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一下你自己。”
主考官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一身天藍色的休閑款職業(yè)裝,白色的T恤穿在西裝褂子里,七分西裝褲下是一雙白色的休閑布鞋,脖子上的項鏈安靜的躺在他的T恤圓領(lǐng)上,為他英氣的著裝添了一絲時尚氣息。
他的聲音很好聽,清澈的像是純天然的泉水流動的聲音,沁入人心,讓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絲舒服的感覺。
我看著那張熟悉的俊臉,眼神閃爍了一下,視線不受控制的放在了他脖子上的項鏈上。
“凌薇小姐。”蘇年華揚唇溫柔淡笑,眉宇間滿是專屬于他的溫潤暖意。
這聲輕喚令我猛然打了一個激靈,趕忙揚起了一抹笑容,抬眸看向了他。
我壓抑住心中的驚喜,深吸了一口氣,用簡練的話語將自己的所有情況介紹了一遍。
蘇年華是我大學(xué)時認識的學(xué)長,當(dāng)初我們系派學(xué)生參加珠寶設(shè)計大賽,兩人一組,我和蘇年華分到了一組,他脖子上的項鏈就是當(dāng)時我們一起設(shè)計的參賽作品。
三年沒見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一派紳士。
因為遇到熟人,又是主考官,導(dǎo)致我心中的緊張感也消散了大半,一場面試下來,也算是順利無礙。
面試結(jié)束,分店的負責(zé)人讓我回家等電話通知。
我見蘇年華并沒有在面試場上表現(xiàn)出認識我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免有些失落。
想當(dāng)初蘇年華是我在大學(xué)里除了張正宇以外來往的最多的男性朋友,只是我大二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大四了。
同校不過半年他就去實習(xí)上班了,后來我畢業(yè)結(jié)婚了,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了。
今天能在這里見到,我的內(nèi)心是開心而又驚喜的,所以面試結(jié)束以后,我就特意在分店門口等了等。
面試速度很快,可是因為面試的人很多,我等到蘇年華的時候已經(jīng)是沈瑤下班的時間了。
蘇年華是在沈瑤后面出來的,我和沈瑤正討論面試時候的問題,就見蘇年華款款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他笑著看我,走到我的身前就朝著我張開了雙臂,“薇薇,好久不見。”
我見蘇年華還記得我,稱呼又這么的親切,心里的忐忑立馬轉(zhuǎn)化成了開心。
我上前,和他相擁在了一起,“年華。”
蘇年華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是藍海地質(zhì)大學(xué)出了名的集才華與帥氣于一身的風(fēng)云人物,沈瑤雖然和蘇年華沒有接觸,卻是聽過蘇年華的名號的。
蘇年華請我們吃飯的時候,沈瑤偷偷掐了我腿好幾下,幾次將我和蘇年華往曖昧的話題引。
得知蘇年華還沒有結(jié)婚,是個單身漢,她便更加來勁兒了。
吃過飯,我本來想在沈瑤家里蹭一晚的,卻被她硬生生的塞進了蘇年華的車,說她今晚有約,讓我別打擾她的好事,給蘇顧問一個護花的機會。
我坐在蘇年華的車?yán)?,看著窗外向后流逝著的夜景,抿了抿嘴,?cè)眸偷偷看了看蘇年華。
三年沒見,他好像比大學(xué)那會兒成熟了很多。
正盯著他瞧,就見他側(cè)眸看了我一眼,勾唇春風(fēng)一笑,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就像是大學(xué)時候一樣。
“薇薇,你離婚了?”蘇年華收回手,單手開車,垂眸看了看我的手指頭。
我看著自己手指頭上殘留了那一圈發(fā)白的戒指印子,心里酸澀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我跟張正宇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校友圈,還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緒,蘇年華側(cè)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打著方向盤將車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快速的開了出去。
我驚了一下,一直到車停到海邊,我整個人才怔愣的看向他。
還沒等我問他,就見他打開車門,繞過車頭,幫我打開門,朝著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看著那只細嫩的大手,握緊雙手,終是沒有將自己的手放進去,兀自下了車。
蘇年華僵硬了一瞬動作,終是及其溫和的笑了笑,抬手指向海邊道,“大海匯聚了無數(shù)的河川湖泊,承載著很多人的故事,如果你愿意,不妨將自己心里的苦悶也都交給它來保管。”
聞言,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暖了一下。
我淺笑看他,就見他朝著我微微點了點頭,道,“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不知怎的,看著他的那雙盛滿了善意與理解的桃花大眼,我的鼻子突然就有些酸。
蘇年華不過是我大學(xué)時期的一個朋友,甚至連好朋友都算不上的朋友,可是在我最難過,壓力最大的時候,是他給了我一個宣泄的方式,給了我此時最需要的一份溫暖。
我站在沙灘上,看著遠處嵌滿星星的星空以及漆黑而又平靜的大海,想到我這些天以來遭受的一切打擊與壓力,回想起我跟張正宇的這十二年以及我與陳如萱曾經(jīng)同睡一張床,同穿一條褲子的閨蜜情意,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我們?nèi)嗽?jīng)那么的要好,共同度過了五年的青春歲月,明明一切回憶都清晰的像是昨天才發(fā)生過的事情,怎么幾天時間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滿目瘡口的模樣?
我緩緩的蹲下身子,緊緊的抱著膝蓋,將頭窩在膝蓋里,大哭特哭了一場。
海風(fēng)不知何時刮起,海浪抨擊礁石的聲音洶涌的響徹在我的耳邊,鞋子沒入冰冷的海水完全濕透的那一刻,我感受著身上披上的溫暖外套,突然覺得沒有那么難過了。
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喜歡我。
也管不住別人的看法和心。
我能做的,就是珍惜每一天,不再為男人而活,為自己,為愛我的人,好好活一場。
“謝謝你。”到家下車的時候,我對蘇年華道了謝,將外套還給了他。
蘇年華朝著我溫柔的笑了笑,上前抱了抱我,分開之際,他在我的耳邊低語道,“你被錄用了,放棄那些煩惱,新生活都會屬于你。”
不等我反應(yīng),蘇年華便朝著我擺擺手,開車離開了。
我站在樓下,看著沒多時便消失在路的盡頭的汽車尾燈,正想笑笑,頭上突然就澆下來一盆冷水。
我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抬眸朝著樓上看去,就見張正宇端著一個盆兒,站在窗戶前,雙眸狠狠的盯著我看。
我皺了皺眉頭,所有的好心情瞬間消散。
上了樓,還沒等我進門,防盜門就被人打開了。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一只生硬的手就將我拽了進去。
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家里沒有開燈,我被人連拖帶拉的扔進臥室的時候,狠狠的就摔在了地上。
后背撞在床腳的那一刻,我下意識就吃痛的低叫了一聲。
“凌薇,老子才不在家?guī)滋?,你就出去偷吃是不是?rdquo;
我剛想從地上爬起來,頭皮突然就是一痛,下一刻,我整個人就被人拉扯著頭發(fā)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的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入目就是張正宇那雙赤紅的雙眸以及猙獰的嘴臉。
他扯著我的頭發(fā),將我用力的甩在床上,不等我躺穩(wěn),他的身體就壓在了我的身上,死死的按住了我的胳膊,抬手就朝著我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牙齒咯著嘴唇,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頃刻間就席卷了我的口腔。
“張正宇!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我掙扎了一下,吼道。
“凌薇,我告訴你,你是我老婆,你吃的是我們張家的,用的張家的,就連你這個骯臟的身子,也是我張家拿糧食的養(yǎng)的,敢背著老子偷漢子?”
張正宇的聲音粗重,嗓子眼里呼哧呼哧的直冒火氣。
我被他扯得頭發(fā)生疼,嘴唇也疼得厲害,現(xiàn)在又被他這么壓著,渾身都難受的厲害。
聽到他的話,我整個人都很想笑。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呵呵。”我冷笑了一聲,梗著脖子,透過黑暗,冷冷的盯著他看,涼聲道,“沒錯,我就是給你戴綠帽子了,你剛才也看到我男人了吧?帥氣,多金,又溫柔,最重要的是,器大活好!”
我就是要氣張正宇,他當(dāng)著我的面兒明目張膽的跟陳如萱茍且,一點情面都不給我,我憑什么要為他守身如玉!
我凌薇一不缺胳膊斷腿,二不矯情做作腦殘,怎么就不能再找個男人了!
只是我的話音還未落盡,張正宇的臉色便一變,猛地傾身而下,撅嘴就要吻上來。
以前他吻我的時候我覺得這是夫妻之間的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我看著他的那張臉就覺得惡心的厲害。
尤其是那張親過陳如萱倒三角處的嘴,更是令我反胃到了極致。
許是氣憤激發(fā)潛力,張正宇的臉湊近我的那一刻,我狠狠的抬頭,猛地就用額頭撞在了他的眼睛和鼻子上。
霎那間,張正宇便痛呼了一聲,一下子就將我松了開。
我看著他捂著自己眼睛和鼻子痛罵我的樣子,趕緊從床上跳下來,一把就打開了燈。
而后,我直接拿起手機,撥了陳如萱的電話就打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