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頭昏腦中,隱隱約約覺得被吸到了水下的一個洞中,我一口氣正要憋不過來的時候,卻突然感到身體在快速地往上浮。
這期間,我抱著虞柔柔的手一直就沒有松開過,感覺她沒了動靜,我慌亂之下雙腳亂蹬,不一會兒就浮出了水面。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根本就不知道身處何處。不過,我身在水中,卻感覺這是一片靜水,當(dāng)下只能盲目地往前游去。
才游了一會,我便踩到了一塊實地,感覺那實地是斜著往上,我抱著虞柔柔便沿著實地往上走。果然,摸索著差不多走出四五米,我腳下便沒有了水。
此刻虞柔柔全身癱軟,我不知她是死是活,摸索著將她放到地上,這時候也顧不上避嫌,我摸到她的腹部就開始輕輕擠壓。
“哇啦哇啦”虞柔柔吐了一大灘水出來,悠悠醒轉(zhuǎn)。
“別怕,有我!”我趕緊出聲。
想必虞柔柔是十分害怕,她一下子抓住我的手,驚道:“狼大哥,怎么這么黑?這是在哪里?”
我故著鎮(zhèn)靜,說道:“這里安全,先休息一下再說。”
我的確累了,摸索著坐了下來。虞柔柔緊緊地依偎著我,這時候我和她患難與共,哪里還顧得上兒女小節(jié)?
過了一會,我恢復(fù)了些體力,但是眼前還是漆黑如墨,是真正意義上的伸手不見五指。我拉著虞柔柔站了起來,摸到旁邊的巖壁,開始摸索著沿著巖壁往前走。
憑感覺,我知道我們現(xiàn)在是在往上走,走了一陣,前方出現(xiàn)一道石壁將我們的去路擋住。我慢慢摸索著石壁,發(fā)現(xiàn)前方已經(jīng)無路可走。
虞柔柔也一直在摸索,她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這是一個盲洞,問道:“沒路了嗎?”
我沒有回答她,心想前方的確沒路,如果要出去,看來只能從進(jìn)來的那個水道潛出。
但是,要安全潛出剛才的那個水道絕非易事,且不說我根本就知不道這水道是怎么個樣子,就算知道,根據(jù)剛才我差點被氣憋死的情況來看,就算我可以出去,虞柔柔肯定不行。
“狼大哥,要不,要不你一個人回去吧。”虞柔柔突然道,“我,我肯定回不去了。”
“不準(zhǔn)胡說!”我一下子就火了,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不知道我絕不會丟下她不管!
虞柔柔可能從來沒有見我在她面前發(fā)這么大的火吧,她有些不大適應(yīng),過了一會,她又道:“要是我不把你叫去看小魔女養(yǎng)的蟲子,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聽起來,她的聲音挺委屈的。
我更火大了,本來我就是在虞柔柔面前裝出的文明人,現(xiàn)在在絕境之中,我哪里還顧得上風(fēng)度,怒道:“別他媽婆婆媽媽的,你住嘴!要是出不去,老子和你一起死!”
虞柔柔果然住口,不過才過了一小會兒,我便聽到她抽泣了起來。
聽到她的哭聲,我突然心頭一軟,不由暗自后悔,心想自己怎么能在她面前發(fā)火呢!正要道歉,卻聽虞柔柔道:“對不起,狼大哥,我沒忍住哭。”
我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歉然道:“這明明就是一個兩頭都不通氣的洞子,怎么風(fēng)沙還這么大呢!”
虞柔柔破涕為笑。
我突然想到一事,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希望。是呀,這洞子兩頭都不通氣,為什么我和虞柔柔在這洞里并沒有感到無法呼吸?我連忙重新摸索四周,心想這里一定有什么出口。
虞柔柔和我摸索了一陣,問道:“狼大哥,你不是會穿墻嗎?”
我苦笑一聲,向她解釋了一下幻障的基本知識。畢竟我是血肉之軀,如果面對一堵實實在在的墻,我是怎么也穿不過去的。除非,那墻很薄,我可以用蠻力把它撞碎。
想到薄墻,我心中又是一動。對呀,這里無緣無故出現(xiàn)一個漆黑的山洞,并且還是在水下邊,誰能說堵住我們的石壁就會很厚?
想到這里,我猛地就是一腳朝面前的石壁踹去。
本來,我這一腳只是心存萬分之一的僥幸,哪知道一腳下去后,那石墻卻是應(yīng)聲而碎。剎那間,一束弱光從破碎的石壁那邊透射進(jìn)來!
我大喜過望,牽著虞柔柔的手就跳到了石壁的另一邊。
石壁的這邊是一個偌大的石室,石室內(nèi)到處都停著閃耀著藍(lán)綠之光的小蟲。在這些小蟲發(fā)出的弱光中,我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只見在石室的正中位置赫然放著一口巨大的白色棺材。
沒想到我們闖入到了一個墓穴之中,我趕緊用我的陰陽眼四處查看。石室內(nèi)的陰氣似乎并不濃郁,我也沒有看到有鬼魂活動的痕跡。憑我一個道師的經(jīng)驗推斷,我覺得這墓穴的主人應(yīng)該是在很古遠(yuǎn)的時候就去世了。
既然已經(jīng)闖入,如果張皇離開,反而不好。
我走到白色棺材的旁邊,只見這棺材原來是用整塊的大理石鑿就。偌大的石室中,除了這口棺材之外便只有滿屋子的發(fā)光小蟲,給人的感覺有一些不大協(xié)調(diào)。
突然感覺頭頂上方似乎有一股吸力在把我的法力往那邊吸引,我抬頭一看,只見石室的上頂做成了一個巨大的弧形。這石室不是很高,但是我看了這頂部一會,便感覺這石室的頂部越升越高,到得后來,似乎與蒼穹連為了一體,深邃無垠。
“法暈!”我吃了一驚,明白這石室的頂部原來是被什么高人做成了一個類似什么陣法的東西。
“這些蟲子,就跟漫天的繁星一樣!”虞柔柔突然開口說道。
我若有所悟,說道:“這是墓主人做的格局,他做的或許是我爺爺曾說起過的天地宇宙之局。”
“宇宙之局?好大的格調(diào)!”虞柔柔說道,她雖然不懂道家格局,想必從宇宙二字上也猜到了這格局絕不簡單。
我自知以我現(xiàn)在的法力根本就無法去動這樣的東西,看了一眼被我撞碎的石壁,突然想到刀疤臉的話。當(dāng)初刀疤臉說我們這里有一個大墓,他們當(dāng)初或許就是沖這個墓穴而來。
并且,被我撞破的石壁已經(jīng)很薄了,這會不會是那六個盜墓大亨搞出的盜洞?
剛剛想到這里,我突然開悟,不由面色一驚。我敢肯定,當(dāng)初被槍斃的那六個盜墓大亨之所以要盜這個墓,他們并非是沖著墓穴里的錢財而來!
因為,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六個盜墓大亨或者說他們當(dāng)中有的人一定是真正意義上的道師。要不然,他們的盜洞都快打到主墓室,為什么偏偏要留下那么薄薄的一面石壁而不破呢?
他們一定是擔(dān)心,在還沒萬全之策的情況下破了石壁是會毀了這里的所以東西。
要知道,這天地宇宙之局如果真的布好了,那是萬萬不能隨意動的。如果這石壁一破,那就相當(dāng)于蒼穹缺了一塊,是要發(fā)生大災(zāi)難的。
畢竟,這天地宇宙之局是大格局,如果破了一角要修補,放大了看就跟女媧補天沒什么兩樣了。
須知,在一般人眼中,女媧補天不過是一個神話故事。但是在我眼中,卻從來沒有把它當(dāng)成神話來看,雖然以我現(xiàn)在所掌握的知識,根本無法明白其中的奧秘。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我不由得流出了一聲冷汗。我剛才冒冒失失把石壁踹破,要不是這洞口被水封住漏不走氣機,我現(xiàn)在和虞柔柔能不能活著站在這里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
知道不能亂動,我趕緊離那大理石棺材遠(yuǎn)了一些。這時我沒有心思去探尋這墓穴的秘密,不過卻已經(jīng)知道了脫身的辦法。
這格局是人布置的,那么就一定留有進(jìn)出的空隙,我慢慢在石室里走動,每走一步都用心去感受各處的生機。虞柔柔可能見我神色肅穆,她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我。
我在石室里按太極八卦的方位走動一陣,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當(dāng)即伸手招呼虞柔柔來到身邊,對著旁邊的一塊石壁輕輕按去。
那石壁被我一按,馬上裂開了一道縫隙,我趕緊拉著虞柔柔閃身出去,才到外邊,那石縫又合攏了起來。
此刻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一個小一點的石室,這里放著的東西就比較多了。我運用起我的道門知識,費了好多心思才攜帶著虞柔柔來到了一個安全的通道。
而后我們順著通道行去,又過了幾道玄關(guān),最后來到一扇石門之前。
“這是最后的一道關(guān)口了嗎?”虞柔柔問。
我笑了笑,說道:“我們馬上就會重見天日了。”說著就要去推那石門。
虞柔柔突然害怕了,說道:“會不會又遇到那些吃人的蠻人?”
我一愣,心中的確沒有答案,說道:“無論如何,先出去了再說!”再也不去多想,伸手就將石門推開。
本以為石門外邊會是野外的山地,哪知鉆出石門后我發(fā)現(xiàn)我們居然來到了一件房屋之中。這房屋較大,里邊比較幽暗,但是屋外的陽光似乎比較明媚,光線漫射進(jìn)來,也可以將屋內(nèi)的精致看過大概。
卻見屋內(nèi)設(shè)有許多靈位,我們出來的石室門口正是在這些靈位之間。我不認(rèn)識靈位上寫著些什么字,正要問虞柔柔,卻聽說道:“這是月大老爺家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