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警官的魅力和所有女人一樣,口是心非,即使心里再害怕,嘴上也要逞強。
我輕輕一笑,率先站起來,伸出一只手準備拉她起身,結果花警官根本不領情,撐著地自己站起身,拍了拍手后,又恢復了一副高冷模樣。
收回黑傘后,我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墳包剛剛打開的門,這個門口只有一米高,但是里面卻很寬敞,有三人寬,路是朝地下修的,全都用普通的大石塊建成,像是個大型冷藏室一樣,里面的飄出來的溫度和外面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不由打了個寒顫,花警官站在邊上臉色嚴肅的一言不發(fā),為了她的安全,我想到了一個法子。
花警官見我往后退去,一臉疑惑的問道:
“幾個意思?現(xiàn)在是不進了?”
我一邊再次爬上墳頭,一邊說道:
“還得準備點兒東西,別急。”
我爬上墳頭后,先是念咒收了陣眼,這樣就不會再有源源不斷的白影飄過來了,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要收回紅繩。
除了剛剛做陣眼用的紅繩,我腰間還纏了一點兒,這些對我都很重要。
花警官看我熟練的收回這些東西,也沒多疑,問我是不是現(xiàn)在進去?
我走到她面前,一把拽起她的右手,把她嚇了一跳,皺眉盯著我問道:
“你想干什么?”
我捏著花警官纖細白嫩的手腕,毫不猶豫的用紅繩纏了上去,她本來還有些抵觸,但看到我把另一頭綁到自己手腕上時,她似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嚴肅的盯著花警官說道:
“別忘了上次我們在那邊教學樓,這種地方走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我用紅繩系著咱們,誰出事了對方能第一時間知道,互相照顧。”
花警官少見的對我乖巧點了點頭,我滿意的在心里偷笑了會兒,隨后主動走到前面,往墳地門口走去。
為了方便行走,我把黑傘收起來背了起來,手里則捏著一把小巧的銅錢劍。
一進門,周圍的空氣溫度極速下降,前半分鐘,我根本沒辦法喘氣,好在漸漸的適應了這里的環(huán)境,除了冷,其它似乎都還正常。
我剛進門時,就把腰上沒用完的紅繩用黃旗插在了門口,一邊走一邊放繩,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回來能找著路,我相信這種地方一定會有岔口。
我和花警官一起走了大概十米遠,之前都是普通石塊修建的洞口,走了十多米后畫風突然一變,整個墻面和地面竟然都換成木頭了,特別是地面像是家里的木紙地板一樣,一塵不染。
我和花警官同時對視了一眼,她似乎也在詢問我該什么辦。
我一咬牙,直接繼續(xù)向里走去,這條路一直沒有拐彎,全是傾斜的下坡路,也就是說我和花警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于地下二十多米處了。
周圍開始越來越潮濕,地面上處處都有水漬,之前的寒冷也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悶熱,腳邊不停的有黑老鼠竄過。
花警官畢竟是個女孩子,走著走著就挨著我了,我知道她也是害怕,于是我干脆大膽的捏住她的手,我不是對她有意思,我進這里全都是為了蘇曉,而花警官是我唯一的同伴,我得照顧她。
其實我也沒好哪兒去,每走一段兒距離,就有一陣涼風吹過,這種刺骨的涼風我很熟悉,說不定就是邪靈又鉆進我身子里去了,不過只要不害我,我就不會在意。
紅繩早在木地板那里就用完了,現(xiàn)在的路都是通直的,沒有任何拐彎,這也省去了記路的麻煩。
我用手電往前面漆黑的路照了照,手電光竟然照不到底,猶如一個無底洞一般。
我不由覺得有些奇怪,剛剛那個紅袍長發(fā)的人,進來也沒多久,可現(xiàn)在連個影兒都見不著了,難道他全程飛下去的?那跟著他一起進來的白影兒呢?這些白影兒普遍飄行緩慢,為什么現(xiàn)在一個都見不著了?
我心中一驚,連忙止住了腳步!
花警官見我停下步子,皺眉緊張的盯著我,這里實在太安靜,我們提前說好,盡量不要講話,以免驚動別人。
我拉著花警官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指沾著水,寫道:
“我們可能走錯路了!”
花警官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不停搖頭,指著后面的路。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們一路走下來,都是傾斜的直路,照理說不可能走錯,可是之前我們一直走的是木地板,而現(xiàn)在不知不覺變成了泥巴路。
唯一的可能就是,剛才我紅繩用完時,曾蹲下來做記號,可能那個時候,我前面的路變了。
而且這里的氣氛明顯不對勁,和來時完全是兩個感覺。
花警官似乎還是不太相信,我拉著她直接往回跑,上坡路足足跑了五十多米,我兩累的大汗淋淋低頭喘氣才停下,而地面依舊是泥巴路。
我看著花警官,用手電筒掃掃了前面和后面,前后一樣都是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花警官這才絕望的一屁股坐地上。
沒想到,我們才開始就被困在了這里。
這個洞里面氧氣本來就稀薄,再加上我們又走了這么久,漸漸開始體力不支了,我們大口的喘著氣,花警官臉色發(fā)白,汗流不止,拉著我的手都漸漸沒力氣了……
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喪氣的時候,既然進來了,不可能就這么倒下,我搖晃了花警官一下,勉強給她一個微笑,咬牙說道:
“別放棄,我還有辦法,相信我!”
花警官眼神似乎開始渙散了,同樣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我趕緊猛的晃了下頭,咬破自己舌尖讓自己清醒,我似乎還有東西沒用,可是現(xiàn)在渾身沒力氣,怎么也想不起來我有什么東西沒用。
我干脆閉上眼睛,小聲念道:
“我叫向南,我是大二的學生,我喜歡蘇曉,我的身份證是:420324199410040***,我的電話是……”
“對!錦囊!”
我猛然睜開眼睛,這個老法子果然管用,只要注意力一集中,我總會想到辦法,而且我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并沒有缺氧,這都是我和花警官自主產(chǎn)生的幻覺,非但不缺氧,還涼風陣陣。
我一邊掏出錦囊,一邊搖晃花警官,讓她振作起來。
打開第二個錦囊,里面寫著幾個小字:
“天罡術,羅盤飲血,天師引路!”
我心中一喜,這第二個錦囊還好沒有之前的錦囊晦澀難懂,意思很簡單,想要羅盤指方向,只需滴血便可。
我小心的收回錦囊,連忙把羅盤拿了出來。
想了想,我看花警官似乎還處于游離狀態(tài),于是我把黑傘掏了出來,直接撐起來蓋住我和她,這樣我就能安心用羅盤了。
我拿出小刀,咬牙在手指上割了個口子,鮮血滴在羅盤上,羅盤本來沒反應,隔了十幾秒后,羅盤突然抖了下,盤內指針瞬間動了起來。
花警官似乎好了很多,接過我手中的傘幫我撐著。
我站起身子,站在路口正中央,就等羅盤指針停下來。
可是,讓我意外的是,指針方向竟然指著我對面的墻上,我有些費解的撓了撓頭,難道這羅盤指錯位置了?
我又換了好幾個方向,可是羅盤最終指的都是我對面的墻上。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慢慢走到對面墻邊,這里密死不透,連個縫隙都沒有……
“砰!……”
我被聲音嚇了一大跳,花警官更是警覺的瞬間掏出了手槍。
只見剛剛花警官面前,一面人高的石墻緩慢的轉動,伴隨著灰塵泥土飄揚,漸漸打開……
我舉著銅錢劍不敢大意,和花警官一左一右的盯了好久,見確實沒人出來,我才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摸去。
再次讓人意外的是,這里面小路整潔,路邊種滿了花花草草,而我越往里走,腳下越邁不動……
因為,我抬頭看到不遠處,一棟至少十多層的高樓正聳立在那里,樓頂云霧繚繞,不僅如此,高樓周邊也是蓋滿了房子,一片繁華,我甚至還看到樓梯間,窗戶里,有人在走動……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可是揉完后,遠處變得更清晰了。
這里似乎存在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