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姨娘的,居然有人跟蹤我?難道是粽子?
我心頭的寒意更甚,回神一想,不對勁!要是粽子或是那些石俑,怎么可能會在我有所察覺之后逃離?
心知機(jī)不可失,過了這一村可就沒這店了,說不定這神秘的人影跟陵墓的出口有關(guān)。
乍這么一想,我壓下心頭的懼意,趕忙奔出密室,朝那片衣角消失的方向追去。
此人的腳步聲極輕,可這讓我懸著的心稍微有些落了下來,既然能發(fā)出腳步聲,說明此人絕非那些士兵石俑,這么一來,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是引誘我離開這間密室,要么是對我有所忌憚。
當(dāng)下我也顧不得多想,只希望自己可別跟丟了,這可是個很重要的線索。
要真是活人,也許整個撲朔迷離的局面會因此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
暗道的地面被我狂奔的步點踩的噔噔直響,在整個安靜無比的通道里,顯得動靜極大,一度讓我辨聽不到前頭極輕的腳步聲。
心頭生出一絲焦慮,我擔(dān)心自己跟丟了,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就在此時,前頭的腳步聲竟是離奇地消失了,我兀地一怔,反應(yīng)過來后才明白,這神秘之人怕是已經(jīng)跑到了那拱形暗道出入口,這時候怕是已經(jīng)跑了出去。
這下我有些怔住了,此人的身手怎會如此敏捷,就像貍貓一樣,眨眼之間就跑到了那拱形出口的方向,且腳步聲輕到幾乎聽不到的地步。
當(dāng)下不再猶豫,將心一橫,生怕再耽擱,那可是實實在在地跟丟了,爾后我徑直朝原路再度狂奔而去,此時頂頭的墓壁愈發(fā)低矮下來,不得已我只能貓著腰行走,速度被迫降了下來。
正困惑之際,也不知是不是眼睛徹底適應(yīng)了這里的光線,卻是發(fā)現(xiàn)了進(jìn)來時沒有發(fā)現(xiàn)的岔道,不由得有些欣喜,心頭估摸著也許這名神秘人是從這里逃離,否則這種奔跑的速度實在是快得有些離譜。
沿著岔道小跑了幾十米,前頭空空如也,更別說什么人影,可這看似死胡同的岔道盡頭卻是出現(xiàn)了一座螺旋扶梯,走過去一看,我不禁有些欣喜若狂。
原來這螺旋扶梯通向的正是天井的上方,看情況,這天井不止一個,而是成“呂”字形,底下由岔道互通著,上下通行所用的便是這共用的螺旋扶梯無疑了。
跑到這螺旋扶梯跟前,我朝另一頭看去,果然是發(fā)現(xiàn)了通往另一個天井的通道,抬眼一看,那神秘人恰好走到了到頂端,往下看向我這頭一眼,隨即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這座陵墓里頭除了我和姚成明還有雷蝎之外,如果還有其它的活人,那說明這人可能從一開始便跟在我們背后,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可這人難道不懼怕那些石俑?
想到石俑這茬事,我豎耳一聽,才發(fā)現(xiàn)天井上頭的戰(zhàn)鼓擂聲消失了,那些石俑戰(zhàn)士奔跑追殺的聲音也是停息了下來。
這下我也沒工夫再去糾結(jié)那神秘人的事,心系著那哥倆,深呼吸了一口,踏上扶梯蹭蹭地往上行走,沒多會便回到了天井上頭。
離奇的是,墓葬的地面此刻堆滿了石俑,不知是那所謂的藥效到了時間,還是出了什么異常。
這下我又驚又喜,也顧不上理會這些石俑究竟遇到了什么,連忙扯開喉嚨邊喊著那哥倆便尋著他們的蹤影,可喊了半晌,愣是沒人回應(yīng)。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抱著這樣的想法,此際已經(jīng)心亂如麻的我,有些跌跌撞撞地往耳室的方向跑去,祈禱著這倆家伙可別有個三長兩短才好。
剛跑到耳室的前頭,還未踏進(jìn)去,身后竟是傳來雷蝎的聲音,回頭一看,我們的山東大漢一臉疲憊,目光卻是掩飾不住地流露出欣喜。
我問了問情況,才知道被那些石俑追殺之際,雷蝎與姚成明分散逃跑,本來他是想逃向耳室,看能否覓得一線生機(jī),可那些石俑根本沒給他機(jī)會,他只得往石俑較少的方向逃奔,最后卻是逃向了天井。
隨后我問他是不是順著螺旋扶梯下的天井,雷蝎說是,這下我才算是將事情捋清了些。
聽雷蝎所講,他是在被迫之下從螺旋扶梯逃下天井,順著岔道的另一頭逃去,正好跟我跌落的天井錯開,逃到了另外一個天井,而等到天井上頭的石俑士兵沒了動靜,又聽到了我的呼喊聲,這才從天井里頭出來。
“你丫的,聽到我呼喚你倆的名字,都聽到了,怎么不吱聲?”我想到這茬,有些無語,質(zhì)問了一聲,見這家伙榨不出一個屁,只得悻悻然咽下了話頭。
“姚隊長呢?”想到姚成明,我也懶得再跟雷蝎計較,顧盼了下周圍,脫口而出。
雷蝎攤攤手,搖搖頭說他跟姚成明被迫分頭逃散,他也是剛從天井里頭出來。
聽完雷蝎的話,我當(dāng)下心一沉,招呼著雷蝎跟我一道踏入耳室,找了幾遍,卻仍未看到姚成明的蹤影。
實在是沒轍了,我只好放棄了尋找,示意雷蝎先回主墓室,再作打算。
回到主墓室之后,我和雷蝎正準(zhǔn)備掀開銅棺的棺蓋,這時外頭傳來腳步聲,一看,竟是姚成明。
姚成明本來就是體格偏瘦的人,加上又有些不修邊幅,不知是不是這番逃離石俑追殺的折騰太甚,此刻看起來可真是形容憔悴,唇色都已經(jīng)白的發(fā)紫。
欣喜之余,我和雷蝎問他怎么逃過了那些石俑士兵的剿殺,我倆本以為這家伙許是犧牲了。
不料姚成明回答說,這些一會再講,徑直提議我們趕緊打開銅棺,還說銅棺的機(jī)關(guān)已經(jīng)觸發(fā)過,應(yīng)該是不會有多大問題了。
見他這么一說,我心頭雖然有些犯嘀咕,可一想他的話也是有道理,與其浪費(fèi)時間在這上頭,不如趕緊想辦法逃出生天才是緊要。
再者我心頭更加好奇的一點是,那名跟蹤我的神秘人究竟是我的錯覺,還是真有其人。
那銅棺之前在我們仨人的折騰使勁之下,就已經(jīng)是出現(xiàn)了手指頭般大小的隙縫,當(dāng)下我們仨人將全部力氣用到這條隙縫,憋紅了臉,青筋直冒地再次合力,搗鼓了將近一刻鐘的功夫,才算是掀開了這口銅棺的棺蓋。
顧不得累得半死不活幾乎癱倒,湊近一看,這銅棺之中躺著的竟然是一具男尸,駭然的是,這男尸竟然是一具無頭男尸,看著整具尸身雖還未完全腐爛,但已經(jīng)是皮包骨,干癟的不成樣,尸身上蒙著一層厚灰,衣服也是看不出年代,而且這具男尸的胸口竟然抱著一個璽面錦盒。
我和雷蝎的目光皆是專注在這無頭男尸身上,姚成明似乎有所不同,不知是不是職業(yè)的習(xí)慣使然,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個錦盒。
這時,雷蝎突兀地開口,說是他之前在那珠寶玉石堆里頭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也沒等我回應(yīng),徑直拽著我的手走向另一頭。
不料,這家伙根本將我拉拽到一旁之后,對于那堆珠寶玉石只字不提,卻是問我說我身上那本小破書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點懵比了,搞不懂這家伙是要整那出,帶著好奇,我問雷蝎說為什么會問這個。
“青云,你每次看你那本小破書時,我留意到,這姚隊長看你的眼神都有些怪,就是有些不對勁,我也說不上,直覺吧,可能。”
末了,雷蝎想了想,眉頭一皺,只提醒我說也要注意下姚隊長,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擠出一絲微笑,說雷蝎你別多想了,咱仨一起出生入死,要團(tuán)結(jié),不要分裂,再說了,我一本小破書,姚隊長人哪能看得上。
看著雷蝎半信半疑的神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吧,出口的線索說不定跟這無頭男尸有關(guān),可別使不對勁,整岔了。
雷蝎經(jīng)我這么一說,點了點頭,只不過眸子里還是帶著絲絲疑色。
說是這么說,可我這一下更覺得好奇了,且不說雷蝎告訴我的這一點,單說那石俑背后的藥水秘密,姚成明雖然是考古學(xué)家,但知道的未免太過清楚了。
難道說,真如雷蝎所說的,這個考古學(xué)家還有秘密藏著,沒有告訴我跟雷蝎?
和雷蝎重新回去之后,我盡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心頭不知為何已經(jīng)有了些疙瘩,當(dāng)下也只能說服自己,得拎清輕重,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至于其它,多提無益。
姚成明也只是抬眼看了我和雷蝎一眼,并沒有多問什么。
我干咳了一聲,將話題轉(zhuǎn)移到銅棺里頭這具男尸之上,想到在天井下密室中所看到的壁畫內(nèi)容,我猜測這男尸應(yīng)該是那古閩國的國師。
不料姚成明卻是否定了我的觀點,他說從這無頭男尸的服飾中可以看出,這具尸體應(yīng)該是來自明朝時期,因為其身上所穿的服飾,正是明朝時期的風(fēng)格樣式。
他這話一出,我和雷蝎皆是有點傻了。
因為這尸身若是來自明朝時期,為何能在棺材里放置這么長時間卻不腐朽?
好奇之際,正想開口問姚成明,不料銅棺中這尸體瞬間風(fēng)化,這讓我們仨人嚇了一激靈,等反應(yīng)過來再一看時,銅棺里頭只剩一點骨渣,我仔細(xì)一看,骨渣里除了那個錦盒,意外的是,我還看到一塊玉佩。
那玉佩被骨渣覆蓋了一半,我竟然隱隱感覺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拿起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竟然發(fā)現(xiàn)這玉佩上面刻著一個陳字,下面有一小行文字,寫的是玄學(xué)正宗。
看到這個玉佩上竟然寫著陳字,我心里莫名激動起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