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楊紫被我拋飛到山洞外,我也放心了,走影尸不敢走出去??粗呀?jīng)走遠(yuǎn),我奮起余力,將剩余的十幾頭走影毀了,有一頭也給我扔出了洞外,經(jīng)陽光的照射下發(fā)出“嗤嗤”的聲音,還不斷地冒起輕煙,它痙攣了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副干尸。
處理完了之后,我也從白毛僵的體內(nèi)脫離開來。此時的我很虛弱,耗損了不少的精氣神。
回頭看了看山洞,對此行的收獲還是相當(dāng)滿意的,有驚無險(xiǎn)地又清除了羅家一個據(jù)點(diǎn)?;謴?fù)了一點(diǎn)元?dú)猓已杆俚貜脑贩祷?。楊紫的步伐雖然踉踉蹌蹌,但是應(yīng)該能支持回到安營扎寨的地方,再說我也要先一步地回到那里,不然會令她起疑心。
回魂后手忙腳亂地爬下樹,我在樹干上一個抓不住掉了下來,差點(diǎn)沒把屁股摔成四瓣。往外繞了一段路再回來,楊紫回到了。
“楊紫,我在那邊看見一只野豬被僵尸啃了個亂七八糟的,哎?你是怎么了。”我裝作毫不知情地問道,待看見她鎖骨下方的槍傷比想象中的嚴(yán)重后,我驚呼道:“傷得那么嚴(yán)重!”
這不是我的做作,子彈沒有打個對穿,應(yīng)該是卡在骨頭里了。如果沒有及時取出來,感染了的話,說不準(zhǔn)還會來個并發(fā)癥就糟糕了。不過在那之前她很可能會因?yàn)槭а^多而死,可是我根本就不懂得挖子彈的技術(shù)活,亂弄一個不好挑破了動脈,只會讓她死得更快,何況根本沒有手術(shù)用的工具,難不成還用手挖,為今之計(jì)只能先出了山區(qū)再說。
慌忙地從應(yīng)急包里拿出止血帶胡亂地幫她綁上,此時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了,話說在這種情況誰還對她穿著什么內(nèi)衣感興趣,行裝也不要了,攙扶著她就往原路返回。
“你猜我剛才看見什么了?”
看了一眼楊紫泛著病態(tài)蒼白的臉龐,我問道:“看見什么了?”
“看見一頭僵尸王正在屠殺很多的走影尸,它還救了我。”楊紫看著我一笑,其中包含著不清不楚的意味。
“呃,那就太奇怪了,你別說太多話,省點(diǎn)力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心里驚嘆著女人的第六感真強(qiáng),差點(diǎn)就露陷了。
“如果以后有機(jī)會能再見到那頭僵尸王,我得當(dāng)面謝謝它。”
“不用了,它早就死掉了。”
“你說什么?”楊紫詫異地轉(zhuǎn)過頭看我,其中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更強(qiáng)了。
“沒有,你聽錯了,咱們專心趕路吧。”我慌忙地掩飾著,心底下卻不由得暗暗叫苦,哎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吧。
跌跌撞撞地走了兩公里,我只感覺到肩膀一重,楊紫暈過去了。小心翼翼地把楊紫放下地上,我彎下腰喘得像只狗,她身體的大半重量都傾了過來,又走了一個小時左右,我也挺佩服自己的耐力了。問題是眼下該怎么辦啊,難道要我背著她走出大山?那是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最好想都別想。來來去去都行不通,我又不能讓她死在這里。
鐵人也得休息休息啊,總之我是走不下去了??戳艘谎蹢钭线€在不斷滲血的傷口,我跑出去拔了幾顆野草,又跑回來解開她胸前的的止血帶,將野草放進(jìn)嘴巴嚼爛了之后就給她輕輕地敷了上去。
楊紫無意識地痛哼了一聲,又沒有了反應(yīng)。這是個多要強(qiáng)的女人啊,我嘆了口氣,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句實(shí)在話我根本不懂得照顧人,難聽點(diǎn)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眼下要讓我照顧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走出去,我也是茫然了。
手表上顯示中午兩點(diǎn),卻還有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要走,再讓我長兩只腿也是走不贏的,唉你倒是醒醒,你倒是醒醒??!我看著昏迷不醒的楊紫,無意識地用手掐了掐她的臉蛋。
“嗯。”
楊紫緊鎖著眉頭低低地呻吟了一聲,頓時嚇得我把手抽了回來,等了兩分鐘看她原來是傷口把她弄痛了的,我才放心下來。想想剛才的感覺挺不錯的,頓時玩心大起,又伸手去捏著她的雙頰變幻著不同的形狀,還在一邊嘟囔著的道:“醒醒,你給我醒醒。”
“你在干嘛?”
“......呃,沒啥,看你昏了過去,我不是在叫醒你嘛。”我被弄了個措手不及,暗中流下了各種瀑布汗,唉叫你醒你不醒,為啥就在這個時候偏偏醒了呢,整得多尷尬。
“扶我起來,繼續(xù)接著走。”楊紫咬著銀牙,努力掙扎著要坐起來,努力幾番未果之后,對我說道。
做賊心虛,當(dāng)下我是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忙扶她起來接著往前走。唉,丟人丟大發(fā)了,要是她回去對小白他們說我非禮了她,那還用不用做人啊。
山路真的很難行,樹木多就不說了,路都是給我們踩出來的,高低不平,還滑溜,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上一跤。磨蹭了三個小時,才走出了十公里,在這個時候,也完全消耗光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楊紫也不好過,她幾乎都動不了了,停下來后她馬上就睡了過去。我不知道是何種信念,讓她撐了那么久,換作是我也不行。
天馬上要黑了,也不知羅家的人到達(dá)據(jù)點(diǎn)沒有,如果他們展開搜索,對于我們而言是相當(dāng)危險(xiǎn)的。但是眼下真的走不動了,休息一下再走吧,就算是連夜趕路,也得盡快走出去。
吃了幾口肉干,我也睡了過去,不讓身體和緊繃的神經(jīng)徹底放松一下,誰也受不了的。
一覺醒來已經(jīng)到了晚上九點(diǎn)五十分,不知怎么的在睡覺那會兒,睡著睡著就靠上了楊紫的大腿,怪不得睡得那么香,原來有她的大腿做枕頭。要命的是醒過來之時,她還輕輕地?fù)芘业拇缭S頭發(fā),就讓我睡得更沉了。小時候枕在媽媽和奶奶的大腿上,只要她們撓著我的頭皮,就很快能睡過去,想不到今天我的腦袋居然被楊紫撓了。
醒過來后我猛地坐了起來,老臉滾燙的厲害,四周黑漆漆的,我也不怕被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尷尬,干咳了兩聲,我說道:“楊紫同志,你醒了多久了。”
“也是剛醒不久,覺得大腿發(fā)麻,就醒了過來。”楊紫依舊虛弱,發(fā)出的聲音也是細(xì)如蚊蚋。
“咳咳,嗯,你身上的傷耽誤不得,我得趕緊把你送出去。”我轉(zhuǎn)移了話題來遮掩尷尬,睡了一覺,我的身體恢復(fù)得很好,除了渾身還有點(diǎn)酸軟,又是龍精虎猛了。
我說要不我背你一段吧,等我覺得累了再一起走。不過一說出來我就后悔了,誰知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要不是情侶關(guān)系的話,男人背著女人是一件很那啥的事情,不過她都答應(yīng)了,我也只能如此了。人在外,江湖男女不計(jì)較得太多。
她的身高幾乎與我齊平,人卻是不重,楊紫上了我的背之后,雙手繞過她的大腿,就在腹部十指交纏扣上了。深山中的夜風(fēng)拂動著她的發(fā)絲,時不時刮過我的臉上,使我涌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與背著張茜時一樣。
暗罵了一聲自己真不是人,就加快了速度,她的胸部隨著我的腳步一顛一顛的,使得我的心跳更是快了不少,由此消耗的體力也成倍增加。我暗暗叫苦不迭,老天哪,你到底有完沒完。
原以為起碼能走上兩公里的,可是我還是低估了崎嶇的山路與楊紫的魅力,剛走一公里我就已經(jīng)氣喘如牛。迫不得已我將她放下,又休息起來。
夜幕籠罩了整個大地,有些生命陷入了沉睡,也有些生命蘇醒了過來。比如蟲兒的悉悉聲,比如遠(yuǎn)處傳來的狼嚎。
狼嚎?我心底一沉,看向了楊紫,她的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由此證明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怎么辦?”楊紫挺著蒼白的臉,向我問道,她的神色是如此的無助和絕望,她快要放棄了。
原本我還想問她怎么辦呢,豈料被她先說了出口了。還能怎么辦,涼拌唄!
“楊紫同志,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嗯,今天沒有其他辦法了,我不惜把這個關(guān)乎于自己的生死的秘密,暴露在你的面前。今晚過后你要是還活著,我也不求你回報(bào)了,只希望你能把我的秘密爛在肚子里,永遠(yuǎn)永遠(yuǎn),起碼在我死之前。”我一臉鄭重地看著楊紫,無比嚴(yán)肅地對她說道。
其實(shí)無論事后她是否說出去,接下來我也要做的了,不僅是為了救她,更是為了救自己。我不能死,起碼在羅家人還沒死光之前,我不能!要是就此死去,我的家人怎么辦。
“好的,我答應(yīng)你。”楊紫直視著我的眼睛,鄭重地說道。
“照顧好我,等上一會兒,馬上就來救你出去。”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借著此舉來證明接受了她的保證,也肯定了對她的信任。
將著一地的枯枝爛葉,我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十秒后,我念出了兩個字。
“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