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邊喃喃自語,花警官走過來拍我肩膀說道:
“你該不會信了那個瘋子王健的話,跟蘇曉吵架了吧,我昨天還準備找她聊聊的,結(jié)果找了半天都沒見人影,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花警官的話讓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手忙腳亂的撥通了蘇曉的電話,結(jié)果……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狠狠的抬手刪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懊悔不已,我自己害怕蘇曉騙我,但是我何嘗又信任過她?
我只希望蘇曉只是生氣,而是不是出了事,這種不祥的預(yù)感再次襲入我腦中,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我打自己的舉動,把局里的人嚇了一跳,花警官一把拽著我出了門,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無力的說道:“蘇曉電話打不通了。”
“去學(xué)??纯窗桑f不定她手機只是沒電了。”
我勉強的點頭和花警官去了學(xué)校,心里很亂。
站在校門前,諾大的學(xué)校,我突然覺得很陌生,我似乎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蘇曉的氣息,我知道現(xiàn)在后悔已沒用,我只能盡全力找到她,必須找到她。
我往里走時,不停的給蘇曉打電話,我終于體會到了昨天蘇曉給我打電話時的心情。
我?guī)缀跽冶榱藢W(xué)校的每一個角落,連廁所都沒放過。
花警官見我是真著急,出主意說:
“去她宿舍問問?”
我現(xiàn)在心里亂糟糟的早沒了主見,只能聽花警官的建議,和她一起走到了女生宿舍前,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連她住哪一間都不知道。
我只能像發(fā)了瘋一樣攔住下樓的人問,好在我算是幸運的,攔了十幾人后,一個短發(fā)女生停下了腳步,警惕的看著我反問道:
“你們找蘇曉?你是她什么人?”
我連忙客氣的解釋說:
“我是她男朋友,她手機打不通,她現(xiàn)在在宿舍么?”
短發(fā)女生上下打量我,最后斜了我一眼說道:
“你就是蘇曉常掛嘴邊的向南啊?”
我連忙點頭說是,結(jié)果短發(fā)女生說:
“蘇曉昨天晚上不是被你接走了么?走前還跟我們炫耀呢,你們后來又分開了?”
我瞬間冷汗冒了一身,我和蘇曉昨天都沒見面,又何來我接走了她,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短發(fā)女生在撒謊,第二種可能就是,有人冒充了我。
我連說話都有些抖,紅著眼問道: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短發(fā)女生翻我了個白眼,氣呼呼的說道:
“我有病么?跟你在這浪費時間,我去上課啦!”
我想拽住短發(fā)女生,卻被花警官攔住,她瞪著眼睛冷聲道:
“你能不能冷靜點兒,你這樣不嚇壞別人?”
花警官接著說:
“我剛已經(jīng)和同事打過招呼,讓他們調(diào)查昨晚的情況,一有消息我就會通知你的,現(xiàn)在我們先去樓長房間看看,說不定這之間會有聯(lián)系。”
目前好像也只有這樣了,我深呼了口氣,不停的在心里給自己打氣,錯是我犯的,我必須要振作起來彌補,冷靜,冷靜,再冷靜!
隨后,我跟著花警官又轉(zhuǎn)向男生宿舍。
花警官的到來,吸引了不少宅男的目光,好多屌絲的注意力被黏在她的大長腿上,根本收不回來,也有人開始議論羨慕我的,討論我到底有啥本事能泡到這種水平的女神。
我只能無語的撇過頭,心里只念著蘇曉的安危。
花警官找來了學(xué)校的員工,亮出警司證后,學(xué)生直接被驅(qū)散,樓長房間的門也被打開。
門一開,一股熟悉的檀香味兒傳來,花警官皺眉捂住了鼻子,我則覺得這氣味聞起來特別舒服,本來疲憊的身心瞬間舒展不少。
外屋沒什么可看的,花警官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下,就推開了內(nèi)屋的門。
內(nèi)屋此時看起來比我第一次來時要亂,似乎翻找過什么東西,我走到樓長桌子前,發(fā)現(xiàn)毛筆被胡亂仍在一邊,毛筆上的紅色墨汁還是濕潤的,紙張上有被紅墨滲透的印記,證明之前樓長在這上面匆忙寫過字。
屜子里的東西都被收走,只剩桌下的三個烏紅色壇子。
花警官也注意到了,問我知不知道這壇子里面是什么,我點頭說知道。
“一壇辣椒,一壇白菜,一壇缸豆,樓長告訴我的。”
花警官皺眉,一臉孤疑的蹲在壇子邊上,用手指敲了敲,隨后猛然站起身抬走了前面桌子,對我說道:
“這里面絕對不是腌菜,打開便知道了。”
如果不是腌菜,那樓長為什么騙我,這里面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和花警官分別把壇子蓋擰開。
打開后,我和花警官瞬間愣住了,因為我打開的壇子里裝的確實不是腌菜,而是一壇普通的糯米,而她面前的壇子里也只是一壇白面粉,估計是因為發(fā)霉了,氣味有些咸臭。
這只是很普通的東西啊,樓長為什么要隱藏?
我又移到中間一個壇子邊,順勢打開,一股腥臭的血腥味瞬間傳了出來。
我嚇的一個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是一壇子血。
花警官捂著鼻子,皺眉用手沾了一點兒,聞了聞?wù)f道:
“這是動物血,不是人的。”
我不知道為什么樓長會屯放這三壇東西,這讓我想到了僵尸電影里的道士,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血應(yīng)該是黑狗血,可如果樓長是道士,為什么會隱匿在學(xué)校,這不合常理啊。
花警官又滿屋子檢查了遍,把這些東西取證包好后,冷聲跟我說道:
“我得把這些東西拿回去化驗,就算他是個道士,也不可以殺人。”
我還準備跟花警官解釋,有可能視頻里的絲襪女已經(jīng)不是人,可花警官急著回去,我也就沒開口。
在宿舍門口和花警官告別后,我沒心思回宿舍,想著蘇曉還沒有消息,頭又痛了起來。
如果短發(fā)女生沒有說謊,那昨晚接走蘇曉的到底是誰?
王健被抓在牢房不可能,莫非是失蹤了的樓長?可樓長根本不認識蘇曉,他抓蘇曉沒任何理由啊,從我對樓長的認識來說,他并不像壞人,不然他根本沒必要救我。
我在腦中慢慢理清線索,走到學(xué)校足球場邊坐下,這里比較寬闊,這個點兒也沒多少人,正好適合我思考。
這時候,我身邊走過來一個女生。
這女生長的很乖巧,穿的很日系,齊劉海下的大眼睛很清澈明亮,她有些短怯,紅著臉小聲說道:
“你好,向南學(xué)長,我是新聞系的田雨橙,我能問你幾個問題么?”
我心里很煩亂,本來被她打亂思緒就有點兒火,但一看她乖巧禮貌的樣子,我又忍了下去,說道:
“我心情不好,下次吧。”
田雨橙失望的低頭哦了一聲,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個問題,問道: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田雨橙見我叫她,瞬間高興的轉(zhuǎn)過身,甜笑著說道:
“是這樣的,我調(diào)查過前段時間的校園失火案,那天晚上失火后,似乎只有兩位幸存者,一位是學(xué)長你,還有一位是叫蘇曉的學(xué)姐,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她。”
當(dāng)她提到蘇曉時,我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如果不是我多疑,現(xiàn)在我身邊一定坐著蘇曉,到時候我可以驕傲的對這個小女孩說,確實是我和蘇曉活下來了,我們不止活下來,還再一起了,可是現(xiàn)在……
田雨橙估計是見我心情不好,話題一轉(zhuǎn),說道:
“我知道學(xué)長是因為死去的同學(xué)難過,但是我今天問的不是關(guān)于校園失火案,而是失火案后的連環(huán)殺人案。”
我承認這個小女孩確實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點頭說道:
”嗯,你繼續(xù)說。“
田雨橙趕緊從包里拿出個粉色的小本子,一臉興奮的問道: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學(xué)長當(dāng)時參加了系輔導(dǎo)員的喪事,那喪事上是不是出了事?”
我心中一驚,心想這小女孩怎么會問這個問題,要知道輔導(dǎo)員喪事的當(dāng)天晚上確實出了事,但知道這件事的絕對不超過三人。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女孩,說道:
“確實出了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雨橙自信的點頭,手中鋼筆飛速的記下,也不回答我的問題,繼續(xù)甜笑著問道:
“第二個問題,第二位受害者是位女同學(xué),叫林繁,她有沒有參加喪事?”
我毫無防備的點頭說有,她繼續(xù)追問:
“那她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你們之間做過什么?”
我瞬間有些無語了,絲襪女那天確實和我有些曖昧的接觸,也跟我說了些話,但是我沒聽全,就直接走了。
我孤疑的站起身子,上下打量面前的乖巧女孩,問道:
“你是誰?”
田雨橙估計被我嚇到了,紅著臉合上了本子,委屈的說道:
“不是學(xué)長同意讓我問的嘛,我準備了十個問題,才問了兩個……”
我強忍住自己內(nèi)心的波動,壓低聲音說道:
“對不起啊,我剛有些失態(tài),但是你要知道,你問的問題,都是一些很少有人知道的私密問題,我不可能不懷疑你,明白么?”
說完,我想了想又問道:
“還有,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田雨橙紅著臉,看得出來她很膽小,被我剛剛嚇的不敢說話,最后好像是終于鼓起了勇氣,撅著嘴把本子抱在胸前說道:
“我是在網(wǎng)上看到一本《高校日記》,這上面描寫的內(nèi)容,和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情,一模一樣,所以,我想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