鐙~
那尖銳的鎬子準確的命中了最前面的詭尸,卻發(fā)出如同擊打在鋼鐵上的響聲在墓道里回響,那詭尸連停頓都沒有出現(xiàn)。
跑!
鉆出白霧騰騰的盜洞一瞬間,陳策抱起地上的小六撒開腿兒就往山下跑去,也管不了那些雜草灌木了,順著記憶的小山路就沖下山了,手里的手電在黑暗里晃悠悠地到處照射。
忽然他胸口越來越悶,有些快喘不上氣了,精神恍惚中,腳下突然踩到一個坑,一個狗吃屎,整個人撲在了山路上,臉也砸在了一塊突起的石頭上,鮮血頓時從破相的額頭流淌下來,整個臉上全是鮮血淋淋。
這時后面的咯咯聲越來越近了,陳策想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右腿在踩進坑里的時候骨頭也磕到了地上,整條腿已經(jīng)發(fā)麻起來,完全使不上力氣。
陳策一拳打在地上,心里那個氣啊,太他媽的背了!
嗚嗚嗚~
小六從懷里爬了出來,拱了拱他的手。
陳策養(yǎng)了這穿山甲五年了,彼此心境相通,他自然能明白小六的焦急,可是他現(xiàn)在腿已經(jīng)使不上力了,腦袋也因為缺氧暈沉沉的,整個人也在爆發(fā)過后突然疲憊起來,雙手不自覺的抽搐起來,這是透支體力和精神疲憊的下場!
“走吧!小六你走吧!不要回青山村了,也不要再來這座山了!好好藏起來,別讓壞人抓到你把你燉藥了!”小六跟了他五年,親如家人,他不愿意讓小六因自己的貪財而送命。
然而小六卻一個勁兒的拱著他的身體,看著不知疲憊不知恐懼的小六,陳策的腦袋里忽然一閃而過墓室里那盜墓賊抱著的穿山甲。
他焦急的把小六推開,可小六卻又爬了回來,一雙鋒利的爪子在地上拼命地刨土,似乎想給陳策挖個洞。
身后那蛤蟆叫也越來越近了。
咯咯咯!
“你走?。?rdquo;陳策拉著小六的尾巴猛地甩向前方,只聽見砰地一聲,小六頓時消失在黑暗中,他也騰出手拿出了隨身帶的一把防身的彈簧刀給自己壯膽。
“媽的!追了老子那么久,老子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閻王爺索命來了,陳策心中一橫,死就死吧,瞪大了眼睛準備做個明白鬼!
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入眼的卻是漫山大火!
妖艷的藍色火焰吞噬山林,黑暗中更多幽藍色火苗漂浮半空將干燥的樹枝灌木點燃,濃濃的白煙直沖云霄,一顆顆參天大樹上活躍著詭異的藍色火焰發(fā)出吱呀聲響轟然倒塌,一陣陣爆裂在火焰中響起,而他身后從古墓里追出來的八個詭尸已然不見蹤影!
‘藍色火焰!鬼火?’那跳動的藍色火苗讓陳策聯(lián)想到了剛才墓室中燃于八鶴燈臺上的藍色火苗,可他從科教頻道上了解到鬼火這種燃點只有40°的‘冷火’可是連棉衣或干草都點不燃的!而現(xiàn)在這漫山遍野的藍色火焰卻離奇地將整座山林都點燃了。
火燒的很快,在陳策震驚的眼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吞噬著這座大山。隨著越來越多的山林被大火吞沒,漫山大火中一些藍色火焰已經(jīng)漸漸被正常的紅色火焰所取代。
山火,一發(fā)不可收拾!
失去詭尸的威脅后,陳策一顆猛跳的心放松不少,至少不用死在尸口下了,但隨后這漫山的大火越來越近,一層一層的熱浪撲打在他身上,他的心也重新提了起來。
必須盡快離開大山,不然連他也會被這詭異的山火燒死的!
右腿已經(jīng)漸漸恢復(fù)知覺了,只是還是很麻,陳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臉上,一巴掌全是血,眼簾里也全是紅色的,有自己的血,也有不遠處的大火。
他剛爬起來就看到又跑回來的小六,哭著將小六緊緊抱在懷里,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趕去。
土路邊的雜草從里,瘸著腳的陳策哈著氣將藏起來的摩托車推到土路上,插上鑰匙發(fā)動引擎,離開了大青山。一路上陳策不時通過后視鏡看到山里的大火蔓延,甚至吞噬了剛才他藏車的地方。
摩托車剛駛?cè)胱约业男≡簝?,就聽到村里鬧騰起來了。
“著火了!山里著火了!?。?rdquo;
“快!快通知村長!通知聯(lián)防隊!”
“聯(lián)防隊有個屁用??!這種大火直接報火警吧!”
將摩托車推進院里鎖好,放下小六讓它回窩后,陳策心有余悸地哈著氣,一股死后余生的刺激感席卷全身每一個細胞,他雙腿打著顫,摘掉白布帽走到院子里放水的地方拿起水管就往腦袋上招呼,他需要冷靜下。
嘩嘩的冰涼井水包裹了腦袋,被鮮血染紅流淌在地上,院子里頓時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時,家里的燈忽然亮了起來。
“哥哥——”睡眼朦朧的女孩倚著門框,望著陳策的背影。
“沒事兒,小青河環(huán)繞整座大青山,燒不到村子里的。”三兩下將地上的血跡沖入排水溝后,陳策拿起地上的白布帽子隨手擦了擦臉和頭發(fā),走到妹妹陳佳佳面前強作鎮(zhèn)定。
“一會兒村里人要是來問,你就說我們一直都在家里,懂?”把佳佳拉進堂屋,關(guān)上房門插上門栓后陳策望著佳佳的眼睛小聲說道。
“嗯——”十六歲的佳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睛偷偷地看向哥哥陳策濕淋淋的頭發(fā)還有血絲蔓延的眼睛,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陳策擠出笑容伸手拍了拍佳佳的腦袋,忽然被單肩包勒住了手臂。
這是他從墓室里那個神秘盜墓賊身邊搞到的,當時太緊急了,也太詭異了,他剛把這個單肩包勾過來,就發(fā)生了后面的情況,八個粽子追著他滿山跑,想想都心悸不已。
至于他自己那個單肩包早仍在洞口不知道被大火少了沒,哦,那幾個粽子也不知道被大火燒了沒。
先不管了,記得當時在墓里好像看到這單肩包里有玉色,可能是盜墓賊摸的呢,先打開看看再說。怎么著這也是他第一次倒斗的收獲啊,雖然并沒有從墓里直接拿走冥器,還被八個詭異的粽子追了大半個山頭。
他暗自下定決心,如果這次的收獲夠還債,他以后就再也不倒斗了,太他媽兇險了!今天的離奇經(jīng)歷都夠他下半輩子吹了。
‘老子當年倒斗的時候可是被八只血淋淋的粽子從南天門砍到蓬萊東路!照樣,活到了現(xiàn)在!’下半輩子就這么吹吧,他想著。
安撫了下妹妹,陳策迫不及待的把單肩包放在堂屋的大桌子上,卻見一條大大的口子里亂七八糟的躺著幾個小玩意兒,跟最開始在墓室里發(fā)現(xiàn)時完全不一樣。
他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才想起這單肩包一直就是開著的,在山上跑的時候不知道抖出來多少東西呢。趕緊將里面僅存的幾樣?xùn)|西拿了出來。
一個棕色的皮革筆記本,四個還沒拳頭大的小玉器,沒了~
“嘿,這筆記本一看就是現(xiàn)代的啊。”將筆記本甩在了一遍,他又仔細端詳起那四個玉器。
“希望這四個小玩意兒能值點錢吧。”陳策拿起兩個雕刻著展翅鳥圖案的玉器放在手里把玩,思緒飛到了那驚心動魄的九棺墓里。
根據(jù)墓門的百鳥朝鳳圖和白玉棺槨上的鳳凰圖案他猜測如果這玉器是墓里的,那應(yīng)該是象征墓主人身份的印章,倒是應(yīng)該能值個幾十萬吧,這樣也能把債換了,不過這樣一來也就是說那神秘盜墓賊摸了墓室中間那青玄白玉棺咯。
那他的死因——
砰砰!
敲門聲忽然想起,一直坐在陳策旁邊的凳子上看著的佳佳望了眼哥哥,在得到哥哥的示意后離開了凳子,走過去開門,同時問道:“誰呀?三嬸嗎?”
三嬸是陳家鄰居,也是村里婦女社的主任,人很好,這次陳家兄妹父母下葬三嬸可幫了不少忙。陳策想著,隨手拿起那棕色皮革的筆記本準備翻開。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