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陽光耀眼,太陽仍舊十分毒辣,剛才在地河里的陰霾氣息被一掃而光。
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衣衫不整,原先的長褲沒了不說,新襯衣也只剩下了一個袖子,并且我那根紅色的領(lǐng)帶也不見了!知道自己丟了形象,我馬上就有點手足無措。
擔(dān)心虞柔柔暗地里笑話我,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的光景比我還要慘,全身上下除了那一件T恤,其他地方好像根本就沒有穿什么東西!
“不準(zhǔn)亂看!”
突然,夏怡吼了我一聲,跟著她又是噗嗤一笑。
我回過神來,心里不由得突突亂跳,說實在的,我很想這樣多看虞柔柔幾眼,但是又考慮到自己這幅寒磣樣,權(quán)衡一番,我覺得還是趕緊溜掉比較好。
當(dāng)下找了個借口,我飛也似地逃回了家中。
回家后,我突然又后悔了,心想虞柔柔那副樣子正是最好看的時候,我居然蠢到為了顧及自己的形象而開溜!哎,天下哪有這么傻的流氓?
不過既然回來了,我也就不再多想飽眼福的事。想到先前那水潭里突然出現(xiàn)的怪洞,我找來一根結(jié)實的長棕繩就往那水潭邊走。
來到水潭邊,本以為水潭里的水會被漏掉了至少一半,但是到了才發(fā)覺,水潭的水好像根本就沒有少。我心下奇怪,繞著水潭四處查看一番,發(fā)現(xiàn)這里并沒有什么異常。要不是先前我們?nèi)吮贿@水潭吸了進去,我根本就不會懷疑這里有什么古怪。
我不信邪,當(dāng)下將棕繩的一頭拴在岸上的一棵大樹上,另一頭拴在我腰間,這樣就算水潭要把我吸進去,我也可以拽著繩子和它相抗。
拴好繩子后,我便一邊放繩一邊重新走進水潭。
因為知道水潭的底部有古怪,這一次我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慢慢走到先前水潭開洞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潭底根本就沒有破損!我越發(fā)奇怪起來,一頭扎進水中,在水底摸索一陣,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難道是妖精做的機關(guān)?”我暗自猜測。
想了一陣,我百思不得其解,知道憑我現(xiàn)在的本事怎么也想不通,我索性上了岸,心想無論什么事,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這水潭既然見了虞柔柔會開啟,我覺得或許虞柔柔身上有某種神秘的力量。
“你女兒小時候有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沒有?”走到林蔭處,我問李玉芝。
這女鬼害怕見光,一直躲在樹下。
“狼大師,你什么時候再讓我上活人的身啊?”李玉芝好像沒聽到我的問話,反而問我道,“我還可以用鬼上身和我女兒交流嗎?”
我罵了她一句,讓她別癡心妄想,然后再次問了我要問的問題。
李玉芝想了一想,說道:“要說柔柔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她很小的時候就懂事了。別的孩子十個月連話都不會說,但是她十個月的時候居然會說‘爸爸不要罵媽媽’。”
我聽說過李玉芝生前的一些事,知道她老公虞侯濤是我們鄉(xiāng)鎮(zhèn)最有錢的老板,一直在成都搞房地產(chǎn)開發(fā)。聽說虞侯濤在和李玉芝結(jié)婚前就在外邊就有很多女人,所以婚后李玉芝仍然是一個人在老家生活,并且二人在一起時經(jīng)常吵架。
但是就算李玉芝和虞侯濤一見面就吵,十個月大的虞柔柔應(yīng)該不會說得出那樣的話吧?
“你沒騙老子吧?”我問李玉芝。
“要騙也不敢騙狼大師你呀!”李玉芝道,“當(dāng)初我們?nèi)叶颊J為柔柔是天才,只是后來她的表現(xiàn)越來越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了。”
聞言,我若有所悟??磥?,這個虞柔柔或許還真不是普通人,我覺得有必要再把虞柔柔叫來測試一下這個水潭。
這么一想,我馬上就想去把虞柔柔叫回來不過,不過看了看天色,我覺得還是明天一大早去叫她比較現(xiàn)實。
第二天,我收拾一番,一大早就到了鎮(zhèn)上,然后敲開了虞柔柔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虞柔柔的爺爺虞裁縫,他見是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不知從什么地方操起一截竹竿就向我打來,同時怒吼道:“狗日的,還有臉來找我!”
在虞裁縫眼里,我當(dāng)然仍舊是那個侮辱了他兒媳婦尸體的那個變態(tài)。我暗嘆口氣,躲開了虞裁縫的竹竿,說道:“大爺,你別生氣啊,我是來找你孫女的!”
虞裁縫更生氣了,舉竿又打。他不過六十來歲,力氣還是有的,我連躲幾次,差一點就被他打中。我也來氣了,怒道:“昨天我救了你孫女,你曉得不?老子今天來是替她驅(qū)鬼的!”
我話剛說完,卻聽一個聲音冷冷地吼道:“爸,是哪個幺兒在臊皮?”
我循聲一看,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在他身旁,還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我認得中年人,知道他是虞柔柔的老爸虞侯濤,雖然我不認識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但猜也能猜到可能是他的保鏢什么的。
虞裁縫把竹竿一扔,罵他兒子道:“你不要,別個連她的尸體都要!你個龜兒子,有福都不曉球得享!”說完頭也不回地回屋去了。
虞侯濤也是認得我的,并且也知道我動了她老婆尸體的事,他走到我身邊,瞥了我一眼,罵道:“老子本來要收拾你小子的,但是你狗日的牢都坐了,我們的事也就算扯平了吧。不過今天你找上門來惹老爺子生氣,這筆賬還是要算的。”
他說完看了看跟過來的那個保鏢架勢的年輕人,又吩咐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略微教訓(xùn)一下就夠了。”
那年輕人一步就跨到我身邊,我趕緊側(cè)身一讓,但是還是慢了半拍,他已經(jīng)抓住了我剛換的新襯衣的胸襟。我急忙用力一掙扎,只聽“刺啦”一聲,襯衣竟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同時我感到脖子一緊,我的領(lǐng)帶把我勒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知道不是年輕人的對手,我趕緊沖虞侯濤吼道:“別亂來,我昨天救了你女兒!”
“胡扯!給老子打!”虞侯濤好像突然生氣了,吩咐他的保鏢,“莫留情!”
“別打,別打!”正在這時,有一個女孩驚叫著跑了過來,卻是夏怡。
夏怡沖到我身邊,抓住保鏢的手腕,帶著哭腔對虞侯濤喊道:“虞叔叔,這個人昨天救了我,求你別打他嘛!”
保鏢住了手,看著虞侯濤。虞侯濤看了我一眼,對保鏢揚了揚手,說道:“算了,松手吧。”
我被領(lǐng)帶勒得夠嗆,保鏢松手后我趕緊把領(lǐng)帶扯松呼氣,知道遇到了惹不起的人,我轉(zhuǎn)身就走。夏怡卻一把拉住我,說道:“我正好找你有點事,我們?nèi)ツ沁呎f嘛。”
虞侯濤咳嗽一聲,帶著威脅的語氣在我背后冷笑道:“小子,給老子把心放正些!你娃有啥子機會救我女兒?哼!要是老子聽到什么三言兩語,要拿你的小命也簡單得很哦!”
夏怡回頭笑道:“虞叔叔,他昨天只是救了我一個人,我們過去一下呀!”她說著就把我往街道的另一頭拉。
我被夏怡拉到一個小胡同里,我甩開她的手,尷尬笑道:“我今天是來幫虞柔柔忙的,沒想到還差點被她老子打!”
夏怡道:“柔柔和她老爸合不來的,要不然早跟她老爸到成都去讀書了。剛才她老爸要打你,還是她讓我出來幫你解圍的呢!”
聞言,我好受一些,心想昨天讓李玉芝鬼上身替我解除誤會,看來還是起到了效果,問道:“她怎么不自己出來說。”
“她不想求她老爸。”夏怡道,“對了,英雄哥,你今天來找我們有什么事嗎?”
我對夏怡叫我“英雄哥”這個稱呼很受用,心里美滋滋的,本來我只是來找虞柔柔去驗證那個水潭,現(xiàn)在心里高興,也不好對夏怡說實話沒打算找她,于是道:“想找你們再到昨天那個水潭去游泳一下,驗證看看那個水潭的底部還會不會開洞。”
夏怡問了一下那水潭的現(xiàn)狀,我照實說了,她很吃驚,馬上就要讓我?guī)タ?。我說還要帶虞柔柔一起,但是夏怡搖頭道:“現(xiàn)在她老爸回來了,她出不來的。再說,你想讓她當(dāng)著你的面下水去游泳,就算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呀!”
我說:“我讓你們下水又不是想看你們什么,我只是驗證一下我的想法而已。”
夏怡笑道:“知道啦,英雄哥!你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但是,柔柔很害羞,她肯定不會去的。”
我想了想,覺得夏怡說得很有道理,心想等以后我把虞柔柔追到手,到時她在我面前就不會害羞了,那時候再讓她驗證我的想法也是可以的,于是就向夏怡告辭。
可是夏怡不依,她說虞柔柔不去她可以去,反正她們是同學(xué),誰去驗證都一樣。
我心說人跟人能一樣嗎,每個人隱藏的神秘力量可都是不一樣的。但是夏怡鐵了心要跟我去驗證,我也不好推辭,于是答應(yīng)了。
說實話,我雖然心里只有虞柔柔,但是夏怡也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要不是我首先看上虞柔柔,現(xiàn)在說不定也想找夏怡當(dāng)我的女朋友呢。
夏怡見我答應(yīng),她非常高興,叫我等她一會兒,說是要回去拿衣服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