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緩緩的回頭朝著棺材方向看去,因為那陣陣的聲響好像就是從棺材里邊發(fā)出來的。等我看去之時,那棺材不但發(fā)聲,還不停的抖動。
就如同里邊有個大活人突然想從棺材里逃出來一樣。
我心里開始以為干爹沒死,可又想,他當時都那個情況了,而且還經(jīng)過趙大爺他們幾個年老的人斷定過的,德叔是個醫(yī)生,對于生死自然非常明了。
所以一想到這些,我心里頓時發(fā)毛。
嚇得我當時媽呀一聲就沖出靈堂,沒一會兒馮明亮和梁佳星跟著出來??赡苁潜晃覄偛诺慕泻奥暯o驚醒了,一出門就問我怎么了,一驚一乍的。
我回頭看了看剛才的靈堂,里邊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好像剛才的情形從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為了不嚇著他們,便說自己失態(tài)了。
他們安慰了我一陣子,梁佳星讓馮明亮先回屋。然后過來坐在我跟前給我遞來一支煙,我接過后,他便說:“浩子,你今天好像很反常,告訴舅哥我到底怎么回事兒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比較詭異的事了?”
梁佳星是我女朋友梁小雅的親哥,也是我將來的大舅子。我覺得跟他說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于是就把今天的所見所想都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一遍。
當然,那個未知號碼我沒有告訴他,因為我自己都不敢肯定那個號碼的擁有者到底是人還是鬼,要是說出來,會不會對他造成不利。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就當是為了梁小雅吧。
等我說完再看向他時,他已經(jīng)驚得說不出話來,許久才道:“你剛才跟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看見棺材在動了,這兩天咋遇上這么詭異的事兒?”
此時李勇也從屋里走出來,問我怎么了。
我搖搖頭說沒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發(fā)失心瘋了。梁佳星也友好的知乎了一下子說我可能壓力太大,受不了干爹突然離開的刺激,嚎兩嗓子也是屬于正常的。李勇深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說要不他來吧。
我和梁佳星都勸他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后邊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做呢。
見我們這般勸,李勇想了想就說了聲謝謝,邁著步子緩緩進了屋。
我將煙頭扔出去,對梁佳星說:“你在這守著,我去找德叔。”得到梁佳星的點頭答應(yīng)后,我立即起身朝著村長余明德家走去,他們家離這兒近。
馮永貴家就比較遠,再者我自己心里也發(fā)怵。不敢走太遠,沒走幾分鐘就來到了德叔的院門口。站在鐵門前,我敲了敲門喊了幾聲,就看見他們家二樓的燈便亮了,里邊傳來一聲:“誰呀?”
我說:“德叔,是我,余浩,我過來是有事找你。”一邊說還一邊警惕的看著村子里,天上的月亮很明亮,可我心里卻發(fā)毛得很,都緊張得不行了。
“來了來了,你等一會兒。”說完沒幾分鐘就看見他過來開了鐵門,也沒讓我進去直接問我找他有什么事兒,是不是李福生家又鬧啥動靜了。
我便將之前遇上的事兒一股腦的說給了他聽,并讓他給趙有才打個電話問問那個羅瞎子天亮的時候來不來得了。一來李福生是我干爹,對我又好。
二來我也怕耽誤得越久,這后邊的事兒就越不好辦。
德叔知道我來的意圖后便告訴我說那個羅瞎子天亮前能趕到,昨天他就打過電話問了的。然后跟我說道:“余浩啊,這事兒你不能跟別人說。”
我點點頭說明白,昨天下午的事情可把村里人嚇得不輕,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嚇著村里人,其他的我不懂,但這個事兒上我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
德叔很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還是忍不住問我今天晚上在我來時是誰在守夜,我說是梁佳星。他點點頭,也不說話。不知道他點頭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忽然,他跟我說道:“余浩,你趕緊回去,不要去你干爹家守夜了。”
我對于德叔的話感到不解,就問他這究竟是為什么,干啥不讓我去為我干爹守夜??傻率鍏s擺擺手說:“你就不要多問了,趕快回去,對了,回去時找你媽要些糯米,然后你也不要去你媽那兒住,就回你的那個小門店,在進門的時候把糯米撒在門口,要是聽見有誰敲門,千萬不要去開門,記住了。”
說完也不等我繼續(xù)問,就直接推著我往回去的方向走。
被推著走了好遠,德叔再次叮囑我,千萬別去李福生家了,還有路上要是聽見有人喊我,也千萬不要回應(yīng),哪怕是再親的人都不能答應(yīng)他。
我走了好一陣后,回頭才看見他招招手向院里走去。
越是往回走,我就越覺得奇怪,今晚德叔怎么變得這么奇怪呢。
雖然覺得德叔的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我相信他不會害我。昨天和今晚的事情絕不會那么簡單,他不想讓我出事。想到這,心里一陣感激他。
不過就算不去干爹家守夜,好歹得過去跟梁佳星打個招呼吧。
這點禮數(shù)可不能少的。
剛走到干爹家門口,便聽見梁佳星叫我,并喊著讓我過去一下。
我當時想都沒有想就過去了,而且本來就是要去跟他說說,既然他這么急的叫我肯定是有事兒,于是走向前去就問梁佳星道:“大舅子,啥事兒呀!”
梁佳星跟我急促的說道:“你幫我守一會兒,我去上個廁所。”
不就是上個廁所嗎?想著他可能是要上大的,耽誤時間比較久,所以就等著我回來代替他一會兒,于是就答應(yīng)他了!那事兒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
在我們山村里,廁所就是用幾根木棍搭建起來的一小棚子,再用大的花膠布綁在木棍上形成一個遮雨棚。這種茅廁都是建立在離屋子比較遠的地方。
不像城市,都把廁所設(shè)立在屋里,并美名其曰衛(wèi)生間。其實在農(nóng)村沒有那么大的講究,這些人和動物的排泄物一般都會用來作為二次運用。
就是拿去地里澆肥灌溉,所以搭建茅廁就很隨心所欲了,只要離家不遠在哪兒搭建都是一樣的。梁佳星肯定是要上大,否則隨便找個地兒就能解決。
我就坐在靈堂外面的臺階上,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棺材。想著之前德叔跟我說的那些話,越想心里就越是發(fā)毛。德叔讓我回去找我媽拿糯米,可見這個事情還真透著一些不簡單啊,因為糯米的用處我多少還是能夠了解一點的。
這東西對鬼魂沒有什么大用處,可是對于變異的尸體還挺有效果的。
難道德叔知道干爹今晚要尸變不成?
一想到這詞,心里頓時毛骨悚然起來。要不讓梁佳星也別守夜了,順便把這個消息也告訴李勇他們?讓大家都跑得遠遠的!不至于被尸體所傷。
可萬一沒有發(fā)生,我這不是危言聳聽,更加讓人心慌不成嗎?
就在我猶豫是否將這一想法說出去的時候,梁佳星回來了,看到我時他露出一臉驚疑的表情問道:“咦,你不是讓我出去一趟嗎,怎么坐這兒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頓時就狐疑起來。
我叫他出去一趟?我什么時候叫他出去了?明明是他讓我過來一趟的!
我便說道:“大舅子,明明是你讓我過來一下,你去上個廁所,怎么說成是我讓你出去一趟了?難道你上個廁所把腦子也搞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