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點了點頭,他很贊同我的意見。由于時間緊迫,他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說是要去一趟鎮(zhèn)上的派出所,把這個情況反映一下。
等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趁著太陽正盛,我一個人戴著草帽去了后山腳下。
在距離那女尸的墳?zāi)惯€有十米遠(yuǎn)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后山的溫度似乎有些不對勁。現(xiàn)在這天氣,室外溫度最少都有三十五度了,但現(xiàn)在我卻感到了一絲涼意。
不對,這是陰氣!
我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趕緊撒開腿跑到了墳?zāi)骨埃テ鹨话褖烆^上的泥土,放在手中捻了捻。
上一次的時候,這泥土只是有點粘膩感,但是現(xiàn)在,這泥土已經(jīng)成濕的了,用手一捻,都能揉成一個小泥團(tuán)了!
我心中狂震,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就算是按照書上記載的速度來推算,兩天時間也不至于濕到這個程度啊。
我把手上的泥土湊到鼻子跟前聞了一下,一股濃重的尸臭味撲鼻而至,惡心的我差點吐了出來。
這一次,我再也淡定不下來了,趕緊轉(zhuǎn)身朝村子里跑去。
一路上我咬緊牙關(guān),盡量說服自己不要害怕。按照書上的說法,這女尸墳?zāi)股系哪嗤?,最少還需要五天時間才能達(dá)到現(xiàn)在的濕度??墒乾F(xiàn)在才過過去了兩天而已!
我跑回家以后,再次把那本有關(guān)于符文記載的書拿了出來,上次翻開的時候,我記得里面有一些關(guān)于鎮(zhèn)壓陰宅厲鬼的符文。
我弄了些朱砂,然后又用水?dāng)嚢杈鶆?,拿毛筆蘸了一些朱砂水,開始在黃表紙上畫了起來。
以前我從來沒有畫過符文,所以只能對照著書上的樣圖,依葫蘆畫瓢。
畫符文的時候,必須要配合符文的口訣,這樣畫出來的符文才會有效果。
剛開始的時候非常困難,我手上畫著,嘴上就忘了念。嘴上念著,手上又畫錯了。最后無奈之下,我只好先把符文的口訣背下來,然后再照著書上的畫。
根據(jù)書上的記載,這種符文的威力強弱和畫符者的自身修為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畫符者自身修為越高,手法越純熟,符文的威力就越大。但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入門級的渣渣,我也不知道畫出來的符文能鎮(zhèn)壓那女尸多久。要是師父在的話,這一切肯定難不倒他。
我用了兩個多小時,成功畫出了三十二張符文。本來這種符文只需要四張就足夠鎮(zhèn)壓住陰宅中的尸體,防止其尸變。
但我自身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我擔(dān)心沒有效果,所以就畫了三十二張。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把符文揣在褲兜里,鎖上門朝后山跑去。等到了墳前,我掏出那些符文,按照書上記載的口訣,將每一張符文用食指和中指打在了墓堆上。
等做完這一切之后,我又抓起一把泥頭放在手上捻了捻。果然,泥土的濕度已經(jīng)沒有剛開始那么潮濕了。
我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鐘了,再有一個小時太陽就落山了。
白天的陽氣比較重,對死人的陰氣有壓制作用,再加上符文的力量,能夠暫時壓制住棺材里的女尸。
只怕到了晚上,陰氣大盛,這符文就沒有多少威力了。
我憂心忡忡的回到了家里,吃了點東西后,就一個人坐在門口的石頭上的乘涼。
晚上的時候,村長來找我,他跟我說鎮(zhèn)上的警察不讓我再插手此事,說查案子是他們警察的事情,如果我再這樣妖言惑眾的話,就把我先抓起來。
我聽后不由得冷笑,這些警察不相信鬼神之說我也能理解,畢竟在半個月前,我也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神之說。
我告訴村長,后山那具女尸的墳?zāi)裹c問題,我已經(jīng)用符文暫時壓制住了,只要有符文在,應(yīng)該能再拖上一兩天時間。
村長點著頭,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的抽著煙,眉頭緊鎖。
我知道他心中的壓力有多大。身為村長,村里接二連三的死了三個人了,但他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心里肯定非常焦急。
晚上剛過十一點,我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睡覺,王大海突然跑到我門前,氣喘吁吁的告訴我,他剛才在路上碰見村長,村長讓他來通知我,讓我趕緊去一趟村頭的王大虎家。
我問他出什么事了,他說他也不知道,村長只是讓他給我捎個口信。
我心中猛然一跳,該不會是王大虎出事了吧!
從這里到村頭還有一段路程,為了節(jié)省時間,王大海跑回家里,把摩托車給騎了出來。
就這樣,我坐著王大海的摩托車,一路趕到了王大虎家。
此時王大虎家門前燈火通明,圍了很多人,不過那些人卻站的很遠(yuǎn),并沒有人進(jìn)到屋子里去。
村長看見我來了,趕緊把我拉到門口,指了指左邊的一個房子說:“你快進(jìn)去看看吧,剛才有村民來買煙,喊了幾聲發(fā)現(xiàn)沒人,然后就在那個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尸體,兩個人死相恐怖,看起來有些嚇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聲,這王大虎竟然真的死了!
“村長,你剛才說他們?除了王大虎還有誰?”
“唉,還有他老婆。兩人都死在那個屋子里。”
我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后獨自一人進(jìn)到了村長所指的那個屋子里。
王大虎和他老婆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的耳朵、鼻孔和眼睛都滲出了絲絲鮮血,面如死灰。
而他老婆的死狀更為恐怖,嘴巴大張,雙眼圓瞪,一張漂亮的臉蛋兒上留下了十道血淋淋的劃痕。從她雙手指甲里的血跡來看,應(yīng)該是她自己用手劃破了自己的臉。
突然,我瞥見地上散落著幾顆白色珍珠,這讓我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了女尸脖子上的珍珠項鏈??磥硗醮蠡堰@項鏈送給了她老婆,從而使她老婆也受到了牽連,死于非命。
我有些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現(xiàn)在情況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死的。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那黃色綢布里所鎮(zhèn)壓的東西造成的?
我不敢再往下想,現(xiàn)在王大虎和他老婆都已經(jīng)死了,只能讓人盡快把他們的尸體燒了,否則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亂子。
我從屋里出來以后,告訴門外的那些村民,讓他們趕緊回家,這幾天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等到村民離開之后,我問村長有沒有通知他的家人,村長說王大虎的父母早已經(jīng)過世了,只有一個姐姐,嫁到了鎮(zhèn)子上,所以還沒來得及通知。
就在這時,村長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聽不清楚電話里的聲音,但我卻看見村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村長掛了電話之后,他一臉恐慌的看著我,良久之后才沉著聲音說:“趙堂死了!是被村子里的拉土車司機發(fā)現(xiàn)的。”
我心中一沉,有些麻木的點了點頭。村長讓我跟他一塊去一趟趙堂家里,雖然趙堂是一個單身漢,但他父母都還健在。
等我們到趙堂家的時候,他的尸體已經(jīng)被停放在了門前的空地上,整個腦袋只剩下了一半兒,手腳全部斷裂,全身上下都是血。
我問了一下旁邊的村民,他們說趙堂早上聽說了陳大柱和李根勞的死訊后,就一直很恐慌,下午的時候,他一個人背著包裹離開了村子,但卻沒料到在出村的路上,被山上滾下來的大石頭給砸死了。
我聽著覺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會有石頭從山上滾下來。這么大的石頭,如果從山上滾下來的話,趙堂肯定能夠聽見響動。所以他想要避開這個石頭應(yīng)該一點也不難,但是卻偏偏被石頭給砸死了,這的確有些說不通。
先是老張,再是陳大柱和李根勞,現(xiàn)在又是趙堂和王大虎夫妻倆,這一切都顯得太不正常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這三天里,一共死了六個人,第一次死了一個,第二次死了兩個,第三次死了三個!
如果按照這個規(guī)律算下去的話,那么明天將會有四個人死去!
一想到這里,我就覺得渾身一陣發(fā)寒。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接下來我該怎么辦,現(xiàn)在跟女尸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全部都已經(jīng)死了,那接下來死的人會是誰?
我猜不出來,也沒法去猜。這一刻,我的腦子終于亂了,心里感覺很壓抑,我用拳頭狠狠的敲了幾下腦袋,恨不得朝天大吼幾聲。
如果我的推算是正確的,那么接下來的每一天里,都會有更多的人死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我必須要想辦法阻止這件事!
我告訴村長,讓他現(xiàn)在把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聚集起來,然后組織大家離開這個村子。
村長問我為什么要離開,我說接下來應(yīng)該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如果再不離開,整個村子里的人都得死。
最后,村長終于被我說動了,但他說現(xiàn)在都快凌晨了,有點太晚了,明天一早他再去通知村里人集合。
我點了點頭,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了。
這一晚,我一整夜都沒睡著,徹底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