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跑進了一條巷子里,從單肩包中掏出了一枚戒指戴在了食指上,身上的陽氣頓時被壓制了下去,然后從巷子中出來,截了一輛出租車就往市中心開去。
話說陰陽先生總會掛著一只單肩包,也可以說是百寶袋,其實沒啥好奇怪的,就像常人背著個背包出去一樣平常。
看著他帶上了戒指后,陽氣被壓制了下去,我就知道他的那只戒指是冥器之類的物件。長期佩戴對人體的傷害非常之大,可是冥器有一個用途,就是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壓制身上的陽氣,在厲鬼游魂面前掩蓋氣息,讓它們發(fā)現(xiàn)不了你的蹤跡。
但是他想錯了,我不是游魂野鬼,而是陽煞,他這樣做的后果,就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只能讓我更容易發(fā)現(xiàn)他而已。
最后他回到居住的一家酒店里,麻利地打包好衣服準備扯乎了。原本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的,剛好臨行的時候他打了個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說要回師門求助。
如果他要去羅家的某個地方還好,可他要是想回師門,那就由不得他了。萬一他帶來了幫手,也是個麻煩事,此情此景,我不想節(jié)外生枝。
其實鬼想讓人看見并不難,只要精神波動與那人對上號了就可以。況且那陰陽先生手上還戴著冥器,對我而言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哎我說,你不去羅家,回師門干什么。”迫于無奈之下,我現(xiàn)身了。
他被我的話嚇了一大跳,不過看見只有我,一下子就鎮(zhèn)定了不少,他瞪大了眼睛厲聲喝道:“何方妖孽,居然敢在我面前囂張,你難道不想活了不成。”
“要不這么著吧,你告訴我羅家在靈異界的其他據(jù)點,我給你有個投胎的機會。”看到如此情況我耐心地對他說道,只有他一條渠道了,他要是個刺頭兒,就意味會失去追尋下去的線索了。羅經(jīng)理雖說是羅家人,但畢竟是個外圍人員,上次看他對眼前這位陰陽先生還挺客氣的,所以我相信羅經(jīng)理知道的并不比他知道的多。
“哼!我秦耀國絕對不會跟你此等厲鬼同流合污的,拿命來!”他說著就又從包里拿出一張網(wǎng),往我撒了過來,企圖能把我給束縛住。
那張網(wǎng)是用艾葉搓剩的那一層毛毛精制出來的細繩,再經(jīng)過朱砂和公雞血浸泡過后編織而成的,對一般厲鬼還有用,對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只是用手輕輕一撥,就像扔垃圾一般甩向了一邊。
“怎,怎么可能!”他兀自不信地看了看那張網(wǎng),又看了看我,臉上充滿了疑問。
我哪里管他那么多,既然不肯說,那就只有把他給吃了。一閃身來到他面前,伸手一拽,他的魂魄就給我揪了出來,正待我想一口把他吞了的時候,他求饒了。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冤有頭債有主,您老人家要擦亮眼哇。”他驚駭欲裂地看著我,渾身瑟瑟發(fā)抖。
還以為是個硬漢,原來只是個紙老虎,中看不中用。我冷冷地對他說道:“要么把知道的說出來,要么我就讓你鬼都做不成。”
“我說,我都說,不過我說了之后,能不能放過我?”他的眼神里凈是乞憐,巴不得跪下來給我磕頭了。
“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提供的信息能令我滿意,我保證你完好無損地離開C市。”聽他要說了,我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接下來他給我提供了羅家另外五個據(jù)點。
一個在S省,兩個在Y省,三個在G省。
“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你想想是否真的說齊了。如果疏漏了一點,就別怪我不客氣。”我說罷齜起了牙,想嚇唬嚇唬他。
“據(jù)我所知真的沒有了,求求你別吃了我。”他一看見我兇惡的模樣,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渾身都軟了下來。
“我聽說羅家還有個宗族的,具體位置又在哪里?”
“額,宗族我沒去過......只有個別內(nèi)圍的本家人知道,我保證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可能也發(fā)覺自己疏漏了這個地方,連忙地向我解釋地道。
“唔,那好,我問完了。”我尋思了一下,估計他說的也差不多了,都說了是宗族,又怎么可能會讓一外人知道。無論他為羅家立了多大的功勞,畢竟不是羅姓的。
“咔嚓!”
既然問完了,也是處理他的時候了,再說原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要是放過他,轉(zhuǎn)頭就會把我給賣了,他要不會那么干,我情愿切下人頭給他當?shù)首幼?/p>
“啊!好痛......你怎么說話不算話!”
“我沒有說話不算話,只是你的回答讓我相當不滿意。”我翻了翻白眼,又是接連啃了幾口,想不到他一把年紀了還如此幼稚,就算他真不懂,電影橋段里的都上演了無數(shù)回了吧?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走路嗎。
他不斷地求饒著,甚至說出了若是能放他一馬他就認我做他爹之類的話,不過聲音逐漸變小,直到我把最后一口給吞下了肚,才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處理掉他,我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墓園,跟大牛它們說好了事完之后在那里集合的。
當我來到墓園的時候,卻看到了令人意外的一幕。
羅經(jīng)理的魂魄正像一只狗一樣跪在地上,被大牛大牛它們輪番地揉蹋著。
生前作惡多端,死后如此下場,也算得上是蒼天有眼了。圍著它面前晃悠,還時不時來一腳的,可都是正主呢,挺好的一塊滾刀肉啊。
我上前去對它們說別弄壞,玩夠了就給我吃。一想到羅家對東方家族做的事情,我就恨不得把羅家的所有人都生吞活剝,一個都不要剩下。
看著羅經(jīng)理被折磨著,我的腦袋也不禁活絡開了。
今晚一了,就得去下一個據(jù)點。單憑我一個人手是不夠的,要不打電話給張師兄讓小白來幫幫忙?一來我只認識白奇?zhèn)ヒ蝗?,其他小隊的隊員我都沒見過;二來小白他人其實還蠻可愛,最重要的是被我吃的死死的,也不怕出什么幺蛾子;三來我想借此機會拉攏一個小隊的隊員們,將來某天上昆侖的話,說不準還能多找?guī)讉€得力的幫手。
羅家和程家的勢力太強了,說不準還會有其他的隱世家族加入到尋仙的熱潮之中,而靈異局里雖然人才濟濟,但是卻是說不準他們到時候會幫自己的家族,還是會維護靈異局。先熟絡一下,到時萬一真槍實彈的干上了,有一段交情在,說不準還會講個人情,不會下死手。
況且,S,Y,G三個省在靈異界水深的很,是巫門和蠱門管轄的地帶,就我一個人貿(mào)貿(mào)然上去,還不夠別人塞牙縫的。羅家勢力分布太廣,要是說他們在那里沒有其他盟友,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的。
想到此處,大牛那邊也差不多了,我走過去跟它們說得了,把它交給我吧,然后不顧羅經(jīng)理的求饒聲,幾口就吞了下肚。
對于不共戴天的仇人,有的選擇的話,誰都會毫不猶豫地吃了才是最解恨的。
“爺爺,謝謝您幫我們完成了最后的夙愿,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老人家了。”墓園中其中一只鬼站了出來,對我感激涕零地說道。它生前是被羅經(jīng)理害死的,如今大仇得報,也是想著去投胎了。
“沒事,幫了你們其實也是幫了我自己,祝你們一路順風哈。”我挺欣慰地,惡人有惡報,真希望老天繼續(xù)開眼下去就好了,待我真正的鏟除了羅家,世上得有多少人得救,又有多少人能脫離魔爪。
很多事不能因為心中泛濫的憐憫和仁慈,而做出錯誤的抉擇。無論當時有多么的不忍心也好,但若你要放過了壞人,那么你的死期也到了。
所以說對于羅家來講,我是不肯放過任何一人的,要是到了最后殺戮太重而招至惡果的話,我也認了。
很久以后問過一位瀕死的羅家人,我是否記仇,他說是吧,是有記仇,他還勸我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什么的。
我笑了笑說,沒有仇,何來記?我沒死是因為機靈,你們本身就不打算著放過我。今天要是留了你一條活路,你還會對我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嗎?
他啞口無言,最后舉槍自盡。
此時大牛也走了過來,在激動的道謝中還不動聲色地偶爾拍幾個馬屁,弄得我飄飄然的。
它把我描繪成了一位蓋世高人,還有著一副菩薩心腸,不僅幫助它們這幫孤魂野鬼脫離了苦海,還幾乎搭上了老命。其他鬼聽罷不禁驚呼出聲,看著我的眼神更是崇拜了。
估計是來接手的人員透露了風聲,不然大牛又怎么會知道。
享受歸享受,有些話雖難聽,但還是要說的。
“我說大牛啊,如今萬事皆了,你也應該去投胎了。權(quán)好是好,不過你都死了,還留戀著干啥呢?今次幫了靈異局才放過了你們,若是放在在平時拉幫結(jié)派的,早晚都沒好果子吃哎,你認為長久下去,會給你帶來什么好處?”我不忍心看它走了彎路,便好心的勸導著他,說到底幫了自己一大忙。該勸的還是得勸,它若是不聽,也由得它了。
大牛沉吟了一會兒,它鄭重地對我說道:“您說得對,我聽了。”
“很好很好,祝愿你也投胎順利,來世做個好人。”我微笑著拍了拍它的肩膀,隨之便對群鬼拱了拱手,說了一句各位好走,有緣,來世再見。
隨后,就轉(zhuǎn)身走出了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