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么問題？”羊哥不明白。

我搖搖頭，“怪不得他們把案發(fā)現(xiàn)場的照片放到網(wǎng)上，這樣可以給他們增加不少熱度，到時候再做幾個相關(guān)的懸疑話題，一下子就炒起來了。但是兇手的目的呢？拋尸在那里，如果不是有人經(jīng)過，壓根不會發(fā)現(xiàn)。而且就算是有人經(jīng)過，報警就完事了，不會驚動到媒體。”五年前當紅影后姚彤被殺的時候，也是這樣鬧的沸沸湯湯，姚彤尸體是在片場被發(fā)現(xiàn)的。當時姚彤在那個片場拍戲，要開一個小的記者會，當媒體都到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姚彤的尸體。所以由此可見，兇手很有規(guī)劃的要將這件事暴露在大眾的視線中。

“兇手的目的是不是在于制造混亂？或者是話題。這么說起來，好像這個劇組也有疑點，這么巧就出現(xiàn)在那里，他們跟兇手有關(guān)系？而且這個話題炒作起來，他們的片也會大火。”

“羊哥，照你這么說下去，全部人都要有疑點了，我們還是加把勁找出證據(jù)和幕后黑手最實在。要不然繼續(xù)下去，這詭異的死法，社會各界怕是各種說法都要出來了，上邊肯定要施加壓力。”

我走進去屋內(nèi)，一種壓抑的冷讓人覺得很沉悶，也許是屋子內(nèi)的怪異關(guān)系。

“話說素素你不覺得李芳的話很滲人？這屋子也很滲人？”羊哥看了一眼拉開的窗簾，窗邊還掛著蒜頭和驅(qū)魔鈴，“成美慧不會真的撞邪了吧？”

“羊哥，虧你還是警務(wù)人員，相信科學。所有的詭異案子，一定是有人為之，只是兇手的手段更為高明。”

“素素，你后邊這句話好像是出自程墨一本書里吧？”羊哥說道。

“不記得了。”我不否認，也不承認。但這確實是出自程墨的書，只怪我當初對他的書太著迷。

我走到青銅大鼎前，即使帶著口罩，濃烈的香燭味道還是讓我不禁皺眉。看香腳和蠟燭腳密密麻麻的插在大鼎里，可見香火不斷。

只是任何相信神佛的人，都不會把三尊不同的像擺在一起，有句話說過，神不見神。

羊哥逛了一個來回，他不明白，“成美慧到底在懼怕什么？警局沒有她的報警記錄，她為什么會忽然跟李芳說她要死了？看這屋內(nèi)的擺設(shè)，很顯然她懼怕的東西也許不是人。”

“疑心生暗鬼。”我說著，蹲下身子，看了一眼青銅鼎的腳和青銅盆，然后拿出藍光電筒仔細照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血跡，“羊哥，我們法證部的人什么時候過來？”　　話剛落音，就聽到電梯門“叮”一聲，法證部的人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法證部的負責人是我的學長豐南司，我站起身跟豐南司打了招呼。

他沖我笑笑，“素素，好久不見。”

“我們昨天才見。”我說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調(diào)侃著。

別看他平日里很風流浪蕩的樣子，做起事來是一點都不含糊。

“趕緊工作，別貧了。”羊哥倒是有點不待見豐南司，他說他一看就對女人有心眼。

豐南司攤攤手，跟我說道：“等下聊。”

有了法證部的人，我跟羊哥也不用一一去查看。

我在一樓走了一圈，一樓沒有房間，只有洗手間和廚房還有一個雜物堆放間和大酒柜。

雜物間似乎很久沒有打開了，里邊都積了灰塵，門上也貼著一道符紙。

酒柜前的吧臺上放著一瓶酒，很烈性的酒。

再看看吧臺下邊，不少酒瓶空著。

吧臺邊上的煙灰缸里有不少煙頭，都是女式煙頭，煙沒有吸很多就掐滅了。

說明當時坐在這里吸煙喝酒的人很煩躁，或者是在害怕。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李芳的話再加上這里的一切，成美慧害怕家里，可是又不離開家里。如果說是兇手控制了她，她為什么還能跑去跟李芳說那些話？

我邊想著，邊跟羊哥走上去二樓，二樓顯然比一樓的狀況更夸張，滿地的紙錢，各種神像到處擺著，香爐隨處可見。

由于每個房間都標著字，我們知道二樓三個房間，一間主臥，二間客房，還有一間浴室和衣帽間。

衣帽間內(nèi)衣架子散落著，鏡子上貼著不少符紙，可見成美慧對鏡子的畏懼。

我站在鏡子前，看到我身后緊閉著的大衣柜，好像隨時會有東西從那出來，光是想象那個畫面，頭皮不由得一陣發(fā)麻。

羊哥去打開衣柜門，其中一扇衣柜門壞了，發(fā)出了讓人雞皮疙瘩起來的刺耳聲音。

我皺了皺眉，羊哥查看了衣柜內(nèi)，沒有什么異常。

從衣帽間出來，兩間客房都很整齊，除了門上貼了符紙，沒有外邊的狀況那么糟糕。

而當我跟羊哥推開主臥的門的時候，徹底的愣住了。

我們差點以為走進了靈異片場的法事現(xiàn)場，整個主臥室內(nèi)的墻壁上都貼著符紙，拉著的窗簾上也掛著用紅線串起來的銅錢。

屋內(nèi)地上符紙八卦、神像、桃木劍、大蒜，關(guān)于驅(qū)邪的東西，應(yīng)有盡有。

羊哥回過神，嘀咕著，“天，她該不會是瘋了吧？”

“她很恐懼而已。”我說著，走了進去，掃了一眼房間。角落有著被子和枕頭，我腦海中想象著那個畫面，成美慧很恐懼、很害怕，她覺得哪里都不安全，她只能躲在這個角落里。這是人在極大恐懼的時候的本能，以為躲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蜷縮起來保護自己，就可以給自己多一些安全感。

“前四個死者如果也是這樣的情況的話，那就不是意外或者是精神病來解釋了。”羊哥認真道。

在沒有看到更多的資料和前四個案子之前，我已經(jīng)不打算先分析這件案子動機，連環(huán)犯罪的動機，必須要找到五個案子的共同點。

主臥內(nèi)沒有找到成美慧的證件錢包還有手機，說明兇手把她身上的東西也帶走了。

一排過去的照片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屋子內(nèi)找不到她的電腦，也許她沒有用電腦的習慣。

當然，也沒有找到她自由職業(yè)是做什么的。

只看到了一堆刷卡的單子，全都是奢侈品，有時候一天就刷十多萬。

我把單子收起來，跟羊哥繼續(xù)上三樓。

三樓有個露天花園還有泳池、麻將房、健身房，無一例外的都有神像和符紙，只是沒有二樓臥室那么夸張。

我視線落在對面一棟樓上，那棟樓距離這邊不遠，從對面應(yīng)該可以把這邊的情況盡收眼底。

我指了指那，跟羊哥說道：“羊哥，那邊的視角正對著成美慧的公寓。”

羊哥順著我指的看去，“你要過去那邊一趟？”

“恩，過去看看。”我收回手，點點頭。

我們兩個下到了一樓，跟豐南司說了一下，然后出門下樓。

電梯里，羊哥說道：“除了那些神像符紙什么的，好像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可以預(yù)感到，這事要激起大眾鬼神化了。”

“不。”我搖搖頭，“有一個很大的發(fā)現(xiàn)。”

“額？”羊哥不解的看著我。

“羊哥，你有沒有留意到屋內(nèi)沒有任何關(guān)乎佛像或者是佛的東西。”我提示道。

羊哥努力回憶了一下，電梯門打開，他一拍腦袋，“對哦！我怎么就沒注意到這點。”

“所以也許讓成美慧懼怕的東西，不僅僅是她所認為的鬼，還有佛。”

“懼怕佛？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羊哥認真的點點頭，“可是她為什么懼怕佛？跟那個詭笑的佛像有關(guān)系？而兇手跟佛也有關(guān)系？或者說，她所認為的鬼跟佛有關(guān)系？”

“這就是我們要解開的謎題了。”我想了想，“目前我只能確定一點，五個案子之間都跟佛有關(guān)系。”

說著，我們來到了對面樓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