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世界的入口?”我驚訝道,這所謂的“深網(wǎng)”是什么東西,有那么神奇。
我還想問什么,這時許曉蕓的兩個妹妹看到了我,也上來和我打招呼,我只得裝作還有事匆匆離開了殯儀館。
本想給安辛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可是連續(xù)打了幾個也沒人接,現(xiàn)在的公用電話少,后面的人老是在催,我只好放棄。
數(shù)著安辛之前給我的零錢,看來我只能坐公交車回學(xué)校了。
在路上,我始終沒有想明白王澤剛才說的“深網(wǎng)”到底是一個什么東西,更深層次的網(wǎng)嗎?可是上了那么多年的網(wǎng),從沒聽說過網(wǎng)還有表層、深層的說法啊。
思索了半天,仍然毫無頭緒,看來許曉蕓平日里藏的挺深的,我從來就不知道她還對這些聞所未聞的東西感興趣。
半小時后,我終于來到了學(xué)校,肖妍見我突然出現(xiàn)在寢室里,很是驚訝,她問我不是回老家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我有些詫異,問她聽誰說的我回老家了。
肖妍放下書,想了一會兒才道:“那天你從浴室沖出來很多人都看到了,后來輔導(dǎo)員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你最近精神受到了刺激,已經(jīng)把你送回了老家休息,然后……對了!”
肖妍說著,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然后指著垃圾桶道:“聽楊楊說昨天還來了一個自稱是公安局的人,他說你扔掉的那些衣服上殘留的血跡涉及一個很重要的案件,是關(guān)鍵物證,就把你扔掉的衣服全部收走了!”
“什么?”我驚訝道,“公安局”、“物證”……
這都什么跟什么,衣服上的血全是丸丸的,又不是人血,能當(dāng)什么物證!
想到這,我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問肖妍昨天來的那個人長什么樣,肖妍卻說:“昨天我不在寢室,只有楊楊知道,你等她接完電話你問她吧,哦,對了,這電話好像是你爸爸打來的,他在電話里面好像很著急的樣子,你趕快去找楊楊看是怎么回事!”
聽到是我爸打來的電話我瞬間感覺不妙,立即沖出寢室去找楊楊,走廊盡頭,楊楊正在和電話那頭費(fèi)力解釋著什么,楊楊見我來了,趕忙把電話遞給我道:“叔叔說什么都不聽,你趕快給他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接過電話,叫了一聲“爸”,還在說話的那頭突然靜了下來,隔了足足有十多秒才聽到我爸在電話那邊小聲啜泣:“霜兒啊,你這幾天是跑哪去了啊,電話也一直關(guān)機(jī),為什么受了那么大委屈不給爸爸說啊,你讓我和你媽擔(dān)驚受怕了幾天啊……我都想從北京趕過來了,你知道我們這出差管得嚴(yán),不能隨便請假的……”
聽著我爸在電話里面一邊啜泣一邊說話,我心里也是莫名地難受,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怎么啊,爸爸怎么突然這樣說。
等我爸平靜下來后,我才告訴他這幾天確實是有點(diǎn)小意外沒有帶手機(jī),但是我人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哭成這樣。
我爸聽我在電話里說沒事,卻又開始責(zé)怪起我來:“你怎么會沒事呢,昨天晚上你還打電話給我說你在外面爬山受傷了,還給我發(fā)了衣服上帶血的照片,你還讓我今天給你轉(zhuǎn)2000塊錢,這不早上有同事還是提醒我給你打電話確認(rèn)一下,我打你手機(jī)你又關(guān)機(jī),沒辦法只有打到小楊這里來了……”
聽我爸說完,我腦子瞬間像炸了般,想起昨天晚上我從安辛辦公室給爸爸打的兩個電話都是那種詭異的電流聲,今天爸爸卻又說我昨晚上給他打過電話,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那昨天‘我’讓你把錢打到哪個卡呢?”我突然覺得狐貍要露出尾巴了,不管是誰,我想通過銀行卡總能找到一點(diǎn)蛛絲馬跡了。
“傻孩子,你不會真的糊涂了吧,你給我說的就是你那張建行卡啊,還是我和你一起在大學(xué)門口那個建行開的那張!”
“真的?好吧,那你現(xiàn)在不用打錢了……那個,我真的沒事!如果下次你再接到我不是用我的號碼給你打的,你千萬不能相信,明白了嗎,爸爸?”
“什么你的電話不是你打的,這孩子肯定……”也不等我爸說完,我趕忙掛了電話,這事太詭異了,我得先告訴安辛再說。
楊楊在旁邊聽我打完電話,也是一臉莫名其妙,我也不想和她解釋,于是趕緊問她昨天來拿衣服的人長什么樣。
“個子不高,寬鼻梁,說著本地口音,皮膚有些黑……還穿著一身黑衣服。”
聽楊楊形容完,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人來,可是這不可能啊,我聽安辛說曾巔現(xiàn)在正在被保護(hù)性地關(guān)押在看守所里呢,他怎么會出來了?
不對不對不對,這事越來越怪了……
剛才我才聽說的所有事情,突然發(fā)現(xiàn)沒有一件是說得通的,于是我趕忙回到寢室把手機(jī)和充電器拿上,匆匆換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就離開了寢室。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那些衣服就丟在床上,心里有點(diǎn)不踏實,于是又折回去把我所有的生活用品都鎖進(jìn)了柜子里,肖妍和楊楊不解地見我做完這一切,我只好告訴她們最近有個朋友生病了要搬出去照顧她一段時間,所以就把這些東西收好。
在路上,我給安辛打了個電話,這回他終于接了,不過聽起來聲音很是疲倦,我也管不了這些,在電話里簡明扼要地把剛才的事全都給他說了,安辛聽完,讓我就呆在學(xué)校不要亂走,他馬上來接我。
沒多久,安辛就開車找到了我,上了車他也不說話,狠狠地踩著油門就是一陣狂飚,不多時我們就回到了靈偵大隊。
進(jìn)了門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的靈偵大隊熱鬧了很多,傳說中的二中隊三中隊的人全部都回來了,不知道他們聚在這里干什么,這些人看著我這個生面孔跟在安辛后面,倒也不驚訝,大家互相點(diǎn)頭打了個招呼。
安辛把我?guī)нM(jìn)辦公室,才如釋重負(fù)般坐了下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那個黑衣人不見了?”
“不見了?”我驚訝道,“詐尸了?”
“不是,”安辛嘆息道,“也怪我當(dāng)時太草率,沒有再進(jìn)一步確認(rèn),總之這人成功地騙過了當(dāng)時去處理的幾個人,然后在途中趁機(jī)逃跑了,張隊組織人找了一晚上,一點(diǎn)蹤跡都沒有。”
“這些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啊,這么厲害?”
“唉,不說這個了,都怪我,”安辛說著,順手把身邊的電話提了起來,然后又放下道:“我們這個電話是內(nèi)部專線,打不出去的,你昨晚上沒有撥通應(yīng)該很正常。”
“可是……”
“我知道,你爸接的那個電話肯定是有人刻意用了你的聲音,現(xiàn)在各種變聲軟件那么多,這個不難做到,只是你說的去寢室里面拿衣服的那個人是曾巔,我想……這或許是易容術(shù)?”
“易容術(shù)?現(xiàn)在還有這種東西存在?”
“這個不好說,你說我們這行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還少么,其實這個人像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拿你的衣服干什么?就為了演場戲騙你爸爸2000塊錢?”
“那你說他有什么目的?”
“這個……”安辛撓撓頭想了會兒道:“總之是不好的事情。”
“廢話,這不要你說我也知道!”
想到這,我還是害怕家里的人會遇到什么事情,于是又分別給老媽和爸爸都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從今以后無論是什么事情,只要和我相關(guān)的,他們都必須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然后再三告訴囑咐他們一定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事情,總之只要是他們覺得奇怪的事情都必須先給我打電話。
爸媽聽我在電話里面莫名其妙地說了一通,都有些費(fèi)解,而我也確實沒有辦法給他們解釋太多,所以只得交代完后就匆匆掛了電話。
安辛見我這樣,問我需不需要通知當(dāng)?shù)氐南嚓P(guān)部門把我爸媽保護(hù)起來,我想想還真有這個必要,于是問安辛能不能做到暗中保護(hù),他說這個沒問題,他去找張隊申請一下,和那邊對接好就行了,不過這樣的保護(hù)只能持續(xù)一個月,如果在這個月內(nèi)沒有出過任何事情,保護(hù)就自動終止,這樣也避免了資源的浪費(fèi)。
我想一個月應(yīng)該也夠了,總之有總比沒有強(qiáng),我自己的事總不能把父母搭進(jìn)去。
做完這些,我才想到王澤早上給我說的那個“深網(wǎng)”的問題,于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安辛。
安辛聽后,一拍大腿道:“我是說腦子里總有那么點(diǎn)印象卻就是想不起來呢,你這一說我就通了,許曉蕓那些本子上記錄的地址我們?yōu)槭裁炊妓巡怀鰜?,因為那都是深網(wǎng)上的地址!”
“可是,這個‘深網(wǎng)’到底是什么?有那么神奇么,許曉蕓竟然想在上面找到通往那個世界的入口?”
此時安辛已經(jīng)把他的電腦打開,聽我說完,他便道:“你說地球上大陸和海洋的比例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