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站在漆黑又骯臟的小胡同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面那座金碧輝煌的滕王閣大酒店。
滕王閣大酒店是在我們這第三家五星級酒店,可算是老牌的知名酒店了,共有三十六層,酒店的門面裝修的又大又氣派,以金黃色調(diào)為主,大氣磅礴,就像古代的皇宮一般。
不過,酒店的大氣磅礴顯然沒有籠罩到對面的這條條小胡同。
小胡同又長又窄,里面連個路燈都沒有,地上淌著骯臟的污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我就是在這條胡同里,骯臟的環(huán)境并沒有影響到高度緊張的我,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的盯著酒店的大門。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我在這里等一個人的出現(xiàn),一個外號叫墩子的人,他是這一代有名的大混子。
而我,只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學(xué)生,按照常理來說,我和墩子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但現(xiàn)在,仇恨將我和他聯(lián)系到了一起。
想到最好的朋友小胖就是死在墩子的手里,每次想到視頻里面小胖的樣子我就會恨的渾身發(fā)抖。
我獨自一人在這里等著,懷里緊緊的抱著一個破舊的書包。
我知道,墩子就在滕王閣大酒店里,身邊的小弟也不多,這次是我為我兄弟報仇的最好的機(jī)會,也是唯一的機(jī)會。
我不能確定我這次能不能成功,但是我知道,活著的人總是要為死去的人做點什么。
我從八點就在這里站著了,到現(xiàn)在足足有四個多小時,但是我卻沒感到絲毫的疲憊,或者是因為心情緊張加上精神的高度集中讓我無法感覺到疲憊。
凌晨一點半,街上的行人和車輛已經(jīng)十分的稀少,即便白天車水馬龍的滕王閣大酒店在這個時候也變的有點冷清。
就在這個時候,酒店的旋轉(zhuǎn)玻璃門里走出一群人,三男一女,女的打扮的很妖艷也很清涼,濃妝艷抹,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下面穿著若隱若現(xiàn)的迷你超短裙。
那三個男人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正中間的那個人看上去不到四十歲,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一點,和他身邊的那位妖艷的女郎比起來都要矮上半頭,但他的體型夠壯的,露出來的臂膀比那女郎的小腿都粗,向上看,一顆又光又亮的大光頭格外的顯眼,眉毛又短又粗,就像蠟筆小新的眉毛一樣,下面市一對小眼睛,不過鼻子倒是蠻大,一張獅子口掛在臉上,走路的時候臉上的橫肉都在打顫。
出了酒店大門,四人說說笑笑的走到了街邊,其中一名漢子笑嘻嘻的說道“大哥,你在這等會,我去把車開過來。”
“快去,哪來這么多廢話。”大光頭不耐煩的擺擺手,他的注意力現(xiàn)在全部放在旁邊的女郎身上。
看到這四個人,我在胡同里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喘氣聲也不自覺的加重,但是我還是存在著那么一丁點理智的,我等那個提車的人走開,走遠(yuǎn),我也慢慢的從胡同口走出來。因為少一個人我成功的急了就會大的很多。
我故作鎮(zhèn)定的走過馬路,來到了對面的街道,慢慢的將一只手伸進(jìn)了書包緊緊的握住里面用報紙包著的西瓜刀。
墩子他們幾個也看到我的存在,不過也就是看上那么一眼,其實我張的很普通,中等個頭,身材偏瘦。就是那種走在人群中都懶得去看第二眼的那種人。
當(dāng)我距離墩子他們還有十步左右距離的時候,我慢慢的將那支伸進(jìn)書包的手拿了出來,手里握著那把被報紙包的死死的西瓜刀。
此時的墩子正在和那個妖艷的女郎有說有笑,時而手在女郎身上摸那么一兩下,而旁邊的那個小弟一直在旁邊賠笑,時不時的說上兩句。
他們?nèi)苏l都沒想到,我這個不起眼的學(xué)生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后大吼一聲,猛地將手中的一疊報紙捅向光頭的小腹。
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感覺我捅的時候用的力氣已經(jīng)不小了,但是藏于報紙內(nèi)的西瓜刀根本沒有捅進(jìn)光頭的身體,甚至連包在西瓜刀上的報紙都沒有捅破。
當(dāng)時我腦子一片空白,墩子也被我的舉動搞的一愣,然后低下頭看向捅在肚子上的那疊報紙,然后他有慢慢的抬起頭看向我,毫無征兆,墩子猛地?fù)P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抽在我的臉上,同時大罵道“他媽的。”
他這一耳光用了十足的力氣,當(dāng)時就把我抽懵了,一巴掌下來抽的我打著擺子橫著走了幾步然后一下倒在了地上。而我手中的那疊報紙也從我的手中脫落,發(fā)出“咣當(dāng)”的一聲。
我坐在地上耳朵嗡嗡作響,半邊臉被抽的沒了直覺,就連大腦也停止了運轉(zhuǎn),就坐在那一動不動,鮮血順著我的鼻孔和嘴角流了出來。
就在這時,墩子的一名小弟走到我跟前,將地上的報紙撿了起來,打開一看,里面明晃晃的一把西瓜刀,這小弟明顯一愣,然后轉(zhuǎn)身對墩子說道“大哥,你看。”
墩子接過西瓜刀反復(fù)的看了好幾眼,接著笑了,很張狂的笑,好像看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很快,墩子停止了笑容,走到我的跟前用西瓜刀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道“他媽的,小崽子還想來殺我?老子今天就教教你,這西瓜刀是用來砍人的,不是用來捅人的。”說完墩子轉(zhuǎn)頭喝道“雞毛,過來把這小子的手給我按住,老子今天要他的一只手。”|
我本來是坐在地上的,這個叫雞毛的小弟一個健步上前一腳將我踹趴下,然后騎在我身上用兩只膝蓋壓在我的腰眼,同時用兩只手死死的按住我的右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的意識才剛剛的回來,我開始拼命的掙扎,但是他的手就像一把鐵鉗一樣死死的將我的右手按在地上。
墩子走過來低頭看了看我被按住的手,嘴角向上揚起露出殘酷又猙獰的笑,手中的西瓜刀也高高的揚起作勢要砍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街道上突然射來兩道強(qiáng)光,光線打在我的臉上讓我睜不開眼睛,當(dāng)然墩子也反射性的揚起手擋住了眼睛。
就當(dāng)我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的時候,汽車的發(fā)動機(jī)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就像一顆出膛炮彈一樣急速向這邊駛來。
“大哥小心。”原本壓在我身上的那個小弟怪叫一聲,接著全力一撲,將墩子撞出了好遠(yuǎn)。
就在他倆滾成一團(tuán)的時候,汽車已經(jīng)來到了跟前,一聲剎車的聲音,汽車停在了墩子剛剛站的位置,接著副駕駛的門打開里面?zhèn)鱽硪粋€低沉的聲音“上車。”
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傻了,但是被這個聲音一叫我立馬回過神來,我抬頭往車上一瞧,車子里面的光線不好,我并沒有看清對方的張相,但是我沒有時間猶豫了,我連滾帶爬的鉆進(jìn)車?yán)?。等我上車以后,車?yán)锏哪莻€人猛地踩下油門,汽車轟的一聲,一溜煙的向前駛?cè)ァ?/p>
就在這時我轉(zhuǎn)頭看去,墩子看著汽車開走了,立馬從地上蹦了起來,嘴里還大喊著什么,不過我已經(jīng)聽不到,只是看著墩子在原地氣的直跺腳。
轎車內(nèi)。
我坐在副駕駛上,臉色煞白,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轎車再晚來半刻,我的右手這輩子就算是徹底的廢了。
想到這,我急忙的轉(zhuǎn)頭,當(dāng)我看清車?yán)锏娜说臅r候,我驚聲喊道“怎么....怎么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