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子彈如風(fēng),射向田紋生的鬼魂,從其身上穿透而過,打進(jìn)后面的墻壁內(nèi)。
田紋生渾然不覺,子彈對它毫無用處,只是讓它變得更加憤怒,咆哮著向所長撲將過去。
我大喊一聲:“小心,快躲!”
所長畢竟只是常人,此刻要躲,卻已是來不及,下意識地用手臂護(hù)住頭部,眼看著田紋生攜著陣陣陰風(fēng)朝所長而去。
我猛地從地上越起,駛出渾身力氣,搶在田紋生之前,一把撲住所長往一旁摔去,我們兩人的身體撞在辦公桌上,桌子一陣晃動,桌上的顯示器掉下來,其中一個尖角剛好砸在我的后頸上。
“??!”我吃痛大叫一聲,腦中一陣眩暈,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所長倒在地上,手中的手槍也甩了出去,他扶住我大聲道:“商木,你怎么樣?!”
田紋生一撲不中,目中范著紅光轉(zhuǎn)頭看向趙明宇,趙明宇早已被嚇傻了,堪堪站在那里,一只手扶住墻壁,雙腿不住地發(fā)抖,我看到他的襠下濕了一大片,居然被嚇尿了!
我甩甩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對著他大喊道:“趙明宇,快躲??!”
趙明宇對我的話充耳不聞,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田紋生,似乎連呼吸都快要嚇得停止了,那田紋生就夾在我和趙明宇中間,如此近的距離,我想要救援已是來不及。
眼看趙明宇就要在劫難逃,田紋生忽然身子一抖,捂住自己的頭,顯出一副掙扎的表情,口中“嗚嗚嗚。。。”地發(fā)出聲音。
這聲音對我們沒有產(chǎn)生影響,我聽到它口中有兩個聲音,一個厚重一些,真是田紋生剛才在3號審訊室里發(fā)出的聲音,還有一個要尖細(xì)一些,倒像是女子發(fā)出的。
這是怎么回事?
來不及細(xì)想,我一把扯下頭上的內(nèi)褲,舉在空中揮舞,口中大喊道:“田紋生,你個變態(tài)鬼,你不是喜歡處女嗎?你來啊,來拿啊!”
田紋生終于不再掙扎,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兇狠地盯著我。
我把內(nèi)褲往鼻子上一放,深吸口氣,搖頭晃腦地說道:“處女的味道,真香!”
在田紋生掙扎那會兒,我偷偷叫所長開了功能區(qū)的兩扇門,此刻看著田紋生朝我而來,我閃身出了功能區(qū)。
沖到門口,看到四個人就站在門外,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狼入羊群!”
只得認(rèn)準(zhǔn)一個無人的地方,飛奔而去,舉著內(nèi)褲邊跑邊喊。
所長沖到外面,對那一臉茫然的幾人大喊道:“都回接警大廳去,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出來!”說完朝我逃竄的方向追來。
我來到居如交給我內(nèi)褲的地方,這里處在派出所比較角落的地方,兩邊都是藍(lán)白相間的圍墻,換句話說,我已無處可逃。
田紋生就在我對面,低吼連連,所長在更遠(yuǎn)的地方,我抬手示意他不要靠近。
“既然無處可逃,我便在這里與它周旋一番,拖到老頭趕到!”
心下打定主意,提起全部的精神觀察著田紋生的行動,卻在這時,我感覺后面一股陰冷襲來,接著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rdquo;我慘叫一聲,后背被劃開了幾道長長的口子,鮮血不住地往外流,我回頭時,看見后面站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腹中的腸子流出來,拖在地上,正是我在照片中見到過的田紋生的兒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
那父子兩將我圍在中間,我已無處可逃,背上的傷口太深,血流不止,動一下便傳來難忍的劇痛!
“怎么辦?怎么辦?”
我腦中飛快地旋轉(zhuǎn),忽然靈光一閃,我猛地將內(nèi)褲朝遠(yuǎn)處鄭出,那田紋生猛地朝內(nèi)褲的方向飛出,一把將其操在手中,乘著這個空隙,我調(diào)起全身力氣往剛才田紋生站立的方位撲去。
那男孩似乎早有所料,一下?lián)踉谖业拿媲?,對著田紋生嗚嗚起來,似乎在表達(dá)自己的不滿。
田紋生將內(nèi)褲放在鼻子上,一臉享受,然后用殘忍的目光盯住我,朝我慢慢靠來!它料定我已無力再跑。
所長見我情況陷入絕境,舉起手槍“啪啪”地朝兩父子一陣亂射,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用處!
田紋生忽然停了下來,臉上如先前一般顯出痛苦掙扎之色,兩個“嗚嗚”地聲音交替出現(xiàn),此刻我才看清田紋生臉上不斷地變換著臉龐,一會兒是個婦女,一會兒是田紋生。
原來是田紋生的老婆在勸阻田紋生,從而讓我救了趙明宇一命,可是現(xiàn)在又有什么用呢?誰又能救我呢?
田紋生不再掙扎,目光殘忍嗜血,眼看著它越來越近,我心中漸漸絕望。
“難道真要死了么?爸爸媽媽知道我死了會怎么樣?他們定是要傷心死的!還有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住著的那個女孩,我多想再見你一面??!可惜沒機(jī)會了。還有,老頭那邊。。。”
霎時之間,心中念頭千千萬萬。
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我的身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瘦小的身影,在我眼中是這般高大偉岸,只見他雙手兩指并攏,分別向田紋生父子指去!
那兩只鬼被什么東西沖撞了一般,翻退而去,老頭一把扶住我,低頭輕聲問道:“木頭,你沒事吧?利叔來遲了!”
我有氣無力地道:“利叔,你騙我,我干你。。。”
老頭道:“木頭,等事情了結(jié)了,你怎么樣都行,現(xiàn)在先別說話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老頭將我交給居如,居如蹲下來抱住我,我的頭靠在她的胸口上,抵著她胸前柔軟的兩處,平日里穿著警服看不出來,想不到還挺有料的。
“喔。。。”我口中發(fā)出一聲享受,居如臉上一紅,“啪”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靠,我都快死了,靠一下怎么了?小蹄子你可真狠心?。?rdquo;
老頭與那兩只厲鬼對峙著,臉上表情凝重,森然道;“田紋生,你們父子既已歸去,有什么苦,什么怨自到陰間去說,留在這陽世,妄圖殘害生人性命,到時候因果罪孽纏身,想去輪回怕也不能了!你們可想清楚咯!”
那兩只鬼與老頭保持著一段距離,口中低吼不斷,似察覺到了老頭的厲害,一時不敢靠近,也沒有罷手的意思,身上戾芒不減。
老頭道:“既然你們執(zhí)迷不悟,也罷,還有一只呢?何不叫它一起出來?”
乘老頭和田紋生父子對峙那會兒,所長從警車?yán)锬昧思本认溥^來,幫我將背上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下,那黑血雖然依舊從傷口流出,卻明顯比剛才少了許多。
我提起精神把剛才田紋生的情況與居如一說,居如大聲轉(zhuǎn)達(dá)給老頭,老頭聽后眉頭皺起,自語道:“兩魂融合了么?看來另外一只天良未泯,如此倒可一試。”
兩鬼終于失去了耐心,一左一右撲向老頭,老頭連連閃避,看上去游刃有余,他一邊閃避口中一邊說道:“王萍萍,你既然良心未泯,人性尚存,何不勸勸他倆,莫要自己絕了自己的后路!”(王萍萍為田紋生之妻,前文并未交代名字)。
老頭的話,似乎觸怒了那田紋生父子,他們攻得更猛了,身上紅光大盛,伴隨著陰風(fēng)陣陣,吹得旁邊的樹上的葉子唰唰地往下掉。
老頭與二鬼周旋,口中話語不停,那二鬼招招兇狠,欲至老頭于死地。
老頭卻只是閃避,偶爾將它們打飛出去,但明顯不能對他們造成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如此一來,老頭漸漸陷入被動,好幾次都險象環(huán)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