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干什么!我要宰了這個可惡的賤人!”小公主氣急,跺腳憤懣的嚷道。
“要殺要剮隨便!”周七郎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捂住心口。他沒想到,元嬰修士竟然如此可怕,自己先前所有的預估全都錯了,兩者間實力差距,簡直是天差地別!
“有膽識,不過,老夫并大打算殺你,不然在你踏入金陵城的那一刻你就死了。”老者似乎對周七郎的生死不感興趣,眼神淡淡,瞥了幾眼石墻上的刻畫。
可是這話卻讓周七郎心神大為震動,眼前的老者竟然在他踏入金陵城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不可謂不震驚。
“你是誰?”周七郎此刻盤膝而坐,正在默默地調(diào)節(jié)氣海內(nèi)躁動的靈氣。
老者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似乎根本不在意。
“哼,白癡!我?guī)煾缚墒勤w國最厲害的元嬰大能,是我趙國的第一護國奇士,你那身份還多虧了有師父創(chuàng)立的奇士府,不然你這個賤人怎么可能當上官!”小公主沒好氣的指點數(shù)落,似乎很是不滿。
周七郎沉默,他知道這個可怕的護國,肯定有事相問,不然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老夫問你,那道弓你開了幾弓?”老者終于發(fā)問了,眼神犀利,似乎可以看穿人心,淡看著周七郎,如同至高的審問。
“兩弓。”周七郎答道,說的很實在,他知道想隱瞞是不可能的。
“兩弓...身體可有不適?”老者眉頭輕皺,繼續(xù)問道。
“沒有。”周七郎答道。
“生命精氣呢?”老者追問道,大有疑惑不解。
“不知。”周七郎淡然回答道。
老者眉頭一皺而后舒展,隨即大袖一揮,一道青氣卷著小公主與周七郎,瞬息間跨出地宮,飄在半空,而后直奔皇城內(nèi)宮的鎮(zhèn)國寶殿而去。
只是瞬息間,老者就從半空落在鎮(zhèn)國寶典門前,大袖一甩,周七郎被撂在門前,小公主則平穩(wěn)的落在老者的身旁。
而后老者隔空取物,一手探出,掀開殿門,緊接著,整座大殿發(fā)出烏黑光芒,殿內(nèi)中央鎮(zhèn)放著的那把絕世烏弓,燁燁生輝,散著璀璨奪目的黑芒。
這黑色光芒,頃刻間照亮整座大殿,而后竄入高空,如同黑色光柱一般!
老者大手一揮,頃刻間撫滅了恐怖的氣息,道弓飄然落入其手中,他凝神看了一眼,轉(zhuǎn)手扔給坎坎爬起來的周七郎。
“再開一次!”老者威嚴的命令道。
周七郎徒手接住那道弓,熟悉的感覺瞬息間在心頭流轉(zhuǎn),那股莫名的氣息,令他心身愉悅,道弓竟然嗡鳴不斷,發(fā)出淡淡的黑芒,如同通靈一般。
這一幕盡收老者眼底,令他大為觸動。
周七郎沒有遲疑,一手握弓,一手拉開弓弦。
頃刻間,天地靈氣開始卷涌,如同萬河入江一般,全都奔著道弓而去,形成層層疊疊的黑色光芒,將整片鎮(zhèn)國寶殿都照耀的璀璨炫目!
那一刻,天地間的靈氣如同受到了牽引,席卷向場間開弓的周七郎,形成黑色漩渦,凝聚成一只黑色熾焰烏箭,箭眉黑炎燁燁,透著驚天的恐怖氣息!
而鎮(zhèn)國寶殿上空,瞬息間烏云萬里,濃雷滾滾,撕裂長空的閃電,預示著末日的來臨!
周七郎整個人如同神魔一般,手持烏黑黑炎的道弓,整個人變成一尊神魔一般,黑發(fā)卷涌,渾身散著滔天的魔氣,就連瞳孔都變成純黑之色,那滿身流轉(zhuǎn)的氣息,絲毫不弱于一位元嬰大能的氣息!
“呀,賤人怎么變了個人似得,好可怕。”小公主心神膽顫,害怕的躲在了老者的身后,露出半個腦袋,生怕那只黑炎箭羽對準自己。
而與此同時,整座金陵城沸騰了,所有百姓都停下手里的生計,看著高空那萬里烏云,與濃雷滾滾,撕裂長空的雷電,如同末日神罰一般,整座金陵城此刻都陷入了天昏地暗中!
瞬息間,數(shù)道長虹騰入高空,瞬間就鎖定了氣息方位,直奔皇城鎮(zhèn)國寶殿而去!
作為帝國第一護國的祁護國,此刻也是心神曳曳,他雙目流轉(zhuǎn)璀璨的精華,緊緊地盯著面前此刻變了模樣的年輕人,那一刻,他感受到了那道弓上傳來的騰騰殺氣!
道弓竟然在一個凝氣修士手里發(fā)揮出了元嬰修士一擊的威力!
若是這個年輕人境界再高點,那么道弓發(fā)出的威力豈不是更加威力無窮!
國之大患?還是國福?
祁護國,內(nèi)心正在飛速思忖,他在判斷,同時掌心一股靈氣正在醞釀,形成一道凌厲的白色光劍,在其之間急速繞轉(zhuǎn)!
鎮(zhèn)國寶殿,漢白大理石鋪設的地磚,此刻都被周七郎身上卷涌的恐怖氣息給震碎,碎屑懸浮半空,繞著其周身沉沉浮浮。
瞬息間,數(shù)道長虹而至,落在祁護國身后,腳步連疊。
“護國大人,這是怎么回事?!”一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這個年輕人是誰?怎么拉開道弓了?”灰袍老者失色驚道。
“趕緊制伏他!不然皇宮危矣!”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穿著束衣,頗為兇悍,眉目冷條有橫。
祁護國心里百感思忖,眉目緊蹙,眼眸流露掙扎之色,殺或不殺?
“哎...”一聲輕嘆,祁護國指間急速繞行的細小光劍一息幻滅,那濃縮的恐怖靈氣也一剎那散去。
“此子當為我趙國奇人,道弓恐怕認主了。”祁護國幽幽開口道。
“認主?”一干趙國的奇人護國修士,此刻都驚詫萬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說,鎮(zhèn)國道弓,竟然認主了!
道弓內(nèi)有封印,這是趙國各位護國都心知肚明的,甚至道弓一年只能開合一弓,自當有毀天滅地之勢,但是其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十幾年前,一位陌生黑袍男子,擅自闖入皇城,在百位金丹境界修士甚至包括了七位元嬰修士的合力圍困下,安然無恙的將道弓鎮(zhèn)放在寶殿前,只留下一句:護趙國百年安危,遇有緣人則贈之。
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那個陌生年輕人,竟然在這偌大的皇宮內(nèi),拉開了禁忌道弓而無損,一身恐怖的氣息,直逼元嬰大能!
“此子莫非就是陛下前幾日親封的奇人?那個拉開道弓的小家伙?”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怔眉問道。
祁護國輕輕點頭,同時大手一揮,一道席卷的青氣,鋪天蓋地,瞬息間籠罩了周七郎,將其身上莫名涌動的滔天恐怖氣息給壓制下去,而后道弓嗡嗡,自行脫離其手,落入祁護國手中。
周七郎沒了道弓,靜靜地看著那一干圍觀的老者,一個個都如同看待至寶的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
“老夫只要你留在趙國,不得離開皇城半步,便可除去你一切大逆不道的罪名,否則就此斬你!”祁護國瞳孔微縮,厲聲道。
周七郎一聽,微微愣住,而后沉默片刻,觀了幾眼那些不約而至的老頭,深刻知道了自己的處境。
“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周七郎不想成為弓奴,他還有自己背負的血海深仇,如果真是這樣,一生落在這趙國皇城,那么他寧愿此刻拼死突圍。
“講。”祁護國似乎知道此子會將條件,淡漠的語氣。
“我需要知道關于神識修行的法門。”周七郎沉著冷靜的看著祁護國等人。
可是他此話一出,如同浪濤一般,拍擊眾人心頭,全都啞然失色的看著他。
“神識?你修出了神識?!”祁護國一時激動,如同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眼眸濃縮,就差立時出手將周七郎探脈尋神了。
周七郎輕輕點頭,似乎知道他們會有如此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