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就是一個黑影,沒有模樣,她也沒有要加害誰的意思,就像是把頭探出來看風(fēng)景似的,我指著樓上,對著王大爺和孫哥輕聲的叫了一聲,“孫哥,王大爺,快看樓上那個影子。”
他們回過頭看著我手指著的地方,然后孫哥撐了撐腰,不說話推想了一會兒,“一般鬼魂生前的死相和死的情形,都會決定著他們是什么類型的鬼魂,有什么技能。”
王大爺也說了,“沒錯,我兒生前是上吊窒息死的,他一貫害人的方法都是吸干生人的精氣,剛才那個黑影女鬼,可能是——”
“可能是被砌在這堵墻里!”
孫哥接了話,“被砌在墻里,只能出沒在靠近墻壁的地方,那這可是殺人啊,這可不是自殺了,還是藏尸。王師兄,你知道除了被你兒子害死的女老師之外,你可知道這棟宿舍里還死過什么人嗎?”
王大爺想了想,說,“這個我還真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剛才那個鬼肯定不是我兒子害死的,不然都會一并被你的鬼袋給收進去。”
“這樣吧,我們先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好,明天我去局里查一查這學(xué)校死人跟失蹤案的文件,看看有沒有局里遺漏或是沒有破的案子跟這件事情有關(guān)聯(lián)的。”
我有個很蠢的想法跟理解,沒好意思和孫哥說,就是既然那鬼沒害人,不然就讓她在墻里好好呆著得了,不過還好沒說,不然肯定被孫哥教訓(xùn)。
畢竟這是藏尸,是人殺人,不是收個鬼,懲罰鬼就完事兒了的,這跟鬼的性質(zhì)可不一樣,在現(xiàn)實里,這藏尸的人是要殺人償命的。
等孫哥和王大爺兩個人把坑埋好了,又把旁邊的水泥塊給鋪在土上面,忙活完了這也才是半夜里,我們宿舍大門關(guān)的死死的,孫哥也不著急回去,這大半夜走夜路也是怪瘆人的,所以王大爺在家里的地板上鋪了一張涼席,讓我和孫哥將就著睡上一個晚上。
這一個星期以來,我經(jīng)歷了自己長這么大以來,最顛覆我三觀的事情,我把脖子上戴著的貓臉項鏈給別進領(lǐng)口里,從現(xiàn)在開始很怕被別人過問我的事情,感覺自己和別人不同了,心里五味雜陳。
這一個晚上我也沒怎么睡著,看著被放在泥雕祖師爺面前的鬼袋,時而動一動,時而鬧一鬧,還有那些神奇的符咒,奇怪的毒太歲,好多令人不敢致信的事物,我不禁產(chǎn)生了一個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就是,這個世界太千奇百怪了。
大清早的,我就被旁邊人家養(yǎng)的公雞的打鳴聲給吵醒了,我睜開眼睛擦了擦,現(xiàn)在天才剛微微亮,除了王大爺和孫哥的呼嚕聲,也沒聽到別的聲響了。
從我的身后飄出了一陣一陣的白煙,我回頭一看,那鬼袋子居然冒起煙來了,我趕緊把孫哥給叫醒,說,“孫哥,你看你的鬼袋子,怎么冒煙了?”
孫哥揉了揉眼睛,看著冒著煙的鬼袋子,一下就醒了,連忙把鬼袋子拿到一旁沒太陽照射到的地方,責(zé)怪自己冒失,“哎呀,鬼不能見陽光的,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應(yīng)該給它放到陰暗的地方的啊!還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不然這些個鬼就被我給害死了。小子,干的不賴啊!”
說完孫哥摸了摸我的腦袋,唉,又來了。
我和孫哥這會兒睡意也沒了,王大爺還在睡著,孫哥拿了個桶子,開了門到外面的井去打水了。
等孫哥打了水回來,他把手背在身后,我問他后面藏著什么呢?
他突然提溜出來一條水蛇,我從小是不怕蛇的,就問他,“哪里抓的???”
“井邊啊,扒在井邊的青苔上,我一伸手,就給它抓住了。”
“你抓它干嘛呀?”
“這你就不懂了,水蛇的血抹在正常人的眼皮子上,可以看見鬼物的,這水蛇,又叫紅點錦蛇,俗稱水長蟲、白線蛇,加上蛇本身就是冷血動物,全身冰涼,所以也是至陰的動物,用它開陰陽眼啊,跟牛眼淚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這么厲害,那你現(xiàn)在就要殺了它嗎?”我問。
“不,先把它裝袋子里,畢竟這種水蛇也沒有毒,讓它再活一會兒,自然留它是有用處的。”
孫哥說著把水蛇裝進了一個袋子里,“我先回局里了,匯報一下戰(zhàn)果,順便回去查一下那個有關(guān)墻壁里的鬼的案子。”
“好,我也回宿舍了,宿舍門應(yīng)該開了。”
孫哥從學(xué)校大門翻了出去,我也回去宿舍打算洗漱一下。
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經(jīng)過教學(xué)樓,從三樓的老師辦公室里,我又看見了昨天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個老師吧,那些女老師,不是都睡在辦公室里的么,不過這個老師我倒是沒有見到過,估計是這個學(xué)期新來的吧。
她還是穿著那件白色的衣服,身體移動著,就像飄著的仙女一樣,樣子美極了。
她好像看見了我,并且發(fā)現(xiàn)了我在看著她,扭過頭來對我笑了笑,距離一百米的距離,我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女人對我笑了,很甜美。
我害羞的低下了頭,快速的走過教學(xué)樓,不想被她看到我的這副蓬頭垢面的樣子。
我們學(xué)校的每個星期的星期五,早上七點鐘都要做早操,我走到宿舍大門口,就看見同學(xué)們一排的站在洗漱池前面洗臉?biāo)⒀?,劉小慶第一個看見我,沖我使了個眼色,還指了我一下,像是在說,“昨晚你小子又沒回來睡覺,有貓膩。”
我樓上樓,進了宿舍,從床底下把我的洗漱臉盆拿出來,牙刷牙膏毛巾全都丟在了里面,我看了一眼我的床,怎么亂糟糟的,奶奶給我的道士集還被放在了枕頭上,攤了開來。
我立馬跑出去,對著陽臺下面的人大喊,“你們哪個臉皮厚的翻了我的東西!”
樓下那些人回頭往上找了幾秒鐘聲音來源的方向后,目光定在了我身上又幾秒鐘,最后不以為然的繼續(xù)刷起了牙,繼續(xù)洗起了臉。
我把臉盆放在門口,在床上翻來翻去,看看自己有沒有什么東西少了的,我還正在翻著,劉小慶洗漱好了回到宿舍,問我,“你的東西丟了?”
我也沒回頭的說,“我剛才上來,就看到我的床亂的一塌糊涂,是誰動了我床啊,劉小慶?”
“我,我不知道哦。”劉小慶支支吾吾的,他從小就不會撒謊,一撒謊他就準結(jié)巴。
我看著他的眼睛,問他,“你說——”
“好了好了,是李梅芳了。”
“李梅芳?這傻妞亂翻我的東西做什么?”
“她昨天晚上睡不著,因為我跟她說學(xué)校里有鬼,沒想到還真的嚇到了她,半夜里她起來上廁所,說在女老師宿舍那里,看見了一個女鬼,后來廁所也沒敢上了,就跑到我們宿舍敲門,說要過來找我們聊天,誰知道你不在啊,她跟我又沒話聊,就在你床上睡了,走的時候還不讓我告訴你,她沒收拾,我自己也忘記收拾了。”
“什么,你說,李梅芳昨天晚上看到女老師宿舍那里有女鬼?她怎么可能看得到?。克譀]有開陰陽眼。”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啊,反正她就說她看到女老師宿舍那里的那個女鬼,還對著她招了招手,應(yīng)該不是真的吧,李梅芳那傻妞睡迷糊了估計是。”
“這,這應(yīng)該,是的吧。”
我想著,那女老師宿舍怎么會有這么多鬼,李梅芳看到的是昨天我看見的那個墻壁里的黑影女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