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麻煩!”未了,姚成明語氣有些沉重說道:“一般的陵墓只要沒被倒斗過,是不會有出去的路的,我們被水流沖下來,有可能是觸發(fā)了墓穴開關(guān)……”
姚成明雖然沒有將話說死,但我們幾個隱約還是聽得出來這是什么意思,頓時,當(dāng)下的氛圍有些凝重悲觀。
“那這些人怎么進(jìn)來的?該不會也是觸動了開關(guān)吧?”我指了指那片埋葬著不少日本人的干沼地問道。
姚成明搖搖頭務(wù)實回答說是不清楚。
這下沒轍了,我見大伙兒的情緒不對,只得趕忙動員起來,否則以這樣的精神面貌,就算萬一有出口,估計也熬不到那時候了。
在我的一番動員之下,眾人多少看到了希望,收拾了心情,盲目的走著,也不知出口在何處,但總比呆在原地等死好。
萬骨大坑和埋葬日本人的沼地這兩條路線肯定是不對,就算是對的,這一時半會,我們也根本無法越過,只好往前走一步算一步。
走了沒多久,昏暗中,孩童笑聲憑空而起,讓我腦皮陣陣發(fā)麻,而另外三名隊員中的兩人更是驚嚇出聲。
這樣的環(huán)境還能有其它的活人,且還是孩童?
眾人在一片驚悸之中緩步不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雷蝎開口說道,不如跟著去看看,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建議雖然聽著有些滲人,但眼下的情況,似乎也只有這條路可行了。
這種環(huán)境之下,按正常的思路來想,是萬萬不會有孩童出現(xiàn)的,就算是意外落到這里,恐怕也很難活下來。
我們幾人都知道這事詭異,幾人一番商討表決之后,最后達(dá)成了一致,決定先追溯著孩童的笑聲過去看看究竟,只要察覺到一丁點的異常,立馬退回原地再做打算。
按姚成明所說,我們所處之地位地下陵墓,是那什么國師的葬身之地,而這位國師本身具有號令鬼神之能,若真如此,也許我們是闖入了他的地盤,驚動了息靈,而這孩童的笑聲或許跟此有關(guān),我們不得不多個心眼行事。
隨后我們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循著笑聲的方向走去,走了約莫百米的距離,前頭突兀地出現(xiàn)一片空曠地帶,更詭奇的是,空曠地上,幾百個孩子在玩耍,笑聲便是從哪里傳來。
更加令人不解和咋舌的是,這些孩子全數(shù)都是在地上趴在,沒一個站起來,場面看著令人脊背發(fā)涼。
“先別過去,這地兒很不對勁,這些小孩好像不是……”我本來想說不是活人,可又覺得跟姚成明這些組織上派來的調(diào)查員說這話,有些不合適。
窯山兒和我爺爺跟我說的奇聞詭事都是他們親身經(jīng)歷的,所以我一直以來就算不是全信,但也不是當(dāng)做故事來聽,但姚成明這幾人我還不熟悉,很多話得掂量掂量下才能說。
不過,雖然我沒說出來,但沉默的氛圍告訴我,其實眾人也是心照不宣,知道事有蹊蹺。
這時,姚成明的其中一名組員說是他去哄騙一個小孩過來,到時一問,不就清楚了?
姚成明答應(yīng)之后,這名隊員走過去就近連哄帶騙叫來其中一個小孩,從我們所站的距離看去,這小孩兒跟普通孩子沒什么不同,照樣是活蹦亂跳的,可偏偏在當(dāng)下的氛圍環(huán)境之下,更是有些令驚恐。
那名隊員問了幾句,問說為什么會在這里,這時,我們駭然的發(fā)現(xiàn),這孩子沒有回話,只是朝這名隊員伸出雙手,隨后,這孩子的那雙手竟然如同瓷器一般的碎裂開來。
而那名隊員也是嚇得連滾帶爬跑回我們這里,身子直哆嗦不停,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而就在這時,空曠地帶上的那些本來趴著的孩子紛紛起身,轉(zhuǎn)過了腦袋,裂開嘴發(fā)出笑聲,恐怖的是,這些孩童嘴里露出的不是小牙齒,而是尖銳的獠牙……
空曠地上這群孩童紛紛轉(zhuǎn)過了腦袋,露出了尖銳的獠牙,這讓眾人幾乎是全數(shù)失聲驚呼。
昏暗的光線下,這駭人的一幕讓我們恐慌不已,有幾人已經(jīng)是有些嚇癱住,身子直哆嗦,腿腳發(fā)軟,差些癱坐在地。
“大家分開跑!”
姚成明吼了一句,拉拽了下呆傻住的幾名的隊員,這幾人這才緩過神來,不由分說已經(jīng)扭頭狂奔。
姚成明畢竟是上頭派下來的調(diào)查組組長,這種危機關(guān)頭,他這樣的決定是最冷靜和最佳的方案。
這種情況如果扎堆逃奔,一旦被這些孩童圍堵住,搞不好會全隊覆沒,而我們分散逃離,可以分散這些孩童,尚有一線生機。
我心頭狂跳不已,心兒都快蹦蹦到了嗓子眼,此刻早已是方寸大亂,轉(zhuǎn)頭不管不顧,撒開腳丫子沒命地狂奔。
這時候已經(jīng)顧不得會奔跑向何處,就是眼前橫跨著那萬骨壕溝,怕也是寧愿跳下去。
至少這樣還有逃生的希望,而一旦被這些孩童追上,恐怕只會落下被獠牙扯碎的下場。
風(fēng)呼呼在耳邊刮過,我也不知沒命逃奔了多久,身后孩童的笑聲才漸漸小了下去。
此時我的體能也已經(jīng)是瀕臨極限,幾乎是快要背過氣去。
回頭一看,四下沒了那些孩童的蹤影,但其余的隊員也同樣是不見,看情況是姚成明的話起了作用,眾人在本能驅(qū)使下逃亡,路線雜亂,已經(jīng)是走散了。
我依舊是心有余悸,提心吊膽看著前頭,擔(dān)心那些孩童還會追殺過來,只希望趕緊休憩一下,緩過勁來后以防萬一。
沒喘幾口氣,視線里出現(xiàn)一黑影,速度很快,竟是朝我的方向跑來。
這還真是緊咬不放??!
驚慌中我在心頭罵了一句,不敢逗留,顧不得腿腳早已酸疼沉重,轉(zhuǎn)身撒開腳丫子再度逃奔。
剛跑沒幾步,那黑影發(fā)出聲音。
“青云同志,自己人!”
辨聽之下,我聽出這是小分隊隊員的聲音,這才放慢腳步,回頭警戒看著跑來的人。
依稀看到這張臉的輪廓后,才算是確定追來的這人是自己人。
這人外號黑桃,面如包拯,是姚成明原先調(diào)查小組的成員,在山隙祭臺上頭時,正是他被派去取回磷石。
見是他,我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心有余悸問道:“黑桃同志,其他人呢?”
黑桃跑到我身邊后,雙手撐著膝蓋,只顧著擺手,喘著粗氣,根本說不上話來,看來這一番死里逃生,他跟我一樣折騰的只剩半條命。
等他緩過勁來,我才從他口中得知,他跟我一樣只顧沒命狂奔,湊巧跟我跑重路線,這才遇到我,至于其他隊員,他也不清楚行蹤。
無需多說,我確定了我們跟其余四人逃散了。
這下我的心情沉重了起來,孩童的數(shù)量不少,慌亂之下肯定有隊員由于體能或是其它緣由沒有脫身,一旦被這些孩童追上……
我搖了搖頭,不忍再想。
休整了會,我倆不免有些焦慮,一來不知其余隊員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二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那些孩童也不知會不會就在后頭潛伏著,當(dāng)下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原路返回。
可按姚成明的意思,那閩文上記載著此地為地下陵墓,我和黑桃根本不知道出口在那,在這樣暗藏殺機的險地,我倆隨時可能會沒命……
沒轍之下,我倆只能往前盲目走去,沒多久變看到前方出現(xiàn)一條齊整石道。
我詫異地看向黑桃,黑桃尋思了會,說可能是墓道,前頭也許有耳室,不如去避避,總比盲目走動要穩(wěn)妥一些,再者還能保存體能。
他跟姚成明都是上頭派下來的成員,而姚成明是考古學(xué)家,這黑桃一路追隨姚成明來到我們所在的公社,想必對考古方面的知識多少是會學(xué)習(xí)到一些。
我琢磨了一下,覺得他所說的挺有道理,便說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踏上石道走到盡頭,眼前果然出現(xiàn)幾間石屋,當(dāng)然,用黑桃的話說,這些石屋應(yīng)該叫做耳室。
我訕訕一笑,也不辯解,就近走進(jìn)其中一間,進(jìn)去一看,這里像是被洗劫一空似的,看著有些空曠。
先前被那千萬噸激射而出的水流沖到這里,從沼地那處醒來后我就發(fā)現(xiàn)這陵墓古怪的很,所以面對這空蕩蕩的石屋,雖然也是覺得有些不尋常,但也沒心思多想。
走進(jìn)這間房子之后,我已經(jīng)是疲累到大腦有些昏沉的田地,根本無暇再顧及什么,一屁股直接坐下,只想好好休息一會。
“青云同志,你看!”
剛坐下,屁股都還沒熱乎,黑桃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指了指角落不顯眼的地方跟我開口,示意我看去。
我扭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房子并非完全空無一物,角落那頭竟然擺放著一顆生機怡然的翠竹盆栽。
這下我一激靈,猛然起身,對眼前所見有些摸不著頭腦。
用黑桃的話說,這石屋乃地下陵墓的耳室,這屋子里要是有些瓷瓶兒玉石疙瘩等文物倒是正常,可偏偏這些玩意沒看到,反倒是突兀地存在著一棵翠竹。
“黑桃同志,算了,管它是什么來頭,咱眼下重要的是休息一會,保存體力!”
我見黑桃眸子閃爍,似乎對這翠竹很感興趣,趕忙勸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