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皮鞋在窗簾后面,很隱蔽,如果不仔細(xì)看,一定發(fā)現(xiàn)不了。
趁著張正宇扭頭看陳如萱,我探了探身子,伸手就把那只皮鞋拽了出來。
看起來應(yīng)該是陳如萱偷情的男人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
不過這里可是五樓,那個男人是怎么跳窗逃走的?
微蹙眉頭,我將手里的皮鞋扔在兩人的面前,看著陳如萱迅速慘白的臉,譏諷的看向張正宇,“張正宇,這皮鞋的尺碼不是你的吧?”
張正宇喝的有點多,臉紅著,身體都有些站不穩(wěn)。
他低頭看向那只皮鞋,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正想低頭撿起來,陳如萱速度極快的就先將那只鞋抱在了懷里。
她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眼珠子快速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倉惶的跟張正宇解釋道,“老公,這是我給我爸爸買的鞋,剛才薇薇她發(fā)脾氣,將我的東西都扔到了樓下,把我今天逛街剛買的東西都扔下去了……”
說著說著,陳如萱迅速入戲,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也跟著撲簌簌的往下掉,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我見張正宇被她轉(zhuǎn)移了重點,登時就有些憤怒。
我抬步,走到陳如萱的身前,直接伸手扯開了她身上的衣服,抬手指了指她身上的那些紅色印記,冷絕道,“張正宇,你看看清楚,這就是你養(yǎng)的女人,趁著你出去,跟別的男人茍且,你仔細(xì)看看那只鞋,那是新鞋嗎?”
張正宇被我的聲音驚得清醒了一些,他看著陳如萱懷里的鞋,明顯有些懷疑。
陳如萱眼看就要露陷了,突然就大哭了起來。
她拎著那只鞋,仔細(xì)的看了看,突然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怔愣了一下。
片刻,她淚眼婆娑的看向了我,痛心道,“薇薇,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你為什么要拿一只男士鞋子來陷害我?”
“把我給我爸爸買的新鞋扔下樓,故意放了這么一只舊鞋,你……你怎么能這樣?”
陳如萱哽咽的說著,紅著眼睛看向了張正宇,傷心欲絕道,“正宇,我身上的這些痕跡哪里來的你不清楚嗎?你出門前我們做了什么你忘了嗎?我一個弱女子,為了跟你在一起,不顧家里反對留在了這個無依無靠的地方,到頭來,就換來了你的懷疑嗎?”
“你……你說過,你說過你會永遠(yuǎn)愛我信我的,你……”陳如萱哽咽著,將那只鞋子扔在地上,紅著眼睛看了張正宇一眼,抬步就決絕的往門外走。
張正宇一看陳如萱要走,一下子就急了。
他抬步?jīng)_過去,張開雙臂就從后邊緊緊的抱住了陳如萱。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好似在演狗血偶像劇的場景,自嘲的笑了笑。
什么叫做黑白顛倒,我想,眼前的場景就是最好的證明。
陳如萱可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所有過錯硬生生的嫁禍在了我的身上。
攥緊雙手,我看著張正宇柔聲細(xì)語的跟陳如萱道歉哄著她的樣子,強忍住心里的難過,抬手指了指窗外道,“我們現(xiàn)在就下樓,我倒是想看看你給你爸爸買的鞋在哪里!”
我剛才根本就沒有扔鞋。
抬步,我作勢往樓下走。
經(jīng)過張正宇身旁的時候,他抬手就扯住了我的胳膊,紅著眼睛朝我吼道,“凌薇,你鬧夠了沒有?”
他收緊手指頭,強大的力度令我的手腕登時就紅了一片。
“凌薇,萱萱她很善良單純,她沒有你那么多的心眼,她一直都不想傷害你,傷害我爸我媽,所以這么多年才會忍氣吞聲,甚至想方設(shè)法的給你快樂,彌補你,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這房子是我爸媽的,跟你他媽的沒關(guān)系!”
張正宇用力的將我甩在地上,朝著我啐了一口,厭惡道,“趕緊給老子滾,再讓老子看到你欺負(fù)她,老子就打斷你的腿!讓你永遠(yuǎn)都出不了家門!”
說完,他直接連扯帶拉的將我趕出了家門。
門貼著我的鼻尖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聽著那聲巨響留下來的余音,再也控制不住,捂著臉就痛哭了起來。
你叫不醒一個不愛你的人,這句話說的可真對。
張正宇愛她不愛我,哪怕她的借口漏洞百出,他都不愿意信我!
她很善良單純,她沒有你那么多的心眼,呵呵呵。
我捂著臉,哭了好久,一直哭的流不出淚來,我才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樓下走。
回到家里的時候,我本以為張父張母已經(jīng)睡了,可是看著他們依舊坐在沙發(fā)上等我的樣子,我千瘡百孔的心里一瞬間就流過了一絲暖流。
我怕他們看出來我哭過,進(jìn)門我就朝著浴室里走,我說我累了,洗個澡,讓他們早點睡覺。
吳建春隔著浴室門說給我熱了宵夜,讓我洗完澡吃了再睡,說房產(chǎn)證的事兒不著急,不要太有壓力,讓我好好休息。
我聽著吳建春關(guān)切的聲音,只覺得頹敗的身體里又注滿了勇氣。
張正宇不把我當(dāng)老婆,我今后也沒必要把他當(dāng)老公看了。
張正宇現(xiàn)在就是陳如萱的一條狗,她說什么就是什么,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把陳如萱的真面目揭開,拆散他們這對狗男女。
否則的話,別說這套房被抵押出去了,就是那套老房子,也會被陳如萱死咬在嘴里,不松口。
憑什么我爸媽花錢買的房子白送給她?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起床了,收拾好,給張父張母做好早餐就往圣華集團(tuán)趕。
我手機里的視頻是揭開陳如萱真面目的重要證據(jù),陳如萱跟張正天多廝混一天張家的財產(chǎn)就多一分危險。
張父張母老來得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如果沒有這些財產(chǎn)養(yǎng)老,那么他們的后半輩子該怎么辦?
到了圣華集團(tuán)的時候剛到上班的點,我給王明革打了一個電話,沒多時他就從樓上下來了。
王明革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笑了笑,說陸總已經(jīng)知道手機是我的了,讓我去一趟陸總辦公室。
我本來不想去,轉(zhuǎn)而想到陸擎蒼叫過張正宇張總的事情,我突然覺得陸擎蒼可能對張正宇的生意有了解,就點了點頭。
陸擎蒼的辦公室在圣華集團(tuán)的頂樓,王明革把我送到頂層的電梯口就離開了。
電梯口站著一個穿著職業(yè)裝的漂亮妹子,確認(rèn)了我的身份就領(lǐng)著我往里頭走。
我下意識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注意到這層樓的所有員工都有一個好似玻璃缸子似的透明辦公室時,心里不由得嘖嘖稱奇。
果然是個大公司,這環(huán)境就是不一樣。
我本以為陸擎蒼的辦公室也會是個玻璃缸子,走到門口才察覺到整層樓只有他的辦公室是封閉式的辦公室,別說是透明化了,就連門上都沒有窗戶,是個黑色的雙開燙金木門。
我看著門上的那五個燙金的小字,驚了一下。
總裁辦公室?
那么年輕,圣華集團(tuán)的總裁?
想到昨天下午王明革看到陸擎蒼時露出來的那種見鬼表情,我跟著就緊張起來。
還以為是個圣華集團(tuán)的小領(lǐng)導(dǎo)呢,原來是個大佬。
攥緊手指頭,秘書敲門將我送進(jìn)去的時候,我下意識就有些頭皮發(fā)麻。
尤其是對上那雙銳利的狹長雙眸時,手心里更是緊張的冒了一層汗。
陸擎蒼今天穿著一件黑襯衫,沒有了昨天的慵懶,反而多了幾分鋒利。
他的領(lǐng)口依舊開著三顆扣子,鎖骨微露,皮膚白皙,斜靠在老板椅上的不羈動作怎么看怎么有一種老鷹盯視著獵物的錯覺。
我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正醞釀著該怎么跟大佬問好,對面的男人就薄唇輕啟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