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遵從師兄的遺愿,教導(dǎo)了天成和小慧六年,才回到了龍澤村。”強公突然意味不明地看著我,接著說道:“直到后來又發(fā)生了祖奶奶的事情,得到了玉棋盤,我在背面上發(fā)現(xiàn)其中一條線路,就是當(dāng)年走過的路徑。唉,我們都走錯了。”
“程家把玉棋盤的消息泄露出去,在各大派別中都引起了轟動。所以我和師叔來了個將計就計,干脆把玉棋盤送出去,讓他們爭個你死我活。”張師兄說完,兩眼閃過一道精光。
“張師兄,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有點糊涂了。
“昆侖山太大了,很多東西無法想象。想要走進無人區(qū),我們需要很多幫手。”
強公和張師兄相視一笑。
“哦,問題是怎么把它送出去?”我雖然似懂非懂,但是我明白,只要最后一塊殘片還在手里,就算他們殺個你死我活,也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想要解開這個秘密,最后唯有大家把自己手中的殘片貢獻出來,重新組成一張完整的玉棋盤,才能共享這個秘密。不過在他們達成共識之前,恐怕要出人命了。我們?nèi)绾胃衿灞P撇清關(guān)系,就是最為重要的一點。
“哈哈哈哈,師弟你看!”張師兄將一塊玉棋盤殘片,擺在了桌子上。
“什么?這不是我身上的那塊嗎?”我驚訝地把它拿在手中反復(fù)細看,無論色澤大小還是紋路都別無二致,太神奇了。要不是脖子上的殘片吊墜還穩(wěn)穩(wěn)地掛在胸前,我都分辨不出來是真是假。
“我找到了一位做傭品的大師,他的手藝不愧巧奪天工,我就給了一張照片他看,才花了幾天時間就做出來了。”張師兄此時就像個老狐貍,怎么都透著一股奸狡的味道。
“張師兄,你真是神了!”我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贊嘆道。
“接下來,等各大門的人都到齊了以后,你就把玉棋盤給送出去,我和阿木明天啟程回龍澤村。”強公突然冒出了一句,讓我防不勝防。
“什么?那么急著回去?”我吃驚地站了起來,強公的計劃讓我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更重要的是,我要和張茜分開了。
“再過幾天各大門就會云集在此地,到時國都將會處于風(fēng)口浪尖之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強公淡淡地說道,似乎所有事情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云卷云舒,不值一提。
“哦,知道了。”我失落地坐回到沙發(fā)上,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師叔,咳咳,那個……”張師兄突然吞吞吐吐起來,好像有什么事讓他難以開口。
“說吧。”強公悠然地喝了一口水。
張師兄嘿嘿一笑,道:“您老人家也知道,我兩口子都在局里工作,平時對孩子也是疏于照顧。如今國都將亂,茜茜是我女兒這事也不再算是秘密,你看……”
說完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別有所指。
“你我情同父子,不用說客套話。就讓那丫頭跟著我回龍澤村暫避幾天吧。”強公微微一笑,示意張師兄把殘片收起來。
“那好,那好。小慧得知您老人家要走,說了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抽空回來給師叔您做一頓餞行宴。”
“行,我也很久沒嘗過小慧的廚藝了,她從小就會做菜。”強公呵呵一笑,仿佛在緬懷著什么。
聽到張師兄說要讓張茜和我們一起回龍澤村的時候,當(dāng)時我就狂喜得差點蹦起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天公作美啊,我真的太高興了。
“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強公說完就起身走回了房間,大廳里只剩下我和張師兄兩個人。
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我尷尬地坐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雖然張?zhí)斐墒俏規(guī)熜譀]錯,但是誰讓我喜歡上了他的女兒,每次見到他其實都挺心虛的,像極了一只偷了腥的貓。
“師弟啊,我今天有兩件事想跟你說說。”張師兄思量了半刻,終于開口了。
“師兄有事直說就得了,不見外。”我心里一突,心里頓時不安起來,難不成都被他發(fā)現(xiàn)了?
張師兄從懷里掏出一本黑皮小本,遞給了我,說道:“今后的路不太平,多一重身份,對手們也就多了一重顧忌。證件拿好,從此你就是靈異局的人,還有你的資料我都記錄在檔案里了,希望不要見怪。”
我拿起本子打開,黑皮小本的左側(cè)鑲著一個五角星的大徽章,右側(cè)上方是我的照片,下方僅僅寫著姓名,年歲,還有一句注明:民事靈異調(diào)查局第五小隊成員。最后是一個醒目的鮮紅印章。
“師兄,那啥,我一技之長都沒有,做不得這個啊。”我趕緊的把這本黑皮小本推了回去,大大地吞了一口唾沫。
張師兄責(zé)怪地看了我一眼,又把黑皮本子推了回來,說:“別小看自己,師叔能收你做徒弟,就肯定有你的過人之處。相信我,你以后一定能成為靈異界的大人物的。”
“不行不行,你真的太抬舉了。”我嚇得趕忙又把黑皮小本推回去。我對自己可是知根知底,再說了,沒那么大的頭就不要戴那么大頂帽子的道理還是明白的,要真戴上了,只會壓斷脖子,沒絲毫好處。
說到底除了幾樣粗淺的法門,我什么都不會,靈異界的事,強公多多少少給我透露過一點。那是一個令常人無法端度的世界,沒那個本事還在靈異局做事,說不準(zhǔn)哪天我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誰抬舉誰了?師叔談起過你的事情,師弟,你可是離魂之體……”
“咳咳咳……”
強公在房間里咳了幾下,打斷了張師兄的話,他也好像意識到說錯了什么,就不再往下說下去了。
“總之啊,我是不會看錯的,師弟你要相信師兄的眼光。”張師兄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將黑皮小本塞到我手上,才坐了下來,接著道:“待遇問題就放心好了,該有的福利全有,新人嘛,年薪二十萬,出勤另算。”
“額,好吧,既然師兄看得起,那我就收下了。”說完我就把黑皮本子放進口袋里,心里美滋滋的。二十萬吶,前不久我的保底工資還是一千塊呢。雖然卡里有一大筆錢,但畢竟是不義之財,花也花得不踏實,可是這二十萬年薪就不同了,起碼心安理得啊,而且回去也可以光宗耀祖了。
“那個,師弟啊,你是不是喜歡小茜?”張師兄突如其來地問了一句。
當(dāng)時我心里正美著呢,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是啊。”
等等,我剛才說什么了?
“啊,那個,師兄……”我不禁大驚失色,心想這下可是玩完了,難怪說人老精鬼老靈,一點都沒錯啊,一個個狡猾的就像個老狐貍。
就在我滿頭大汗思如電轉(zhuǎn)想著怎么補救時,張師兄說話了:“其實也沒什么,我和你師嫂當(dāng)年還不是走到一起了。你們的事我們倒是愿意樂見其成,本來就是一家人嘛。對了,你師姐回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你。”
“好啊,好……”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反轉(zhuǎn)會如此離奇,那一刻真的無法找到任何詞語去形容內(nèi)心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當(dāng)時的感覺又是尷尬又是高興,只覺得臉上滾燙無比。
“師弟,我還有事回局里一趟,那就今晚見了。”張師兄說完呵呵地笑了一聲,就起身出了門。
張師兄走后不久,我也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亂成漿糊。一會兒想到自己帶回了一個美女,家人不知有多高興,一會兒又想到萬一張茜的媽媽也就是師嫂……師姐對我不滿意該怎么辦。
混混沌沌地睡了一覺,最后我是被菜香味叫醒的。穿好鞋子打開房門,卻撞見一位和張茜有六七分相像的婦人正端著一盤菜走了出來,她保養(yǎng)得很好,看起來和二十七八差不多,身材玲瓏有致,而且有著一種普通女人沒有的恬靜氣質(zhì),她看見了我便微微一笑:“師弟,你醒了?”
“是啊,醒了。師姐,你真美。”我剛說完就想給自己來兩巴掌,特么的東方木你腦袋裝的是什么狗屎啊!
“師姐,世界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面紅耳赤地想解釋清楚,可是卻找不到適合的語句,急得我的心里猶如熱鍋里的螞蟻團團亂轉(zhuǎn)。
她放下菜盤子捂嘴一笑,溫婉地說道:“我姓巫,咱一家人不必拘束,過來吃飯吧。”
“東方木,我都聽見了,你竟然敢調(diào)戲你師姐,我等一會而告訴爸爸聽!”張茜不知什么時候也從她的房間走了出來,她站在房門口鼓著腮幫子,雙手叉腰,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姑奶奶,你別沖動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哭喪著臉,都不知怎么辦了。
“小茜,好了別鬧了。”巫師姐笑著對我點了點頭,轉(zhuǎn)而道:“師弟稍等一下,飯菜馬上就好了,你先去喝口茶吧。”
巫師姐說完就走進了廚房。
“我的姑奶奶,你可千萬別那么干,不然誤會就大了。”我一臉哀求地看著張茜,低聲下氣地道。
張茜看著我的反應(yīng),終于忍不住“噗哧”一笑,道:“開玩笑啦,看把你嚇得。對了,我聽說,要跟著你回你的老家住上一陣子,是不是真的?”
“額,應(yīng)該是吧。”我放下了心,想了想心中的顧慮,問道:“我老家不比國都,沒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到時候可別喊無聊就行。”
“沒事,到時大不了你陪著我玩就行!”張茜說完就鬧了個大紅臉,也不知她想到哪里去了。