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條略顯昏暗的小路上面,前面走來了兩個男子,我感覺到不對勁轉身時,背后也走來了兩個男子,他們好像預謀好了一般,朝著我走來。
我開始慌神了,我沒有想到現(xiàn)在還那么早,還是在主干道的一條小路上會遇到這樣的情形,抬起頭來想要看有沒有人,見到一個年輕人在四樓陽臺上,只是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一下子轉身回屋去還關上了門。
這條只有五十米長度的小路,瞬間讓我覺得陌生,甚至讓我恐懼了起來。
我故作鎮(zhèn)定,往來時的路走去,心里祈禱著這一切都只是巧合,他們也是和我一樣抄近路的人而已。
但上帝明顯不厚愛我,當我和迎面走來的兩個男子靠近時,忽然兩個人上來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手,后面那兩個男子也跑上來,一塊布捂住了我的口鼻不給我叫出聲的機會,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
在暈過去的時候,我想到的是一些傳聞,在深圳一些外來務工的女子晚上外出,然后……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繩子綁著在一張椅子上面,繩子勒的很緊,讓我不適還有一點疼痛,也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倉庫,堆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一些黑色的帆布,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潮濕味道。
看來,這是一個已經(jīng)空置很久的倉庫。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的嘴里還被塞著布條,唯一讓我放松點的是,我身上的衣服都還是好好的,沒有遭受到侵犯的痕跡,可是現(xiàn)在沒有被侵犯,不代表等等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一時間我的整顆心七上八下,擔心自己遇到傳聞中的那些無恥之徒。
背后也在這時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聽到腳步聲朝著我走來,還有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把那個女人,丟在那里。”
我以為說的是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而下一刻我更加緊張,甚至可以說憤怒,因為一個女人被兩個男子扛著丟在了那帆布上面,看情形是暈過去的,而那個女人,是春姨!
我想開口說話,但是嘴里塞著布條,我只能嗚嗚嗚的叫著。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全部都蒙著面還戴著帽子,我根本看不到他們的模樣,而開始我只以為是自己遇到了那些專門綁架女人的兇徒,但看見春姨后,我知道這一切絕對不是那么簡單,這是一起有預謀的事件。
為首一人走上前來看看,然后轉身拿出一瓶礦泉水淋在了春姨的臉上,暈過去的春姨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眼睛。
晃下腦袋時見到我,春姨一下子就站起身來:“小柯。”剛叫出我的名字,就被旁邊一個蒙面男子一巴掌甩飛在地上,還讓春姨不要亂叫,不然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春姨被打了一巴掌,但很快就爬起來跪在了地上,眼淚橫流:“求你們,不要傷害她,你們要做什么就對我做,只求你們放了她,她還年輕,你們不要傷害她??!”
我的眼淚克制不住的流出來,春姨曾經(jīng)是讓我父母離婚了,可是十五年來,她對我就和親生女兒一樣,現(xiàn)在置身于險境,她想到的還是我,根本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全問題,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覺,只知道自己對幕后的人恨之入骨。
因為抓我來可以說是意外,把春姨也抓來,就不是巧合了,深圳那么大,上千萬人在這里,為何就是剛好抓到我和春姨呢?
而春姨的請求沒有換來這些人的回應,反而那個人還把春姨給踢翻在了地上,春姨身體本身就不好,如何挨得住一個男人的一腳,倒在地上翻滾著,出氣都難。
我拼命的掙扎著,如果現(xiàn)在有一把刀我一定要把這些人都給砍了,可是現(xiàn)實終究是殘酷的,我根本就動不了,甚至可以說,自身難保。
那個為首男子走到我面前,一雙眼睛陰鷙的盯著我,彎下腰來捏著我的下巴,我怎么掙扎都沒有,他就是那般冷漠的盯著我:“受人所托給你一點教訓,下一次要是還不識趣的話,你會痛不欲生的。”
松開了我的下巴,為首男子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我臉上,也把我嘴里的布條給打掉了出來。
我忍住了疼痛喝道:“放掉我春姨,你們要做什么就對著我來,你們這群禽獸,畜生!”
為首男子冷笑一聲,轉身背對著我:“動手。”
然后就走到了我后面,另外四個男子快速朝著春姨走去,其中一人還拿出了布條強行的遮住了春姨的眼睛,而一塊黑布也到了我眼前,為首男子在我背后,也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開始慌了起來,我似乎已經(jīng)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了,一會之后我就聽到春姨叫喊著不要和衣服被撕爛的聲音,但換來的是幾個男人畜生一般的笑聲,還有最后春姨痛不欲生的哭聲,我的心在滴血,我在那里拼命的叫著,可是他們根本沒有聽到一般。
我看不見,但我知道,春姨正在被他們折磨,心里好痛好痛,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林夢辰,然后歐陽志和熊林也都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可是一時間我根本無法確定是誰,滿腦子都是春姨,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
慢慢的,春姨的哭聲消失了,只有那幾個惡心男人的笑聲,我哭喊著,我哀求著,甚至讓他們沖著我來,但這一切都沒有得到回應。
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黑暗中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我感覺到他們已經(jīng)停止了,背后傳來一個男人猥瑣的聲音:“噠噠哥,那個老女人雖然有點姿色,但以前是賣的哥幾個沒有什么感覺,不如這個女人給我們吧?”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正點的妞呢。”
啪的響起了巴掌聲,我聽到那個為首男子說:“那個女人可以動,因為她曾經(jīng)賣過,查起來別人也只是說她行為不檢點,這個妞敢動,你就不是牢底坐穿的問題了。”
那個想要玩我的男子呵呵一笑,然后為首男子在我耳邊說道:“草雞就是草雞,不要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那樣只是會讓你更倒霉。”
然后我的脖頸被打了一下腦袋昏昏沉沉,身上的繩子也被利器割斷,我倒在了地上,聽到幾個男人笑著離開和倉庫大門關上的聲音,慢慢的才恢復了一點直覺,晃晃還有點昏沉的腦袋拿掉了遮住眼睛的黑布,看向黑帆布方向:“春姨……”
人呢?
春姨沒有在那里,只有被撕爛的衣物,我第一個念頭是那幾個男人把春姨帶走了就聽到開門聲,回頭看去,見到春姨在那里打開了門,然后瘋狂的朝著外面跑去,我沒有再拖延時間快速的追上去,春姨現(xiàn)在肯定是被刺激到了,不然她不會什么都不穿就跑出去的。
只是等我跑出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只見到春姨從倉庫前二十米外的一個地方跳下去,見到這一幕我撕心裂肺的叫出聲來:“春姨!”
趕緊的跑過去,這是一個高八米左右的墻壁,倉庫就是建在上面,下去就是公路,而此刻春姨趴在公路上面,一動也不動。
呆呆的站在那里,我整個人的魂魄好像丟了一般,和春姨相處的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一臺車普通的面包車也停在了那里,車窗落下里面的人罵道一句晦氣就直接離去,我聽得出來,那是剛才那個為首男子的聲音。
我回過神要去看他們的車牌號,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車牌,我哭著從另外一邊階梯跑下去,一邊打出了求救電話。
一個小時后,春姨被送進了急救室,我失魂落魄的坐在急救室外面,宋倩也趕來了,她問我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我什么都沒有說,我現(xiàn)在也沒有心情說,只是等待著春姨安全的消息。
手術時間五個多小時,到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急救室的燈才熄滅,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醫(yī)生也從里面出來,臉色有些沉重。
見到醫(yī)生的樣子,我趕緊問道怎么樣。
醫(yī)生說當時從八米高的地方摔下去,慶幸不是頭部先落地,但曾經(jīng)斷掉的左手當時應該是最早接觸地面的,出現(xiàn)了骨折的問題,這已經(jīng)算是二次傷害,復原起來基本很難,未來左手很可能喪失正常活動能力。
另外……
醫(yī)生沉默了一下繼續(xù)告訴我,說春姨腦部還遭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哪怕左手可以通過先進的醫(yī)療手段進行康復治療,恢復六七成,但遭受到的刺激,卻是讓她自我屏蔽了意識。
在醫(yī)學上來說,春姨的情況就是自我逃避,不想去面對現(xiàn)實,成為了,癡呆患者!
聽到醫(yī)生所說,看著春姨也從手術室里被推出來,但是睜著眼睛在那里卻是沒有任何的神采。
我哽塞的蠕動一下喉嚨不讓自己嚎啕大哭,讓醫(yī)生先把春姨的傷勢治好,然后其他的再想辦法。
而春姨左手遭受二次傷害,加上其他傷害,以及癡呆患者需要的看護,一筆龐大的醫(yī)藥費再次壓在了我的身上。
雖然宋倩把她僅有的三萬塊錢存款先借給我,但這是遠遠不夠的。
閉上了眼睛,我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些錢,我要去哪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