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里的鑰匙,我開始慌亂了起來,這是東陽家園的鑰匙,卻是出現(xiàn)在我和歐陽志的住處,不得不讓我想到他可能是惠先生,聯(lián)想到那燒傷的人工皮,這一切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該怎么辦?
在心里問著自己,最后我決定先把鑰匙收起來當做什么都不知道,等把鑰匙都放進我的包里,我才故作自然的走過去開門。
打開門剛準備說小老公你的鑰匙呢?但看見在門外的人時,我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因為站在門口的人不是歐陽志,而是我以為短時間之內不會來找我的歐陽夫人,惠蘭!
這一次她來了,穿的是很普通的一身衣服,沒有那天的那種雍容華貴,更好像個普通的阿姨,另外林夢辰也沒有跟著,開始的幾個保鏢也沒有見到,她就一個人站在門口。
她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我,所以我顯得有些緊張,畢竟我從來沒有和這樣的大人物單獨面對面。
“歐陽的爸爸回國了,他去接機,今晚都不會回來了。”
在我忐忑惠蘭來這里是為什么的時候,她先開口了:“所以我單獨過來和你談談,你就不準備請我進去坐一下嗎?”
她說話的時候那種自然和從容,完全掌握了主動權,我基本都是按照她的思路在走,趕緊的讓開身子請她進去。
等到屋里,因為我不喝茶,歐陽志也不喝茶,所以家里沒茶,我就給惠蘭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之后,我就好像小時候面對老師時一樣,站在那里,雙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放。
而惠蘭就那樣坐著,雙腿并攏略微傾斜,看起來很優(yōu)雅,端起水來喝了一口后說道:“坐!”
我這才好像如釋重負一般,坐在了惠蘭的對面,不過還是不敢抬起頭來看她,因為她的眼神和歐陽志一樣太犀利,和她對視我感覺自己就和沒有穿衣服,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的感覺。
惠蘭盯著我看了一會,點點頭說道:“的確是個美人胚子,比夢辰那丫頭都多了兩分姿色,難怪歐陽那么喜歡你。”
我還不知道惠蘭來找我是因為什么,所以面對她的夸獎,我只是輕聲的回應:“阿姨說笑了,林夢辰比我好多了。”
“那是自然的。”不想,惠蘭順著我的話贊同的說道:“夢辰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就很懂事,知書達理,具備涵養(yǎng),在這個時代女人的容貌很重要,但也不是必要,有涵養(yǎng)氣質和內涵,才是最重要的。”
“寧珂,你覺得你有這些東西嗎?”
一句話就把我給問住了,因為除了一個大學畢業(yè)證,還有一張臉蛋之外,我的確沒有所謂的涵養(yǎng)和氣質,只是我也不敢說,這些東西是可以培養(yǎng)的,就如林夢辰,她如果不是出生在林家,也絕對是一個花瓶。
惠蘭似乎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放下了水杯,輕聲的說道:“你家里的情況我都知道,在你六歲那年父母離婚,父親的生意也出現(xiàn)問題被判刑二十年,母親改嫁去了北京……”
“什么?”我原本好好的聽著,聞言一下子站起身來:“阿姨,你說什么?我媽改嫁去了北京,真的嗎?”
我媽已經(jīng)離開我十多年,但不代表我已經(jīng)忘記了她,甚至有的時候我還會去想辦法問一下我外婆家我媽媽在哪里,只是我外婆家根本不理我,什么都沒有告訴我,所以現(xiàn)在聽到我媽改嫁去了北京,我很激動。
惠蘭點點頭:“沒錯,她當初和你父親離婚,就跟著一個北京的小老板走了,不過我也就是知道那么多,也知道撫養(yǎng)你長大的是你后媽,她……是一個偉大的女人,你開始為了她跟著歐陽我也能理解,因為換成是我的話,相信我也會那么去做。”
“只是有些東西終究是現(xiàn)實,今晚來我就是想和你談談你離開歐陽的條件,只要你愿意離開,我可以給你三個你想要的條件。”
聽到她的話,我也在我媽可能在北京的消息中平靜下來,開始還詫異惠蘭今晚怎么來了,還和我心平氣和的說那么多話,但聽到這里,我就明白了。
她也沒有管我是否會答應,先說出了她的三個條件,而且還是三個讓我心動的條件。
只要我離開歐陽志甚至讓歐陽志心死,她可以給我兩百萬,另外可以送春姨去上海一家精神科醫(yī)院進行最專業(yè)的治療,最后她可以疏通關系,讓我還有五年就出來的父親,提前出來。
這是三個對我來說不錯的條件,兩百萬很誘惑,但我更在意的是春姨能夠徹底的康復,我父親能早日出來,這兩個比金錢重要很多,這一刻我猶豫了。
惠蘭也看出了我的猶豫,說我可以考慮一下,今天晚上她都有時間,顯然我的考慮就是在今晚,必須給出答案。
我在心里做著一番掙扎,一方面我想知道幕后的到底是什么人,一方面我也想春姨康復,父親能夠出來,至于惠蘭是不是欺騙我的,我相信不是,她這樣的身份,欺騙我沒有多大的作用,只要我到時候反悔,歐陽志肯定還是會和我在一起的。
這一猶豫就是半個小時,我慢慢握緊了拳頭,又慢慢的松開:“阿姨,兩百萬我可以不要,我父親能不能提前出來也不重要,那是他應該得到的懲罰,我相信你有能力讓他提前出來,只是那樣是在蔑視法律的存在,而且再等五年,我父親還是會出來,所以謝謝你!”
惠蘭聽了我的話,還以為我是準備拒絕,語氣多了一點冷意:“那你的意思,是要死纏著歐陽?你是想著他未來能娶你,讓你成為凱倫集團的夫人?只是你覺得我不死,你能上位嗎?”
我平靜的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可以答應你的離開歐陽,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只是我需要一些公道,我想知道當初陷害我春姨斷手,還有前些日子綁架我和春姨的幕后之人到底是什么人?”
聽到我不是不離開歐陽志,惠蘭神色緩和了一些,問我是不是想讓她幫忙查出來?
我點點頭沒有否認自己的想法,因為廖欣的手段都查不到,更何況是我這一點小手段,而惠蘭只要愿意的話,肯定會給我一個真相,畢竟有秦虎這個人可以順著去查探,會簡單很多。
惠蘭沒有推托,說只要我答應離開歐陽志,這件事情她可以答應我,另外春姨的事情她也會遵守,我相信了惠蘭所說,一個為了兒子可以放下身段和我談的女人,相信內心再壞,也不會欺騙我這樣的人。
我把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重點說明秦虎這個人是突破口。
聽到秦虎這個名字時惠蘭神色有些不自然,不過也很快當著我的面撥出去一個電話,交代了那邊去查一下,盡快!
我還以為需要幾天的時間,不想惠蘭竟然現(xiàn)在就動手去查,顯然是不想我在歐陽志的身邊多呆一刻了。
等待消息的時候我也去廚房準備晚飯,我知道今晚得不到我的承諾惠蘭是不會離開的,而也不能餓著肚子等消息。
飯做好后惠蘭也沒有什么客氣,還說我做的還不錯,臨近吃完飯的時候惠蘭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我握著筷子的手也緊了一點,因為這個電話可能就會給我?guī)砟缓笾说南?,一旦得到確切的人是誰,我就可以報警,就算不報警,未來我也有個目標,找回公道!
只是惠蘭接聽了電話之后,神色卻是有些不好看,我坐在那里,等待著她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設計這一切?
“查不到,這個條件我無法答應你。”
而在我的期待中,飯都還沒有吃完的惠蘭就站起身來,說出來的話讓我十分錯愕:“你不想你父親鉆漏洞出來被人指責唾棄,那么我多給你一百萬,一共三百萬,加上送你阿姨去上海接受治療都沒問題,明天,最遲明天離開歐陽!”
直接把話給說完,惠蘭一刻都沒有逗留就離開了,直到傳來關門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筷子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
我趕緊的打開門追了出去,只是惠蘭已經(jīng)下去了,我追下去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惠蘭坐上車離開了。
而我之所以追下來是因為惠蘭在騙我,她剛才的反應我都看在眼里,她肯定已經(jīng)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誰了,只是為什么不告訴我?還寧愿多給我一百萬來包庇背后的人,為什么?
我想著這些問題回去,手機也傳來短信聲音,打開以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三百萬進賬,顯然這筆賬是惠蘭轉進來的,速度還很快!
而這個晚上歐陽志的確沒有回來,而我也幾乎沒有睡著,想著的都是惠蘭寧愿多給一百萬都不告訴我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誰?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可能剛睡著沒有多久,忽然傳來了巨大的開門聲,嚇的我從床上一下子坐起身來還以為有人入室搶劫,看去才見到進來的是歐陽志。
只是不等我開口,歐陽志忽然到了我面前,抬起手來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還揪著我的頭發(fā)把我甩在了地上,嘶吼道:“為什么要對我媽那樣?”
對惠蘭,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