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這算是徇私嗎?”我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算是吧。”局長難得輕松一笑,“畢竟作為朋友,看到他這樣,真的于心不忍。”
“局長,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跟程墨真的八字不合。”
“又不是讓你們結(jié)婚,怎么說八字不合。”
“那行,我們五行不相容。”我說道。
“素素,你……”局長話噎了下去,他無奈的搖搖頭,然后擺擺手,“算了,你出去吧,我確實不該勉強(qiáng)你。”
“局長,那我出去了。”我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局長,你知道程墨妻子出軌的對象是誰嗎?當(dāng)年案子鬧得那么大,但是沒人知道程墨妻子的出軌對象是誰,有人說是某大亨,也有人說是某明星,各種說法都有??墒前ň趾驼{(diào)查組,都沒找到程墨妻子的出軌對象。只是單憑那些聊天記錄,還有通話記錄確定她出軌。程墨這么聰明的人,應(yīng)該知道出軌對象是誰吧?”
我的話讓局長一頓,他有些閃爍其詞,輕咳了兩聲,“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對方身份太保密,所以不想讓人知道。”
“那有沒有可能,那個人就是殺害程墨妻子的人?”我又問道。
局長很快否定,“根據(jù)調(diào)查顯示,已經(jīng)第一個排除那個人的嫌疑。”
局長的態(tài)度有些問題,我沒有戳破,或許是有什么關(guān)于案子的事情不想讓我知道。
我轉(zhuǎn)身出去,回到位置上,羊哥過來問我,局長留我下來做什么。
我說了他留我下來要我可以把有關(guān)案子的問題找程墨,羊哥皺了皺眉,“雖然咱們做事不用拘泥,但是也不能把案子的事情透露給組里其他的人啊。”
“或許在局長的心中,程墨一直都是特別專案組的人。”
“局長這是徇私,關(guān)系再好也不能這樣。”羊哥搖搖頭,“不過程墨如果能解開謎題,那案子很快就會找到真兇,這也是局長所愿意看到的吧。”
“這倒也是,先不說局長徇私,那程墨也不會幫咱們才是。”
“嗯哼。”
下班后,我給安澤打了電話,我們約在了圣彼得廣場。
羊哥把我送到路口,我往里邊走的時候,忽然聽到一旁許愿巷子里低沉的熟悉男聲,“可兒,放手。”
“不,我不放,程墨,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就不放手。”
程墨,又是程墨,命運就像是玩笑,曾經(jīng)以為碰不上的人,碰上以后,他無所不在的出現(xiàn)在身邊。
我告訴自己不要理會,但是眼睛不受控制的往許愿巷子里看去。
清冷的巷子內(nèi),程墨被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拉著,他很是嫌惡的表情,恨不得將女人甩開似得。
女人長得很漂亮,五官精致,妝容也恰到好處,品味也不俗。我知道她,她是舒利集團(tuán)的千金巫可兒。
看她跟程墨的肢體語言,兩個人應(yīng)該是熟識。
感情糾葛?看起來像是。
我不打算卷入別人的感情糾葛,可偏偏上帝就是不讓我如愿。
正要離開的我,被程墨發(fā)現(xiàn)了,他叫住了我,“安若素。”
我真想硬著頭皮當(dāng)做沒聽到就這么離開了,可是他生怕我聽不見或是離開,又大聲的喊了一次我的名字。
該死的,遇上他總是沒有好事。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和巫可兒,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程先生,真巧啊。”
一旁拉著他的巫可兒見到我,一下子放開程墨,帶著敵意的看著我。
程墨朝我走過來,巫可兒跟在他后邊。
看著兩人到我跟前,我在想著,程墨該不會是要來個狗血式拒絕女人開場白吧?比如我是他新交的女朋友,諸如此類。
程墨跟巫可兒說道:“我說過我有事要忙,這是安若素,她是特別專案組的人,有點事找我。”
巫可兒聽了程墨的話,上下著我,視線在我制服的警徽上停留了一下,隨后又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眼底露出一抹輕蔑。
我很反感她毫不掩飾的輕蔑,這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我看向程墨,我什么時候有事要找他了?雖然他不是用女朋友這個爛大街的梗,可也不用說跟我談公事吧?
巫可兒見我沒有回應(yīng),她拎著包包,微微歪著頭看著程墨。
程墨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央求的意思,我心好像猛地被揪了一下。遲疑了一會,我告訴自己,僅此一次,就幫他這次。
我跟巫可兒說道:“沒錯,他找我是公事。我們局長讓我們談?wù)劦?,你?yīng)該認(rèn)識我們局長吧?”
巫可兒有些不相信的看看程墨,又看看我。
她跟程墨說道:“好,那我先回家。”
說完,踩著細(xì)高跟,淑女十足的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看著她現(xiàn)在派頭十足的樣子,仿若剛剛那個拉拽著程墨的女人,不是她。
等巫可兒走遠(yuǎn),我瞪著程墨,“程先生,下不為例。你這樣的男人真的很糟糕,要通過另外一個女人來拒絕另一個女人。”
程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說的沒錯,確實很糟糕,但不可否定這是最好的辦法。我的拒絕對她沒用,她就像是打了雞血的女斗士,永遠(yuǎn)都無視我的拒絕。”
確實,很多時候我們無法拒絕那些死纏爛打的人們,但是對于巫可兒會對他死纏爛打,我當(dāng)然不相信。
我笑了,“程先生,她眼睛沒瞎吧?”
我赤果果的嘲諷,引得程墨語氣冷了幾分,“你是認(rèn)為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會有女人跟我在一起。”
“那是當(dāng)然,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會跟一個邋遢的酒鬼混在一起。”我說的是事實。
他沒有話反駁我,微瞇著眼睛,端量我許久。
才緩緩說道:“你說的沒錯,但不是所有人的人都跟你一樣,被外表所欺騙。他們家跟我們家是世交,我父母想要我再婚,對象是她。”
我不知道他是想解釋,還是證明點什么,把私事也跟我說了。巫可兒的父母是有多想不通,才會答應(yīng)這樣的再婚對象?程墨再厲害,那也是曾經(jīng)了,現(xiàn)在對于我來說,他只是個醉生夢死的醉漢。也許他還有著跟以前一樣的頭腦,但是他的生活已經(jīng)不是從前,或許巫可兒對他是真愛吧。
“你把我看輕,不代表所有人都會把我看輕。”他又說道。
“很抱歉,程先生,我的態(tài)度確實有誤。只是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再發(fā)生。”
“我欠你一次,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找我。”
我本想拒絕他,但是想到了局長的話,也許我可以跟他討論討論案子,他可以給我一些不一樣的答案。我知道自己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很快,可這是他自己主動提出來欠了我,而不是我主動找他。
我說道:“程先生,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跟討論一下案子。”
“是周卓讓你來問我的?”程墨語調(diào)平平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算是吧。”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是不滿意這個答案。
好一會,他才說道:“我跟你討論案子,跟他沒有關(guān)系,我欠你人情不欠他人情。”
他似乎要將自己和局長撇開,對局長有著一些不滿。我抿了抿唇,局長對他這么關(guān)心,他卻還要這樣把局長拒之門外,或許正如局長說的,他已經(jīng)完全封閉了自己,把所有的人都趕出了他的世界。不知道該說他可悲,還是該說他可憐。
我看了一眼時間,安澤還要一會才到,我說道:“在附近找個地方坐坐,聊一下。”
程墨拒絕了,“你看我這鬼樣子,難保不會成為視線焦點。”
“額。”這倒也是。
他看了看前邊出口的休息凳,“去那說。”
我們一前一后走到休息凳,剛坐下,手機(jī)悠揚的樂聲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氣氛。
安澤打來的。
我接了電話,“哥。”
“素素,你到了嗎?”
我看了一眼程墨,“哥,我快到了。”我不知道該如何跟安澤解釋要跟程墨聊案子的事情,但是又不敢跟安澤撒謊,所以心底有些發(fā)虛。
“好,我也快到了,如果我先到,我就在餐廳里等你。”
“知道了,哥。”
掛了電話,我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撇到程墨一直盯著我看,我不悅的蹙眉,“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他收回視線,瞥向一處,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很聽你哥的話。”
“他是我哥,我當(dāng)然聽他的話,不然聽你的話?”
程墨沒說話了。
我心底嘟囔著,他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怎么沒好一會就神神叨叨的。
“我們還是談案子吧。”我避重就輕的跟他說了一些,包括廖余的事情,然后問他意見。
“廖余有問題,這是肯定的。那個盒子,你當(dāng)場應(yīng)該想辦法看清楚盒子里的東西。”他說道。
“但是這是他的東西,如果我強(qiáng)行要看,豈不是侵犯了他的隱私。”
“你知道為什么特別專案組要叫特別專案組,因為他們總有特別的手段。”
我問道:“特別流氓的手段?”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rèn),特別流氓的手段非常好用。算了,這個問題過。下一個問題,他們是不是為了山鬼的寢宮上后山,答案肯定是。同時答案也肯定是山鬼的寢宮有著巨大的財富,所以才吸引了他們。你有沒有關(guān)注盜墓方面?”
“盜墓?沒有。”我看著他,“難道這案子跟盜墓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