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雯消失的身影,我心中嘆息一聲,轉(zhuǎn)身朝人群中走去。我發(fā)現(xiàn)李勇不見了,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
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來了,他們進行了現(xiàn)場取證,但遺憾的是,他們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至于兇手,他們更是一籌莫展,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這輛面包車沒有任何牌照,一看就是廢棄車輛,最重要的是,這輛車上壓根就沒有司機,機箱里也沒有汽油,就連剎車也是壞的!
警察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輛沒有汽油,沒有剎車,沒有司機的面包車是怎么開到街道上的。
街道上的村民也說不知道,很多人都說,他們是聽到一聲巨響之后跑出來的,出來之后就看到有人躺在地上,沒見到有司機從車上下來。
最后警察他們只好通知方志林的家屬,順便將那個肇事的廢棄面包車給拖走了。
我本來想去找李勇,但照片上的李勇還沒消失,所以他暫時應(yīng)該不會有事。
我一個人回到了學校,回去的時候,石海濤已經(jīng)回來,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問我去哪里了。
我說我去找方志林了,他已經(jīng)被車撞死了。
石海濤聽后有些驚訝,他問我方志林怎么會被車撞死了,我說是李雯做的。
石海濤聽后很害怕,他說學校已經(jīng)決定放假一周,等這件事情處理好之后再重新開始上課。
我點了點頭,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只能如此了。
“哎,我也接到了教育局領(lǐng)導的電話,估計我明年就要被調(diào)到鄉(xiāng)村小學里當校長了。”石海濤嘆息一聲,聲音顯得有些落寞。
我沒有說話,現(xiàn)在學校里出了這樣的事情,死了三個學生一個老師,他這個校長肯定是當不下去了。
晚上的時候,石海濤說他想出去喝點酒解悶,讓我陪他一起去。我說我不會喝酒,他說不會喝沒關(guān)系,只要能陪他說說話就好了。
我看他心情是真的不好,所以便跟著他去了鎮(zhèn)子上的一個飯店里,點了四個菜和一瓶白酒。
他的酒量我不知道怎么樣,但但喝的很快,不一會兒便臉頰緋紅。我讓他少喝點,但是他并沒有聽我的勸告,嘴里也開始胡說話了。
我一直坐在他的對面聽他嘮叨著,桌上的菜都快涼了,我也沒有什么胃口,就那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一陣風吹來,飯店門口的門簾被吹了起來。我皺了下眉頭,感覺到飯店內(nèi)多了一股陰氣。
等我抬起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雯正坐在石海濤旁邊的椅子上,一雙眼睛幽幽的看著我。
我心中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膽大,敢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此時整個飯店里就只有我和石海濤這一桌人,小鎮(zhèn)上的飯店本來就小,總共也就七八張桌子,加上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多,所以飯店里也沒人,老板和伙計們都坐在其他桌子上看電視。
“你來干什么?”我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飯店里電視的嘈雜聲足以蓋住我的聲音。
李雯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石海濤,輕笑著說:“我下午說過的,我還會來找你的。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要放過我?是因為同情我的遭遇嗎?”
“我是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也不能放任你亂殺無辜,你已經(jīng)殺了張老師、楊力和方志林他們,接下來你不能再殺李勇了。”
李雯臉色一變,陰測測的看著我,“為什么?這是他們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我為什么不能殺他們。”
我搖了搖頭,“他們所犯下的罪,自然有警察來處理,我會勸李勇去自首的。如果他向警察坦白交代了他們的罪行,你就饒過他如何?”
“饒過他?他們?nèi)齻€凌辱我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他們逼我拍裸照,逼我和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還打我虐待我。特別是那個張老師,滿口的仁義道德,為人師表,他給我倒的茶水里下了藥,迷暈了我,拿走了我的第一次,讓我的人生徹底跌入了無底深淵。”
“他給我拍了很多照片,威脅我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如果我敢說出去,他就會讓我考試成績不及格,也不會幫我申請獎學金。我很害怕,只能屈從。有一次我不想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他卻強迫我,甚至毒打我,讓我跪在地上,騎在我身上打我,我膝蓋上的淤青就是被他用板凳砸傷的。”
“我恨透了他,所以當我死后,我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楊力就不會偷聽到我的事情,他們也不會以此來要挾我。我用他的鋼筆戳瞎了他的雙眼,用他辦公室里的水果刀削掉了他的鼻子和耳朵,最后還劃開了他的肚皮,攪碎了他的內(nèi)臟。”
李雯越說越激動,慘白而陰森的臉上帶著一抹濃濃的怨恨之色。
“忘了告訴你,我當時先割掉了他的舌頭,讓他發(fā)不出聲音,最后一點一點的將他折磨致死。”
我聽得后脊背直發(fā)涼,不得不說,李雯的手段真的很殘忍,但是一想到張老師做出的那種禽獸之事,我也就釋然了。
石海濤早就已經(jīng)喝的七暈八素的躺在桌上,所以我說的話他估計也聽不見。
“張老師已經(jīng)被你殺了,你也算報了仇,楊力和方志林也已經(jīng)死了。如果你連李勇也殺了,那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你的冤屈了,那你所遭受的這一切不是白挨了嗎?”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會想辦法將他們繩之以法,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罪行。所以請你相信我,我可以說服李勇去自首。”
李雯沒有說話,她冷笑著看著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急,就那樣坐在那里,時不時的喝上一口小酒。
半響后,李雯開口道:“你說的對,我應(yīng)該讓他們的家人也不得安寧。我要你幫我揭露張老師的罪行,讓學校的老師和他老婆也知道這件事,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張英達是一個多么禽獸不如的人。”
我點了下頭,“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達成。只要李勇自首,肯定就會說出張老師的事情。只是……只有李勇一個人的說辭,恐怕有點證據(jù)不足。”
李雯森然一笑,“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張英達那個禽獸有一個怪癖,每次他強迫我和他發(fā)生那種關(guān)系的時候都會用自己的攝像機錄像。我死了之后,已經(jīng)將那個相機給毀了,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么不堪的一幕,我不想讓我的父母蒙羞。”
“但是你今晚的話倒是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如果將這件事情公布于眾的話,張英達他們的家人和朋友也會跟著他蒙羞,他雖然死了,但我不能便宜了他們的家人。”
我嘆息一聲,李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走火入魔了,她心里剩下的,除了報仇還是報仇。
我也知道她之所以會答應(yīng)我這件事,也只是純粹的想用李勇來報復張英達他們。
試想一下,當楊力他們的親朋知道自己的孩子做出這種事情的話,肯定會因此而蒙羞。而張英達也會因此而遭到眾師生的唾棄。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有時候比死亡還要可怕。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要說什么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抬起頭問了她一句:“對了,你的死……到底是誰做的?現(xiàn)在來看,楊力他們不是殺死你的兇手,張英達也不是,難道說害死你的另有其人?”
李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這算什么事兒,連誰殺的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用這么看著我,我說的是真的,他們的確不是害死我的真兇。但是害死我的那個人,好像……好像不是人。”
“不是人?這話怎么說?”我越來越聽不懂了,害死李雯的不是人,難道還是鬼不成。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之那個人不是普通人。那天晚上下了晚自習之后,我肚子有些餓,于是一個人出了學校,去學校對面的小店買了一些東西。在我回學校的路上,突然感覺腦子一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片樹林里,有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問了一遍我的出生年月,我告訴你他之后,他就讓我跟他走。我當時不肯,他直接在我身上點了一下,我便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了。”
我心中一驚,李雯的話中透露著一絲詭異,我總覺得李雯口中的這個黑袍人和師父這次要找的人有點相似。
但這也只是我的一種直覺,完全毫無根據(jù)。
“然后呢?”
“然后他就帶著我飛了起來,當時我被嚇壞了,想叫但叫不出聲音。我看到地上到處都是燈光,還看到了我學校的房屋。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剛才被帶到了學校后面的那片山林里。我拼命的掙扎,想讓他把我放下來,沒想到他沒抓緊我,讓我從空中掉了下來,剛好砸在了教學樓前的平臺上。”
我心中一驚,那個黑袍人會飛?難道他也是一個陰陽圣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