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如催著我回到休息室,她又出去準(zhǔn)備晚飯。
不一會兒,居如便端了兩人的飯菜上來,吃完飯,居如推說還有工作要做就離開了。
我來到窗臺,天已黑了,看著派出所里明亮的燈光,還有忙碌的人們,一種落寞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幾天派出所里再沒有發(fā)生奇怪的事,想來那胎鬼應(yīng)該是被解決了,可是老頭去了哪里?
這些天習(xí)慣了老頭在身邊,現(xiàn)在孤零零的一個人,心里空落落的。
接警大廳的門被打開,小吳從里面出來,身后帶跟著兩個協(xié)警。
從居如口中得知,小吳工作態(tài)度很積極,才休息了一天就回所里上班了。
他口中大聲埋怨著:“水管壞了也得去出警,本來事情就夠多了!”
身后其中一個協(xié)警嘆氣道:“有事情,找警察嘛。”
三人上了車往外面駛?cè)?,這些天呆在派出所里,漸漸了解到派出所除了處理一些小案子,大部分精力都花在轄區(qū)內(nèi)治安和基礎(chǔ)工作上,包括解決那些瑣碎的小事。
我搖了搖頭,回到床上,又想起老頭的事情來,其實這幾天我一睡著就會去到那個奇怪的地方,我也曾試著問那一貓一狗知不知道老頭去了哪里?它們自然回答不上來,而那白虎對我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每次都是自討沒趣。
毫無意外,這一次我又進入了那里,與那黑貓黑狗玩耍起來,這幾天下來,我發(fā)現(xiàn)黑狗長了一圈,又如小牛一般大小了,我隱隱猜到,黑狗與那胎鬼爭斗時收的傷這幾天慢慢好去,體型也隨之恢復(fù)。
我嘖嘖稱奇,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這幾只動物明顯非同尋常,它們?yōu)槭裁磿谶@里?我又怎么會來到這里?
這一切的一切疑問或許只有等到老頭出現(xiàn)才能有答案了!
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左右,按前幾天的情況來看,這個時間點居如應(yīng)該送早餐來了。
可是等了許久,她也沒出現(xiàn),眼看已過九點,我肚中餓得不行,只得自己起床來去外面尋點吃的。
剛打開門一個人影沖沖而來,與我撞了個滿懷。
“是誰這么不長眼呢?跑這么急投胎去呢!”
我罵罵咧咧抬眼看去,那人不是別人真是居如。
只見她雙目紅腫,眼中淚痕未干,我問道:“怎么了?被人甩了?”
她抽泣道:“我?guī)煾邓?。。沒了!”
我想起趙明宇曾經(jīng)跟我說過,居如實習(xí)期間是跟在一個姓陳的老民警那兒的。
“你師傅?老陳警官去世了?”我問道。
居如點了點頭,道:“早上剛走,現(xiàn)在在殯儀館,明天就火化!”
說完又哭了起來,我把她扶到休息室里坐下,看著她如此傷心的模樣,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
見她終于慢慢不再哭泣,我問道:“老陳警官走了,你不去送他,怎么還到我這里?”
居如告訴我是所長和王教見她哭的太厲害,怕她傷了身子,就打發(fā)她先回來了。
看來居如與老陳的感情非同一般,從另一面講,居如是個極重感情的人。
我不由地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能救回來嗎!
居如擦掉眼淚,道:“你還沒吃早飯吧?想吃什么,我去買。”
我反問道:“你呢?”
她搖搖頭,我說道:“一起去外面吃吧!”
居如上身換了一件便裝,下面還是那條黑色警褲,饒是如此看上去也女人多了,她擦干了淚水,可雙眼的紅腫卻是怎么也擦不去的。
我們來到外面隨便找了一家鋪子,要了幾個饅頭和兩碗豆?jié){。
居如根本沒有胃口,一口沒吃,看著她一副呆呆的樣子,我勸道:“人死不能復(fù)生,吃點吧!”
她搖搖頭,道:“吃不下!”
我說道:“記得那年我奶奶去世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離我而去了,我好幾天都不吃不喝,后來轉(zhuǎn)念一想,要是她知道我這樣,非得心疼死了不可,為了不讓她難過,我得管好自己的身子,也是對她最大的安慰不是嗎?”
居如道:“你和你奶奶的感情很好?”
我道:“從小我父母就在外打工,一年也不見得能回來幾次,我都是跟著我奶奶的。”
居如道:“我父母也常年在外做生意,其實所里的人都不知道,陳伯伯早就跟我父母認(rèn)識的,小時候他還經(jīng)常帶我去玩,我之所以選擇從警,也是受了他的影響。”
原來如此。
我點頭道:“那你更要吃東西了。”
在我好說歹說下,居如勉強吃下了半個饅頭。
下午居如又去了殯儀館,第二天也沒有出現(xiàn),所里空蕩蕩的,大部分人都去參加老陳葬禮了。
我自覺身子已好的差不多了,就決定回張杏娟的別墅去,老頭回來的話也肯定去那里。
剛要下樓去,卻看到趙明宇正往上走來,他見到我笑道:“哥,你干嘛去?我正想找你呢!”
我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趙明宇道:“倒沒什么事,那晚哥你救了我,還沒特意感謝過你呢!就想請你吃個飯,順便去玩下。”
我推說道:“下次吧,我得回去一趟。”
趙明宇道:“別啊,哥,我都訂好了。”
他湊到我耳邊,小聲道:“我還叫了幾個美女晚上一起去嗨一下!”
聽到“美女”,我眼前一亮:“真的?”
趙明宇朝我眨了眼睛。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算了吧,下次再說!”
趙明宇急了,非要拉我去,我拗不過他,還是跟著去了。
來到飯店,桌邊已經(jīng)坐了四個人,三女一男,其中一個我還算認(rèn)識的,正是張杏娟公司的前臺王露華。
她看到我也是一愣,隨即甜甜的一笑。
趙明宇頗為意外的說道:“怎么,哥你們認(rèn)識?”
我笑道:“有過一面之緣。”
王露華道:“商木,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見面,省城還真是小。”
接下來,趙明宇把幾人挨個介紹,原來王露華就是趙明宇的女朋友,其他兩女一男中有一對情侶,另外一個女的多出來,看來是是趙明宇有心為我準(zhǔn)備的。
我一看那女的,皮膚略黑,身材偏胖,雖然刻意化了狀,但比起居如還遠(yuǎn)有不及,更別說與鄭續(xù)媛比。
我頓時失了興趣,飯桌上,眾人有意無意地將我與那女的推到一塊去,我有一句沒一句地應(yīng)付著,態(tài)度不冷不熱。
吃完飯,趙明宇又提議去唱歌,眾人欣然應(yīng)允,我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致。
來到ktv,要了一個迷你包廂,六個人使用倒也夠了。
另外一對情侶自告奮勇先合唱了一曲,接著是趙明宇和王露華,他們唱完剩下我和那女的。
我本來是推辭的,但是眾人一再鼓勵慫恿,我只能和那女的合唱了一曲。
那女的雖說長的不好,可歌卻唱的不錯,都可以去參加那啥啥聲音了!
我不禁有些刮目相看,當(dāng)我的聲音一出來,他們都懵了,怎么都想不明白世界上會有這么難聽的歌聲。
其實我雖然談不上唱的多好,但至少還聽得下去,這次我有八分是故意為之,省得他們下面還要叫我唱。
果然后來他們沒有勉強我再唱,卻一個勁兒地來勸酒,又玩色子輸了罰酒。
到了凌晨一點左右,我肚子已經(jīng)飽的再也裝不下,眾人興致也盡了。
趙明宇結(jié)了帳,幾人跌跌撞撞地來到門口,我此刻頭昏腦脹,被涼風(fēng)一吹,肚中一陣翻滾,抬頭望了一眼kvt的招牌,想到就在十幾天前,也是此情此景,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這老頭到底去了哪里?”心中默默念了一句。
趙明宇他們將我推給那女的,就打車走掉了,我和那女的互望一眼,不知道說些什么,氣氛有些尷尬。
那女的不知道是酒量好還是沒喝多少,她狀態(tài)比我好多了,最后我們打了一輛車回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值班的民警一見是我,頓時沒了詢問的意思,只是告誡道:“這里是派出所不是賓館旅店,不要太沒分寸了。”
我隨口應(yīng)了一句,抬頭看見二樓我暫用的休息室燈還亮著。
“難道是來老頭回來了!”我心頭一喜,在那女的攙扶下上了二樓。
打開門時,卻看到居如正靠在桌上。
我一愣:“這么晚了,她怎么會在這里!”
居如明顯沒有睡著,一有動靜就朝門口望來,看見我被那一個女的扶著,不悅之色一閃而過,又聞到我身上沖天的酒氣,鄒著眉頭迅速將我接過放到床上。
然后對她女的冷冷地道:“這里是派出所,外人不方便進來,你先走吧!”
那女的也聽出了居如的不善,不甘示弱地道:“這里難道不是為人民服務(wù)的地方?我就進不得了?”
居如沉默了下來,冷冷地看著那女的,那女的也看著她,氣氛頗有些微妙。
我雖然昏昏沉沉,但也感覺到了兩人的火藥味。
“不是吧,這兩女的在為我爭風(fēng)吃醋?算了,別自作多情了,我哪有這么好的福氣!”
我隨口說道:“那個。。。”
我居然沒記住她的名字:“那個你先回去吧,有居如照顧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