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穆府的喜堂著實有些古怪,到處掛滿了紅色的綢緞卻依然看不出一絲喜慶,反而越發(fā)顯得沉悶,就連一身紅色的丫鬟,也是一板一眼,瞧著就覺得毫無生氣。再看新郎穆公子,一副病怏怏就快要入土的模樣,連個新娘子都沒有,還得抓了墨子曦來成親。
坐在最上頭的夜鈺澤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修長的手指悠然指向穆公子:“我說穆公子,你怎么沒有影子?沒有影子可怎么娶親?”
話音剛落,那穆公子原本帶著笑容的臉忽然變得異常僵硬,他的眼中似乎要噴出仇恨的火焰,卻又恍若什么都不知情:“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沒有影子。”
夜鈺澤的手并未放下,依舊是懸在半空中,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冷冽了,下邊眾人齊刷刷的看著他,又盯著穆公子看。
那細(xì)長的眼,黑白分明的眼瞳驟然睜大,里邊充滿了血紅色的血絲,漸漸的布滿他的眼,原本高挺的鼻梁此刻卻又略微有些傾斜,他猛的哼出一口氣:“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抓起來!”
隨即又對夜鈺澤說:“我好心以誠相待,你卻作怪,還說什么我沒有影子?真是荒謬至極!”
夜鈺澤嘴角微微上揚:“有沒有說謊,你自己低頭看看不就行了,恐怕你沒這個膽量!你早就已經(jīng)死了,穆以清,早在五十年前,穆府的那場大火,你們就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過!倘若不信就讓他們看一看,可是有影子?穆以清你還是認(rèn)清現(xiàn)實早日投胎比較好,莫要在此害人害己。”
夜鈺澤的話猶如那晴天霹靂。轟然直擊穆以清,他臉色發(fā)白透著死人才有的慘青色,緩緩的轉(zhuǎn)過身,手指輕輕一撥,便掀開了墨子曦的紅蓋頭。
他看著墨子曦問道:“娘子,你來說,我信你!”
她目光輕輕掃向男子的身后,果然,他沒有影子。當(dāng)即點頭:“夜公子說的不錯,你確實沒有影子,恐怕你也早就死去了!”
他大驚,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可怖,怒吼著說道:“還不快來人,把那人給我綁起來。”
于是夜雨澤被五花大綁,緊接著押送到了穆以清的跟前,穆以清陰測測的望著他,手指尖的皮肉一點點的剝離,露出森森的白骨:“將他丟入后院的井里,給我活埋了。”
墨子曦覺得很好奇,夜鈺澤再被綁著出去的時候臉上居然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有些興高采烈的模樣,他馬上就要被丟到井里去了。雖然一開始他對自己是落井下石,但她的小命還在,而他卻馬上要送命了。墨子曦心中有些慌亂,她連忙向穆以清求情。
然,還未開口,那被拖到門口的夜鈺澤并未轉(zhuǎn)過身來,墨子曦卻聽到了很清晰的,仿佛是他在說的話:“不必為我擔(dān)心,我暫時死不了。”
這才恍然大悟了,夜鈺澤可不是凡人,沒準(zhǔn)還是個地面上的散仙,用不著人來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