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的黑水噗噗噗的直溢出來,轟隆隆的劇烈搖晃著,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拍打掙扎一樣,想要從棺材里面出來。
我們?nèi)齻€臉色大變,趕緊后退,躲得遠遠的,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是棺材搖晃的越來越劇烈,黑水直接往四處濺,深怕這些帶著尸毒的黑水碰到我們。
劉強面露恐懼,跌坐到地上,驚恐的盯著晃得厲害的棺材。“啊,天呀,這還是怎么了?”
“都躲開點,棺材里面的東西要出來了。”耿帥臉色凝重,沉聲說道。“沒想到,還是來不及了。”
他話音剛落,劇烈搖晃的棺材終于不堪負重,砰的一聲,炸裂開。棺木破裂四處飛散,黑水嘩的幾聲噴灑出來。
我們都不敢怠慢,急忙躲開,退得遠遠的,驚恐的看著炸開的棺木。
唰的一聲,一個黑漆漆的身影從黑水里縱身跳了出來。那黑影還能勉強看出來是個人,身上的衣物被泡得破破爛爛的,緊貼在他身上。他渾身被黑水跑得有些發(fā)脹,還發(fā)黑,手上的指甲又鋒利又長,冒著瘆人的寒光。
那僵尸睜開眼睛,雙眼通紅,在夜里就像是點著的火光。他張開大嘴,嘴里鋒利的獠牙露了出來,看上去十分恐怖,吼了一聲,嘴里噴出一股熏人的白氣,和他有大段距離的我們都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我們愣在原地,驚恐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敢說,連呼吸也不敢弄出大動靜。他也用赤紅的雙眼盯著我們,嘴里時不時發(fā)出一陣嚇人的怪聲。
“小心,雖然他還不完全可以稱為僵尸,但也是極其難應(yīng)付的東西。”耿帥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凝重的提醒我們。
我咽了咽口水,緊張的看著那黑漆漆的僵尸,這東西這副模樣,真的是太惡心了,被水泡得發(fā)脹的身體,就像是隨時會爆開一樣。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吐出來。
這時候,原本應(yīng)該被嚇得不輕,恐懼萬分的劉強,突然哭喊著大叫了起來。“爸,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是兒子不孝,竟然讓人把你弄成這樣。嗚嗚......”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看上去十分傷心難過,他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哭成這樣,我一時間還反應(yīng)不過來,愣住了。
“都成這副模樣了,你還能看出來他就是你吧,你也是挺厲害的。”可能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耿帥冒出了一句。
劉強抹了抹眼淚,說那當然了,這可是他爸,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然后他又對,那個一直盯著我們黑漆漆的身影,說道。
“爸,安心的去吧,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的。”說完,還朝那黑漆漆的人影拜了拜,我和耿帥在一旁看得無語。
但他剛拜完,那黑漆漆的人影就怒吼一聲,吐了口陰氣,抬手用十指那鋒利的指甲對著劉強,猛的朝他撲去。他一跳一跳的,速度很快,轉(zhuǎn)眼就撲到了劉強面前。
“救命啊!”這下劉強那里還會管那東西是不是他爸,慘叫起來,嚇得屁滾尿流的跑開了。
幸好他跑得快,才躲過了一劫,那僵尸鋒利的十指,直接在他跑開之后,插到了他剛剛跪著的地里。連硬邦邦的地面都能隨便插進去,這插進人身上還不要命?
我在一旁看的咽了咽口水,直冒冷汗,劉強更是驚魂未定,嚇得臉色蒼白。“爸,你干什么,我是你兒子呀。”他不甘心,顫抖著說。
“沒用的,僵尸最喜歡的就是先找自己的親屬,吸干他們的血,所以你一定是他優(yōu)先考慮的攻擊對象。”耿帥事不關(guān)己,緩緩的說道。
一聽這話,劉強臉色立馬就變了,驚慌失措的求耿帥救他,他不想死。
耿帥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說。“要救你,你把必須被我燒成灰燼,你想好了?”
這次劉強連想都沒想,就趕緊點頭答應(yīng)了,讓耿帥趕緊出手。耿帥輕蔑的笑了幾聲,然后拿出一把桃木劍,讓劉強退后,躲遠一點。劉強趕緊逃也似的躲開了,不再關(guān)心他爸會被弄成什么樣。
我心里對他更是鄙視,之前還假裝孝子,現(xiàn)在自己的生命一受到威脅,什么狗屁親情都被他拋開了,他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耿帥準備用手中的桃木劍對付那僵尸的時候,我又往那棺材炸裂的地方看了一眼,頓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急忙讓耿帥先住手。
“等等,情況不太對勁。”
耿帥和劉強都疑惑的看著我,問我哪里不對勁。我指了指剛剛棺材炸裂的地方,說少了一具尸體。劉強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指著那黑漆漆的僵尸,說他爸的尸體不就站在那里嗎,哪里少了?
我沒理會他,而是看向耿帥,耿帥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眼中也露出了驚愕,他果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怎么回事?”他喃喃道,一臉疑惑。
一旁看著的劉強更是納悶了,問我倆到底是什么意思,誰的尸體少了?
這家伙還真是個傻逼,到現(xiàn)在都還不明白,于是問他。“你忘了,你為了給你爸找個年輕的老婆,把人殺了,尸體是不是就和你爸埋在一起?”
他點點頭說沒錯,說完后臉色臉就變了,他終于是反應(yīng)過來了。
沒錯,棺材里應(yīng)該還有無臉女尸的尸體,可現(xiàn)在那里除了棺材的殘塊,和黑水留下的痕跡之外,根本沒看到尸體。
“會不會是被黑水給泡沒了?”劉強臉色蒼白,哆嗦著說道。
耿帥搖了搖頭,說不可能,這才幾天,連他爸的尸體都沒泡沒,無臉女鬼的尸體更不可能泡得一點痕跡都沒有。我也不解,問他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種解釋,就是無臉女鬼的尸體被人移走了,沒埋在這里。”他緊皺眉頭,臉色更是凝重了。
劉強聽了立馬驚呼說不可能,他親眼看到無臉女鬼的尸體和他爸的尸體一起埋進墳里的,怎么可能會沒埋在這里。
耿帥卻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說想要瞞著他們這些白癡做點手腳,那簡直是毫不費力的事情。“恐怕,那風(fēng)水先生早就布下了迷惑你們的手段。”
“?。??”劉強愣住了,“那他帶走這個無臉女鬼的尸體做什么?”
我也不解,風(fēng)水先生想害劉強,但也沒必要把那無臉女尸的尸體偷偷帶走,難道這其中有什么玄機?
“之前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么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這無臉女鬼就能這么快的往惡靈的方向變,這恐怕和風(fēng)水先生偷偷帶走她的尸體有關(guān)。”耿帥沉著臉,緩緩說道。“帶走無臉女鬼的尸體,就是為了在她尸體上做手腳,讓無臉女鬼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按照他的想法,變成惡靈殺死劉強。”
劉強聽了氣得直跺腳,把那風(fēng)水先生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還惡狠狠的說要弄死風(fēng)水先生。我搖了搖頭,覺得他真是無可救藥,狗改不了吃屎。
這時候,沒動靜的僵尸又開始有了動作,他怒視著耿帥,嘴里的獠牙一張一合的,似乎在恐嚇人。耿帥冷笑一聲,把一張黃符拋到空中,然后手中的桃木劍飛速猛的一次,在刺穿空中黃符的同時,還往僵尸的胸口刺去了。
只是那僵尸并沒打算先和耿帥糾纏,在避開耿帥的攻擊之后,竟然飛身猛的跳向毫無防備的劉強。劉強這次沒那么幸運了,僵尸鋒利的指甲直接插進了他的雙臂里。
頓時,劉強就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尖叫,嘴里喊著救命。我急了,雖然心里鄙視劉強,但也不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好他在我面前被殺死。
情急之下,我大喊一聲,一腳踹向僵尸。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使出了全力,可提到僵尸身上只聽到咔嚓一聲響,而僵尸紋絲未動。
我的腳上被震得生疼,一陣酥麻,這僵尸的身體看上去脹得軟綿綿的樣子,可實際卻和鐵塊一樣堅硬。我這一腳,讓這僵尸不為所動,依舊掐著劉強的雙臂。
劉強本來還叫的很慘,可很快的就疼得昏過去,僵尸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就要咬向他的脖子。我腦子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他脖子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樣子。
還好耿帥及時趕到,用桃木劍擋在劉強的脖子前,那僵尸一不留神,直接咬在了桃木劍上。
哧的一聲,僵尸嘴里冒起一陣青煙,慘叫了幾聲,松開了劉強往后退了。耿帥乘勝追擊,拋出一沓黃符之后,用桃木劍猛的刺進了僵尸的胸口里。
原本鐵塊一般堅硬的僵尸,竟然就被桃木劍給刺進了身體里。桃木劍發(fā)著紅光,僵尸的胸口不斷的發(fā)出嗤嗤嗤的聲音,青煙也不聽的冒起。
接著突然砰的一聲,僵尸爆炸開了,濃黑的血液直接濺到了耿帥的身上。
我驚呼,因為我記得耿帥說過,僵尸身上的血液帶有很強的尸毒,被碰到可能會直接喪命。“耿帥......”我慌忙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