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坤子和黃杰攙扶著坐在床上,我感覺身體和精神都瞬間疲憊了不少,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樣雙腿癱軟著不停顫抖,甚至它早已不再聽我的使喚。
身上的衣服在這一瞬間更是被汗水沁的濕透,大股汗水順著我的臉頰和頭發(fā)不停留下,睫毛都已經(jīng)被打濕。
看著地上不遠處的煙把和那把伸縮匕首,再回想剛才我所說的和所做的那一幕幕,我心里現(xiàn)在只有后怕。
一直截止到剛才關(guān)上門之前所做的一切,其實這才是我們真正完整的計劃。
上次陳昊去給仇寶寶打報告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撕破了臉,我也徹底相信他就是師留杰派過來監(jiān)視我們的,所以這幾天在我家住的時候坤子黃杰我們仨就一直在商量這個計劃。
和師留杰的正面交鋒已經(jīng)開始,但我們還是只有我們?nèi)齻€,所以要想立威收攏人心,就必須讓師留杰在公共場合當著眾人的面在我們手里吃癟,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陳昊把師留杰他們引進來,在寢室這個空間本來就不大的地方下手。
這樣一來可以防止師留杰他們帶進來的人太多把我們包圍,其次就是因為人不能完全進來所以就注定有人會堵在門口,這樣可以防止師留杰逃跑。這就是一個自斷后路的做法,他不能逃的同時,我們?nèi)齻€也完全被關(guān)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中。
再然后就是我,整個過程中我必須像那些大哥一樣特別鎮(zhèn)定,之前那種怯弱膽小什么的一個都不能有,凡是在這個過程中露出了一點兒,我們整個計劃就會失敗。
最開始坤子和黃杰告訴我這個計劃的時候我一直都不敢,我對自己完全都沒有信心。因為看似整個過程我除了裝逼什么都沒干,但實際上我才是最緊張和最關(guān)鍵的一個,一直到后面我想到井果兒,才真正有勇氣拿著刀一步步走向前去。
再往后就是在坤子和黃杰分別制住師留杰和仇寶寶之后我用刀那一會兒。
拿刀的時候我整個手臂都在不停的顫抖,盡管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必要害怕師留杰了,但他留給我那個陰影依舊還在。在和師留杰對峙的時候真正眼神最恍惚的是我,如果不是黃杰一直在后面沖我使眼色的話,恐怕那時計劃就已經(jīng)失敗了。
尤其是黃杰用刀把師留杰的脖子上整一個劃出一個口子和我用到扎門的時候我才是最害怕的,畢竟那里是一條大動脈,稍微一用力就真的會出人命,然后我手里那把刀也是貨真價實開過刃的,以我當時的力氣絕對足夠把一個人的頭刺穿,那時肯定也會出人命,到時候我們?nèi)齻€就真的完了。
最后就是師留杰走后在走廊里講話,本來這個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會是最輕松的,真正去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它比之前這么多都要難。
師留杰他們卻是被我們灰溜溜的打走了,而這一切為的就是最后那個講話。
說話的時候必須要保持那種王者的氣魄,鏗鏘堅定,仿佛這一切都是自己觸手可及一樣,又一點做不到不能震懾人心,之前的一切就完全白做。
我一個前幾天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人打,連大聲說話都不敢說一句的人現(xiàn)在要讓我裝出王者氣魄,難度可想而知。
幸運的是這一切我們都做到的,而且做得完全完美,可以說沒有一絲的瑕疵。
我看著坤子和黃杰,他倆同樣看著我,他倆笑了,我也笑了。
這一場戲,他們演的同樣并不輕松。
黃杰丟給了我一根煙說:“學學吧,別再跟剛才一樣差點兒把自己憋死了。”
接過煙,我又雙手撐著床坐了好一會兒之后才緩過神來把他點燃。
可能是之前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吧,這一次感覺要比剛才那一次好得多,不過這煙味兒還是差點兒把我嗆死。
一直到這一根煙完全抽完之后,我才下床撿起來了地上那把伸縮刀塞到了枕頭下面。這可是我日后的保命工具,現(xiàn)在等于已經(jīng)完全跟師留杰挑明了要開戰(zhàn)了,那以后用著的地方肯定多著呢。
而就在我做這些的同時,寢室門再次被打開,我下意識的從枕頭下抽出了那把伸縮刀,不過在看到進來的人之后我就重新把它放了回去。
“喲,這不是我們昊哥嗎?怎么回來了?”沒等我說話黃杰就嘲諷似的喊道,坤子更是直接,直接堵在他面前看他臉上的那些淤青說昊哥你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他說杰哥坤哥,你們兩個就不要調(diào)侃我了??此樕系谋砬槲腋杏X他都快哭了。
其實他現(xiàn)在這樣我已經(jīng)猜到了,剛才師留杰在我們?nèi)齻€手里吃癟,而且?guī)熈艚苓€掛彩了,這股氣師留杰和仇寶寶他們肯定會發(fā)泄到這個通風報信的人身上,所以陳昊也就理所應(yīng)當?shù)某闪怂麄兊某鰵馔病?/p>
不過對于這種人我絕對不會去同情,因為他們不值得同情。
黃杰笑瞇瞇的看著陳昊說不調(diào)侃你也行啊,就是我手頭上缺錢了你有沒有點兒?
陳昊哭喪著臉說沒了,昨天全部都給你和坤哥了。他真的快哭了。
黃杰瞬間對他沒了興致就轉(zhuǎn)身跳床上了說好了沒你事兒了,你去問問坤哥和聰哥準備怎么處理你吧。
“聰哥我錯了。”他看著我哭喪著臉說。
我沒有回答他,他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坤子,坤子同樣是一言不發(fā),過了一會兒之后坤子從床上跳了下來。
讓我來吧。我說。坤子點了點頭,之后轉(zhuǎn)身點了根煙。
陳昊眼巴巴的看著我不停的說他錯了。
我沒搭理他,走到他跟前后上去朝他身上就踹了一腳,他直接被我踹到了床上,嘴里還不停的說他錯了,讓我原諒他啥的。
我壓根就沒搭理他,繼續(xù)把他蓋在被子里一拳一腳的打著,他連反抗都不敢,一動不動的一直喊著讓我別打了。
有些事情一次做了一次就永遠不可能在被人原諒,更何況他這已經(jīng)有了兩次,我以后如果收小弟的話,這些出賣我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差不多打累了我也就停下來,從黃杰手里接過一根煙我酒點上了,然后我們仨就一塊兒坐在這一動不動的瞪著陳昊。可能是他知道他在這礙著我們仨了吧他自己就那種衣服啥的出去洗衣服去了,我一直看著他走進水房之后才回來。
“說說明天咋辦吧。”我說,“說讓我軍訓結(jié)束之后就從玉北一中消失的可是董濟源,師留杰解決了明天董濟源要去找我的話咋辦?”至于收小弟啥的我壓根都沒想過,就算是師留杰在我們手里吃癟,他的后臺也是張龍和董濟源,如果說只因為剛才這件事就有人來說他是真心實意投靠我們的話,我絕對不信。
坤子搖搖頭說不會,董濟源堂堂一個學校老大也是一個要臉的人,因為我一個小嘍嘍他要是再親自來的話,那就真的有點兒掉身份了,所以來的應(yīng)該是張龍。
聽完坤子這話我當時就有種想罵他的沖動,這他們倆來不都是一樣嗎,誰來我不是完蛋。
坤子說還不一樣,如果是董濟源來的話在學校我還不會有事兒,董濟源從來不會再學校里面動手,可能會明天晚上來寢室堵我,但如果是張龍來的話,估計當天我就要被廢了。
我:“……”
坤子又問我說找南宮宇找的怎么樣了,現(xiàn)在我就南宮宇這一條活路。
我說找個屁,我這幾天都跟你倆在一起呢,你讓我上哪兒找南宮宇去。
“其實還有一條路。”坤子想了想說。
我說你快說啊,別賣關(guān)子。
坤子說就是讓井果兒繼續(xù)出來和之前一樣答應(yīng)董濟源的要求,這樣我就能逃過一劫了。
我說你丫的扯淡,我到這地步全部都是為了救井果兒,要是井果兒再因為這重新落到董濟源手里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完犢子了。”坤子說,“既然這兩個你一個都沒有做到的話還是乖乖的退學然后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再不然就等胳膊腿哪被打斷了再去醫(yī)院里躺幾個月。”
“我艸!”
看坤子這態(tài)度也不像是開玩笑,我整個人徹底不淡定了,沒等我說完嗯他就躺床上直接睡著了,我回頭看黃杰的時候黃杰比他睡著的還早。
我躺那半天實在是睡不著了,這事兒要把我腦袋弄炸,從黃杰和坤子兜里一人摸了半盒煙我就在那開始學著抽了,最開始的時候還感覺難受,滿滿的就開始習慣,一直到后來感覺正常了。
也不知道是抽煙抽得還是這事兒給我煩的,一夜我都沒有睡著,兩盒煙都被我抽得一干二凈,煙把扔了一地,中間陳昊洗完衣服回來給我說抽煙多不好的時候我也沒搭理他啥的。
早上我好不容易剛有點兒睡意就被坤子一聲咋呼給弄沒有了。
我說咋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坤子說林聰我煙呢,我說我抽了,坤子跳下來說你賠我煙,這會兒黃杰也醒了看著一地的煙頭馬上也跳我床上來了。
我說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倆誰收了算了,他倆這才不鬧,然后坤子特別憋屈的又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來了一盒煙,黃杰果斷在黃杰看到之后就成了他倆在不停的搶了。
下樓的時候師留杰就已經(jīng)在等著我們了,看見我的時候說張龍現(xiàn)在正等著呢讓我們仨趕緊過去。
我有點兒害怕等坤子過來的時候就問坤子咋辦,坤子想了想問我刀帶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