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錦軒開始聽到張策的話,臉上先是驚愕,再是陰沉。
其他鄧軍等人,他們懂行,知道張策所說那幅畫只價值三百塊就暗暗叫遭,這可是古玩這一行的大忌??!
但之后張策說愿意出一百二十萬買下那兩樣東西,吳錦軒的臉色便緩和了不少。
而且他看張策說的誠懇,并不做作,也就沒那么生氣了。
鄧軍打圓場道:“軒哥,我這哥們才剛出師,不懂我們這一行的忌諱,你別見怪。”
如此一來,吳錦軒心中再無疑慮。
不過兩件物品一百二十萬?吳錦軒哪怕心里早就同意,可表面還是要做作一番的,說那古畫他也花費巨資弄來的。
你他媽不是“挖”出來的嗎?于騰凱等人滿頭黑線,這吳錦軒,還真是滿口假話,跟他打交道,千萬要小心。
“張策,那手鐲是真的?”于騰凱小心翼翼的拉著張策問道。
張策沒有回答,只是朝他隱晦的打了個眼色。于騰凱很聰明,立即會意,沒再追問。
“我要這個馬雕,不過價格得少點,一百二十萬的價格,我就沒錢過手了!”鄧軍選擇了馬雕。
他的鑒寶知識還是可以的,鑒定出那馬雕有來路,但如果花一百二十萬的話,根本賺不到錢,所以他壓了點價格。
最后馬雕以九十萬成交,吳錦軒表面一臉肉疼,心里卻喜滋滋的。
當然,他要是知道自己賣出一件蘇漢臣畫的仕女圖的話,估計就要吐血三升了。
剩下陳國棟挑了件贗品,四眼和另外一個公子哥分別也挑了一件,那件真品是被四眼挑走了。
這么一來,于騰凱反而什么都沒收獲,但他也不喪氣,只是把目標打在張策的手鐲上。
張策購買兩件物品的錢,是于騰凱代付的。
關于這點,于騰凱倒是沒有一點猶豫,不說別的,就昨晚張策表現(xiàn)出來的賭技,便能讓他毫無后顧之憂的替張策付賬。
因為他覺得,張策這樣的能人異士,真要用錢,去賭場溜一圈就行……
交易完成,各取所需,吳錦軒不知道自己吃了大虧,還以為賺了個缽體滿盆,所以還熱情的說要去酒店請客。
最后于騰凱出面婉拒,他們并不想和吳錦軒這樣的江湖人士交情過深。
離開郊區(qū),一群人沒多久便回到唯品軒。
于騰凱回來就對張策說道:“張策,你那手鐲賣給我吧,我出一百四十萬!”
“……”張策無語,你丫的倒是財大氣粗啊?但這手鐲我能賣給你么?贗品啊,賣給你豈不是把你坑了?
張策也沒解釋,他直接說道:“手鐲是假貨,這幅畫才是此行最大的收獲!”
說著,張策還滿眼狂熱的展開那副畫,不過看不到里面的真跡,外面那幅畫雖然也不錯,卻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什么?假貨?”
“那畫是真跡?”
“張哥,你是不是忘了吃藥?那幅畫我看過,憑我多年的鑒寶經(jīng)驗,就是如你所說的那般,那幅畫只不過是價值兩三百塊的現(xiàn)代畫作!”
幾個公子哥再次炸開了鍋,最后一句正是鄧軍說的。
張策搖搖頭,神秘莫測的一笑,“畫中有畫,內(nèi)藏乾坤!”
“張哥,這不可能,我在工廠的時候,也仔細看過這幅畫了!”鄧軍滿臉不信。
張策看了看其他人也是一副不信的樣子,于是也沒想爭辯,直接讓鄧軍去拿專業(yè)的工具過來。
沒多久,鄧軍就帶著工具過來了,他忍不住問了句,“真要開畫?”
“開,怕什么?如果是假的,也就三百塊而已,但我肯定它是真的,所以你得小心點!”張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鄧軍咬牙,他也是有魄力的人,既然張策自己要求了,他就不再過問。
何況他也想知道,這幅畫到底有什么玄機!
“咦?”
“臥槽……”
“張哥你真是神了!”
“……”
僅僅五分鐘不到,一開始還不以為意的公子哥們,現(xiàn)在卻一個個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因為鄧軍開畫,揭開上面那層現(xiàn)代畫作,下面果然呈現(xiàn)出另外一幅畫。
這幅畫……
鄧軍滿臉驚駭,“這是仕女圖?咦?落款是蘇漢臣?哦,賣狗的,你他媽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少廢話,趕緊把真跡弄出來,我要換錢呢!”張策牛逼哄哄道。
“啥?換錢?我的哥啊,您是我親哥,之前是我不對,我這就給您賠禮道歉,這畫賣給我吧,我愿意出七百萬!”
讓張策沒想到的是,他一說要還錢,陳國棟竟然第一個站出來,而且毫不猶豫的向張策道歉,甚至還有些哀求。
張策滿頭黑線,他算是明白了,這些公子哥表面看起來人模狗樣,真需要什么的時候,跟他這個屌絲沒啥區(qū)別。
想想也是,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啥他們就高高在上???說到底,還是自己作為一個屌絲的自卑心理作祟?。?/p>
“滾蛋,陳國棟,我跟你說,這畫非我莫屬,我出一千萬,張策啊,我可是幫你付賬了的,這個人情必須賣給我!”
于騰凱不樂意了,他表現(xiàn)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一千萬?”
“凱子,這幅畫不值一千萬吧?”
“呵呵,哥有錢,任性!”于騰凱昂首挺胸。
“得,說的好像哥幾個是窮鬼一樣,算了,既然你非要這幅畫,我也懶得跟你爭!”陳國棟搖搖頭。
他也于騰凱的老媽過幾天生日,而她老媽一個家庭主婦,平時韜光養(yǎng)晦,搞的跟老頭子似的,就喜歡收藏一些古董。
這確實比較怪異,不過有錢人的世界,比這更奇怪的事也不是沒有,眾人倒也沒想評論什么。
于騰凱要送一件古董給他媽過生日,陳國棟作為他的兄弟,自然不會奪人所好。
“減去你付的賬,給我五百萬吧!”張策見陳國棟沒意見,于是對于騰凱聳聳肩道。
“……”陳國棟幾人一臉怪異的盯著兩人,甚至連鄧軍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都看著我干嘛?”張策有些心虛。
“你……你不會跟凱子有基情吧?”鄧軍臉上的肥肉顫了顫。
“滾你大爺?shù)?,說的什么屁話,老子是純爺們!”張策幾近氣炸。
“呵呵,那我就奇怪了,凱子給你一千萬你不要,嫌錢多???”鄧軍被張策一頓臭罵也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
張策笑罵道:“滾蛋,都是兄弟,這幅畫的市場估價,也就是六七百萬,或許放到拍賣行能賣出更高的價錢,但我沒必要宰我兄弟??!”
這話出來,于騰凱等人看向張策的眼神都變了,就算之前和張策有隔閡的陳國棟,也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家這才是真爺們,真兄弟!
于騰凱也不矯情,于是,等鄧軍切開外面的現(xiàn)代畫作,取出里面的真跡后,他爽快的給張策轉(zhuǎn)賬五百萬。
之后幾人對于張策的本事再無懷疑,于是便紛紛拿出自己買的東西給張策鑒定。
張策早就知道結(jié)果,于是一一回應,買到真貨的自然高興,買到贗品的陳國棟和另外一個哥們就郁悶了。
沒多久,這次活動便匆匆散場。
陳國棟和那個買了贗品的哥們走的急,估計是不甘心,另外找人鑒定去了,而于騰凱則急著把那幅畫送回家。
張策回到家里,都還宛如做夢一般,五百萬??!
媽的,昨晚十萬就讓自己膨脹了,這突然一夜暴富,擁有五百萬,老子該上天嗎?
“錢錢錢,老子有錢!”張策哼著小曲,洗了個熱水澡后,舒服的躺在床上。
嗯,這床有點硬,過幾天換了,換一張能躺十個人也不擁擠的大床……
在張策得意忘形的時候,小蘭子突然憑空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她皺了皺眉,撇嘴道:“張策,你就是一個屌絲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