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的撓著頭,總感覺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棘手。
“那我的身份沒有暴露吧?”
老狐貍搖了搖頭說“多虧了你的提議,身份沒有暴露,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也沒有想到公安里會有這么多毒瘤,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麻煩。”
這還用他說,幸好我提議用我的人攔截那些貨車,不然我這小命可就危險了。
老狐貍繼續(xù)說道“為了防止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準備讓郝俊天去你的手底下做事,最近不是有很多慕名投奔你的人么,正好趁這個時候讓他介入,相互有個照應(yīng),他也沒有警察的底子,相對來說安全一些。”
我白了老狐貍一眼,他嘴里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想找個人看住我,好了解我的動向,之前我沒什么勢力,一個人掀不起多大浪來,現(xiàn)在我不一樣了,不但成了葉氏集團樂洋分部的二把手,還有了自己的手下,老狐貍害怕控制不了我,所以才讓郝俊天。
不過考慮到老狐貍的擔憂,以及日后會遇到的一些麻煩,有個老狐貍的人照應(yīng)也好。
“老狐貍,既然郝俊天也不是警察,你當初為什么不讓他來樂洋做這個臥底呢?”
老狐貍輕嘆了一口氣說“首先還是之前的問題,郝俊天不是本地人,查不清底子,任長華一定會對他有所防備,另外剛才你也看見了,他的想法不適合混這一行。”
“其實你說的沒錯,要想靠近任長華,你自己必須強大起來,任長華城府這么深,不會讓一個無用之人靠近自己,不能靠近他,也就抓不到他的把柄,但同樣這也是一大變數(shù),誰也不敢肯定,等你強大到一定程度,會不會真的對我們倒戈相向。”
看來我還算有點本事,至少把老狐貍的心事給猜到了,當然,他擔心的不無道理。
“放心吧,別操心這些了,就算將來有一天我真的叛變了,那也不是你們能左右的,所以還是把心思放在一些有用的事情上吧。”
老狐貍點了點頭“你說的倒也沒錯。”
見老狐貍心事減輕了一些,我終于準備和他談我的正事,其實我這趟來見他,不光因為他有事要找我,我也有事要找他。
“老狐貍,我想和你商量點事。”
“什么事?”
我不停的搓著雙手,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想邀請一個人入局。”
“誰?”
“云嫣。”
老狐貍眼睛一瞪,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聲音大的能驚動到隔壁葉東城他們。
我小聲說道“老狐貍你瘋了!你不知道葉東城他們在旁邊么!”
也不知道老狐貍反應(yīng)怎么這么大,而且他眼神出奇的嚇人,從來沒見他露出過這副模樣。
“不行!”
老狐貍連考慮都不考慮,直接一口否決,一副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模樣。
“為什么不行?云嫣救了我那么多次,她不會出賣我的,而且她很聰明,說不定還能幫到我們。”
“這是任務(wù)!不是過家家!今天這個入局!明天那個入局!余辜!你別太兒戲了!”
我說什么也要讓云嫣入局,否則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我在一起會很危險,而且我的很多行動也會受限制,如果不能讓云嫣入局,我們兩個就沒辦法在一起。
可老狐貍像發(fā)了瘋一樣,不管我說什么,他都不同意,雖然我能理解他的擔心,但他這反應(yīng)也實在太大了些。
我懶得再跟他糾纏,起身就走,這還是我第一次和老狐貍鬧不和!
“余辜!”
老狐貍叫住我說“你要知道你肩負的使命是多么沉重,不能一意孤行,不可控因素越多,你的處境就越危險,云嫣就是一個很大的不可控因素,你不清楚她的家室,所以你不了解,我不想看到你將來有一天死在她的手上,總之她不能入局,明天是張哲的葬禮。”
我心里一沉,有些沒弄懂老狐貍的話,我只知道云嫣并不是本地人,憑一己之力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從沒聽說過她還有什么家室可言,難道云嫣有什么顯赫的家室?
這疑惑在我腦海中閃了一瞬,我不再逗留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郝俊天和黎夢兩個人守在門外,他們聽到了剛才老狐貍拍桌子的聲音,見我出來忙問我怎么回事。
我擺了擺手,不想搭理他們,直接調(diào)身走進葉東城他們的房間里,將他們拒之門外。
“余兄弟怎么才回來!來來來!喝酒喝酒!”
于雷張羅著讓我喝酒,正好我心情也不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就一杯接一杯的沒停過,可這酒越喝,心里就越煩悶。
老狐貍說什么也不讓云嫣入局,可云嫣若是不入局,我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本以為經(jīng)歷了這么多終于可以和她長相廝守了,卻沒想到最后被這個臥底任務(wù)給限制住了。
不行!說什么我也要讓云嫣入局!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不知喝了多少酒,我徹底喝醉了,連怎么去的賓館都不知道,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賤哥,起床了賤哥。”
我朦朦朧朧聽到有人在叫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鼠臉,這家伙自從李志洪一戰(zhàn)就一直跟著我,那次我能手刃李志洪,他也算功不可沒,功過相抵,以前的事也就不再提了。
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對他問道“這是賓館,你怎么在這?”
鼠臉應(yīng)道“云嫣嫂子打電話說你的電話打不通,讓我來賓館看看你在干嘛。”
我一陣無奈,這云嫣也是,還沒在一起呢,就開始擔心我會不會鬼混了,不過也看的出她是真的在乎我,我們之前共事那么久,她也從來沒過問一句我的私生活。
我從旁摸出電話,發(fā)現(xiàn)六個未接電話,剛想給她回過去,一看時間都快九點了!
張哲的葬禮在下午一點零一分,我要及時趕到必須坐上九點多的那班飛機,我這不眼看要遲到了么。
我急三火四的穿起衣服,起身就往外走,讓鼠臉給我準備一輛車。
車開到樓下,我把司機趕了下來,開著車就向機場跑去。
好在我一路闖紅燈加各種超速,才及時趕到了機場,至于罰單嘛,他們自己處理吧,反正車不是我的。
好在一切順利,讓我趕在葬禮開始之前到達了現(xiàn)場,但是我不能露面,甚至還要帶著一副墨鏡隱藏自己的行蹤,這里有很多警察來參加張哲的葬禮,作為一個臥底,還是減少和警察的接觸比較好。
我望向張哲的妻子閆璐,相比上一次在她家見她,她消瘦了很多,而且也更加憔悴了,顯然張哲的死讓她受到了十分沉痛的打擊。
整個葬禮流程很順利,我雖然沒有出面,但我一直在一旁觀望,一直到婚禮結(jié)束大家都走散。
“叔叔,你怎么躲在這啊。”
一個童真的聲音傳來,我低頭一看,竟是張哲的女兒小妮,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了我。
小妮十分堅強,整個葬禮過程她沒有哭一聲,也沒有落一滴淚,讓我十分詫異。
我蹲下身子問她“你爸爸去世了,你不難過么?”
小妮搖了搖頭,我本以為這孩子有些冷血,沒想到她卻對我說道“其實我也難過,很想哭,但是媽媽說,爸爸雖然去世了,但爸爸是個英雄,我是英雄的孩子,所以我要勇敢堅強,不能給爸爸丟臉,所以我沒哭。”
沒想到一個孩子竟然有這么強的使命感,覺得自己是英雄的孩子,所以強忍住心中的難過和淚意。
我想安慰她幾句,還沒等碰到她的頭,一只大手把她猛地拉了回去,我抬頭一看,竟是張哲的妻子閆璐。
此時她正惡狠狠的盯望著我,像盯著一個仇人一樣,我趕來參加葬禮,也沒對小妮怎么樣,她為什么要這么看我?
“嫂子……”
“別叫我嫂子!我不是你嫂子!”
閆璐對我的態(tài)度讓我大跌眼鏡,和之前見到她完全是兩個概念,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為什么對我這么大敵意?
我以為他認錯了人,忙摘下眼睛說道“嫂子你怎么了?是我,我上次去過你家,你不記得我了么?”
閆璐對我惡狠道“我記得你!我這輩子都會記得你!上次我就懷疑你的身份,四處打聽才知道你是個混子,張哲就是死在你們這些人的手里,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我整個人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竟然知道我是混子的事情,可是上次我告訴閆璐我是她的同事,她怎么會知道的呢?
我想了想,應(yīng)該是老狐貍,若不是老狐貍告訴她,她不可能會這么認為!
雖然我理解老狐貍的良苦用心,他怕從閆璐走漏了一些風聲,雖然不在同一個省份,但謹慎一些總沒錯。
看到閆璐這樣對我,我心里很難過,當初我是看到她這么痛苦,不想再見到和她一樣的人,才痛下決心要除掉任長華,如今她這么厭惡我,讓我心里很不舒服,而我卻不能告訴她實情。
閆璐不停的推搡我,任憑她對我打罵,我都沒有挪動半分,就這樣打著打著,閆璐竟失聲痛哭起來。
這時還有幾個留在現(xiàn)場的警察趕了過來,把閆璐從我身上拉開,見警察走了過來,我忙收起傷心的表情,帶上墨鏡,盡量將自己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