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市接上小趙后,我們便飛速地朝北市趕去,這無常二爺既然說了那樣的話,或許早就過去了。
到了看守所,還是那天值班的那個警察,這次他看見張隊也在,倒是沒有再說手續(xù)不全的問題,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張隊到底在辦什么樣的案子。
但是呢,我們可愛的張隊知道他為難過我和安辛,不管他怎么問,就是不說。
我們順利進去后,爸爸被兩個人帶了出來。
看著眼前熟悉的爸爸,他似乎精神不太好,目光空洞地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我終于忍不住道:“爸爸,是你么?”
話一出,爸爸卻沒有說話,下一秒,他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張隊他們見是這樣的情況,只好默默地走了出去,百里瀟不知往哪走,只好在我面前轉(zhuǎn)了兩圈,朝玉佩里飛了去。
爸爸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停了下來,他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畢竟在別人的身體里屈居了那么久,現(xiàn)在回到了自己的本體,肯定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等了十分鐘,爸爸終于才開口道:“霜兒啊,你知道我這幾天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么……”
爸爸終于回來了!我突然也控制不住自己,撲進爸爸的懷里大哭起來。
等我們倆都平靜后,我才問起爸爸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他是否還記得。
爸爸想了一會兒,才慢慢道:“其實,所有的東西我都看得見,聽得清,不過我就是說不出話來,也動不了,感覺除了視覺、聽覺,整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
這時,安辛敲門進來說既然我爸爸的魂回來了,那48個魂魄也肯定被黑白無常帶下了陰間,現(xiàn)在他可以不用呆在看守所里避難了。
我想想也對,我爸爸的身體拿給眼鏡男糟蹋得不成樣子,也該讓他回家好好地休息一陣子了。
想到這里,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來的時候爸爸的魂就已經(jīng)被換了回來,也不知道眼鏡男又去哪里了,他的身體當時就在西市消失,現(xiàn)在靈魂也不知所蹤,最好是無常二爺把他也帶了去,和他老婆一起去投胎最好。
在路上,爸爸給我們講起了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
雖然我爸爸記不清楚具體是幾點鐘的事,不過他知道是吃了午飯過后發(fā)生的事情,這樣算來也就是和我們在西市靈偵大隊那里的時間差不多。
當時他一個人在病房里面,保護他的人一個去吃飯了,另一個人在外面,當時他正準備睡午覺,結(jié)果突然就感覺周圍一下就安靜起來,雖然他住的是單人病房,但是畢竟是醫(yī)院,中午也不可能那么安靜,當時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叫外面的人,可是不管怎么叫,外面的人就是沒有反應。
接著他就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變得很輕,很輕,就像能飄起來一樣,突然,他眼前一黑,一下就失去了知覺,不過很快,他就再次恢復了過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是魂魄的狀態(tài),他在醫(yī)院的外面看到了那個日游神,還有另外的48個魂魄,我爸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開不了口,他想跑,卻發(fā)現(xiàn)腳下根本沒辦法動。
就這樣,他被那個日游神束縛著一路飄向了靈山。在路上的時候,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滾燙的熱水不停地倒在他身上一樣,他看到所有的魂魄都被陽光弄來特別難受,可是大家都沒有辦法反抗,只得任由日游神束縛著。
后來他們被帶到山上的那塊空地的時候,我們就追了上來,之后他就看到了我,可是他沒有辦法叫我,幸好聽到白無常說了要把他的魂換回本體,于是他跟著黑白無常很快就到了看守所這里,當時白無常直接就把眼鏡男的魂取了出來,還讓眼鏡男和他的老婆在去陰間前說了最后一次話。
最后他只知道白無常輕輕點了一下他的腦門,他只覺得那個令牌碰到他的時候大腦瞬間麻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不一會兒,他就明白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面了,不過當他再睜眼的時候,之前還在身邊的黑白無常已經(jīng)看不見了。
聽到這里,我們都是一陣唏噓,不過那個眼鏡男本性不壞,看來黑白無常也是看著他這一點,才讓他在最后時刻和他老婆來了次訣別,不過投胎之后,兩人要再相遇,那只能靠緣分了。
我爸說完,還不停地感概以前雖然對鬼神的東西半信半疑,這次的經(jīng)歷算是讓他見識著了,人和鬼,在某些方面,也還真的有那么些共通點。
我靠著爸爸,就像小時候依偎著他一樣,這時,安辛把我們帶到了一處酒店,他說這是給我爸爸安排的住的地方,今晚在這里住一晚上,明天有專人送他回西市。
我和安辛一同把爸爸安頓好后,安辛問我要不要在這里陪陪我爸爸,雖然我很想,但是想到今天的事情還有很多需要大家一起來弄明白其中的緣由,我只得告訴爸爸讓他自己休息,等他回了西市我會很快回來看他的。
不舍地和爸爸分開后,我們一行人直接朝靈偵大隊奔去。
安辛的辦公室里,張隊在我們面前皺著臉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緩緩道:“你們說,這日游神不是和黑白無常都是陰間的嗎,他們怎么會自己都打起來了?”
“他們不是說了是日游神越權(quán)管了他們的事嗎,我看這事八成是因為這個,我們被救只是他們順手做的而已……”安辛道。
可是我覺得不是這樣,我努力回憶著今天下午發(fā)生的每一個細節(jié),才對他們兩個道:“首先,聽了我爸說的,他被日游神帶走后,是加入了那48個魂魄的隊伍,也就是說日游神來之前已經(jīng)帶著這48個魂魄,當時那個半頭鬼就說48個魂魄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了,現(xiàn)在看來,當時這48個魂魄就是被日游神轉(zhuǎn)移了,所以……”
“所以日游神和‘Y組織’有脫不開的干系?”張隊道。
“對,就是這樣,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管了,這可是陰間的事啊……”
“是啊,”張隊也是郁悶得很,“當時以為之前的那些案子最多就是厲鬼啊什么的做的,結(jié)果沒想到這‘Y組織’怎么會連陰間的陰帥都牽扯到,那這事還真不在我們的能力范圍內(nèi)了……”
正在這時,辦公室里的警鈴突然響了起來,安辛站起來看了一眼道:“我們有客人了……”
打開樓上的大門,眼前人嚇了我一跳,竟然是蘇靜!
蘇靜冷冷地看著我和安辛道:“怎么,不歡迎我?”
“沒有沒有,我們哪敢不歡迎靜姐啊,來來來,里邊請、里邊請……”安辛這畫風轉(zhuǎn)變得太快,一下就滿臉堆笑地迎上去,弄得我還有些愣神。
蘇靜進來后,張隊已經(jīng)不在安辛辦公室里了,她看了一眼周圍,便道:“本來說了不管你們的事,不過現(xiàn)在看來不管是不行了。”
安辛有些不解,問她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蘇靜一下就坐在了辦公桌上,“那些鬼泣者,開始發(fā)狠了,已經(jīng)連續(xù)殺了我們兩個人。”
“為什么?”我驚訝道,蘇靜之前不是說靈寵在身邊我們就不用怕鬼泣者的嗎。
“如果我知道為什么,我就不會來找你們了,而且,我覺得,他們現(xiàn)在突然這樣做的原因,肯定和你們正在做的事情有關,所以,我得知道你們到底在做什么……”
“我們在做什么……”安辛頓了頓,“要不你先給我們科普科普這鬼泣者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要追殺你們?”
蘇靜看了安辛一眼道:“你懷疑我?呵呵……”
不過蘇靜雖然這樣說,她還是告訴了我們這個鬼泣者到底是什么。
蘇靜說這個鬼泣者,所有東西都是她這么多年不停地揣測出來的,到底是不是這樣,其實她也不知道,因為這個鬼泣者行事太過詭秘,她在很多年前成為靈隱者的時候,也僅僅是有前輩告訴了她有這么一個神秘的組織存在,并且天生和靈隱者就是死敵,可為什么是死敵,她的前輩也沒有說。
蘇靜認為,鬼泣者之所以是我們的死敵,主要是因為我們身邊的靈寵,他們似乎非常不待見靈寵,不管是已經(jīng)成為了靈寵的動物,還是正在接受靈寵訓練的動物,他們都會千方百計地置它們于死地。
不過這都是以前,現(xiàn)在鬼泣者卻開始變本加厲起來,他們的目標從靈寵開始向訓練靈寵的人或者靈隱者轉(zhuǎn)變,這也是為什么那天晚上我會遭到他們追殺的原因。
蘇靜后來自己去調(diào)查這件事,她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qū)е鹿砥咦兂闪诉@樣,結(jié)果很多證據(jù)都表明鬼泣者如此急切地想要除掉靈隱者,就是因為我們在做的事情和鬼泣者有關。
聽到這里,我卻有些不解,我們在做的事情要說和鬼泣者有關,那都是他們自己找上門的。
蘇靜聽了我的話,便對我道:“所以,我真想聽聽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