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們蘇家是故意讓我們難堪來的么?”離東一把抓住了蘇家管家的脖領(lǐng)子,憤怒的說道。
曹陽和樸路也顯得十分激動,做好了動手的打算。
“放開他。”我說。
離東瞅了我一眼:“陳南,這蘇唐兩家合起伙來欺負咱們兩家無人,不能就這么放過他。”
“離少爺,我只是蘇家的管家,主家的事我無法參與。而且,陳少爺也已經(jīng)失蹤了這么多年,誰都不會想到他會在前兩天出現(xiàn)。小姐和唐少爺之間的婚事,早在一年前兩家就已經(jīng)商量好了。這日子,也是那時候確定下來的。”蘇家管家見離東動怒,趕緊解釋著說道。
“放開他。”我又說了一遍。
離東憤怒的咬著牙,松開了蘇家管家,又狠狠的推了他一把:“陳南,這件事不能就這么了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哪個你忍下了,這輩子就完了。”
我低著頭,一直在想一件事。
終于明白,為什么昨天蘇若雪會忽然找到自己,為什么總感覺她有什么要對我說,而又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蘇管家,您能不能告訴我,現(xiàn)在蘇家手里,誰持有青龍玉佩?”
蘇家管家神色復雜:“是我們家小姐。”
“你們家有幾個小姐?”離東問道。
“只有一個。”蘇管家回答。
“看到了吧,就是這么樣的來羞辱你!”聽到他的回答后,離東看著我憤怒的說道。
我沒說話,感覺心居然有些疼。
才只是見了三面啊,我為什么會這樣?我問自己,但我找不到答案。
“南哥,咱們當兵那陣可都沒讓老兵欺負過,東哥說的對啊,這事絕對不能算了。”曹陽對我說道。
樸路也點點頭:“是啊南哥,那是你未婚妻,怎么能嫁給別人?你給個痛快話,咱們干吧!”
我緊皺著眉頭,忽然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李心怡。
“人活在世上,可以承受很多羞辱。但有些委屈,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見我看向她,李心怡出聲說道。
我若有所思。
“離東!”我大聲說道。
已經(jīng)將頭轉(zhuǎn)向了一旁,不想再看我的離東猛的轉(zhuǎn)過身:“怎么了?”
“把皮箱給我拿來!”我說。
離東一怔,很快憤怒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快速從車內(nèi)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皮箱交給了我。
我打開皮箱,拿出山河刀后將皮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從今天起,天璣衛(wèi)將不會承受任何委屈。誰敢在我們的腳下放釘,我們就要誰的命!”看著在場的幾人,我擲地有聲的說道。
蘇管家見我突然拿出了山河刀,臉色頓時就變了:“陳少爺,使不得啊,今天小姐大喜的……”
我冷笑著看著他:“你說,誰大喜的日子?”
蘇管家身體一顫,連忙將后面的半句話咽進了肚子。
“嘿嘿,傻逼了吧?滾一邊兒去!”曹陽一把推開了蘇管家,走到了我的身邊。
“南哥,怎么辦,聽你的。”
“對。”樸路也附和著說道。
我看向李心怡:“今天是我的私事,我不想連累你,你等在這里。”
李心怡搖搖頭:“不,九娘讓我護著你,你去哪我去哪。”
我笑了笑:“那好,你們都跟我看看去,是誰,想娶我老婆!”
“好!”幾人同時說道。
因為只是訂婚,蘇唐兩家大宅也沒貼什么喜字。剛才放爆竹是唐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交談聲的也是唐家,我們便一路來到了唐家門口。
唐家大宅門口站著兩名下人,見我們五人殺氣騰騰的來到門口,便想阻攔我們。
“你們是什么人?”
“閃開!”離東一腳踹倒了一個,另外一個也被曹陽打翻在地。
走進宅門,迎面是一塊雕刻著唐字與花紋的漢白玉影壁。左轉(zhuǎn)穿過側(cè)門,越過垂花門便是唐家的庭院。
此時的院子中,已經(jīng)擺了十張圓桌,上面各式珍饈美味,招待著數(shù)十位身著正裝的賓客。
“來人啊,來人啊。”被離東打翻在地的那個下人,忽然在大門外喊道。
我們的突然闖入,立刻引來了賓客們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了我們身上。
我注意到在賓客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宮九娘!
她也看到了我,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意外,對我眨了眨眼。
我也點頭回應(yīng)。
“什么人?”坐在最上首位置的唐家家主見我們忽然闖入,厲聲喝道。
我沒說話,繼續(xù)向前走著。
“我沒看錯吧,那人手中握著的,好像是山河刀啊!”在距離我身體不遠處,忽然有一個人說道。
“沒錯,那就是山河刀。”另一人驚訝的回答。
“他們是什么人?”賓客中已經(jīng)有了輕微的騷動。
“來人!”唐家家主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相俊朗,見我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臉色難看的說道。
他剛說完話,從兩側(cè)的廂房當中便涌出了二十幾名身著青灰色長衫的彪形大漢,各個手握刀身錚亮的短刀,將我們圍在了中間。
但我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從口袋中掏出青龍玉佩,高舉過頭頂。
離東見我掏出了青龍玉佩,也取出了離家的封棺印握在手中。
“那是,青龍玉佩與封棺?。?rdquo;有那眼尖見識廣的,一眼便看出了我和離東手中拿著的是什么。
“難道,他們是陳離兩家?”
“不能啊,陳離兩家二十年前不是已經(jīng)失蹤了么,怎么會?”
“嘿嘿,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人群當中的騷亂越演越烈,而唐家家主見到我手中的青龍玉佩,還有離東手中的封棺印,臉色也越發(fā)的難看起來。
那些圍住我們的唐家下人沒有唐家家主的話,也不敢在這種場合對我們動手,雖然是圍著我們,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來到了坐著蘇唐兩家家主的桌子前。
在最上首的桌子旁,除了蘇唐兩家的家主和夫人外,再有的就是這次訂婚的兩位主角了。
除了蘇若雪之外,那所謂的唐少爺我也見過,就是在茶樓內(nèi)被我和離東打過的那個男人。
幾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最難看的便數(shù)他。
“是你,你居然敢來這里?”他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滿了恨意,怒聲對我說道。
我并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了蘇若雪面前,看著女孩有些蒼白的臉:“我來了!”
蘇若雪看著我,嘴角忽然抽動了一下,一雙明亮的眸子內(nèi)瞬間噙滿了淚水,不過淚水也被她迅速用手抹去,對著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動手?”唐家少爺仿佛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對那些壯漢大聲喊道。
“等一下。”唐萬里,也就是唐家家主忽然對那些彪形大漢擺了擺手。
“你們下去。”
那些壯漢哪敢猶豫,除了兩個人留下來觀察著事態(tài)之外,其他人立刻回到了兩側(cè)的廂房。
“父親,你做什么?就是他們在茶樓內(nèi)羞辱過我,為什么不動手?”唐平不滿的說道。
唐萬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瞅了眼我手中的青龍玉佩,還有離東手中的封棺印,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是?”
“天璣衛(wèi),陳家,陳南!”我大聲的說道,以保證在場賓客都能夠聽到我的話。
果然,正如我猜想的那樣,我的話出口后,全場嘩然。
“真的是陳家,陳家還有后人!”
“天璣衛(wèi),離家!”雖然人家也沒有問,但離東還是開口自顧自的說道。
“離家?離家居然也有人活著!”不遠處有人驚呼出聲。
“陳離二家,二十年前已經(jīng)敗落,兩位少爺不知所蹤,你們怎么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唐萬里說道。
我冷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們還用證明么?”
“是啊,青龍玉佩和封棺印都在,還能怎么證明?”這次說話的竟是宮九娘。
“哎呀九娘,天璣衛(wèi)四脈的家務(wù)事,你就不要跟著攙和了,咱們就看戲,額,咱們就看著就好。”宮九娘身邊的一個男人出聲說道。
“誰知道你們那東西是真是假?還有,我管你們那東西是真是假,今天是我和雪兒大喜的日子,誰也不能來敗了我們的興致。”唐平大聲說道。
“是么?”我瞅了眼離東。
離東會意,走到了唐平面前。
唐平之前挨過離東兩次打,也有些忌憚,見他來了不自覺的向后移動了一下身體:“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離東一聲輕哼,忽然抬起腳一腳將他與椅子踹翻。
“老子手持封棺印,乃是離家這一脈家主,你個小崽子敢這么和我說話?”
他不動手還好,這一動手,當下不遠處的桌子旁唐家十多名年輕人立刻站起身,因為事發(fā)突然,面前的碗筷頓時落了一地。
“你做什么!”
“弄死他!”
眾人憤怒的對離東大聲喊道。
在亂作一團的人群當中,我注意到了一個大概只有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并沒有站起身,而是自顧自的吃著桌子上的飯菜。仿佛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轉(zhuǎn)過頭對我笑了一下。
“坐下!”眼看局勢就要失控,唐萬里大聲呵斥著說道。
那些唐家人哪還敢再有什么舉動,立刻坐下了身,而唐平也被人扶了起來,不過卻坐在了距離我們稍遠的地方。
場面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都在看著唐萬里的反應(yīng)。
他寒著臉,面上陰晴不定,但目光卻一直注意在我的身上。
“說吧,陳少爺,今天到訪,有什么來意?”
我冷笑了一下,當著全場眾人的面,牽起了蘇若雪的手:“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