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平常的夜晚,秦少虎正在蜀東市的步行街口動作麻利的煎餅,在他的煎餅攤前,已經(jīng)排了幾十人的長隊,蔚為壯觀。
煎餅攤邊,有一塊看著氣勢不凡的招牌:天下第一煎餅。
秦少虎又動作嫻熟地煎好一輪餅,邊遞給顧客邊收補著錢,突然,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幾個兇神惡煞的小青年從隊列后邊走來,手里都提著鋼管,殺氣騰騰的,引得排隊的顧客紛紛閃躲,生怕招惹到一樣。
“天下第一煎餅?好大的口氣!”一黃頭發(fā)青年滿臉輕蔑,一揮手中鋼管,直接就砸向那塊招牌,“嘩啦”一聲響,薄鐵皮做的招牌就被砸破開了,嚇得前面的顧客一個抖。
秦少虎煎餅的動作停了下來,但臉上還是洋溢著那么熱情的笑,看著幾個小青年:“幾位大哥,這,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個嘴角長了黑痣的青年一腳蹬向秦少虎的煎餅爐子,差點將煎餅爐子蹬翻,還濺出幾點油來,指著秦少虎就兇,“讓你不要在蜀東賣煎餅,你把大哥們的話當(dāng)屁了嗎?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吼完,一鋼管就砸在煎鍋上,“哐啷”一聲響,那幾個剛下到滾油里的灰面團還沒來得及變成煎餅,就隨煎鍋一起滾地了。
秦少虎還是陪著笑臉:“大哥你這是跟我開玩笑呢,我就賣個煎餅混個生存,又沒礙著大哥們的財路,大哥們?yōu)槭裁捶堑靡s我走呢?”
黃頭發(fā)吆喝著:“沒礙著我們的財路,但礙著別人的財路了,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識相的趕緊滾,滾越遠(yuǎn)越好,否則的話,就不只是砸你的攤子,得連人一起砸了!”
然后還把鋼管往那些排著隊的顧客一指,大聲吼:“都別買了,從今天起,這煎餅都不可能賣了!”
這一吼,加上那表情的猙獰,好多顧客立馬就轉(zhuǎn)身走了。
可神奇的是隊列中間卻有一個少女走上前來,沖著小青年們就義憤填膺地斥責(zé):“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連一個賣煎餅的也欺負(fù)!”
少女約二十妙齡,一頭烏黑若瀑布的秀發(fā),臉龐清純,肌膚雪白,胸前起伏,腰肢纖細(xì),雙腿修長,穿一件很尋常的粉紅T恤配藍色牛仔短褲,卻將身體的每一處都完美體現(xiàn),自成氣質(zhì),美得無可挑剔。
秦少虎閱女無數(shù),都看得有些呆。
更可貴的是,一個天仙般的美少女,竟然還能有這種見義勇為的品質(zhì),真是稀有寶貝。秦少虎當(dāng)時心里就想,這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眼前嗎?
幾個小混混的眼睛也都亮了起來,黃頭發(fā)用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少女,嬉皮笑臉厚顏無恥的:“喲,美女啊,長得有味道哎,咱們不欺負(fù)他了,欺負(fù)你行不行?”
邊說著,把手扶向少女的香肩。
“神經(jīng)??!”少女罵得一聲,憤然揮手將那齷齪的手打了開。
“喲,還有點野,不過老子叫不信邪,泡女人,不到手誓不罷休!”黃頭發(fā)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心里也有些癢癢,開始用霸王硬上弓的手段,直接扔掉鋼管,伸手襲向少女胸前高聳的部位。
眼看著那手就伸到嬌弱少女的胸上,結(jié)果黃頭發(fā)卻一膝蓋跪到了地上,少女已經(jīng)退開了好幾步,而秦少虎正抓著少女的手臂。
旁邊的一混混看見了,是秦少虎非常迅速地給了黃頭發(fā)下面一腳,頓時殺氣騰騰將手中的鋼管向秦少虎一指:“媽的,你敢動手?”
秦少虎趕緊松開少女,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連連擺手解釋:“沒有,沒有,我剛才是嚇到了本能反應(yīng),不是有意的,大哥你別誤會。”
“不誤會,就給老子跪著說話!”混混吆喝著。
結(jié)果那跪倒的黃頭發(fā)惱羞成怒的爬起來,沖著那混混就吼:“給我動手整啊,跟他廢那么多話干什么!”
邊吼著邊去地上撿起家伙。
“哎,真是nozuonodie(不作死就不會死)??!”秦少虎仰天長嘆,一臉悲天憫人的樣子。
說話間一混混的鋼管已經(jīng)往秦少虎頭上砸來。
秦少虎熟練而麻利的一個擺胯,側(cè)身,抬腿,像是絕美的表演,帥呆了,酷斃了。在鋼管還沒落下之前,一腳拉弓射箭般蹬中肚子,那混混喉嚨里只“喔”得一聲,人像皮球般摔飛出去。
“狗日的,還敢還手!”
一混混怒罵著,揮舞著鋼管沖向秦少虎,另外幾個混混也都一起動手了。
那遠(yuǎn)遠(yuǎn)都是看熱鬧的人,見此情景,無不替秦少虎嘆息一聲,肯定要遭殃了,對方人多,而且還有武器在手,秦少虎絕難幸免。
就連站在秦少虎身后的少女也將那顆心懸了起來。
可奇跡卻發(fā)生了。
那一瞬間,觀眾只看到了秦少虎的身子突然一矮,然后那幾個混混就像被砍倒的樹樁紛紛倒地,鋼管已經(jīng)摔到了一邊,都抱著自己的腳“哎喲”地叫喚起來。
不到一分鐘時間,六個拿著鋼管的小混混,都被秦少虎打倒在地,抱著痛處哼叫。
周圍的人群里,不知道誰吼了聲:“好煎餅,好本事!”
秦少虎表示感謝的抱拳作揖一個,然后用鍋鏟將地上那剛滾油的灰面團鏟起一個,遞到最開始動手的那黃頭發(fā)嘴邊,捏住他的嘴,就將灰面團硬塞進去,還戲謔著:“我這生意做得活絡(luò),有買有送,買的是揍,送的是煎餅。”
黃頭發(fā)還想往外吐,秦少虎五指如鉤,將他的咽喉一捏,他的嘴頓時張大,秦少虎再順勢將灰面團往里面一塞,便落下了喉嚨,嗆得他直咳嗽。
秦少虎把那半桶沒煎完的灰面泥提到他面前,又撬起一坨:“說,為什么要砸我的攤子,不說的話這些灰面團都得塞你肚里去,一旦發(fā)酵,足夠撐死你。”
黃頭發(fā)猶豫著。
他覺得說出來有點違背江湖道義,不說又害怕秦少虎整他,到這個時候他算看清楚了,真是高手在民間,秦少虎不是一個簡單二愣子賣煎餅的,而是有本事的人。
而就在黃頭發(fā)兩難的時候,警笛聲尖叫,幾輛警車急剎車停在路口,幾名警察沖了過來,威嚴(yán)地吆喝著:“不許動!”
…………
秦少虎和少女一起被警察帶回了轄區(qū)派出所。
在警察的審訊之下,幾個混混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是“西門餅”請他們出的手。
其原因是秦少虎做的煎餅確實好吃,出現(xiàn)在步行街口的幾天時間里,西門餅的生意就大受影響,長此下去,會對西門餅的生意造成很大的沖擊。
西門餅,在蜀東可是赫赫有名,據(jù)說做的是祖?zhèn)黠?,品種包括煎餅、燒餅、面餅、南瓜餅等等,號稱蜀東餅王,屬于當(dāng)?shù)孛〕裕线^當(dāng)?shù)仉娨暸_,在蜀東有好幾家分店,而總店就在離步行街口不過幾百米的地方。
由于是晚上,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警察就將幾個小混混先拘留著,讓秦少虎留個聯(lián)系電話先回去,等明天抓了西門餅的幕后指使再聯(lián)系他,協(xié)商處理辦法。
秦少虎和少女一起離開派出所。
在做筆錄的時候秦少虎就知道了,少女的名字叫燕雪嬌,在一家大型超市當(dāng)導(dǎo)購員。秦少虎首先感謝了她的仗義相助。
燕雪嬌謙虛:“要早知道你有這么厲害的本事,我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秦少虎笑:“如果你不多此一舉,咱們也就不會認(rèn)識了,所以,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燕雪嬌說:“你嘴巴真會說,我怎么就覺得你跟謎一樣呢。”
“謎?”秦少虎說,“不會吧,我哪點像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