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沉浸在師徒之情當(dāng)中,渾然不知一些事情悄悄地發(fā)生在夜空之下!
嶺東省青淮市羅安縣的一個(gè)小山村中,一道挺拔矯健的身影急速飛馳著!男子面容豐神俊朗,看不出具體年齡,剛毅瘦削的臉龐竟跟杜凡有七分相似,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在夜空下閃著精光!男子的腳步在一家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瓦房前停了下來,眼神中閃著復(fù)雜的神色,星目隱隱含著淚光!
在門外聽了聽里面的動靜,又躊躇了半晌,男子才輕輕地叩響了房門!
過了半晌,里面也沒有動靜!男子想了想直接腳下一點(diǎn)飛身躍過磚墻,落在了院子里!又接連拍了幾下正屋的房門,男子輕聲喊著:“蕓兒!蕓兒?”
夏蕓聽到響動快速的穿上衣服,打開屋里的燈,聲音有些緊張地問道:“誰???”說著起身拿起炕邊的菜刀,小心翼翼的探頭朝外張望著!
男子隔著門玻璃看到夏蕓,眼睛瞬間就紅了:“小蕓!蕓兒……是我??!”男子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多少年了!當(dāng)初為了給蕓兒治病,一得到冰蝶草的下落,自己便深入到了天芒山!沒想到此去竟然被困了足足十幾年!看著眼前讓自己魂?duì)繅艨M的摯愛,杜子軒只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夏蕓愣了一下,看到門外來人,臉上神色頓時(shí)定格住了,手里的菜刀直接掉在了地上,淚水瞬間就流了出來!快步過去將門打開,看著眼前那依然氣宇軒昂的男子,夏蕓站在那里一時(shí)間不知所措,仿佛不敢置信一般,只有欣喜的淚水順著臉頰不斷地往下流!
杜子軒心頭一酸,過去一把抱住妻子:“蕓兒,我回來了!”
夏蕓伏在丈夫肩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出聲嗚咽起來:“阿軒!阿軒!你終于回來了!”
杜子軒松開妻子,手托著對方的下巴,聲音溫柔中帶著愧疚:“蕓兒,這么多年苦了你跟孩子了!兒子呢?睡了嗎?”
夏蕓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兒子都19了!在外上大學(xué)呢!”
杜子軒愣了一下,眼神怔怔地出著神:“兒子都長大了?小凡……哎,我對不起孩子!”杜子軒神色復(fù)雜的喃喃自語了幾聲!
夏蕓過來輕輕地抱住丈夫,將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兒子很懂事,這么多年,其實(shí)是他頂起了這個(gè)家!本來我們都不想讓他走我們的老路,但是……”夏蕓一臉幸福滿足的伏在丈夫的胸膛上,說起兒子,語氣無奈中帶著一絲自豪!
突然杜子軒身體僵了一下,耳朵動了動,皺褶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輕輕地拍了拍妻子的后背:“蕓兒,你先去里屋!我處理幾個(gè)人!”
夏蕓臉色變了變,急聲問道:“怎么了阿軒?難道是他們找過來了?”
杜子軒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中帶著冷冽的殺意:“沒事的!當(dāng)初他們都攔不住我們,現(xiàn)在更不行!來一個(gè)我殺一個(gè),來兩個(gè)我滅一雙!”
“嗯,你小心!”說著夏蕓深情的看了丈夫一眼進(jìn)了里屋!將門關(guān)好后,杜子軒把進(jìn)間墻邊的冰箱直接堵在了里間的門外,冷哼一聲出了正屋房門!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堂堂黑棋教的貪狼、天府二星,何必鬼鬼祟祟?”杜子軒星目閃著寒光,沉聲喝道!
“哈哈哈……五弟,這么多年,別來無恙?。?rdquo;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來,兩道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平房上!發(fā)出聲音之人,身形有些佝僂,帶著銀色面具,雙臂之上戴著一副爪套,爪刃長有一尺,閃著寒光!另外一人為一巨漢,身形仿似一坐高塔,十分壯碩,雙手各提著一把鈍錘,錘柄足有臂粗!
“五哥,那個(gè)女人在這里吧?交出來,然后跟著我們回去跟義父認(rèn)錯,相信他老人家會給你次機(jī)會的!”巨汗聲若洪鐘,對杜子軒勸說道!
“不可能!想要人就拿出本事來吧!”杜子軒冷哼一聲,從后背解下一個(gè)長形布包,從中拔出一把閃著寒光的鋼刀,渾身氣勢瘋長起來!
“哼!還護(hù)著那個(gè)女人,那別怪四哥無情了!”貪狼聲音嘶啞地說道,跟天府冷冷的看著杜子軒,二人的的氣勢也凌厲起來,空氣當(dāng)中仿佛充滿了冷冽的殺意,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四哥,六弟!你們不要逼我!如今的我,你們不是對手的!”杜子軒撫摸著刀身,聲音當(dāng)中帶著無比篤定的自信,眸子在夜空中仿佛兩道星辰般亮了起來!
“那弟弟倒是想領(lǐng)教一下!四哥,一起上!”巨汗天府怒吼一聲,從高處躍下,手中巨錘借著落地之勢狠狠地朝著杜子軒砸了過來!貪狼也仿佛一道幻影,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悄無聲息地飛身欺近杜子軒!
杜子軒眼中精芒一閃,身子朝一側(cè)橫移一米,躲開二人的攻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天府的巨錘狠狠地咋在地面上,頓時(shí)飛沙走石,留下一個(gè)磨盤大小的坑!貪狼落地后卻緊接著變換方向,一爪子朝著杜子軒的頸部劃了過來,動作嫻熟連貫,爪尖隱隱帶有一絲藍(lán)色光芒!
杜子軒提刀格擋,順勢劃過一個(gè)弧度朝著貪狼的腹部切了過去!貪狼冷哼一聲,身體竟直接平飛起來,一道閃亮的刀光貼著其身子劃了過去!貪狼在空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zhuǎn)了一下身子,點(diǎn)到旁邊的墻壁,借力翻身同時(shí)爪尖刺向杜子軒的后腦!這時(shí)候天府也狠狠一錘橫著砸向杜子軒的肋側(cè),攻擊竟然帶著一道空氣暴鳴聲!
杜子軒冷笑一聲,身體不退反進(jìn),躲開貪狼的攻擊,同時(shí)一刀狠狠的跟天府的巨錘撞擊在一起,刀身竟附著一層火紅色的光芒……
三大高手激戰(zhàn)在一起,其中兇險(xiǎn)慘烈程度相比杜凡跟血豹的激戰(zhàn)完全不是一個(gè)層次,更加的驚心動魄,動輒身隕魂滅!
三人殺的天昏地暗,甚至旁邊的廂房跟墻壁都遭了殃!天府掄著兩柄大錘更是狂猛仿若瘋魔,相比之下貪狼的攻擊走的是陰險(xiǎn)刁鉆,卻更加一擊致命!而杜子軒在二人的攻擊中卻絲毫不落下風(fēng),刀法霸道當(dāng)中帶著從容不迫!
杜子軒身在空中一道蕩開貪狼的爪子,同時(shí)借力腳下點(diǎn)在旁邊的墻壁上,直接躍上了房頂!
天府怒吼一聲,氣勢猛然暴漲,身上的衣褲無風(fēng)自動,竟然被肌肉撐裂開來,腳下一跺在原地留下一個(gè)大坑,竟然提著雙錘飛身躍了上去,同時(shí)雙錘高舉朝著杜子軒狠狠砸下:“五哥,接我一招“巨靈蓋世”!額啊……”只見天府錘上冒起一層黑色幽光,提錘飛躍的速度竟然極快,隱隱鎖定住杜子軒,帶著讓人心悸仿若滅世的威勢砸了過來!
杜子軒眼神凝重起來,被天府這一招的氣息鎖定只能硬接,眼神中冷光一閃:“六弟,是你逼我的!”
說著杜子軒仿佛進(jìn)入到一種奇妙的狀態(tài),對于天府砸來的巨錘竟然完全不妨,反而提起刀來直接朝著對方劈了過去!這一刀好似全無花哨,而且看起來輕飄飄的!
然而面對這一刀的天府卻感到毛骨悚然,這一刀在他眼中好似無比緩慢,卻讓他有種捉摸不到軌跡的錯覺!看起來慢卻實(shí)際上要比自己的雙錘快的多,高手的直覺告訴自己,如果任由這一刀劈來,肯定會在自己的雙錘砸到對方之前,將自己劈成兩半!
天府也算果決,直接硬生生的打斷自己的招式,將雙錘架在一起,奮力的抵擋這好似天馬行空的一刀!當(dāng)這一刀輕飄飄地砍在天府的雙錘上時(shí),天府之感覺瞬間一股巨力好像潮水一般涌來,硬生生變換招式加上承受的攻擊,讓天府在空中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如鐵塔一般的身軀竟然直接被劈的飛了出去!
只聽“轟隆”一聲,天府的身子直接撞在廂房的墻壁上,將足有二十公分厚的墻壁直接撞塌!一時(shí)間天府被磚石掩埋了半邊身子,奮力地掙扎了幾下才爬了起來,一只手捂著胸口艱難的喘息著,另一只手拄著巨錘半跪在哪里!只見那如兒臂粗的錘柄上緩慢的流下一股細(xì)流,天府的虎口竟然被震的開裂,鮮血順著錘柄流了下來!
天府艱難的咧著嘴笑了笑,牙齒上血紅一片,對著杜子軒呲牙笑道:“五哥,你還是那么強(qiáng)!可惜,你為什么要跟我們?yōu)閿常?rdquo;
杜子軒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那里眼神堅(jiān)定,殺意昂然:“為了這個(gè)家!今天你們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此時(shí)的杜子軒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凌厲的氣息,整個(gè)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寶刀。人即是刀,刀即是人,人刀合一!說著杜子軒提刀從屋頂躍下,朝著貪狼一刀砍來……
貪狼眼神閃過一絲驚懼,只感覺杜子軒整個(gè)人仿佛跟刀融為一體!這一刀,他竟不知如何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