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小玲手中的手機(jī)還有她那略顯得意的表情,我頓時無語起來,敢情這小蹄子的些許聰明都用在了對付自己父母上面了。
她在手機(jī)上撥下了號碼,放到耳邊,一會兒又拿了下來,皺眉道:“還是關(guān)機(jī),我今天晚上給丁凱好幾個電話了,他都是關(guān)機(jī),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猶豫起來,要不要把丁凱的事情告訴他,丁凱現(xiàn)在電話根本打不通,明顯是躲起來避風(fēng)頭了,朱小玲既然不知道丁凱的事,倒不如還是就讓她不知道的好,以這小蹄子的性格,我估計她如果知道了丁凱的事,不但不會撇開,還可能一個勁兒地往上撲!
“喂!商木,你在想什么呢?說話??!”朱小玲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催問道。
“哦,沒什么,以你和他的關(guān)系都不知道,我又怎么會知道!”我笑道。
朱小玲點了點頭道:“也對,嘿嘿!”
看到她沒心沒肺的笑起來,我心中暗自嘆了口氣,說道:“朱小玲,我們算朋友嗎?”
朱小玲將頭點的如小雞一般,我又道:“我上次不借你錢,你會生氣嗎?”
朱小玲搖頭道:“不生氣,其實我也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我。。。”
“我明白!”我打斷了她:“既然我們是朋友,你能聽我一句話嗎?”
“嗯嗯,你說!”
“這段日子,你不要去見丁凱了,就算他找你也不要去!可以嗎?”我鄭重說道。
朱小玲驚訝道:“???為什么???”
我道:“沒有為什么,你可以答應(yīng)我嗎?”
朱小玲又問:“那要到什么時候?”
我想了下道:“我也不知道,可以見他時我會告訴你的,好嗎?”
朱小玲思考起來,眼珠不停地轉(zhuǎn)動,而后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嘆了一口氣,心知即便現(xiàn)在她答應(yīng)了,也保不齊什么就跑去見丁凱了,有些時候,感情往往能戰(zhàn)勝理智,尤其是像朱小玲這樣的女人!
我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朱小玲在后面輕聲道:“商木,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打開房門,卻被嚇了一跳,朱小玲的母親就站在門口,弓著身子一直在偷聽我們的談話,見我出來,她站起身子,訕笑道:“呦,你們談好了,呵呵!”
我笑道:“談好了,倒是辛苦阿姨了!”
朱小玲跑到門口,大聲道:“媽,你干嘛,你從一開始就在門外偷聽是不是?你丟不丟人啊!”
婦女板下臉來:“丟什么人,死丫頭!”然后她又轉(zhuǎn)向我說道:“商木是吧?這就要走了嗎?”
我道:“是啊,阿姨還有什么事嗎?”
朱小玲的母親道:“哦,是這樣,這些天也沒碰到你,所以沒法跟你說,以后這房租啊我們兩夫妻自己收了,這個月你還沒給呢,你看現(xiàn)在是不是。。。”
“哦,是這樣啊!”我看向朱小玲,只見她不停地在朝我搖頭使眼色,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從口袋里掏出六百元錢遞了過去,然后朝朱小玲點了一下頭就出來了。
回到房間,我越想越不平衡,這個月本來說好房租減半的,誰想到頭來,卻反而多付了三百,都沒地說理去,如果我剛才不給,朱小玲說不得又被其父母臭罵一頓。
“算了!”嘆了聲晦氣,我靠在床上閉目起來,到了午夜時分,我照例來到那個十字路口,這一連收了好些天,也沒見任何鬼物出現(xiàn),長此以往,等不等得到姑且不提,我自個的身子怕也要吃不消了!
此刻,一個人靠在摩托車上,頭頂?shù)脑铝習(xí)r而明時而暗,空無一人的田野上只有涼風(fēng)相伴,隨著時間慢慢流過,眼看著東方就要發(fā)白。
“哎,又是一夜白等!”我嘆了口氣:“如果老頭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想出別的辦法!兩年多了,也沒個消息!”
發(fā)動摩托車往家里駛?cè)?,躺到床上補(bǔ)了一覺,恢復(fù)點精氣神,匆匆吃了晚飯,收拾下貨物便打算往民溪廣場去!
剛下樓來,看見呂鵬正往上走,原來他昨天丟了些貨,現(xiàn)在貨物不足了所以就到我這里先來允點,我分了一些給他,就和他一起趕去民溪廣場。
到了廣場,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廣場站了許多穿制服的人,有些左臂袖子上寫著“協(xié)警”,而有些寫著“城管執(zhí)法”。我和呂鵬對望一眼,兩人皆是頗為無奈,今兒個這攤是擺不成了,只好各自回家去了。
接下來一連好些天,廣場上都有穿制服的人,看來是因為丁凱和麻皮打架的事,相關(guān)部門為了防止發(fā)生類似的事件,特意派人在此巡邏了!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帶著我們這些擺攤的也受到了牽連。
我和呂鵬也嘗試著到別的地方擺,可是安市本來就是一個小縣城而已,其他地方人流量遠(yuǎn)遠(yuǎn)沒有民溪廣場多,一晚的收益更是與先前不能比。
坐在一個小酒館里,呂鵬灌下一口啤酒,嘆道:“看來被丁凱他們這么一鬧,這民溪廣場的巡邏怕是短時間撤不了了!我們不能坐吃山空,要想別的路子了!”
我深感同意的點頭道:“你有路子嗎?”
呂鵬搖頭道:“沒有,反正擺攤也不是個長久路子,早晚得另謀出路,早找晚找都是找,這樣想想反倒也好!”
“是嗎?”我腦海中閃過居如的話來,這一刻覺得也許到派出所當(dāng)協(xié)警其實也好。
又過了些天,丁凱還是一如既往的關(guān)機(jī),沒有半點消息,朱小玲依舊被禁足,我曾經(jīng)找過她一次,她父母輪流在看著她,她根本沒有出來的機(jī)會。
我還去找了居如打聽丁凱他們打架的事,居如告訴我那幫人被刑拘了幾個,有幾個還躺在醫(yī)院里,帶頭的還沒有找到,也就是說麻皮也沒有進(jìn)去。而呂鵬那家親戚,暫時也還沒有消息!
而十字路口那邊,因為長時間等不到什么東西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沒有天天去了,在我刻意打聽下,這些天,那邊又出了一起交通事故,而且死了人了,為此,我頗感到內(nèi)疚。
這一天,呂鵬突然來找我,他請我去安市上好的一家飯館吃飯,在席間他告訴我,他要去外地了,跟著親戚去外面做生意,明天一大早就要走,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來了,今天請我吃頓飯也算是個告別!
聽了呂鵬的話,我久久沒有言語,回想起與呂鵬相識伊始,以及以后的種種,如果沒有認(rèn)識呂鵬,我也就不會碰到邢勝男的事,沒有邢勝男的事,我也就不會去派出所,也就見不到居如了。。。
當(dāng)然人生沒有這么多如果,也許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數(shù)。
我舉起一杯酒,對呂鵬道:“兄弟,祝你早日發(fā)財!到時,可別忘了我!”
呂鵬也舉杯與我相撞,鄭重道:“兄弟,你也要保重??!以后常聯(lián)系!”
這一晚,我們兩個都喝的酩酊大醉,相互攙扶著走出飯館,坐進(jìn)出租車?yán)锘氐搅藚矽i的住處,呂鵬一沾到沙發(fā)便呼呼大睡起來,我踉踉蹌蹌地來到衛(wèi)生間,扣著喉嚨將肚中的酒水吐了出來,再用冷水沖了一把臉,頓時感到清醒了許多!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到沙發(fā)上鼾聲如雷的呂鵬,心中莫名地升起一陣失落。到他的房間里拿了條被子給他蓋上,我走出屋子輕輕合上了大門。
第二天,呂鵬走了,而我撥通了居如的電話:“喂!居如啊,你上次說的派出所的工作現(xiàn)在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