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師父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讓我再給李雯刻一個靈位,施展招魂術(shù)讓李雯的魂魄回到這里。
我按照師父的要求開始招魂,這一次,李雯的鬼魂很快便出現(xiàn)了。不過當(dāng)她看到小子牙也在場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身形一閃,轉(zhuǎn)身朝外飄去。
我見她要走,趕緊出聲制止道:“李雯,等一下,他不會再傷害你了,相信我。”
李雯頓住了身子,又重新飄了回來,一雙眼睛在小子牙和師父的身上掃過。
我給李雯介紹了一遍師父,然后將師父剛才的推測告訴了她。李雯聽后也感到很驚訝,她說自己也不知道死后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自己醒來后,自己的尸體躺在地上。
最后無奈之下,師父只好對李雯進(jìn)行了一遍記憶搜索。
所謂記憶搜索,乃是一種高深秘法,可以對人的地魂進(jìn)行記憶搜索。地魂本來就帶著這具身體生前所有的記憶,所以師父才會對李雯進(jìn)行搜魂,想看看她的天魂在離開身體之前都去了什么地方。
一番搜索下來,李雯臉上的表情時而痛苦時而興奮,反反復(fù)復(fù)變幻不停。
我知道,這是因為李雯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她生前的回憶,由于這是她的地魂,所以那些記憶就會直接演變成一幕幕真實存在的事情,讓她將生前的所有事情重新再經(jīng)歷了一遍。
這也是搜魂術(shù)里最為殘忍的一種,因為這對于魂魄來說,和渡劫沒什么兩樣。他們要承受著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精神折磨。再經(jīng)歷一次人間的苦難。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師父終于停了下來,而李雯的鬼魂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了,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上,化作一縷灰色的氣體。
師父讓我講李雯的地魂收好,說她現(xiàn)在需要休息,恐怕得三四天后才能醒過來。
我問師父搜魂的結(jié)果怎么樣,師父點頭說:“和我特推測的一樣,那人在她從空中摔下來之后,抽走了她的天魂,看來臨江縣內(nèi),果然有著一個實力強(qiáng)大的陰陽圣師在操控著這一切。”
“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去臨江縣嗎?”
不知道為什么,一提到臨江縣,我腦子里就閃過了李玉潔的影子,上次她說她住在臨江縣里,還在縣城里讀高中,這次如果去臨江縣的話,說不定還能遇到她。
“去,明天我們就動身。”
師父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說話的時候也皺著眉頭,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nèi)吮阍捯粔K出發(fā)了,本來師父不讓小子牙去的,但他非說自己可以幫上忙,還說他就喜歡湊這種熱鬧。
我說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多,他說這是他的愛好,哪里有熱鬧就往哪里湊。
最后沒有辦法,師父只好帶著他一起去了臨江縣。
鎮(zhèn)子上有直接到臨江縣的班車,我們坐了一個小時的班車,到縣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多了。
我和師父他們簡單的吃了點飯,在飯桌上的時候,我們聽到隔壁一桌子上的人在談?wù)摴韹氲氖虑椤?/p>
剛開始的時候,我和師父他們并沒有在意,但后來我們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
只聽隔壁桌上的一個男人低聲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我聽她婆婆說,這幾天,她兒媳婦每天早上醒來,枕頭邊上都有淚水的痕跡,而且還帶著淡淡的血色,聽說是血淚,非常恐怖。”
“真的假的,不是已經(jīng)請了道士給做法驅(qū)邪了嗎?怎么還會這樣?”
“嗨,現(xiàn)在這個年頭,哪里還有真正有本事的道士,那些都是江湖騙子,沒有什么真本事的。”
“那倒也是,聽說那女人的老公這兩天已經(jīng)病重了,晚上也會做同樣的夢,早上起來枕頭邊上也有血淚,沒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子牙本來就喜歡湊熱鬧,一聽這事兒,立刻湊到那張桌子上問起了這件事情。
他的性格本來就比較外向,所以很快便打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吃完飯之后,他笑著跟師父說,他想去一趟那個人家里湊湊熱鬧,看看那鬼嬰到底是什么情況。
師父也沒多說什么,直接讓他走了。他走了之后,師父對我說:“你看著吧,不出三天,他就會主動來找咱們的。”
我愣了一下,問師父為什么,他說現(xiàn)在還不能說,到時候我就知道了。
由于黑袍人的事情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點線索,我和師父只能住在縣城里的賓館里。師父這家伙也的確有錢,出手很闊綽,直接找了一家體面的賓館,看了兩間大床房,和我一人一間。
我問他為什么不直接開一間房,我可以跟他睡一張床上,開兩間房實在是太費(fèi)錢了,一間房每天就得98塊。
誰知師父卻說,賺錢就是用來花的,如果只知道攢錢,會很累的。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師父是個敗家子加月光族。
下午的時候,我在師父的房間里和他一塊兒研究黑袍人的事情,根據(jù)師父的推測,那個陰陽圣師抽取這些純陰命格女子的天魂,肯定是為了救人。
但是一般人肯定請不起擁有如此能力的陰陽圣師,這種事情太過缺德,所以那個請陰陽圣師出手的金主,肯定是這臨江縣內(nèi)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這樣算下來之后,師父足足鎖定了二十三個人,這二十三人都是這臨江縣內(nèi)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經(jīng)過兩天的排查,師父將這二十三之中,膝下有兒子的達(dá)官貴人全部記了下來,其中有十六個人,膝下都有兒子。
第三天晚上的時候,我和師父最終鎖定了六個人,因為這六個人的孩子都是純陽命格。
這三天里,我也算是徹底見識到了師父的能量,他在這臨江縣內(nèi)似乎認(rèn)識很多人,有著很復(fù)雜的關(guān)系網(wǎng),收集消息非???,僅僅三天,就把整個懷疑對象縮小了四倍。
晚上的時候,師父把我叫到了他的房子,跟我說:“現(xiàn)在剩下的這六人,都是臨江縣內(nèi)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要想查清這件事情,必須要做到悄無聲息,否則一旦打草驚蛇,到時候不僅我們會有生命危險,還有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我不知道師父想說什么,只能傻乎乎的問道:“師父,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今晚就行動嗎?”
師父點了點頭,“不是我們,是我!這件事情必須要做的了無痕跡,不能讓對方有所察覺,一旦驚動了對方,我們很有可能什么都查不到了,有可能還會壞事。”
我愣了一下,聽師父的意思,他是準(zhǔn)備將我一個人扔在這里了。不過我轉(zhuǎn)念一想,師父說的也對,畢竟這件事情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被對方覺察,就有可能功虧一簣。
我現(xiàn)在的實力還是太弱,如果跟著師父一起行動,簡直就是他的累贅。
“好的師父,可是……我這幾天就一個人留在這賓館里嗎?”
“嗯,你就留在這里等小子牙回來,我估摸著他應(yīng)該快回來了,到時候如果他讓你跟他一塊走,你就跟他走就是了。”
“跟他走?去哪?”師父說這話有些神神秘秘的,弄得我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不用問那么多,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說著,師父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了我的手里,笑著說道:“這是我給你辦的卡,里面有兩萬塊錢,是石海濤打進(jìn)去的,這是你出任務(wù)以來賺到的第一筆錢,好好拿去揮霍吧,千萬不要舍不得花。”
“呃……師父,這件事情我都沒有幫到什么忙,最后那三個學(xué)生也死了,石海濤也被調(diào)到小學(xué)當(dāng)校長,我……我不能要這個錢。”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石海濤會付這兩萬塊錢,畢竟這件事情我并沒有解決好。
“嘿,我說你小子這是想干什么?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這個當(dāng)師父的是個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的老財迷一樣。”
“實話跟你說吧,本來這錢他是不會給的,但是我已經(jīng)托朋友跟教育局的人打過招呼了,石海濤雖然被調(diào)到了鄉(xiāng)村小學(xué),但只需要待兩年時間,到時候就會被提拔到縣城的初中里當(dāng)校長,這件事我前兩天已經(jīng)在電話里跟他說了。”
我聽得一愣,真的假的?師父的能量也太大了點吧,教育局里也有人??
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師父很臭屁的笑道:“怎么樣,被我的魅力驚訝到了吧,你不用驚訝,這才哪到哪兒,你現(xiàn)在看到的只不過是為師的冰山一角而已。只要你好好修煉,等你以后的實力提升上去了,就一樣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說實在的,我的確有些驚訝,師父展露出來的能量,讓我漸漸感到有些心驚。
起初是自由出入冥地,然后是那個身份神秘的美艷婦人,緊接著又是鎮(zhèn)子上的大宅子,現(xiàn)在就連臨江縣內(nèi)的許多有臉面的人都認(rèn)識師父。
之前我還覺得有些對不起石海濤,畢竟當(dāng)時我答應(yīng)他,一定會解決好這件事的,可是后來事情的發(fā)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想了想,我還是伸出手接下了師父遞給我的卡,因為我了解師父的性格。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道敲門聲突然響起。我愣了一下,這個時候了,會有誰來敲門?難道是小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