有將薛龍放在眼中。
直到我爸出事兒。
我最大的憑借和依靠就此轟然倒塌,見慣了世態(tài)炎涼,以前的勢力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因此,對于薛龍,我一直是保持退避三舍的態(tài)度,沒想到,這才剛剛回來就和薛龍尷尬無比的撞在一起了。
“龍哥,開玩笑了,我哪里配得上王少的稱呼,求放過。”
我盡量調整自己的態(tài)度,低三下四,苦苦哀求。
薛龍聽到,似乎覺得相當爽快,哈哈大笑,喊道:“大家看看啊,看看啊,這就是我們學校無敵的豪門大少王瀟啊,我沒有聽錯吧,竟然叫我龍哥,哈哈哈……真是見了鬼了。”
薛龍的話引起周圍學生圍觀,對我指指點點,讓我難堪到了極點。
只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依然只能堆起笑容,說道:“龍哥,開玩笑了,我可不是什么王少。”
我爸做會計,有點錢,有點關系,這很正常,但是豪門大少?開什么玩笑,我們有那個資本,我爸也不會被直接關押進去,一判,就是十五年,其實,大家心中清楚,我爸只不過是被人當成了替罪羊罷了。
“這不是王瀟么,以前挺牛逼的啊,成績牛逼,家里也有錢,還有那么多兄弟,現在這樣子……我曹,狗都不如。”
“兄弟?錢?草,那都不是看他爸的面子,來路不正,必遭天譴,現在王瀟這樣子,就是糟了報應,天知道他老子做了多少壞事兒……”
……
各種議論不斷,讓我痛苦無比。
原來,以前我在大家心目中形象竟然如此不堪,靠著父母的二世祖么?他們又何曾知道,就算是我爸沒有進去的時候,我所有的開銷,也基本是我出去打工掙來的錢呢?
我想要大吼,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惜,這一切有用么?
毫無用處。
對于這些冷嘲熱諷,我只能忍受。
“我可以進去了吧?”
學校保安冷眼旁觀,肯定不會過來多管閑事兒,我只能盡量克制自己的語氣,看著薛龍開口說道。
薛龍只是冷笑,說道:“別急啊,王少,咱們兄弟幾個多久沒見了?好好聊聊,聯絡感情啊。”
薛龍很顯然,沒有讓我離開的意思,他,要讓我在學校門口就丟盡了臉面。
還不等我開口說話,薛龍臉上浮現驚喜的神色,說道:“喲,這不是溫馨么……妹子,許久不見啊。”
我回頭一看,溫馨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薛龍頓時就不理會我,色瞇瞇的朝著溫馨走了過去,看那樣子,甚至于在學校門口就要動手動腳。
溫馨一臉擔憂,看著薛龍,不住后退。
我一看,心里面竟然依然擔心,害怕薛龍瘋狂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舉動來,因此,趕緊沖上去,將溫馨攔在我的身后,說道:“薛龍,有什么你沖我來,別為難溫馨。”
就算溫馨那我頂包,對我陷害,我心中依然將她當成妹子,忍不住關心,想要守護,我自己都覺得是不是有點無可救藥了。
我的舉動并未讓薛龍感到驚訝,沉默之后,臉色開始變得滑稽起來,周圍,也是猛然安靜,隨后,爆發(fā)出來轟然大笑,所有嘲笑的對象都指向了我。
我看著瘋狂發(fā)笑的眾人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知道這些家伙為何發(fā)笑,如此瘋狂。一個個都跟神經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