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頭坐了很久,給于子琪打了個電話,說我失業(yè)了。
于子琪在另一邊損我,說,你真是失敗,婚姻不滿意,事業(yè)也同樣不盡人意,真是倒霉到讓人發(fā)指的地步了。
她從來都是這樣,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說盡各種難聽的話,就為了讓我擠出兩滴眼淚。她從來就不會安慰人,事實如此??墒俏覅s提不起半點兒想要哭泣的念頭。
這一通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她在另一頭不斷罵我,說,陳貝你活該這么倒霉,一直放任著那對賤人放肆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你知不知道我看著你那樣有多心急?換做了別人的話早就磨好了刀,讓那對賤人洗干凈了脖子,就一刀砍下去了!全世界被丈夫背叛的女人就只有你一個人會處處逃避,那賤人都騎到你頭上來了,你還她媽這么理智。”
“我他媽就一直懷疑你是不是還在自欺欺人的認為文司原沒有出軌!”
所有的話都戳在我心里最痛的地方,句句誅心。到了最后她也罵累了,她說:“別再做你的公主夢了,文司原他有別人,打從一開始,心里眼里就沒有你。”
“既然不愛,為什么他會跟我結婚?”
于子琪說:“愛情不等于婚姻,你說他為了什么而跟你結婚?”
一句話重重的砸在我心上,硬生生的砸了一個坑,直覺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卻沒有跟我說,我覺得腦袋暈乎乎的,沒能理清。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理解到,什么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末了,于子琪終于投降,說:“我永遠都沒有辦法讓你在傷心的時候嚎啕大哭,如果難過的話滾來找我喝酒,我不會像別人一樣很矯情的跟你說沒用的話。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不爽就去找那邊對賤人撒氣,要是你打不過就喊我。”
“阿琪,我只是好失望。”
她說沒事,等失望攢夠了你就會離開了。最后她掛斷了電話。
這天我就像著了魔一樣到處亂走,等到我反映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按著最原始的本能來到了我家門外。
矗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從包里掏出了鑰匙,將門打開。
只是這一打開,我就傻眼了。
玄關處擺放著鮮紅又艷麗的高跟鞋,衣架之上還掛著幾件女人的衣服,眼熟到刺眼。也顯得格外陌生。
目光再往客廳里一看,文司原正跪坐在沙發(fā)上給陳玲吹頭發(fā),兩人看到我的時候都很詫異,幾人相互對視了幾秒鐘,似乎是見我面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文司原先打破了沉默。
“你……你回來了。”
我怒極反笑,疾步向兩人走了過去,質(zhì)問他:“文司原,是不是因為我一直忍氣吞聲,所以你就連人都帶回來了?還是你以為我會永遠都不會再回這個家了?”
他關掉了吹風機,說玲兒只是來住幾天而已。
我說文司原你就是在睜眼說瞎話,明明玄關處都有好幾件衣服陳玲的衣服,好幾雙鞋子,屋里都飄散著她那劣質(zhì)香水的味道!
文司原找不到反駁的話了,張了張口,說:“怎么說房子也有我的一半,好歹我也是這個家的男主人,我也有做主的權利。”
“這房子你沒有出半分錢!沒有資格說什么!”
陳玲挑釁的看著我,徹徹底底的將我最后一絲怒火給引爆。
我向她撲了過去,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fā),還沒有將她往地下拽,我就受到了阻礙。
我被文司原拽住了手臂,往后面扯開,開扯出了兩米遠。
他沖著我怒吼,說如果玲兒肚子里的孩子不小心流掉了怎么辦!
“關我屁事!最好胎死腹中!生出來也是個缺胳膊斷腿還沒有屁眼的貨!”
文司原揚起了手就要沖我扇過來,就在快要打在我臉上的時候又頓住了手。
“文司原,我警告你,你最好現(xiàn)在就把這個賤人帶走,不然我就算跟她同歸于盡也要她死!”
他問我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說,非要鬧事?
說到這里我就呵呵了,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話跟他說話了,也不想讓這樣的日子繼續(xù)保持下去了。
“文司原,這樣很沒意思,我們誰也不要耽誤誰的時間了,離婚吧!”
我的咬著牙不讓眼淚發(fā)燙,指著陳玲,說:“以后你就跟她一塊兒過,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明給辦了,你把你的東西帶走,從此生死不復相見!”
還是跟上次一樣,他沒有半分猶豫就否決,他說不離。
“就算你現(xiàn)在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對著我發(fā)誓,我也不可能會再信你的話!且不說你心里眼里都是陳玲,就算你拋棄了她,一步一磕頭的來到我面前求我原諒我也不可能會再次接納你!”
我說,文司原,總有一天我會站在你面前,指著自己的心臟對你說‘這里已經(jīng)換人了’!
“離婚?”他冷笑,說不可能。
他說:“婚姻一旦出現(xiàn)問題都是兩個人一起造成的,并不是說我先出軌所有的錯都在于我。”
“陳貝,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一下班回來聞到你身上滿身的油味,我連想吐的心都有?明明是你自己沒有好好打理自己,讓我一點兒興趣都生不起來!”
“你他媽的想要離婚?除非我死!”
我被他刺激的憤怒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拽起了地上的小板凳,用力往文司原的腦袋上就是一砸,徹徹底底被他這惡劣的態(tài)度惹失控,我對他吼叫:“那你就去死!現(xiàn)在就去死??!”
這一下力度霸道無比,再加上板凳底部有鋼圈,文司原被砸的往后面踉蹌的退了幾步。其趁著這期間的間歇,再次拽住了陳玲的頭發(fā)就往外沖。
陳玲喊痛,喊救命,又求饒,說她的頭皮都快被我扯掉了,說她的孩子會受傷……
說到底陳玲就是在文司原面前演戲,跟前幾天說過的話不謀而合。
我被他們氣紅了眼,力量爆滿,似乎是憤怒成了那些力氣的來源。聽到她說孩子的時候,我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惡狠狠地往她的小腹踢了好幾腳,甚至在等著她的私處有血流出來。陳玲將自己的小腹護的死死的,除了第一腳命中正懷以外,其他的都在她的雙手之上就落腳了。
文司原看到我踢陳玲的小腹,哪里還把持的住自己的情緒。
他驚慌又氣憤的沖了過來,大手一揮就是一拳落在我的臉上??赡苁乔榫w太過于暴躁,當時并沒有感覺到有多疼,反倒麻麻的,頭有點兒暈,頭上好像還冒著星光。
他沖我怒吼:“陳貝,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讓你陪葬!就算你陳貝是我老婆也不另外!”
我也沖他吼回去:“就算平安出生了我也會掐死他!”
陳玲在地上無力的打滾,文司原蹲下身就去扶她,我看到附近有棒球棍,二話不說就拿了過來,往文司原的后腦勺就是一棒過去,他悶哼一聲,隨即就昏了過去。
地上的陳玲頓時就止住了喊痛的聲音,她有些驚慌的看著失控的我,聲音有點兒哆嗦:“姐……姐,你冷靜點兒,別太激動。”
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拼命把文司原給一把砸暈了過去,又似乎是沒有預料到這種結局,她竟然是真的在害怕。
我陰沉著面色,聲音變得格外的畸形:“呵呵,你勾引你姐夫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我一步步的向她逼近,她狼狽的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往后面爬,淚水啪嗒啪嗒的掉了出來,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太愛司原了,你也知道如果真的愛一個人的話不可能真的不求一點兒的回報。”
“我愛他,所以連當上了小三都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再說了,婚姻不等于愛情不是嗎?兩者既可以合二為一,也可以分開來說不是嗎?”
她磕磕巴巴的說著話,說不定自己到底在說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愛情沒有先來后到,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不是嗎?姐姐,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也不另外啊!我真的……喜歡你老公并不我本意,真的不是……”
“我們只是碰巧愛上了同一個人不是嗎?誰也沒有錯!”
“呵呵呵…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沒有先來后到?婚姻跟愛情是兩碼事?”
我重復了一遍她說的話,可能是聽慣了這樣的話,我竟然提不起半點兒的心痛之意,我咬牙切齒的說:“我們今天就來將事情扯個清楚吧!”
我步步緊逼,陳玲越退越遠,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門口,她順著門爬了起來,雙手支撐在門上,剛站了起來就被我給推出了門外。身體因為一個踉蹌就退出了幾米遠。
她的后面是走廊,側面就是樓梯,那一刻我心里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叢生了。
并且在兩秒鐘內(nèi)瘋狂的生長,占據(jù)了我的整個腦袋,這么想我還真的就這么做了。
我跑到她跟前,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拼盡力全力,然后將她推向了樓梯間。失去了重心跟平衡,陳玲就驚叫著滾了下去。
在她的身體與樓梯相互摩擦的時候,驚叫聲就變成了殺豬般的慘叫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似乎還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目睹著陳玲捂著自己的小腹慘叫,虛弱的喊著救命,淚水大片大片的浸透了臉頰,腿間有觸目驚心的血液汩汩的流了出來,很快就染紅了地面。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她是真的懷孕了。
“我的孩子……孩子……不要……”
昏迷過去之前,她還在向我求救。
“姐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