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梅芳啊,她奇怪的看著我,問我,“怎么了,回家啊。”
我發(fā)覺自己變得疑神疑鬼起來,我環(huán)顧四周根本就是一片安然,而劉森田已經(jīng)被那一群老師給架到學(xué)校里,他的姘頭看著形式估計也是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情況,暗帶神傷的走了。
劉小慶載著李梅芳喊我,“康兒,走了,看什么呢!”
確實是再也沒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了,我就跟著他倆回家了。
回家的道路兩邊的田地里都撒滿了秧苗,隨著風(fēng)吹的左右搖擺,村里的老人們經(jīng)常和小孩子們講這個一個故事,剛拋完秧苗的地里,不能去那玩兒,因為里面有血虱子,血虱子會吸人血,被咬到了會鉆到人的肚子里去,然后在你的肚子里長大,生小蟲,小蟲生出來了就會咬破你的肚子,從里面爬出來。
講的可嚇人了,血虱子的確是存在的,長得像沒有殼殼的蝸牛,也像鼻涕蟲,會咬人吸血,生在稻田的水里,講這個故事主要是嚇唬那些調(diào)皮的小孩聽,不讓他們?nèi)グ蜒砻绮葔牧T了。
到了一個分叉路口,劉小慶要和我們分開了,李梅芳從劉小慶的自行車上下來,坐到我的后座上,李梅芳沖劉小慶說,“明天出的來么你?”
“估計出不來,今天晚上這么晚才到家,還要跟我爸要錢捐款,明后天肯定不讓我出來玩。”劉小慶一臉抱怨的說。
“好吧,那你爸什么時候出去打工?。?rdquo;
“不曉得,看我爸這樣子應(yīng)該要在家歇蠻久。”
“這樣啊,真是可憐,走了,回家!”
我騎著自行車載著李梅芳,在路上騎了五六分鐘就到村口了。
李梅芳duang的一下就從自行車后面跳了下來,因為她家就在村口,我本來想走的,但是聽到附近好像有人在哭,我就問李梅芳說,“李梅芳,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哭?。?rdquo;
李梅芳看了看周圍,說,“好像是的耶。”
“我先回家吃飯,等會兒再出來找你,不然等一下我奶奶該罵我了。”
“嗯,我也是。”
說著我和李梅芳兩個人就回家了。
那個哭聲好像并不是一個人在哭,像是有五六個人這么多,就在李梅芳家附近。
騎了一會兒我就到家了,我把自行車??吭谠鹤永铮贿M(jìn)家門,就看到奶奶坐在飯桌上,桌子上擺著好幾盤我愛吃的菜,奶奶還把飯盛好,快子架在碗上面,動都沒有動,而奶奶撐著個頭,等我等的睡著了,頭頂上的白枳燈周圍飛著十幾只蚊子,家里安靜的有點可憐。
我悄悄地往房里的方向走,想把書包什么的東西給放進(jìn)去,可能因為發(fā)出動靜,奶奶打了個顫,額頭抬了兩下,硬了,瞇著眼睛往我這看,“康兒,你回來了啊!”
奶奶這個樣子我特愧疚,知道自己晚回家可能奶奶擔(dān)心我了,飯菜也等我等到?jīng)隽?,我一想到這些就乖乖地說,“嗯我回來了。”
“那把東西放一放,洗個手吃飯了。”
奶奶說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說,“哎喲菜涼了,奶奶去熱一下。”
或許奶奶根本不曉得現(xiàn)在幾點了,看到我回家了,就是只顧著要把飯菜給熱一熱,要是她自己一個人在家,就只是喝碗冷粥,就著中午的剩菜吃了,將就的很。
等奶奶把飯菜又熱了一遍,我坐下來跟奶奶說了學(xué)校要捐錢的事情,但是沒有說我跟孫哥還有王大爺之間的事,怕奶奶不準(zhǔn)我再做這樣的事,覺得危險什么的,肯定會說,我是李家的獨(dú)苗苗,這種事現(xiàn)在不要去做之類的。
“你們學(xué)校張老師也是蠻可憐的,捐錢就捐錢吧。”
奶奶喝了一口粥,繼續(xù)跟我說,“康兒,奶奶給你的道士集,你有沒有在看?。?rdquo;
說到道士集,我倒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一問奶奶,我說,“有在看啊,就是不曉得怎么用。對了,奶奶,我這個貓臉項鏈,會吃血,前幾天我……”
我話還沒說完,奶奶停住了筷子,問我,“你遇到和你一樣有貓妖之物的人了吧,康兒?”
“是,是啊,奶奶,就是上次我們?nèi)⒓掖宓乃廊松缴希龅降哪莻€要害我們的道士,他是個警察奶奶。”
奶奶聽了,露出一副十分擔(dān)憂我的樣子,對我說,“康兒,奶奶本來是想讓你現(xiàn)在戴著這個東西保命用的,奶奶也和你說過的,現(xiàn)在你就是這個貓妖的宿主,它依附于你,它也可以依附其他人,但是,你一旦讓它吸了你的血,它就沒辦法再依附別人了,只有你的血才能召喚這只貓妖,但是千萬千萬要記住,不可隨意的召喚它,它的威力可大了去了,貓妖的脾性怪異多端,奶奶也是怕它傷害你,康兒,你要記住了,如果不是在緊要關(guān)頭,不要用血來召喚它,記住了沒?”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我記住了。”
我吃完飯,打算出去找李梅芳,我走出家門沒多遠(yuǎn),奶奶就走出來,跟我說,“康兒,別走太遠(yuǎn),早點回家睡覺,村口那邊死了人,你注意一點!”
我現(xiàn)在是對死人這件事情,感覺沒什么大不了的了,我想都沒有想,就回答奶奶說,“哦,曉得啦!”
我走到村口,李梅芳家的旁邊,看到立在我們村口的那塊大石頭,就想起我奶奶給我講的關(guān)于這塊石頭,和我們村村口發(fā)生的一件事情。
本來在我們村的村口,有一戶人家以前的房子,就建在那塊兒好多年了,我還沒出生的時候,那戶人家的房子就在那里,后來幾年前,整個鎮(zhèn)的泥巴路,都要修成水泥路,而且還要在每個村的村口,都立一塊大石碑,是什么村,就寫那個村的名字在上面,方便別人認(rèn)識。
后來這不是修到我們村了嘛,在這之前,本來就要讓我們村村口的那戶人家,把地讓出來,可以給他們家蓋棟新的樓,村口那戶人家根本不同意,說他們家這塊地下,埋著一個前世是仙物的烏龜,而且他們家在村口,風(fēng)水好的不得了,而且如果換地方了,他們家的人,都會因為占了仙物的便宜,壓著仙物,害得它投不了胎,他們會遭到仙物的報應(yīng),會遭殃的,所以打死他們都不會拆房子,換地方的。
后來就有鎮(zhèn)上負(fù)責(zé)修路的老干部,聽說了有人不肯搬地方的這個事情,就過來他們家做思想工作,說什么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jì),要相信科學(xué),現(xiàn)在迷信都是不能相信的,還跟他們說,等他們搬了,給他們家買彩電,讓他們多看看電視,了解國家大事什么的,不要再相信這些什么精靈古怪了。
后來那戶人家慢慢的被說動了,鎮(zhèn)里面給他們家在鎮(zhèn)上建房子,還給他們撫恤金,還買家電,最后他們才同意搬走了。
但是村口那棟房子在拆掉的第一天,就有個拆房的工人,被房子的房梁掉下來給砸死了,開始他們就以為是意外,但是房子不可能不拆了啊,就又繼續(xù)拆,拆了兩天,鎮(zhèn)里就運(yùn)了老大的一塊石頭來,石頭上面寫著,“李家村”。
然后就把那塊大石頭放在了拆掉房子的那塊空地上,對著馬路。
這剛把那塊大石頭放在那塊上頭沒個幾天,村里的人從鎮(zhèn)上趕集回來,就在交頭接耳,說,“你曉得么,以前村頭李德根,跟他老婆,死了!”
“聽說是,笑死的,因為看到鎮(zhèn)里給他們家建房子。”
那些從一開始就見不得人家好的一些人家,就會說,“看吧,貪財吧,現(xiàn)在死了吧。”
那戶人家死了后,就有好一段時間村里的,還有別的村的人,趕鴨子,放牛經(jīng)過村口的時候,那些家禽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村口,人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后來,村里的家禽實在是死的差不多了,村里人都覺得說,這也太奇怪了,然后就找了個看風(fēng)水的先生,來村口看看這里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那風(fēng)水先生過來一觀察,就直接說,這塊地下的確像之前住在這里的那戶人家所說的,確實是有仙物,這塊大石頭壓在這上面不可以,要搬掉,不然現(xiàn)在死的是家里的家禽,明天死的可能就是村子里的人了。
但是那塊石頭實在是太大了,搬它也要和鎮(zhèn)上的人說一下。
中間也不曉得交涉的情況啊,內(nèi)容啊,是什么,總之最后這塊大石頭是被移到那塊地的旁邊。
那天鎮(zhèn)上請了一輛叉車來,把這塊大石頭給移走了,移開來一看,那塊地都被大石頭給壓壞了,原來這地下面有一部分是鏤空的,然后村里人走進(jìn)去一瞧,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這哪里是什么仙物啊,這分明就是一座黃鼠狼雕像嘛!
而且這座黃鼠狼雕像散發(fā)出一股惡心人的騷氣,就有人打了桶水,澆在他黃鼠狼的身上,誰知道,這水一澆,那黃鼠狼雕像居然化了,從里面竄出幾百只小的黃鼠狼,因為事先村里人看到里面是座黃鼠狼的雕像,就拿了個井蓋兒,蓋在這上頭,還搬了兩塊重石頭壓在上面,還好壓住了,不然那些小黃鼠狼肯定都竄到村里人各個家里去了。
那風(fēng)水先生就說,“哦,原來是這黃鼠狼小妖精在作怪啊,怪不得你們村里的家禽都會死掉呢,都是它給吸食了啊!”
說完村里的人就問那風(fēng)水先生,“那該怎么辦呢?”
風(fēng)水先生就說,“這好辦,放一把火燒了就沒事兒了。以后它就再也作怪不得了!”
說著村里頭的那些大老爺們兒,就操起來一把一把的干柴放在那洞的上面,然后把火給點起來了,那些小黃鼠狼被火燒的知哇亂叫,井蓋兒還被它們給撞的咣咣作響。
等這些黃鼠狼被燒死了之后,就果不其然的,再也沒有發(fā)生過村里有誰家的家禽莫名其妙的死掉。
聽那些參與過去鎮(zhèn)上請人來搬大石頭的人說,其實那時候為什么鎮(zhèn)上肯請人來搬這塊大石頭呢,因為村里人告訴他們說,住在村口的那戶人家死了,有人就看見他們的鬼魂每天晚上都回來找以前的房子,村里的人裝的可像了,鎮(zhèn)上的人沒辦法,每天都被村里人這么折騰,就答應(yīng)了。
后來這個事情都成了我們村里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怕鎮(zhèn)里的老干部過來村里罰我們。
我走到李梅芳家的門口,就還是聽到一聲一聲的哭聲,從我的身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