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透著詭異,我后背一陣發(fā)涼。
師哥讓我盡快通知何家人,他想見見何家人。
我應了一聲,給我爸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和他說了一下。
我爸說讓我跑回學校去,其他的事情不用我管,之后他掛了電話。
我知道他去了何家,心里擔心他挨打,畢竟何思雅的死與我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如今我又把人家墳給刨了……
半個小時后,一群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野,為首的是何奎(何思雅的父親),他后面跟著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其中一個最為扎眼,一米八幾的身高,虬結(jié)的肌肉,魁梧得不像話。
那人我認識,叫何勇,是何思雅的親哥哥,比我大七八歲的樣子。
何家人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我爸被何奎拽著,左臉上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我跑過去問我爸怎么回事,我爸擺了擺手說沒事。
何勇往何思雅的墳里看了一眼,當看到打開的棺材后,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兔崽子,阿雅就是因為你死的,如今她去了你還不讓她安生,今天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何。”
他說著,一把抄起了地上的鐵鍬,劈頭蓋臉的朝我掄了下來。
我心里一涼,這東西砸在我臉上,非給我開瓢不可。
我爸見狀想要沖過來,卻被何奎一把抱住了,其他人在邊上圍觀,沒有一個出手阻止的。
當真是世態(tài)炎涼?。?/p>
鐵鍬撲面而來,我甚至感覺到了鐵鍬上泥土的氣息。
說時遲那時快,在旁邊查找線索的師哥一個箭步跨了過來,抬腳間,將人高馬大的何勇踢飛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何奎沖著師哥爆喝道。
“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你們欺負不得。”師哥叼著煙卷,用手指著我說。
這時何勇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打,讓他顏面盡失。因此他拿起鐵鍬,奔著師哥沖了過來。
師哥一閃身,腳下使了個絆子,何勇摔了個狗啃屎。師哥一腳踩在了他的后背上,痞里痞氣的說道:“再動,我就踩斷你的骨頭!”
“我們東莊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外人來插手了?你不放開阿勇,我讓你走不出東莊。”何奎惡狠狠的說道。
何奎并非吹牛,東莊有一半的村民都姓何,同根同源,此時他身后的幾個小伙子已經(jīng)擼胳膊挽袖子了,看樣子只等何奎一聲令下。
師哥鼻孔中嗤了一聲,顯得很不屑,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何奎的跟前,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語了幾句。
何奎聽后,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與師哥對視了幾秒后,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對著后面的人說道:“大家都散了吧,這件事是個誤會。”
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怎么轉(zhuǎn)眼就變成誤會了?我不明白師哥說了什么,會讓何家做出如此大的妥協(xié),畢竟我害死了人家閨女,又刨了人家墳。
聽了何奎的話,那幾個人紛紛散去。師哥冷冰冰的說道:“找個地方聊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家離這里最近,因此一行人來了我家。
何勇一直用惡毒的眼神看著師哥,還惡狠狠的對我說了一句“小子,你給我等著。”
難怪前兩天打電話的時候,我爸問有沒有人找我麻煩,看來他擔心的就是這個何勇。
到了我家,所有人落座,在場的人除了師哥,沒有一個臉色好看的。
師哥讓我把門關(guān)上,目光如刀的盯著何奎說:“你們何家造的孽,卻要我?guī)煹艹袚?,辦的事兒也太不地道了吧?”
我和我爸面面相覷,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插嘴的時候,所以我倆乖乖的聽著,沒有搭腔。
何奎嘆了口氣,說:“我承認,在阿雅用邪術(shù)害姜四這件事情上,是我們不對……”
“爸,你用不著和他們認錯,如果不是這小子不識好歹,我妹妹也不會白白的丟了性命!”何勇惡狠狠的看著我。
師哥冷笑道:“若是我沒猜錯,那個邪道人就是你介紹給阿雅的吧?”
“我……”何勇目光躲閃。
師哥往前跨了一步,指著何勇的鼻子說:“令尊即便再恨老四,也不會讓阿雅用邪術(shù)害人害己,只有你這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蠢豬,才會將自己的親妹妹往火坑里推,是你害死了阿雅!”
何勇渾身一震,短暫的惶恐過后,表情突然一變,大喝道:“你放屁,那人明明教阿雅下情蠱,怎么會是邪道人?”
“情蠱?真是可笑!那阿雅怎么會死?”師哥挑了挑眉毛,質(zhì)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何勇捂著自己的腦袋,蹲在了地上。
“大師莫在為難阿勇了,他也是為了阿雅好,只是他從小腦子就笨,這才中了別人的奸計,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哎!”何奎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看向了我爸:“姜老弟,我何奎不是人,對不住了。”
他說著,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爸本來就老實,況且何思雅已經(jīng)死了,正所謂死者為大,因此我爸不僅沒有追究何家,反而寬慰道:“何老哥,這不怪你,阿雅是個好孩子,是我家老四沒那個福氣。”
一時間,兩人長吁短嘆了起來。
其實,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我為了自己的幸福沒有錯,何勇想幫自己的妹妹也沒有錯,兩位長輩更沒有錯,只能說,天意弄人。
沉默了片刻,何勇緩過了神,“咕咚”一聲跪在了師哥的面前,懇求道:“大師,阿雅從小受苦,求你幫我找回她,讓她入土為安,大師的恩情,何勇沒齒難忘!”
接著,何勇對著師哥磕起了響頭。
“老四,你看這事……”師哥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雖然年紀小,但人情世故還是懂一些的,知道師哥在替我家考慮,讓何家欠我家的人情。其實,就算何家父子不說,我們也要尋找何思雅的尸身,畢竟我的雙生劫還沒有破解。因此我想也沒想的說道:“師哥,這事你無論如何要幫忙。”
聽了我的話,何家父子對我們千恩萬謝,然后師哥跟何奎要了何思雅的生辰八字,我將何家父子送了出去。
我回來的時候,師哥還在那掐手指頭,應該是在算什么,我讓我爸也去休息了,老爺子被何家人折騰了半宿,早就累得不行了。
“師哥,算出什么來了?”見師哥端起杯子喝水,我問道。
師哥說:“那妮子是四柱純陰命,最適合煉制行尸。而且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她八成被那個邪道人給偷走去煉制行尸了。”
晚上,我和師哥睡在了一起,但我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還有幾個問題困擾著我。
首先,師哥怎么能夠確定,有一個邪道人的呢?其次,他怎么知道是何勇找來的道人?最后,那邪道人為什么非要四柱純陰命的女尸煉制行尸呢?
我將這三個問題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師哥顯得很困頓,他不耐煩的解釋道:“墳里的土中摻雜著硫磺的桃木粉,但劑量并不大,顯然是為了困魂用的,因此我猜測是煉尸流中青衣門的做法,只有青衣門的邪道人才會用陰魂控制尸體。至于你的第二個問題,很簡單,憑借直覺。那何勇一看便知是個滿腦大糞的主,如果是我,也一定會利用他。”
我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那最后一個問題呢?”
“因為只有四柱純陰命的女尸,才可以煉制出極品桃花尸。”
“什么是桃花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