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跳得很快,但我的臉紅得更快。
人就是這樣,怕這怕那的,給個刺激就尿褲子,但天天這樣的刺激,也就炸成了老油條,到現(xiàn)在,無論心理,還是肉體,我一路走來磕磕碰碰,不管多難堪都算是經(jīng)歷了很多,尤其在龍叔‘沒’了之后,我更是如同被丟進(jìn)了油鍋一樣,時至今日,我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畏懼和恐慌,雖然依舊會害怕,依舊會腿軟,但卻成了一條半死不活的油條,酒飽思淫欲,人疲了之后也是如此,我的生理本能順利成章地戰(zhàn)勝了恐懼。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龍叔確實說的沒錯,從小到大我連女生的手都沒有拉過,正兒八經(jīng)是可以練童子功的體質(zhì),哪里會受的了和美得不似凡人少女的親密接觸,我心下一琢磨,這生理反應(yīng),理應(yīng)不在游戲的規(guī)則范圍之內(nèi),否則我可能早就爆缸了。
我一邊檢討著自己漫際無邊的思想,一邊竭力維持住現(xiàn)在的姿勢,我的腿是微彎的,在維持著身體的重心,雖然我大可以將重心放在少女的身上,但這么一來,少女支撐不住我的體重,和我一起倒下,很有可能同歸于盡,顯然,少女不會和我一換一,而我也不愿意這么做。
“一……”
和我想的一樣,少女很快就進(jìn)行了下一個回合,我一個激靈,飛快地向前奔走,想要盡可能在一個回合里拉開和少女的距離,少女雖然很美很麗質(zhì),但我不知她是人是鬼,這樣的親密接觸,能少就少,還是免了吧。
“二……”
然而,事情卻沒有像我預(yù)料的那樣發(fā)展,我是玩了命地跑了,但卻沒想到此前一直動得不知所謂,木頭呆瓜似的人群,好像突然找到了行動的動力,瞬間對我形成了圍剿之勢,我躲閃不及,大叫一聲,哎呦喂,被撞得個人仰馬翻。
我又不甘心嘗試再次起身,但那些人全部一窩哄地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將我給按在地上,我不斷掙扎,他們也不斷用力,然而,在他們在按倒我之后,卻并沒有采取進(jìn)一步的行動,我腦袋一懵,便不再掙扎,只知少女下一次喊停馬上就來,與其掙扎,不如先躺一個尸。
“三……”
少女緩步而來,黑眸深光暗涌,閃著危險的信號,“……木頭人!”
我緊閉了雙眼,感受到一股股濃烈的液體噴射在我的后背,我趴在地上,周圍的爆炸猶如鑼鼓轟隆隆地此起彼落,比先前的每一次都要來的兇猛,顯而易見,人群里的人為了抓住我,很多都無視了這個游戲的規(guī)則,變得狂暴,很快的,我就被疊羅漢一般疊在了最底層,糊了一臉的血。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那個少女和極少數(shù)的人,其他的部分人似乎缺少自我思考的能力,簡而言之,就像是如同沒有思考能力的行尸走肉,埋在尸體堆里的我,腦子里飛快閃過無數(shù)畫面,我從中捕獲到很重要的一點,這些人,我發(fā)現(xiàn)他們很少會移動,每一個游戲回合,基本都只在原地活動,只有很少量的人,會有大幅度的動作。
事實上,現(xiàn)在存活下來的,也正是那一批人。
“一……”
少女又開始了下一回合。
我在他們還沒有圍上來之際,速度把身上的尸體給推開,歪歪斜斜站了起來,但這一次我并沒有往前方去,而是轉(zhuǎn)過身面朝著少女,從前幾回合的試探來看,似乎并不能逃脫和少女面對面的場面,少女剛才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了,那絕對不會是人有的速度。
所以,我決定就和花衣少女玩這個生死局。
我要奪了她的話語權(quán)。
不過,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我又被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
我一邊輾轉(zhuǎn)騰挪,躲避他們的追捕,一邊尋思機(jī)會讓少女喊出木頭人的同時,發(fā)生動作,使她出局,讓渡出領(lǐng)頭人的位置,然而,可能是我想得太多,我還未采取下一步的動作,他們的行動速率便突然變快,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一把將我撲倒,我?guī)缀跏悄樅偷厣系氖鍋砹艘粋€銅鑼拍,鼻子的血,隨著‘咔擦’的清脆聲,瞬間如同泉水咕嚕嚕地涌了出來。
我狠狠的嗆了幾口血,涌上來的血漿在我的喉嚨來回翻滾,灼燒感蔓延在了整個呼吸管道,鼻梁上火辣辣的疼痛,令我連痛苦的表情也做不出來,毫無疑問,我這鼻梁鐵定是斷了。
少女這一回合喊得很慢,直到緩步走到我的面前,才數(shù)出了數(shù)字‘二’,待他人將我控制住,少女才揚起唇角,“……三”
“……小七…”
聽見這一個聲音,我忽然渾身一抖……
龍叔?
龍叔的聲音?
他在哪?
我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便也顧不得鼻梁的流血疼痛,抬頭望四周看,但路就那么寬,除了人群里邊,就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可我勉強(qiáng)掃視了一圈,也沒找到聲音是從哪里傳出來的,該不會是……
果然,我側(cè)臉過去,那個一下把我給按倒在地,把我摔得最狠的人,就他媽是龍叔!
龍叔怎么會……
“木頭人!”
少女立刻結(jié)束了這一回合。
我來不及多想,鼻梁斷裂后那里流血流得像開瓶前被搖晃過的碳酸飲料,我也沒有伸手去止血,不得已,我也停下了和龍叔的接觸,因為我深知少女現(xiàn)在喊停的節(jié)奏,明顯就是沖著我來的,絕不是任性而為,我如果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一旦反應(yīng)不及,那將會是致命的失誤,前功盡棄,更何況有龍叔在,我完全不需要考慮得太多。
雖然龍叔也不一定能夠搞得定,但他的存在,至少給了我很大的安全感,這么一琢磨,龍叔為什么沒死?龍叔為什么會混在人群里?為什么龍叔現(xiàn)在才和我接觸?那些存在腦海里的幾千幾萬個疑問,似乎根本都不值一提。
龍叔沖著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說話,意思說不要暴露他的身份,我眼皮一跳,立刻呆若木雞,這是在玩我?
少女明明已經(jīng)喊停,龍叔他怎么還可以動?
“一……”
少女在我的頭前站定,滿含興味地將我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掃向兩旁,輕數(shù)聲道,“二……”
我沒有視線角度,所以看不到她的臉上此時是什么樣的表情。
我有點搞不懂她的用意何在,如果只是為了阻止我走出黃泉路,那么現(xiàn)在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我受到鉗制,幾乎做不出任何的動作,加上龍叔說的時限估計也快要到了,除非龍叔還有什么法子,否則在十二點鐘以前,很難走出黃泉路了,因為我壓根都不知道出路在哪,心里連底都沒有。
“三……”
少女仍然一絲不茍地報著停,“木頭人!”
我的冷汗下來了,心說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得速戰(zhàn)速決,鬼知道這游戲會玩到什么地步,鼻梁上的血一直沒停,原本我就受不了血的刺激,這一下子大出血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真棒,這簡直要了我的老命了。
不過,我還算鎮(zhèn)定,這大概是因為在我心里對龍叔百分之百的信任,現(xiàn)實一點,也只能指望龍叔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了有人在捏我的屁股……
他小心謹(jǐn)慎地在我的屁股上摸索著,像是螞蟻上樹,很慢,如果不是發(fā)生在我身上,我可能根本察覺不他的動作,在少女喊停期間,依龍叔剛才的表現(xiàn),似乎也只有他可以這樣做了。
“一……”
在少女再一次喊出‘一’之后,我馬上去尋找龍叔的方位,果然,摸我屁股的是龍叔,我用眼神問候了龍叔,問他在搞什么鬼,龍叔的帽子上有密密額墜飾,低下頭,用了一個只有我能看到他下巴和嘴的角度,沖著我使勁用口型無聲喊道,“別……跟……死……魚……一……樣,動……起……來!”
我馬上就領(lǐng)會到了龍叔的意思,雖然不明白龍叔摸我屁股和之后的事有什么聯(lián)系,但龍叔定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因為如果我現(xiàn)在不掙扎,看住我的人也許就不會亂動了,即便是在游戲過程當(dāng)中可以動的時期,也不會有大的動作,畢竟沒有那個必要多此一舉。
所以,我如果不掙扎搞點大事,龍叔想要有大動作那就太過顯眼了,不過也顯而易見,龍叔盡管對此游戲的規(guī)則免疫,但看起來還是十分忌憚那個少女,不知道那個少女什么來歷,會讓膽兒肥的龍叔也搞起小偷小摸的事。
自然,我收到了龍叔的指令,并沒有那份閑心去想著問題,我一咬牙,瘋了似地抵抗起來,一時間血氣翻涌,鼻子那里出血出得已經(jīng)不是泉涌,而是噴泉了,我也顧不上犯惡心了,因為我不是傻子心里清楚,龍叔的目的很明顯,他是要在我掙扎的時候,渾水摸魚。
我的屁股肯定不是他的目標(biāo),他是在找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
我上衣已經(jīng)是光膀子了,東西肯定是在下身的口袋……
口袋里有幾個鋼镚,但龍叔這個時候不可能問我給錢花,那還有什么?
我猛地一驚,我草,怎么把這一茬子給忘了。
香煙?
難道是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