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又接著說道:“如果非要找到一個殺了廖倩的理由,這個理由很合理。那件寶貝和光明皇城都是他們想得到的,廖倩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所以被殺了。”
“這只是你的假設(shè)。”
“所以我們要去碧水村推翻或是驗證這個假設(shè)。”
我看著他許久,“程先生,為什么要幫我,我想不出你必須要跟我去的理由。”
“不想看著你死,就這么簡單。”
他說完,轉(zhuǎn)身往局長辦公室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道,真的只是這么簡單?
鐺鐺和蜜兒走過來,見我看著走道的方向,蜜兒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素素,你在看什么,看的這么入神。”
“程墨。”我收回視線。
“程墨?”鐺鐺說道,“對了,他怎么會要求跟你一起去的?”
“誰知道他,見過幾次,就神經(jīng)兮兮的。”我說道。
“素素,你說他會不會是看上你了。你看他都沒管我們,只跟你說話。”蜜兒沖我曖昧一笑,眨了眨眼睛。
“對啊,我也覺得。”鐺鐺附和道。
我白了她們一眼,“拜托你們想象力不要這么豐富好嗎?我跟他才不可能。”
“是啦是啦,我們素素心中只有她的安澤哥哥。”蜜兒推了推我,“你跟你的安澤哥哥怎樣啦。”
說起來,今天一直在忙,還沒有跟蜜兒還有鐺鐺說這件事。
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在一起了。”
“?。?!”
蜜兒和鐺鐺幾乎是同時驚訝出聲,我說道:“你們有這么意外嗎?”
“前天你還說安澤不搭理你的感情,現(xiàn)在忽然說在一起,這心情像是過山車啊。”
“我也很意外。”我抿了抿唇,喜悅難以言喻,“昨晚忽然就在一起了。”
鐺鐺沖我拋了個媚眼,靠近我,低聲道:“你們昨晚有沒有天雷勾地火。”
“……”
蜜兒跟鐺鐺說道:“鐺鐺,你很邪惡也,現(xiàn)在還在上班,說點有營養(yǎng)的。”
我正想感謝蜜兒的出手相助,結(jié)果下一秒,她就跟我說:“素素,快說快說,你們有沒有。”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談這個不妥吧?”
“別扯開話題,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大家自由活動,工作管不著咱們。再說了,咱們在這外邊露臺上,沒關(guān)系的。”
在她們的追問下,我把跟安澤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蜜兒說道:“這樣的男人簡直是稀世珍品了,居然能在最后關(guān)頭喊卡。”
鐺鐺點點頭,“素素喜歡的人果然不一樣。”
我看著鐺鐺和蜜兒,“怎么了?聽你們的語氣,像是很不理解似得。”
“素素,你要知道男人得有多大自制力才可以控制住。”
“沒錯,蝌蚪上腦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真的是不容易。”
蜜兒和鐺鐺你一言我一句,說的我都快郁悶了,“所以是我不夠吸引他嗎?還是說他的潔癖,讓他不想對我做什么?”
“當然不是,他應(yīng)該是很在乎你,把你當做寶貝一樣在疼愛著,所以想讓你把一切美好都留到結(jié)婚那個時候。”蜜兒分析道。
鐺鐺也說道:“應(yīng)該是的,你看他還提到了結(jié)婚,可見他多在乎你們這份感情。”
我笑的合不攏嘴,“是嗎?”
“素素,再過不久,你可就要結(jié)婚了。”蜜兒攬住我的肩,“我跟鐺鐺這個伴娘可當定。”
“你們就會尋我開心,這什么時候結(jié)婚還說不一定。”
“照你們的速度,肯定很快的。”
午休時間結(jié)束,我跟蜜兒和鐺鐺到了裝備間,帶上必須的東西。
蜜兒和鐺鐺她們換上登山服,我只換了登山靴,還是穿著制服,只是手上多了一個包,裝信號彈和一些必備東西的包。
到了指揮間集合,其他人都準備好了,程墨還是那身破舊的衣服,鞋子也沒有換上。
局長也發(fā)現(xiàn)了,他跟程墨說道:“你不打算換雙鞋子?”
“如果厄運真的要降臨在我身上,帶什么都是死。”
程墨淡淡的語調(diào),把一種壓抑的氣氛帶開。
局長皺了皺眉,“算了,現(xiàn)在分組往碧水村。”
局長把人員和車子安排好,輪到我有異議了,他特意把我和程墨安排在一個組,我說道:“局長,我一個人沒法開車。”
羊哥也說道:“局長,我跟素素一起吧,她不能開太久的車。”
局長說道:“程墨可以跟你換著開。”
我看向程墨,程墨沒說話,似乎是不否定局長這個安排。
局長安排我跟程墨一輛車,想必是想讓我跟程墨好好溝通交流。程墨沒有否定,應(yīng)該是也想跟我一起單獨一起。如果是對案子有幫助,我也沒有必要糾結(jié)這個了。
從指揮室出來,羊哥關(guān)心的問我,“素素,你可以嗎?你還沒有吃飯吧?”
“我沒事。”我說道。
停車場。
我正要拉開駕駛座的門,程墨先我一步拉開門,我看著他,“程先生,你喝酒了,你確定你能開車?”
“我現(xiàn)在清醒不清醒,你不知道?”程墨說完,坐上駕駛座。
我只好繞到副駕駛座,警車出發(fā),我們跟在最后邊。
到了十字路口的時候,他忽然左拐,前邊車子直走了。
“程先生?”
程墨一副理所應(yīng)當?shù)臉幼樱?ldquo;我餓了,需要吃東西。”
“請你分清楚現(xiàn)在是在忙公事,難道你以前也這么任性?”我有些生氣的瞪著他,他憑什么覺得他餓了就可以繞道。
他挑了我一眼,“我會追上他們,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哪里來力氣查案?”
“這不是你能不能追上的問題,而是你這樣做不妥!”
“嗯。”
看著他沒有任何要調(diào)頭的意思,我真想搶過方向盤。
十分鐘后,他把車子停在一邊,沒一會拎著兩袋東西回來。
上車后,把大袋的給我,“味道還不錯。”
我看了一眼紙袋里的東西,兩個大三明治,還有一杯玉米汁。
遲疑了一會,我還是接過了紙袋。我的五臟廟確實已經(jīng)在唱空城計了,上了高速還得要一個小時才能到休息站,才能買點吃的。
他發(fā)動車子,“我會追上他們,你先吃。”
我看著他,“程先生,你是不是特意給我買的吃的?”我想起來了,羊哥問我的時候,他就走在我們后邊。
“沒有,我自己餓了,只是順便給你買。”
即使他不承認,我心中還是一道暖流淌過,我知道他不是順便。
我打開三明治,咬了一口,很好吃。
“謝謝你,程先生。”
“說了,只是順便。”他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兩聲。
“順便也要謝謝。”我說道。
在我吃東西的時候,他車速一直控制的很平穩(wěn),等到我吃完好一會后,他才開始加速。
上高速的時候,跟局里的車子集合了。
在陽光照到他側(cè)臉的那一瞬間,我覺得他好像跟以前一樣,唯一的變化是他的外表。曾經(jīng)他是我的精神支柱,離我很遠很遠,沒想到我們會見面,也沒想到我們會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應(yīng)該是出了安澤意外,對我造成影響最大的人了。不對,他對我的影響似乎更大于安澤,因為在沒遇見安澤之前,就遇見他了。
“今天晚上是碧水村的祭祀夜。”
他忽然開口打破了車內(nèi)的沉默氣氛,我回過神,“哦,不知道廖余他們怎樣了?兇手會不會已經(jīng)殺了他們?”
“不會,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很好的活著。兇手要的不僅僅是他們死,還要他們感覺到死亡的恐懼,像是貓抓到了老鼠,不著急于一時殺了他們。”程墨說著,撇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語氣,“你怕鬼嗎?”
怕鬼嗎?我猛地咽了一下口水,瞳孔放大,我怕嗎?我怕吧,又或者說,只要沒有紙人,我就不怕。
“瞳孔放大,鼻尖出汗,咽唾沫,你害怕。”程墨得出結(jié)論。
“在某種情況下,我確實害怕。”我承認道。
“你的過去有過什么陰影?”程墨突然問道。
“嗯?”我看著他,我不認為我的過去有什么陰影,除了那空白的三個月,我的過去基本就是一部悲劇而已。
“作為警察,應(yīng)該不會懼怕這些,但是你剛剛的表情明顯出賣了你對某些東西的恐懼。”
我第一次如此討厭程墨是因為他不是一副醉漢的樣子,而是條理清晰的分析著我,我覺得很不安,好像是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窺探了,還完全暴露了出來。
“我是不是說中了你不想被人知道的脆弱?”
“程先生,有時候裝傻會更好。”我之前對他的好感再次消失。
程墨輕哼一聲,似乎是在說我看起來像是一只豎起尖銳的刺的刺猬。
“我只是擔心祭祀的場面你會恐懼。”
他算是給出了一個解釋。
“為什么會恐懼?鈞凡并沒有說祭祀如何的可怕。”
“碧水村不會讓外邊的人知道如何祭祀,如果誰在月圓之夜闖進去,出來肯定會瘋了。”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太爺爺?shù)陌职钟羞^記載,古姜部落的月圓之夜祭祀,百鬼夜行,活佛降世。”程墨說道。
“百鬼夜行?活佛降世?”我皺了皺眉,“按照你的說法,那廖余他們還能活過今晚?”碧水村如此排外,怎么可能讓廖余他們在祭祀之夜留在村子里。程墨說的話,不是自相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