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惱羞成怒,心中委屈,長這么大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打我耳光。
我指著中年道士罵道:“你這臭道士,性格如此的反復(fù)無常,一會跪我,一會打我,你是不是個瘋子?絕對的神經(jīng)病。”
那中年道士倒是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跪的是軒轅令,打的是你,這不能混為一談。”
我差點無言以對,忿忿的道:“你就是個瘋子。”
那中年道士嘿嘿一笑,“既然你說我是瘋子,我就離你遠點,不過,你的軒轅令的借我一用。”
我急忙把我的辟邪錢緊緊捂在胸口,當(dāng)然,我記得剛剛被他打了耳光,我不會是沒有記性的人,“我太奶奶說過,不能借人的,我也不會借給剛剛打我耳光的人。”
中年道士一愣,“小子,蠻有個性的,記仇了。”
“你讓我打你一個耳光,我再借你的東西,你試試看。”我反擊道。
中年道士隨又笑臉相迎,“那你想不想出去這鬼街?”
“我當(dāng)然想。”
“你軒轅令借我一用,我就幫你逃出這鬼街。”
我腦中突然想起了翠翠講過的故事,不肯相信這中年道士的話,言道:“這鬼街是不能出去的,我們都會變成尸體的,你騙我。”
中年道士哼了一聲,“又是那魅鬼告訴你的吧,這鬼街的確是有進無出,但是,你想想,你憑著軒轅令破了魅鬼的功法,然后又進入到鬼街,我又是怎么進入鬼街的?”
“你也有寶物不成?”
中年道士道:“你看我身上這些狗血,可是我殺了四十九條黑狗,侵泡了七天,才能進入這里的。”
原來這道士居然是這樣的方法進來鬼街的,我問道:“你來鬼街就是為了殺翠翠?”
“當(dāng)然不是,她還不值得我出手,我來此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鬼街消失,堵住陰井的怨氣,阻止祭鬼。”
“鬼街如何才能消失?”我有些不解,但是為了出去這個鬼地方,我暫時把道士打我的耳光的事情拋諸腦后。
“殺了那個跛子,鬼街就會消失。”
“你是說,鬼街和那個跛子是一體的?”
中年道士說道:“不錯,這跛子是個幾百年的老鬼,他用北斗七星的力量創(chuàng)造了這個地方,只要他活著,這鬼街就會永遠的存在,他若是死了,這鬼街沒有人拖尸體,鬼街自然會消失,鬼街消失了,我們自然就可以出去。”
我言道:“既然你敢闖進鬼街,意圖殺了跛子,你肯定是有把握的,那么你為何還要借我的辟邪錢?”
中年道士笑道:“你這小子,怪聰明的,沒有把握來此,就是死路一條,三個月前,我就洞察到鬼街會在這里出現(xiàn),于是我就做好準備來此,可是,憑我一人之力,是不能殺死那個跛子的。后來,我夜觀天象,天象顯示,今日我會遇到一個貴人,在此助我一臂之力,我才冒死前來的,不過沒有遇到什么貴人,倒是讓我看到軒轅令。”
“軒轅令真的是我的辟邪錢嗎?”我有點懷疑的看了一眼我的胸口,雖然說這個東西可以辟邪,也助我逃過劫難,我從來沒有想過它有這樣一個高端的名字。
中年道士哼道:“好好的一個寶物,被你說成一枚辟邪錢,真是褻瀆了這上古的神器。”
我沒有理那中年道士,轉(zhuǎn)頭問翠翠,“他說的是真的嗎,殺死那個跛子,我們就可以出了這鬼街?我的辟邪錢為什么叫軒轅令?”
翠翠點頭道:“我也聽說過殺死那跛子可以逃出這鬼街,可是傳聞那個跛子是個非常厲害的惡鬼,至于你的軒轅令,我也聽說過,那是上古的一件寶貝,可以辟邪鎮(zhèn)鬼。哥哥以后別叫辟邪錢了,真的是軒轅令。”
“真的嗎?”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我的辟邪錢,翠翠下意識的退后一步,似乎很是害怕我掏出辟邪錢。
中年道士罵道:“你這小子,居然相信一個魅鬼不信我。”
我言道:“至少我認識翠翠比你早,她沒有你這樣蠻橫,是非不分。”
“不識好歹”,中年道士沖到我面前,一把拎著我的脖子把我提起來。
“把我放下來。”
中年道士手一松,我噗通一身跌落在地上。
“你能不能小心點,這么高把我摔下來。”我實在心緒難平。
“你這小子,沒頭沒腦,我不想和你糾纏,我只問你一句,你肯不肯把軒轅令借給我。”
我有點不能忍受著道士的脾氣,賭氣怒道:“死也不借。”
中年道士說道:“小子,有種。”
雖然我不知道這軒轅令到底有多珍貴,可是我心中已經(jīng)升起戒備,千萬不能讓這個反復(fù)無常的中年道士給搶走了。
中年道士突然問道:“你有軒轅令,難道是邢家的后人?邢家人還沒有絕后?”
我解釋道:“我太奶奶是邢家唯一的后人,辟邪錢是一個姓王的道士給我太奶奶的,也不是邢家的東西。”
“看來你小子是不知道其中的曲折。”
我此刻是無心和這道士說話的,他一口一個絕后的,聽起來實在讓人不爽,我言道:“我也不想知道什么曲折,要不是太奶奶說,張家的男子要有肚量的,你說話這么狠毒,我才不和你說話。”
中年道士的眉頭擰了起來,“你姓張?”
“那是自然。”
“果然長得很像,張家的后人居然沒有死絕。”中年道士在我面前來回踱步,一雙眼睛賊溜溜的仔細打量我。
我心中惱怒,這中年道士說話越來越刻薄,“你說什么?我和你初次見面,你這道士真是不可理喻。”
中年道士哼了一聲,“小子,不是看在軒轅令的份上,我立刻殺了你。”
“別再叫我小子,我有名字。”我再次爭辯。
那中年道士手一揚起,就要朝我打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名字,不然我聽到一次,打你一次。”
我看那中年道士神色凝重,不敢多言,就輕輕的點點頭,心中卻是不知為何他這樣討厭我的名字。
中年道士嘆道:“也許是天意,我陸家后人居然在鬼街和你張家后人相遇,天象現(xiàn)實的貴人,難道是張家的后人嗎?孽緣啊,孽緣。”
中年道士的種種異常,和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對我們張家的恨意,以及他的糾結(jié),讓我一頭霧水。
沉默了好久,道士問我,“我不借你軒轅令,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這鬼街。”
雖然我心中不悅,但是想到可以出去,就點點頭。
中年道士從懷中掏出一張符,一邊念著咒語,然后直接貼在我的胸口,“這是隱身符,貼好,省得被那跛子看到。”
“翠翠呢?她不要嗎?”
中年道士很不耐煩的說,“她是鬼,用什么符,你這小子,煩不煩,再問我就不帶你去了。”
我趕緊把即將脫口的話收回,咽了一口氣。
跟著中年道士拐七拐八的,又來到堆滿尸體的那條街道,濃郁的腥臭味,讓我無法呼吸。
我用衣襟捂住口鼻,才好了一些。
中年道士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你不要動,跟著我后面就好,我要是叫你拿出軒轅令,你拿出來對著那跛子胸口打去就好。”
我點點頭。
只見那中年道士蹲在地上,悄悄的去解開一具腐爛的尸體的衣服,那衣服上面沾滿了褐色的粘液,道士似乎沒有嗅覺一般,直接把那件尸體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我跟著道士后面,臭味熏的我頭暈。
那道士穿好衣服,找了一個地方,直挺挺的躺下,和尸體堆在一起,我?guī)缀醴直娌怀鰜淼朗吭谀睦铮豢吹綕M眼的尸體,和聞到揮之不去的臭味。
過了一會兒,那個跛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尸體堆里尋找什么,只見他從一堆尸體里面挑了一具尸體,拉起那尸體的教,緩緩的離去。
我跟著后面,看到那尸體衣擺處露出的紅色血液,我認定了那是道士假扮的尸體。
跛子一步一晃的,拖著道士,我看到道士的臉部時而猙獰了一下,我猜想定是背部被摩擦到而產(chǎn)生的疼痛。
跛子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道士的身份,依舊慢慢的走著,穿過街道,進入小巷,朝著陰井的方向走去。
我在后面納悶,這道士怎么不動手啊。
眼看那跛子把道士拉到陰井邊,輕輕的托起道士,就要把道士朝陰井中扔去。
我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了,這道士是找死嗎?
電石火花的瞬間,那道士一躍而起,迅速扯去死尸的衣服,衣襟上面露出鮮紅的狗血,他一個猛撲,把跛子壓到在地上。
跛子拼命的掙扎,顯然被狗血沾染到身體,拼命的掙扎,顯出極度的不舒服。
中年道士一副高興的模樣,看著地上掙扎的跛子,笑道:“沒想到這么容易,老鬼,今日就是你消失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