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孫哥出了尸檢室,我回頭看了眼這個房間,覺得這尸檢醫(yī)師心理素質(zhì)真行,太牛了。
“孫哥,你是不是也經(jīng)??吹竭@種爛的不成樣子的尸體???”我問孫哥。
“是啊,不光光是當警察的時候會看見,黑天白夜都能看見,甚至有時候做夢都能夢見,真是無時不刻的跟這些事情打交道,但是你孫哥我,早就已經(jīng)習慣啦!”
孫哥看起來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樣,就遇見這么多可怕嚇人的事情,我對他的好感也慢慢攀升,開始對他起了敬佩之意,想著要是我也可以像他一樣就好了。
“對了孫哥,晚上你真讓我去啊,我去了能干嘛啊,不給你添亂???不會真是去給你拎包的吧?”
“哈哈騙你的,帶你一起去自有用處的,放心,不會只讓你拎包的!”
說完孫哥用手掌在我頭上摸了幾下,我立馬給閃開了。
“你很煩?。?rdquo;
孫哥帶著我到了他住的地方,是跟警局里的同事一起在住著,跟我們學校一樣,一個房間兩三張上下鋪木板床,孫哥讓我隨便坐,他要畫些符咒為今天晚上去宿舍而做準備。
我躺在孫哥的床上,用腳頂著上鋪,從上面掉了本書下來,我撿起來拿在手上。
“道士陰陽術(shù)?孫哥,這是你的書?。?rdquo;
孫哥已經(jīng)拿了碗紅色的水來,準備開始畫符,“嗯,這是我?guī)煾盗艚o我的,天下僅此一本哦,你可別給我碰壞了。”
“切,不就一本破書嘛,看把你給寶貝的。”
我翻開這本道士陰陽術(shù)的第一頁,居然也寫著奶奶給我的那本道士集的第一頁的幾個字,“一旦踏入此門,便沒了回余。”
下面還寫了一個大寫的“壹”字,我認識這個字,簡體字是“一”,自從李梅芳的一個表姐帶著她看了寫言情書后,就一直帶著我跟劉小慶一起看,很多言情書看完一還有二三四五,多得很,所以我就想起這個,會不會這本書也有二三四五六什么的?
我問孫哥,“你這本書是一,還有二???”
孫哥回過頭來跟我說,“這個我就不曉得了,我?guī)煾到o我的時候就這一本,沒跟我說有什么二啊,估計就以前師傅的師傅鬧著玩兒寫上去的吧。”
“哦好吧。”
我翻到第二頁,上頭也畫著個手里拿著把桃木劍,穿著道袍的老頭兒,“哎這個老頭兒我見過的,我們是不是同門師兄弟啊哈哈!”
“可能哦,不過你可不能叫他老頭兒啊,得要叫祖師爺,曉得不?”
“這么多規(guī)矩!”
我又胡亂翻了幾頁,這本書跟奶奶給我的那本一樣,都很破舊,很散,但是內(nèi)容卻都不相同,孫哥的這本上面講的都是怎么降妖除魔,抓鬼畫符,我的那本里的內(nèi)容可沒孫哥的這本這么厲害。
我把書放回到上鋪,過去看著孫哥畫著符,看了半天都不懂畫的這是個什么,同樣的符有的都畫了好幾張,我就問了,“這符怎么畫這么多張?還有這紅色的水是什么?”
“這符這么多張啊,是因為這符呢只能用一次,而且很快就會失效,所以你孫哥就得多畫幾張啊,這碗紅色的東西呢,是黑狗血,妖魔鬼怪都怕這個,用黑狗血畫符是最好不過的了。”
“以后你也教我畫畫唄,省得我見了那些鬼東西只能跑。”
“行啊,拜我做師傅,我就教你。”
“想得美嘞,我回家讓我奶奶教我,那可比你厲害多了!”
我這話一說,孫哥顯然不高興了,直說,“是是是哦,你奶奶最厲害了!”
孫哥為了保險畫了不少符,又給了我一個黃色的挎包,往里面塞了些道士的工具,活像個騙人的神棍。
我們倆這一個下午忙一會兒聊一會兒,聊一會兒歇一會兒,一個下午一下子就過去了,等到我們?nèi)及岩獛У臇|西都準備好了,太陽都準備下山了,赤紅色的夕陽從窗戶照射在我倆的臉上,滿面通紅。
“就是要這個樣子,這樣看起來才有威懾力,我們走吧!”
我們又回到警局,孫哥要開著車去,不然去鎮(zhèn)上的學校得走挺久時間。
我坐在車上,抱著孫哥給我的黃色挎包,我打開一看,這不就是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兒嘛,我問他,“就這么些東西啊,能收的住哪個鬼?。?rdquo;
“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道士的東西不僅僅要在于精,還要在于多,曉得吧,抓鬼這賠命的事兒,不得多帶點東西啊,以防萬一啊懂吧!”
我聽他這么說話,自己心里倒是落了個空,不靠譜的感覺又上來了。
車開了一會兒,到了學校門口,看門大爺一看是警車,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還沒等孫哥打招呼就把大門給打開了,大爺見我坐在警車里頭,開玩笑的問我,“李康,犯事兒啦?”
“這我哥!送我來學校!”
我一說完,這大爺就“哦,你哥啊。”
似乎沒向他說的那樣,就有點不高興了。
此時的學校周圍還走著熙熙攘攘的學生和老師,我和孫哥坐在車上,打算等到夜徹底黑了,周圍都沒人了,再行動。
“小子,你怕不怕?”
孫哥冷不丁的問我,我呆了一下,沒聽太清楚。
“啊,你說什么?”
“我說啊,你現(xiàn)在怕不怕等會我們要做的事兒???”
說實話還真有點怕,畢竟現(xiàn)在奶奶不在,就一個孫道士,還不怎么靠譜的,非要逞強自己來處理這個事情,不過自己也是作死,想要一探個究竟,所以我就強裝鎮(zhèn)定的跟孫哥說,“怕什么,我啞巴女都見過,還怕這個。”
孫哥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吹奈覜]一點信心,“啞巴女翠蘭可不比今天宿舍里這些個鬼哦,有死了十年的,九年的,死這么長時間,指不定得有多厲害呢,等著瞧吧。”
這冷水給我潑的,我更沒膽兒了。
我用電子表定了個時間,先打個盹兒,等過兩個小時再上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子表還沒響,我就被一陣陰風給吹的冷醒了,我睜開眼,孫哥已經(jīng)不在我旁邊了,而且我抱著的挎包也不見了,是不是他一個人上去了?都不叫我一起,那還讓我過來干嘛。
我看了下電子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里十點了,我睡了快三個小時,我定的鬧鐘是九點半響啊,怎么沒響呢?是我睡的太死了,還是孫哥給我關(guān)了?
警車是停在女老師宿舍樓下的,我透過擋風玻璃往樓上看,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這時候陰風一陣又一陣,我一個人也不太敢待在車里,我罵了句這臭孫道士,打開了車門要上樓找他。
我站在上樓的樓梯口,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就沖了上去,一個踉蹌我又摔了,我跑到了一樓,此時這一樓的洗漱池里的水龍頭,那個水滴的聲音又再次灌入我的耳朵,穿過耳膜,涼意覆蓋了我的全身,我想反正校長和警察都知道今天晚上我和孫哥要來這棟宿舍查這案子,我也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什么的了,而且反正這棟樓里又沒人。
是啊,沒人這件事才是最可怕的吧,我現(xiàn)在的周圍沒有任何東西,除了水龍頭滴水的聲音之外。
我沒看見有什么鬼出沒,我叫了一聲,“孫哥?”
沒人回應(yīng)我,我又叫,“孫邃同志?臭道士!”
還是沒人回應(yīng)我,這孫邃臭道士不會是沒上來吧。
“咚咚咚——”
“誰!”
這個聲音從我頭頂?shù)亩莻飨聛?,不是腳步聲,好像是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
對,是敲門的聲音!這個聲音越敲越快,越敲越用力,好像是在求救一般。
是孫哥嗎?是他出事了嗎?
我轉(zhuǎn)過身就往二樓上跑,我離那個敲門的聲音越來越近,那個“咚咚咚”的敲門聲像是一塊大石頭直直的往我胸口上錘,錘的我喘不過氣來,我慢慢走近發(fā)出聲響的那扇門,在走廊的最盡頭,越靠近一步,就感覺離未知的恐懼越近,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大步的走到的盡頭的那扇門,我面對著它,感覺到了門里面的空洞無虛,我把手摸在這扇門上面,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恐懼壓在我的胸口,那塊大石頭一下又一下的在我心口上撞擊著。
一下,兩下,三下。
我正要推開這扇門,從我剛才走過來的走廊那邊突然穿過來孫哥的大叫聲,“李康,不要,快走開!!”
我轉(zhuǎn)過頭看到了孫哥在走廊的那邊沖著我大喊,他讓我不要推門嗎?
可是,這扇門已經(jīng)打開了呀。
我扭過頭,看到一個沒有頭顱的身子,他的手重重的抓住了我的脖子,不過三秒的時間我就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一般。
“祖師爺在上,賜予徒孫力量!”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一道金光從我的眼前刷的一下閃過來,我被那無頭人丟在的地上,我什么也來不及管,能做的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氣,等我回過神來,孫哥已經(jīng)跑到了我的身旁,他大罵我,“你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快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到你脖子上的貓臉項鏈上!快!”
我聽了都不管問他這是為什么,只知道孫哥現(xiàn)在說什么我就做什么就是了,我用力的用我的虎牙咬破了我的食指,把血抹在我的貓臉項鏈上,我看著自己的血被這貓臉項鏈給吸的一干二凈,都驚呆了,這貓臉項鏈居然會吸血。
大概過了半分鐘有,這貓臉項鏈就像快吸鐵石似的貼在了我的身上,我看了下周圍,我的天啊,這哪里是二樓宿舍走廊啊,這分明就是在宿舍的天臺??!此時的我就站在天臺的最邊上,面前居然是空的,再邁開一個步子,我就掉下樓去了!
我趕緊把腳收了回來,看著孫哥,大聲問他,“我怎么在這里啊!我剛不是在二樓嗎!”
“放你娘的屁!老子剛才一直叫你一直叫你,誰知道你這小子這么沒定力,居然被這些鬼東西給蠱惑了,你差點就跳下樓去了你知道嗎!”
現(xiàn)在我的眼前,就是一群惡鬼,一副副虎視眈眈要置我和孫哥于死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